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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儿正在琢磨,自己得赶紧把这碗粥喝光,可不能让筐里的青年看见。如果他把这粥也吃光了,那我苏六儿不就等于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了两次吗。
真是的,笑话,我六儿能有那么傻?
六儿握紧了手中的筷子,可嘴还没挨上碗,那筐里又冒出了一声,“拉。”
六儿顿时感到有条泥鳅仿佛要从胃里跳出来了,昨夜的隔夜饭差点没一口吐出来。
她彻底愤怒了,箭步冲到了藤筐旁边,横眉冷目,照着藤筐就是狠狠一脚,“臭小子,闭嘴,你要死啦,我在吃饭哪!”
筐里不出声了,异常安静。
世界仿佛都变得清静了。
六儿转身回到床边,刚要吃,可转念一想,那青年人说要便便,那就证明他可能一会要去便便,那一会儿是多少会儿哪?
有的人,比如说是我哥那样的,属于控制力弱,从小到大,都是要便便就马上去的……
啊,不好呀!筐里那个人不会是……
六儿一想,放下碗筷,嗖地就窜到了筐边,一把把棉袄给掀了起来,一脚把筐踹倒,生吞活剥一般把青年人给拽了出来,啪啪两下解开了穴位。
她皱眉问道,“你要那个是吧?”
青年人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一骨碌爬了起来。
她看着那青年,只见他小脸儿憋的通红,即便憋的通红,狼狈不堪,居然还那么好看,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六儿试探性地问了句,“你能忍一小会儿吗?”
青年人的脸更红了,摇了摇头。
“你要整死我吧,你娘小时没教你每天要定时便便吗?比如说早晨,或是晚上,不能像猫猫狗狗一样,想在哪里那个就在哪里那个?你懂不懂啦,死小子。”
说着,六儿照着青年的肚子就是一记粉拳,青年人一呲牙,双手捂着肚子,眉头锁在了一起。
一股气息似乎飘了过来,六儿一看,坏了,莫不是……她一把揪住了青年的衣襟,“跟我来。”说着她把青年人拽出了帐篷,直拽到帐篷后的几棵树下,看了看周围没人,六儿指着一棵树坑,“嗯,就这吧,你快点,小心便便要了你的小命。”
六儿噌地就跑远了,背对着青年。
可是又不敢离得太远,一是不能远离军法营;二是不能远离青年。万一他有什么意外,自己没法跟邓老头交待,季布一诺千金,娘从小就教过自己。
不一会儿,她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些人在朝这附近走动。
难道是整个军营的集结点厶结束了?人们陆续开始解散了。那我们俩个可怎么回帐篷?
“嗖。”六儿在唇上打了个哨子,示意背后的青年麻利儿地加快速度。
那青年早已起了身,离弦之箭一般的冲了过来,一阵风似的从六儿身边绕过了,然后一拐弯就闪进帐篷了。
六儿摇了摇头,心想这臭小子这也太快了吧,风速?
她一走神,不小心脚底一滑,被块石头给绊倒了,砸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脚脖子还给地上的拉拉秧子给缠上了。
六儿使劲往前拽着脚丫,可是,不知怎地,冬天的秧子格外地筋斗结实,那秧子越缠越紧。
就在这时,军法营门口有人嚷嚷上了。
“人哪,那关禁闭的姑娘哪。”
“坏啦,不是跑了吧。”
“这里边怎么多了一筐?”
“不知道啊。”
六儿心中一惊,直觉刺骨寒气从头顶凉到了脚心,她拼命大叫道,“没跑,人在这哪!”
寻着声音,两个小兵跑了过来。
六儿趴在地上仰起小脑袋,傻傻一乐,“两位大哥莫急,小解去了,摔倒了。”
面前两个小兵,正是前日六营借调来看小六的那两个人,一看小六在地上狼狈地趴着,俩人扑哧一笑。
“小丫头,你也太淘气了吧,大白天的都能摔这么大一跟头。”
说着两人拔出刀,把六儿脚脖子上缠的拉拉秧子给砍断了,把她扶了起来。
六儿刚才这么一摔,再一起来,小脸蛋又乌七麻黑的了,她抱拳努嘴一乐,“多谢两位大哥。”
那一高一矮的小兵一摆手,“快回去,小丫头,这回你可有伴了。”
有伴了,是什么意思?
三个人绕到了军法营的帐篷前,只见有个四十来岁的大胡子黑脸大汉,五花大绑的在帐篷门口站着,旁边跟着的是大壮小壮。
这个人到底是谁哪?小六看了看,似乎不认识。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这叫兄弟
这个四十来岁的黑脸大汉究竟是什么人?
六儿皱着眉头,看了看大壮和小壮。
大壮清了清嗓子,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份手谕,正准备开口,他看了看,脸有点发烫,好几个字都认识,但是纸上一共好几十个字。
小壮一把抢过那张手谕,塞在袖口里,嗔道,“我说你不认识字就别装大尾巴狼了,我来说吧,今日大将军让各营互查,搜出六营有个帐篷私藏了两坛酒。巧的是,正是报失踪两人的那个帐篷。这个人叫陈老八,他承认酒是他藏的。有人爆料,给搭线买酒的正是失踪两人中的一个,酒是他们失踪那天上午到的。于大将军说了,失踪士兵的事情必有隐情。先把这人在这关关,过两天再审。”
原来如此。
大壮小壮把那黑脸大汉给推军法营里去了,里面有个超小型监狱,带着铁栏杆铁锁,就在六儿的床铺对面。
六儿一看,这小帐篷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筐里藏的那个人怎么办?万一穿帮了?
她不由得叫唤了一声,“一共就这么点地方,关俩人。再说,我还得上药哪,我上药多不方便,我感染了,我……”
六儿忽然想起来,对呀,我这还装伤哪,我刚才怎么没一瘸一拐的走路。幸亏他们没人注意到我。
小壮白了她一眼,“大将军吩咐的,你就忍忍吧,最近咱们这整风,没看出来啊。”
六儿冲小壮吐了下舌头,她回头看了眼六营那俩看守,那俩人看着她走进帐篷,站在了外面。
大壮忽然冒出了一句,“这筐哪来的呀。”说着就要往筐那边走。
六儿抢白,“我这两天伤口有点感染,邓军医屯的草药,他说放在这里,现上药,现研磨。”说着六儿朝大壮直挤眼睛。
小壮上来捏了大壮胳膊一下,冲六儿一乐,“是这样啊,行,你们俩……”说着,他瞥了眼关在铁栏杆里的那个黑脸大汉,又看回六儿,“在里面老实待着。我们哥俩和六营的俩兄弟轮班看守。白天他们,晚上我们,我们俩先走了啊。晚上再过来。”
小壮这是在提醒自己吗?
小壮拉着大壮就出去了,大壮到底也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
六儿嘴角一弯,看样子小壮比大壮聪明多了,都是一个娘生的,为啥区别这么大哪。
六儿看着他们俩出去,坐回了床铺,再一瞥他那碗粥。
就感觉到一股冷风,冷冷的吹来,忽忽悠悠地从自己的耳后吹来。
那个碗为什么里面只剩下了两根苋菜叶子,连一粒大米都没给剩下。
小六儿噌地站起了身,她咬紧牙,缓步走到了藤筐前。
不用问,粥准是又让他给喝光了。
速度够快呀,胆子够大呀,真有种啊!
她隐约感觉到,筐里的这个青年一定是饿死鬼投胎做人。
仔细一瞧,这臭小子把棉袄顶在头上,伪装的还挺好,不但伪装的好,还挺能憋,一下没动,一声没出。
她二话不说,照着那筐就是一脚,那筐一阵,摇晃了两下。
这时候,铁栏杆里的黑脸大汉抬起了头,他刚才一直把头搭在两膝间,他看了眼小六。
六儿冲他一乐,拿小手在脸边比划了一下,和那人打招呼。
那黑脸大汉点了点头,没言声。
六儿一抱拳,开口道,“敢问这位大哥,尊姓大名?”
黑脸大汉沉了口气,“尊姓就不必了,我姓陈,陈老八。”
六儿眯缝着眼睛笑了笑。
黑脸大汉看眼前的小丫头挺亲切可爱,又继续开口道,“小丫头,我听说过你,没想到今天看见真人了。”
六儿扑哧一乐,往床铺上一坐,蜷着膝盖,两只手托着腮帮子,“今天看见活的了是吧。”。
一听这话,黑脸大汉叹了口气。
六儿仰起头问道,“陈大哥,你叹什么气呀?”
黑脸大汉苦笑了一下,“可惜了,我两个义弟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呀。”
六儿的脸颊轻轻抽动了一下,一股彻骨的寒气从后脊梁冒了出来。
那黑脸大汉自顾自的说上了,“都怨我,过个生日,我买什么酒啊。哎,那天晚上,我们几个都喝高了,横七竖八的就躺那了,人事不省。第二天早上一看,我那两个兄弟,钱大海和徐小昆,全不见了。这两天我们到处去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是见到鬼了吗?”
六儿打了个寒颤,暗暗心想,要是他们俩见着鬼就好了,没准还死不了;可惜,见着我小六儿了,还不如见着鬼哪。
可那天那种情况,我不得不出手杀人。
其实,小六这几天也在琢磨,自己把那个淫贼一飞棍给扎死了,到底做得对不对?
如果她当时能扑上去,和那个人交手,把对方制住,再做打算,似乎也未尝不可。
但是,自己当时那种情况,吓昏了头,也气昏了头,千钧一发,才避免了彩云不受辱。再说,也不知道那人武功高低,万一上去厮打却不是那人对手,岂不是一点逃生的机会都没了。
要这么分析,自己做的就没错。
六儿正在琢磨这事情。
忽然,黑脸大汉又开口了,“小丫头,你叫什么,六儿吧。”
六儿未动声色,但心却已是冰封表面,其内暗涌了。她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黑脸大汉继续问道,“小丫头,五营有个姓苏的,最近当临时教头那个苏老汉是你爹吧。”
六儿一点头,答道,“正是我爹。”
黑脸大汉一挑拇指,“那可是个英雄好汉啊。可惜,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六儿一听别人在夸自己的爹,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我爹人可好了。”
“唉”黑脸大汉叹了口气,“小丫头,你是因为深夜自己出营挨打进来的吧,二十大棒,行,挺能抗,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