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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熏此时也心中大震,那是当她触及到床上羸弱女人的眼神时,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果决,让她捏着银针的手忍不住地颤抖。这场久置的沉窒,这女人竟要选择这种惨烈的方式撕开吗?是呀!她久候了一天,不就是为等她前来吗?要抹正这场关系,想必她也要先把她推入深渊。一时间,阿熏竟不知这银针该不该扎下去,当听到外面传来王驾到的消息时,她手中的针终落了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预料中的一样次第展开了。黑暗中,当一身狼狈的阿熏注视着高墙上透出的唯一亮光时,她终忍不住讥笑出来,可惜早已嘶哑的喉中只滚出一些模糊不清的语调,像野兽频临绝境的嘶吼。她想,这场宫斗早在开始时就已经注定了她的结局了吧,哪是她想逃就能逃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联名上书要处死妖女
这场宫斗早在开始时就已经注定了她的结局,哪是她想逃就能逃掉的。现今想来,她当初是多么的天真,那个男人应该早就默许了吧,以他的聪明,从边城归来时应该就知道了这一切。阿熏盘坐在地上,低头狼狈万分地将自己的脑袋埋入怀中。一夕之间,王妃病、王子薨,可笑的是这个罪魁祸首竟是即将要被纳入王宫的她——熏妃。
宫内人都在传,王子出生时还能哭,但阿熏施下的那一针已深深刺入孩子的头顶的囟门,一会儿工夫那孩子就已经断了气,可怜羸弱在床的王妃当见到孩子早薨了后,当即便哭晕过去,身下血流不止。
一时间阿熏仿佛成为了忘义弑主、忘恩负义的女魔头,朝中大臣更是联名上书,要王处死这个妖女,为早夭的王子抵命。阿熏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她只是每每抬头盯着高墙上的窗口发呆。来楚阳宫已经一年了,阿爸阿妈坟上的草应该已经长得很深了吧,那株当年她送葬时栽下的迎春花不知道有没有存活下来?瞬息之间,她又想到了师傅,自从父母死后,他便带她入了华山,她现今还记得,他与她的师徒缘源于一场戏言般的打赌,而那个被打赌的人早在去年边城相救王时丧命了。牵起这场缘的缘头即已断,是不是就预示着被牵扯缘中的她也该消失了?
宫内外的传言阿熏终还是知道了,带来这个消息的小蕊几乎倾尽了她平生的所有,才得以见到阿熏一面。当看到那个几日前还立在琼芳殿下清丽灵秀的女子狼狈萎靡地缩在牢房一角时,小蕊便忍不住悲从中来。
“姑娘,你就告诉他们嘛,王子不是你害的。”
阿熏忍不住了笑了出来,终是个单纯的女子,这场巨变哪是她说了别人就能信的,那个男人……不也不信吗?事到如今,阿熏还记得当王子在自己怀中断了气时,那个男人是如何惊惧地把孩子夺了过去,一把将她推倒在地,直到她被押着拉离雍华宫,那男人都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小蕊哭过后,想来也明白刚才自己完全是冲动一说,因此当她将带来的食物递给阿熏后,便没继续说让阿熏求饶的话。见盒中的馒头阿熏吃几口就放下了,其他的菜更是动都没动,小蕊便知她关心的是什么。
“还没判下来,虽听说刑司的罪证已经递上去好几天了,但王还没有批下来。”见阿熏握了握自己的手,以示感谢后,小蕊又继续说道“听说自王离开雍华宫后,就把自己关在昭阳宫没有出来过,早朝也没上,连邢司递罪证都是通过晋王爷的手。雍华宫那位倒听说没什么大碍,现在都可以吃东西了。”
阿熏点了点头,终挥手让她离开,这里终究是个是非之地。可小蕊却拎着食盒站了起来,略带抱怨地叨扰。
“终是个没良心的,话问完了就开始赶人了。”她话虽说的坚硬,泪水却复又流了下来,阿熏笑了笑,终红了眼眶,她俩相处虽短,倒不负相识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暗夜谋杀
“我走了……”临走时小蕊终有舍不得,王的命令说下就下,谁知道这一次见会不会就是永别,她将食盒挽在胳膊上,终伸过手来,再次抓住阿熏。然后才不甘地放开手,转身离去。
七月初,拖了整一月的判决终落了下来,结果却出乎意料,当阿熏走出牢门时,便发了疯地往昭阳宫奔去,他们这是做什么?不是说好了取她的命吗,何苦为难旁人?当然,她是见不到王的,刚到得昭阳宫门便被侍卫生生拦了下来,任她如何推拦、下跪,他们都丝毫不动容。见了如此,她便又转身往琼芳殿奔去,刚到得大门,便被几人围住的那抹白吸住了目光,那个几日前还给她送吃的女孩,此时却悄无声息地躺在院中,身下简陋的竹席上斑驳点点却触目惊心。她呆呆地立在门口,一步都无法移动,耳边反复响起那句“琼芳殿宫女小蕊以下犯上,毒杀王子,暗害王妃,嫁祸其主,处以杖毙,暴尸荒野,不得收敛”。
阿熏嘭地跌倒在地,双眼死死地盯住那个竹席上的人儿,手脚往那里攀爬着,这一切哪怕是幻觉也好。可为什么手下的触觉那么真实,那张血污的小脸几日前不还在悲痛地安慰她吗?为什么此时就毫无气息地躺在这里?
随着阿熏而来的是仵刑司的人,当阿熏手刚触及到地上的小脸,便被身后的人架了开来。接着地上的人便被人抬了起来,往门外走去。阿熏发了疯地推开身旁的人,扑了过去,可刚跨出几步又被人拉了回来,推倒在地,她复有爬了起来,却被身后围着的人拉住,动不得半分,喉中吼出的依旧是不成形的话语,眼睁睁地看着仵刑司的人抬着人走出了琼芳殿。
接下来的日子阿熏被禁足了,连身边的宫女也被递减成了一人,琼芳殿俨然成了冷宫。但阿熏却不是王的妃子,怪异地存在于楚阳王宫的一角。可她却恨透了这种怪异,她没有被王正式纳入后宫,按理她应该还是个宫女才是,可现在的身份却禁锢了她的自由,让她无法踏出半步,更不用说靠近雍华宫,让她对雍华宫的那位空有滔天恨意,却奈何不了半分。可成为宫女又怎样,难道就能靠近她?
但她靠近不了别人,不等于别人靠近不了她,这次小蕊的死,想必也气煞了她吧。果然没几日,琼芳殿便不安静了,加上留下来照顾阿熏的是个年纪尚小的宫女,本来胆就小,又经历过小蕊暴毙的事,每每深夜里琼芳殿有什么风吹草动时,那丫头就会死死地抱住阿熏的胳膊,吓得瑟瑟发抖,惊叫连连。
阿熏嫌她吵闹,又怕她无端成了枉死鬼,当那几个黑影落到院中时,她便抬手敲晕了身旁的人,把她塞到临窗的柜子下,拉开门看着院中之人。
来人是两个持刀蒙面的大汉,想来没料到阿熏会如此气定神闲,但脚下的步子终没有停驻,因此当阿熏举起指间的银针时,其中一人的拳头也已伸到阿熏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
来人想来没料到阿熏的气定神闲,但脚下的步子终没有停驻,因此当阿熏举起指间的银针时,其中一人的拳头也已伸到她的面前。
她知今夜是断难活命了,因此银针下得又狠又准,但对方来得可不止一人,琼芳殿地处偏僻,加上她又毫无武功,在银针还没扎入面前之人时,身后已挨了结实一拳,顿时一股剧痛袭来,她身子身不由己地往前扑去,眼看就要撞到前面那人的刀上,可脚下的步子硬是停不住。阿熏闭上眼,似乎都听到了刀子扎入自己身体的声音。可这时却听得院内人声大作,她还来不及看清来人,便被身后的大汉一把拎起往外飞去,想是来人穷追不舍,大汉飞出宫外脚刚落地,便又提着她往前飞去。阿熏倒想不出此时还有谁会救自己,可当到得紫阳王宫后山时,她才知前来的是些什么人。
那个躲在昭阳宫中拒不相见的人,此时却活生生地立在自己面前,眼中有着她读不懂的东西。
“放了她。”话是对阿熏身后人说的,却让她感觉出了一种莫名的急切。身后的人并没说话,却搰着阿熏脖子急往后退。身后是悬崖,因为阿熏听到了石粒坠入崖底的空旷声,和从崖底吹来的寒风声,让夜色中的自己不由地寒瑟栗栗。
“孤让你放了她。”显然承徵王也感受到了这种绝境中的战栗,因此话语中多了一丝急躁,想来他的二十八年里,第一次有了一种无法把控的慌乱。不由地他想起了雍华宫中的一切,那个女人当被自己揭穿时,生冷的笑声和那魔咒般的话语。
“承徵王,你终是得不到她的,哪怕死也得不到。”
因此他慌乱了,从来没有的慌乱。若是他一早就相信自己的直觉,是否他们就没有这样的一天?他来不及想,也不敢想,只希望她不要带走自己的希望,跌入深渊。因此眼看那人快要退入深渊时,他便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胳膊上传来了剧痛,但也拉住了她的手,身后是侍从们惊措的叫声,及慌忙的相助,但他却不想放开她的手。
“别动”一如边城时那个寒冷的雨夜,但阿熏却看出了不同的东西,她想若是此时能开口,她很想问一句“为什么”,可她终是开不了口的。她知道她身后的那个大汉也没跌下去,只是箍住自己腰肢的手越发紧窒,恨不得将自己掐为两半。而那双唯一露在外面的眼,却阴森森地注视着趴在崖边的王,像一条躲在草丛中,随时见机而动反扑过来的毒蛇。
“放手!”阿熏终开了口,咽喉中有着药物毒伤后久不言语的嘶哑,但也能让人分辨得出一二。可王却无动于衷,一双眼只是胶着地注视着二人紧紧相握的手,他们已经错过了一次。
可阿熏终伸出了手,就在背后的人举起刀的同时,她另一只手覆了上来,为的却是扳开禁锢住自己的那双手。她想她也是恨的吧,不然为何宁愿葬身崖底,也不承他的情。因此当自己离了他的控制,往下坠落时,他空有满腹心伤,却不敢再扑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承徵王
是什么时候开始记挂那个小人儿的?承徵王还真不知道,只是觉得从边城回来后,他似乎就总想往雍华宫跑,身边服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