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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籽萄看见她还是有点犹豫的样子,跺了跺脚似乎是狠下了心,“哎呀,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执拗呢!我是想着要跑出来住上些日子才好呀。你不知道,我爹他最近正在给我张罗婚事,三天两头的弄个相亲的小宴席,真真的是烦也烦死了。”
云裳瞪大眼睛,在这个时空里听见“相亲”这两个字的感觉,还真是微妙。于是乎也就只好默默接受了顾籽萄的建议。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过的风调雨顺,楼云霓翻盘得手,暂时没了什么动静,云裳腿伤难捱,根本下不了床,这中间楼铎倒是来过一次,云裳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就推托了。父女俩也没见上一面,而且,听云钰说,这些日子,楼铎所有的工作重心都转移到了对那个死翘翘的大夫的身上,根本对她没什么兴趣,只是这些日子最苦了文先生,他每天要抱着一堆书来给云裳上课,偶尔顾籽萄也会一起旁听。
唯一不同的,是每一次文先生走之前,都会支开顾籽萄或者是云钰,单独和云裳呆一会儿。顾籽萄在外面有时也能听到他们俩一声高一声低的讨论着什么,反正都是些自己听不懂也不感兴趣的内容。
总而言之,云裳对这几天的日子倒是甚是满意,没有楼云霓的蓄意挑拨,她也不用去面对二夫人和王妈的嘴脸,文先生看在自己受伤的份儿上,还每次多讲上好多的奇闻异事,一本兵书没用多久就被自己翻阅的所剩无几,这种日子,使她觉得好生安逸。
香香没有旧疾,自然好的要快一些,第六七天的时候就已经能满地走,每天都跑到她这里来说闲话,只是无意之中,云裳发觉香香这几天的神色有些异样,不由询问。
香香起先也是推辞不说,后来云裳问的急了,这才支支吾吾的说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就是……就是……”
云裳知道香香的性子,在她说来天大的事情,那就一定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要是她说的小事,那就一定是天大的大事!所以,当香香说没什么特殊的事情的时候,云裳就感觉自己的后背开始冒凉气,狠了狠心,追问下去,“那不是什么特殊的事情,又是什么事情呢?”
香香也咬了咬牙,才痛下决心似的说道,“小姐我和你说了,你可千万别着急,别动气。”
云裳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已经发生了这样了不得的大事?当下就觉得头皮发麻,“你说,我挺得住。”
“那我可说了。”香香亦咬了一回牙。说道,“小姐你平时用来记东西的那个本子,不见了!”
这一下云裳可再也坐不住,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膝盖忽然吃力痛的她大呼小叫,“什么叫不见了?不见了多久?你有没有到处找过?”
不是她太紧张那个记事本,而是……那里面记载了她最大的秘密,那是她最不能为人所知的死穴!
第三十一章 得寸太进尺
香香没想到云裳会这么大的反应,虽然她也知道云裳的那个本子十分的神秘,就是自己这个云裳的贴身丫鬟,也不能看上一眼。但是……尽管云裳已经如此的反应,她还是决定将这底下的事情一次性和她说个清楚。
她扯了扯云裳的袖子,云裳青着一张脸,看着香香欲言又止的样子,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说!还有什么让我吃惊的,都统统的说出来!”
香香只觉得嗓子眼儿都发干,却也不敢再隐瞒,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这几天咱们丢的东西可不止是一个本子,恩,还有您从扬州带出来的水香胭脂,恩……犀牛角的梳子……梳妆匣,盘头簪……”
香香以为放在谁身上丢了这么多的东西,谁都会很生气的吧?可是,她的这位小姐,刚刚分明已经吃惊得成了这幅样子,但是却在自己说完这些东西的时候没有再一次的表露出来一丁点的气愤和恼怒。
这让她感到很困惑。
“小姐!你不会是气傻了吧?这么大的事情,您看我们要不要去禀告给相爷知道啊?”
云裳屁股一沉,坐在了椅子上,神情有些木然的揉捏着自己的双腿,对于香香的提议竟然是闭口不言,长而浓密的黑发挡在她的半边侧脸,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神情,也就无从判断她此刻是喜是悲,更不知道她在琢磨什么。
只是这种无言的沉默,更让人觉得有一种窒息的郁闷和压抑,香香担忧的看着她的侧脸,那一半露在外面的小脸,精致如瓷,眉未勾勒,也显出远山之姿,朱唇未点,亦有红樱之润,只那一幅容颜上丝毫没有一点血色,让人看得好不怜惜。
香香暗暗叹息,这样一个绝色的佳人莫非真要将自己最好的这些年华,稀里糊涂的葬送在这个险象环生的相府里么?
她横了心思,对云裳说道,“小姐,我们不如搬出去吧?”
云裳嘴角一动,抬眼看她道,“说的容易,搬到哪里?”
“随便哪里都好,只要能搬出去。”香香似乎是在逃避什么,支支吾吾的说,“这相府真是太可怕了,我原先以为充其量不过是一般的大门大户,我香香也不是没待过大家大户,可现在,可现在啊……小姐,现在已经开始死人了……”
云裳疲倦的拿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手指顺着额头一路滑进了头发里,用力捏了捏头皮,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提起点精神来似的。
沉吟了半晌,这才说,“死人这种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更何况那个大夫是江湖中人和相府本无关系。不过你说的搬出去住倒是不错。”她颓然的往后靠了靠,“有些人只要住在一起,就会生事端。”
“那小姐咱们要怎么才能搬出去呢?”香香也开始犯难。
云裳不怀好意的勾了勾唇,“就这么搬出去的话,我这心里头也咽不下去这口气,得寸进尺,也要有个限度,这样无休止的挑衅,她真的当我楼云裳是泥捏的娃娃,随她摆弄么?”
香香一愣,立时反应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姐,你要如何?”
“不急,总会有机会。”云裳说着话,有意无意的将视线放在自己已经大有好转的双腿上。她不是圣母玛利亚,也不是依靠别人才能存活的菟丝草,有些事,她不采取什么措施,并不代表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她只是在等待她露出破绽而已。
三天以后,云裳已经可以下地走动。早上在房中听文先生讲课的时候,她就听见前院里一阵热闹,吵吵闹闹的声音让文先生很是不悦,匆匆讲了一段就让云裳自己参透去了。顾籽萄神神秘秘的进来对她说,“你猜前院来了什么人?”
云裳摇头,“顾姐姐就直说吧。我听着前头也是闹哄哄的,不知道是怎么的了。”
顾籽萄呵呵笑了下,“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么?我爹要给我弄相亲小宴,这不我躲到你这里,这前头啊,是你姐姐楼云霓的相亲小宴呢。”她说完脸上还带上了一点好奇,“我还真没见过相亲小宴是个什么样儿呢。”
云裳转了转眼珠,说道,“我也没见过,要不这样,顾姐姐你和香香扶我过去,咱们也瞧瞧热闹。”
顾籽萄有点犹豫,“你这样能行么?”
云裳拍了拍胸口,“没问题,我是养伤,又不是禁足。当然没关系。”三个人给云裳带了一把椅子,这就偷偷摸摸的到了前院,云裳眼尖,在人群之中找了一圈没找到云霓。顾籽萄被厨房的香味吸引,对着云裳低声说道,“你那个倾芙园也太不像话,我来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吃到什么好吃的,你等着,我去厨房瞧瞧,顺便弄点好吃的出来,给咱们打打牙祭。”
香香惊讶了一回,上下打量着顾籽萄,“顾小姐,你是咱们京城有名的名媛吧。”
顾籽萄满不在乎的戚了一声,“名媛值几个钱?哪有吃饱了肚子重要,你们在这儿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云裳笑了下,朝她摆了摆手,“你动作小心点,被人看见,我可帮不上你。”
“包在我身上。”顾籽萄转身离去。
她走后,云裳对着香香打了个招呼,香香弯下腰,云裳轻轻低估了几句,香香学着刚才顾籽萄的样子拍了拍胸口,“放心!”说完就跑开了。云裳所在的这个位置距离前院的正门还有一点距离,能听见里面的声音,可里面的人如果不出来的话,是很难发现她的,云裳坐在椅子上,躲在树荫里倒也舒服。
过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香香就回来了,看来是走得急了,脸上都是汗水,“小姐……”她低低的说了一顿,云裳笑了起来,“你待会儿机灵点,等着叫人来就行了。”
香香点点头,“小姐,你小心点。”
云裳自己站了起来,扶着树木慢慢走着,按照香香打探来的消息,她走到前院的鱼池所在,一看,果然看见了云霓的背影,她正以一个婀娜多姿的姿态斜靠在鱼池上,似乎是看的入神,根本没在意到自己身后有人靠近。
云裳勾了勾唇角,蹑手蹑脚的走到她的背后,朝她的后颈轻轻吹了一口气,阴森森的喊了一声,“楼云霓,你在做什么?”
“啊!”云霓正在看鱼,脑子里头琢磨着一会儿相亲的事儿,心思根本就没在这上面,猛听得背后有女人低低沉沉的声音,又觉得背后一冷,顿时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撑着鱼池的手臂一抖,这大半个身子就悬空挂在了鱼池之上。
“哎呀!”一声,云霓的身形就不见了。
云裳根本不往那边瞧,耳轮中听见噗通一声,云霓就跌进了鱼池里,水花都溅起来老高,还有数十尾金鱼被震得四处乱跳,云霓是个旱鸭子,饶是这水塘不深,也吓了她半死,跌进去之后胡乱的扑腾,可怜那些刚刚从半空落回水池里的小金鱼们才重新入水,就被云霓的胳膊砸得七荤八素,有几条顿时就翻了肚皮,白花花的肚皮朝天,看得人心里直发酸。
云裳这才后知后觉的拿着一根树枝探进水池里给云霓递了过去,嘴里一边喊着,“快来人啊!有人落水啦!”云裳这边才一亮嗓子,那边香香的大嗓门就开始讲她的话重复了一遍,自然她的声波是波及的更广。
“三姐,你可抓紧了,别松手哇。”云裳真心佩服起自己的演技,这种状况下竟然没有笑场。
“救命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