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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一怒之下突然闯进来吧,几把大弯刀切哧咔嚓,把自己砍成几百块……
死都不得死个全尸……
六儿的整个脊背上,顿时敷上了一层冰霜,小小的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里。她连扇自己嘴巴的心都有了,出来办事你居然忘记带刀了……
简直是自动放弃了一切生还的机会……
六儿越想越怕,吓得暗自运功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也被那几个金人听了去。她宁心静气的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直到几双大马靴“咵咵咵咵”真的离去了,她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照理说,遭遇金扎吉,六儿应该没这么好命轻松过关。
要知道,这个金扎吉不仅力大无比,武功盖世;并且为人粗中有细,聪明机警。不仅如此,他还比较通晓汉地的语言和文化,绝对是个狠角!
但是人太能干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这个金扎吉虽是大金国响当当的王牌武将,可是金营平西战区的上任主帅本多哈,那也是草原上叫得响的一个大将。
人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金扎吉和本多哈俩人不仅同岁,还都是王侯家豢养的奴隶出身。所以,这俩人的明争暗斗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展开了。
值夜醉酒,被抓现行。
这绝对是个正经八百的处置说辞。
借此事,金扎吉正好可以杀杀本多哈旧部的威风,从而给本多哈一次非正面性打击。
要是中间没有这段插曲,以金扎吉的才智,肯定会进伙房的帐篷一探究竟,查看是否出现异常。
六儿无疑是幸运的,狗屎总被她踩上!
小丫头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抹胜利的笑意,刚才还吓得抖成一团……
她透过帐篷帘子的缝隙,看见外面就剩下一个小兵把守了;那人似乎不太强壮,瘦瘦的,八成是个伪军;反正个子不大,不费力气就能放倒。
有些人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
六儿就是这样的,不想着怎么快逃走,竟又惦记上偷肉了事情了。
刚才蹲着,烤肉的香味逗得她口水连连,只是一直没敢动弹,此时感觉安全些了,借着一点微弱的月光,六儿定睛一看:桌上似乎放着……她又伸手摸了摸……烤羊腿!
原来扑鼻的诱人香味就是这东西散发出来的。
六儿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好疼,果真没有做梦,她心跳加速,差点激动的晕过去。
要知道方圆几十里的肉都没了!
所有能吃的,甭管是兔子,耗子,袍子……就更别提什么猪,羊,牛了,统统没影了。
宋营里就于达于老头能吃上点荤腥;别的小兵天天窝头大饼馒头面条就着野菜啃,天天不带换样的。
平西战区大宋义军军营,属于老少边穷一类。
平日的军需,都是一些大商贾和有良心的官员百姓们捐的;还有很多是参加义军的士兵们自己掏钱买的,以及极少数从金军那缴获的战利品(多为破烂)。
来平西一个多月了,今天在金营这可算看见荤腥了。
头昏,好昏,天旋地转。
不找别的吃的了,就它了,扛两个烤羊腿回去。
六儿白天一见,发现爹的头发白了不少,人也瘦了好几圈。原来在家的时候,爹爹顿顿不离肉;娘更是煎炒烹炸,变着花样给爹做肉吃。
老苏是练武出身,年轻的时候就爱吃肉,无肉不欢;如今断肉一个多月,估计都馋死了。
六儿此行专程为爹来偷肉。
她出门时特地装了几大块油布和小细绳,准备包吃的;既然是偷肉来了,没装备怎么行。三下五除二,没两下就包好羊腿了,再用小细绳在上面一捆,齐活。
亏了点吧,刚才吓了那么一大跳,还得拿点别的东西走。
六儿顺手抄走了一把割肉的小弯刀,看不清这刀具体什么样,就感觉这小刀应该挺精致,挺锋利。
揣这玩意的时候,小六默念:神啊,仙啊,玉帝啊。原谅我带走这把刀,这是化干戈为玉帛。不是偷,绝对不是。
六儿把羊腿往肩上一扛,才发现这羊腿沉甸甸的;金人那边的羊怎么那么肥呀,肉一定很香。
如果有两个大衣服兜就好了,把羊腿揣兜里带走,岂不更方便。
如今还得用手扛着,遭罪。
六儿乐歪歪的,轻手轻脚来到帐篷口,门口还有一个把守,自己怎么出去?
难道用羊腿把那个大兵给拍晕了?
嘻嘻。
正在偷乐,突然间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你是宋营来的吧。”
六儿立刻收住了笑容,气若游丝,又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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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章 夜入敌营(二)
说是?
还是说不是?
帐篷外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存在,不但知道自己在帐篷里,还知道自己是从宋营来的……
乖乖的邪门也。
六儿两眼一直,吓得没敢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帐篷帘一下被挑开了,有个人一晃进来了。
六儿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
“嘘,别怕。”这人竟还操一口标准的闽南汉语。
六儿听口音是个汉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只见进来这人一身金兵的装束,才把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她擦了擦额头上吓出的冷汗,压低嗓音问道,“你是?”
“别问,值夜的是金国第二猛将金扎吉,他现在肯定调派人手加强布防去了。快走,迟了恐怕你插翅难飞。”
刚才进金营实在是太过顺利,六儿听到这话有点不解,可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人拉着六儿的手就闪出了帐篷,“有条小路,我带你走。”
第一次被个男人拉着手,六儿暗暗羞红了脸,她一开始还用力整崩了几下,可是一股浑厚的内力顺着那人的手掌传了过来。
只这一露手,这功夫少说也得练了十年……
借着月光,六儿看到这个人中等的身高,侧影倒也十分俊俏清秀,他端的是个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只顾看向前方。
这个人的力量异常强大,强大到六儿只顾傻乎乎的和他亡命狂奔,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俩人七拐八拐,绕过了层层叠叠的帐篷,那帐篷竟然一般模样,难以区分;不像宋营的帐篷,大大小小,里里歪斜,千姿百态。
六儿边跑边想,进来的时候,自己倒是凭着狗一样的鼻子,闻着一股肉香味就摸到了伙房,可是,出去的时候,如果没有这个人的带领,自己八成得迷路。
为啥要跟他走?
虽说自己从小就狗屎运当头吧……
六儿粗粗一数,不是说只有五千精兵吗,这许多的帐篷……金营的人数比我军得知的应该只多不少。
她正疑惑纳闷,这人低声道,“昨夜又有五千精兵入住。”怎么他像是六儿肚里的蛔虫似的,什么都知道。
六儿偷偷的又仔细看了看这人,但见这人竟然是眉清目秀,不像个大头兵,倒像是个乡镇小秀才。
她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了,“多谢相告,敢问英雄尊姓大名。”
人家居然没搭理她。
不是吧……自己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马见马都载……
六儿的心头暮然间有些失落。
这人跑到了几棵枯枝落叶的大杨树下,松开手,停下了脚步,指着高大围栏下的一个小洞急切道,“快走。”
六儿右手正把着两只羊腿,便用左手打了个揖,“多谢救命之恩,后会有期。敢问英雄大名?”“啰嗦。”话音刚落,人影就融入了苍茫夜色中,不见了。
此时,隐约听到金军大营里确是有些声响了,难道正如这人所说不假?
事不宜迟,六儿先把油布包顺着洞口塞了过去,接着一个潇洒的伏地狗爬,扭动着身子准备蹭出洞口。
说来也巧,这洞口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六儿自由进出。
这个洞口是做什么的?
六儿有点纳闷,自己今年十五岁,身材还算是瘦的,金朝的那帮彪形大汉,可怎么过去呀?难道不是给人走的,是个狗洞?
还挺有闲心,打仗还养狗玩。
六儿扑腾扑腾刚一折腾出来,就吓了一跳。
只见面前的地上散落着许多的白骨,白花花一片,看着都让人恶心眼晕。
这是什么骨头?
长长的,细细的,这好像是脊椎上的吧……
借着月光,仔细一看,上面竟还有丝丝片片的血迹。
六儿吓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安慰自己道,“阿弥陀佛,漠视漠视。”
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捡起地上的油布包,往肩膀上一抡。
再看看地下的骨头,怎么越看越像人的骨头?
人就是贱贱的,怕的什么似的,还忍不住再去看两眼,直看到自己后脊梁直冒冷气,好悬没把胃里的酸水给倒吐出来。
六儿知道自己不能再琢磨这骨头了,还是撒丫子走人吧。
她刚要往前跑,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黑暗里有一双淡绿色的眼睛在不停的忽闪。
那黑暗里的两道绿光……
一步步小心翼翼的逼近了……
娘呀。难道是狼?
六儿的小腿开始抖上了。
两道绿光呲着一排锋利的獠牙,上下抖着条大舌头,不断发出“哈哧,哈哧。”的声音,那舌头上还冒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两道绿光相当谨慎,它的目光专注而执着,两只前爪左右交替着,走着直线,它知道两点间直线最近。
这可不就是狼吗。
六儿的手臂开始抖上了。
两道绿光走了几步,忽然停住了脚步,似乎准备蓄势待发,眼前的这块滑嫩大排它已是志在必得。
它凶狠的目光充满着狰狞与残暴,那是一种原始的野性的呼唤。
就像猫吃鱼。
狗吃肉。
王八就爱吃绿豆。
仿佛在挑衅:看我如何把你撕碎!
这是只沟壑难平的饿狼。
六儿的六肢开始抖上了,包括她扛的那两只外焦里嫩的烤羊腿。
六儿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但最怕两样东西:她娘和老狼。
因为老狼吃小孩儿的故事,是她娘讲给她听的,从一岁讲到十五岁。
她娘只凭着这一个故事就震铄古今,纵横捭阖,把淘气的六儿治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