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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太多,理都理不清楚,是真正的剪不断,理还乱。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云裳低低的呢喃了一句,说完之后觉得这话里真的是包含了无限的悲苦和寂寞哀凉,这样的一句名句,她从很小的时候就耳熟能详,然而,到了今天,她才真正的体会出了这句话之中的意境。
推开房门,云裳信步走了出来,但见满天星子熠熠生辉,倒挂在九天之上的银河闪动着冷漠的光芒。
眼前,莲心小筑里人影重重,因为她怕黑的缘故,仆人们都在房檐下悬挂了盏盏明灯。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些灯曲折蜿蜒的成了两条蜿蜒的灯带,于她看不见的地方交叠重合。
人不在,徒留己身于灯火阑珊之处,没有那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佳人,也没有抱柱而死的尾生,这漫天的灯火即便阑珊曼妙,在她的眼中看来,也不过是一片灯火璀璨罢了。
在这个夜晚里,云裳似乎有些想念那个人。
那是一个让她很动心,很挂念的人。
原来,以为自己能够放下的人和事,竟是那么难以忘怀。
之前的忘却原来都是自己欺骗自己而营造出的假象。
她做不到释怀。
她的感情,她的心,无条件,没有保留的交托了出去,却被无情的践踏,连同尊严一起,丢失的体无完肤。
长长的睫毛收敛的,眨了几下,两道阴影打在她的眼窝处。
她想他了。
漫步到锦鲤池的小路上,两边的树丛里隐约有萤火之光闪耀,脚下的落叶踏上去发出嗤嗤的响声。锦鲤池的水俨然已经凝结成了一块通透的碧玉,在黑暗之下闪动着银色的波光。
很美,很宁静的一幕。
她随手找了一处桥墩,在上面坐下,享受着难得的一处安静和祥和。
白天的时候顾籽萄出了一个馊主意,她说,要假扮成凤紫湘的侍女,这样才能有机会见到那个传说中茹毛饮血的变态瀚海国人。
凤紫湘犹豫了很久,禁不住顾籽萄的劝说,只好答应了下来。
云裳和顾籽萄是至交好友,当然不会弗了她的心意,索性自己的腿伤也好了很多,行走站立都已经没有了问题,只要不做太过剧烈的运动,别人也不会看出来的。
一切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翌日清晨,顾籽萄就已经紧锣密鼓的跑到她的莲心小筑里,摇醒了还在熟睡的她。同时也看到了从云裳的卧室里走出来的莲准。
愣了一愣,顾籽萄故作镇定的看着这个衣裳半解的初醒的美男子,擦了一把下巴上的口水,又把目光肆无忌惮的从他敞开口的领子里看进去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收了回来,“啊!莲准,你早上好。”
这种打招呼的方式,还是从云裳那里学来的。
莲准打了个哈切,随手挽起自己的秀发,“顾小姐你那么早就来扰人清梦,我觉得不太好。”
听出他的弦外之意,顾籽萄撇了撇嘴,“啊,打扰了你们的好事,我真抱歉。不过现在我要进去把云裳叫出来才可以。”
莲准靠在墙上,一如既往的没骨头的模样,“小郡主她昨晚上没怎么睡好,这个时候,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打扰的比较好。”
没有休息好……
那还不是你造成的。
顾籽萄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把嘴巴撇开的角度更扯大了一些,“你们还能长长久久的腻歪在一起,而我今天要做的事,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呢。你可别跟着捣乱,赶紧把云裳叫醒吧。”
莲准似乎笑了下,转身走进了卧室。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半睡半醒的云裳几乎是半靠在莲准的身上走了出来。眼睛都没完全睁开,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谁来了?要去哪儿?”
顾籽萄哭笑不得的把她从莲准的身上扒了下来,摇了又摇,“喂喂,醒醒啦,咱们今天要去看怪胎使臣,你忘了吗?快起来换装,还要梳洗打扮呢。”
就这样,即便是不情不愿,云裳也还是被拉着洗了脸,梳了头,换上一身截然不同的衣服。那是侍女们才穿的服饰。她穿上之后,竟然也有那么一丝的娇媚之感,莲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后嘿嘿的笑着走过来,两手在她的脸颊上一抹,一阵轻轻的香气拂过鼻尖,云裳往后一闪,“什么东西啊?”说着就要拿手擦掉。被莲准一把拦住,“这是修容膏,万一那个怪胎使臣是个色鬼,那我的小郡主岂不是很危险呢?”
顾籽萄气鼓鼓的嘟起了嘴巴,莲准看了一笑,“怎么?顾小姐你也要试试看么?”
“不用!”顾籽萄看了看他们两,扭过头走了。
云裳纳闷的看着莲准道,“她在气什么?”
“大概……是羡慕嫉妒恨了吧。”莲准又在她的下巴和脑门上都摸了摸,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了她离开。
银安殿上,老皇已经接见完毕瀚海国的使臣,作为皇家的亲属,凤紫湘也坐在上首位置的末位,这个位置的角度不是很好,她甚至不能看见那个使臣的脸。
轻轻的捅了捅云裳,趁着侍女们换茶的空隙,顾籽萄对云裳说道,“你在前面替我挡一挡,我转到那边去看看。”
云裳端着茶盘点了点头,仔细的不让茶杯跌落下来。
“你去吧,小心些。”
“没问题!”
不打算与其他的侍女们一起回到殿上,她快速的倒完了茶水,端着茶盘先行一步回到殿上。她这个身份是假的,所以能少和其他侍女接触就少接触,这样才能让自己比较安全。
只要过了今天,平安无事,这次的秘密行动就是成功的。
云裳端着茶盘站在凤紫湘的身后,尽量把头低的很低,她的对面就是大公主凤紫潋,那个女人依旧是那么的高傲和端庄,额头那里的头发梳的很高,露出光洁的额头来,显得特别的干练和精明。
瀚海国的使臣进献了几样宝贝,云裳看了看买都是瀚海国的土特产,有一树红珊瑚,一串南海珠,一柄金芒刀。
三样东西,算得上是拿得出手,但是绝对没有用心准备。毕竟这种东西随便从一个瀚海国来的商人的手中,只要出高价,就能买得到,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云裳从这些礼物当中,看出了瀚海国王的心意,那个国王还真的是如同顾籽萄所说,挺傲娇,挺会算计。
不过是打了一个平手,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示出来这种姿态来。只能说瀚海国的国王真的没什么大脑。
接见的最后,按照惯例,大凤朝的国主要赏赐来使一杯水酒。而来使需要下跪接受,表示主国,和从属国的尊卑地位。
国主似乎犹豫了一番,才按照章程说道,“使臣远道而来,孤王亲手为你斟酒。”
那使臣露出一丝惶恐,毕竟一个国主能够亲手为他斟酒,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他立刻半屈膝跪在地上,将手放在胸口,感谢国主的恩德。
可是,云裳细心的发现,站在使臣背后的一个青年男子的脸上似乎闪动过一丝的不屑和傲慢。
她的心里忽然一紧。
这样一种高贵的姿态,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使臣的仆从身上呢?
她正纳闷的时候,背后不知被谁推了一下,一步就跨了出去,跃出了侍女们站的位置,幸好她的手比较稳当,盘子里的茶杯才没有跌落,只是这一下的动静太大,所有的人都已经将目光看向了这里。
第八十五章 机智小侍女
想要坦然的把这一步迈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三个方案豁然出现在了云裳的脑海里。
第一,装晕倒。某侍女体力不支,在银安殿上晕倒,顶多是被驱逐出宫而已,只是,这一招在她这儿不能行得通,因为她本身就不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侍女。好,第一个方案被否定。
第二,打亲情牌。一抹眼泪,飞奔到那使臣的面前,紧紧的亲热的握住他的手,原来,这是一场亲兄妹的久别重逢,他爹or她爹根本就是一个人,她娘和他娘是两个被一个重婚犯欺骗的可怜女人……不过,这一招要想成功要看这个怪胎使臣的情商有多高,如果他好心的接住了她的谎言的话,她还好说,如果他不……那她一定会被立马退出银安殿,斩个七八块。
第三……
她还没来得及想到第三的具体细节,就听见皇上一声沉声喝问,“什么人如此大胆?”在国主接见外国使臣的时候,出现这种纰漏,惹得祸可是国际级别的大祸啊。
正在蹑手蹑脚的往后边靠拢的顾籽萄身体一僵,以为是别人发现了自己,头皮一阵发麻,正要打算是不是可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自己是要主动承认错误比较好的时候,她的胳膊就被人拽了一下,一股大力把她拖到一边。
幸好,朝堂上的人都在看着九五之尊身边的那个悲催小侍女,没有人顾及到这里发生的事情。
“嘘。”顾籽萄回头一看,是黄白橘,而他平时里那么睿智的一双眼睛里似乎在担心什么,顾籽萄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原来刚才老皇上发问的,不是自己,而是站在凤紫湘旁边的小侍女装扮的楼云裳。
凤紫湘一张俏脸已经没有了人色,变作惨白的一张纸似的苍白无力。
“孤王在问你话,抬起头来。”国主似乎是为了顾全什么,并没有粗暴的让人将她拉出去砍了。
云裳默默的攥了下手心,将盘子放到旁边的桌案上,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她根本不需要让对面的人看到自己的脸。
眼睛盯着地面,她轻轻开口,“回禀陛下,奴婢自从入宫以来,得教习嬷嬷的教导甚深,深知国发家规之严,所以,不明白为何在面对着国主天恩圣眷之下,使臣等人却没有回礼谢恩。”
“是以,奴婢一时好奇,这才跨出一步,是想请教那位战而不跪的使臣仆从,难道在他们出使之前,瀚海国的国王没有对他讲起这些粗俗的连我这个婢女都懂的道理么?还是……在瀚海国,使臣之礼数还不如我这个大凤朝的小小奴婢懂的周全?”
一番话,说的大凤朝的这位念过六旬的国主甚是受用,本来他也是对那个使臣身后的人没有怎么在意,经过这个小侍女一提醒,他才发现,跪下的人只是使臣一个,那个仆从竟然立而不跪。
这还有没有将他这个大凤朝的堂堂国主放在眼中?
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个立而不跪的使臣仆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