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晚膳还没用完,赫连毓就急匆匆进宫来请他拨五千羽林子给他:“方才燕昊来了臣弟的王府,现在已经逃脱,还请皇上调拨五千羽林子与臣弟出城搜查。”
赫连铖望了赫连毓一眼,眼睛眯了眯:“你能确定是燕昊?”
“除了他,没有谁会如此大胆。”赫连毓眼中全是焦急的神色:“请皇答应臣弟的请求!”
赫连毓领兵去了这么久,却没见回来,赫连铖有几分焦躁,这五千羽林子究竟是做什么的,竟然连一个燕昊都抓不住,他们都不用再回来供职了!他端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前方,唯恐漏过一丝动静。
更漏之声清清脆脆的响了起来,赫连铖一惊,转头看了一眼屋角的沙漏:“已是子时了?”
江六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可不是?皇上,您去歇息罢。”
赫连铖猛的站了起来,在屋子里焦躁的来回踱了几步,最后一甩衣袖:“去朝凤宫!”
江六心中一惊,皇上这是准备去折腾皇后娘娘了?可他也没法子反对,弯着身子道:“老奴这就派人去知会皇后娘娘。”
“不必,朕自己去就便是了。”赫连铖站了起来,江六赶紧跟了上去 ,外边的月亮只有一半,看上去格外奇异,就如被人切去了一半般。江六望着前边赫连铖的影子拉得长长,暗暗叹气,皇上现在这脾气越发古怪,就连他都摸不透皇上的想法了。
自从慕昭仪手铸金人成功被册封为皇后以后,过了一个月才搬到朝凤宫里边去,这一个月里,赫连铖基本上隔得两三日便会去朝凤宫。每次去朝凤宫,江六都有些提心吊胆,害怕帝后不合,可是出乎他的意料,这几次赫连铖都没有找慕瑛的岔子,就如寻常夫妻一般上床歇息。
今日……江六走在赫连铖身边,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冷冽气息,恐怕他是会让皇后娘娘不好过了。
朝凤宫里灯光灰暗,门口两盏宫灯投下两团暖黄的影子。
江六走上前去拍了拍门:“开门,皇上驾到。”
在门边上夜的宫女惊得赶紧从小榻上爬了起来,从小屋子里钻出来将门打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抖抖索索道:“皇上万福金安。”
赫连铖没有理睬她,大步从她身边经过,直奔慕瑛寝宫而去。慕瑛已经睡下了,屋子里边黑沉沉的一片,赫连铖走上前去,抬起脚来便将内室的门踢开。
听到这声巨响,值夜的紫萱吃了一惊,赶紧掌灯从外间跑了出来,见着赫连铖负手而立,惊得灯都没有拿稳,骨碌碌的滚到了地上:“奴婢叩见皇上。”
江六弯身从地上将灯笼捡了起来,笑着对赫连铖道:“皇上,让紫萱去将皇后娘娘喊了起来迎驾?”
“江六,你今晚实在啰嗦了些。”赫连铖大步走了进去,猛的将门甩上,紫萱提心吊胆的望着江六,小声问道:“江公公,今日怎么了?皇上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江六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恐怕皇后娘娘今晚会不好过呐。”
两人正在说话,就听里边传来慕瑛“嗳哟”的一声,紫萱心中有几分着急,赶紧趴到门上往里边瞧,内室里已经点上了几盏灯火,慕瑛正躺在地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立领中衣。赫连铖抓住她的头发,正用力的在踢着她的身子。
“娘娘……”紫萱惊呼了一声,心中焦急想要冲进去,可毕竟她指是个奴婢,进去也不能做什么,她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两行眼泪缓缓的流了下来:“江公公,这是怎么了?早些日子可还不是好好的?”
江六没有说话,一把拉过紫萱:“你别站到门口,咱们稍微远些候着。皇上虽然有时不将道理,但他心中还是有个分寸的,不会对娘娘怎么样。”
不会对娘娘怎么样?紫萱有几分悲愤,这么多年来,娘娘身上、手上的青痕还少了?就只差脸上没有留斑痕了,都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这般对娘娘,娘娘这般貌美,又这般温柔体贴,又有哪一点不如他的意?
两个人默默的站在门外,听着里边传来的咆哮之声,身子都有些发冷。
“你们慕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你父亲、你弟弟、你妹妹,包括你!”赫连铖揪住慕瑛黑鸦鸦的一头青丝,用力的踢了她一脚:“你进宫这么多年,也做了朕的妃嫔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见你生个孩子出来?”
慕瑛痛苦的皱起了眉头,全身蜷缩就像一只虾米,她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她的脸贴在地上黑色的水磨石砖上,显得更是苍白了。“皇上,臣妾也想为皇上生儿育女,可怎奈句是没有动静……”慕瑛喘了一口气,眼前一片发花,宫灯的影子在她面前不停的晃动,她觉得喉头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很是难受。
方才她睡得好好的,忽然就听见外边一声巨响,她赶紧爬了起来,刚刚想要喊紫萱问是怎么一回事,就听紫萱在外边跪拜迎接皇上。心中一喜,她摸索着从床上下来,点亮了宫灯,还没来得及回头,一个人影带着一阵冷风冲到了她面前。
她被赫连铖抱了起来,带着丝丝羞涩,慕瑛小声的说了一句:“皇上,这么晚还过来了?”
话音未落,她便被重重的扔到了地上,几乎让她反应不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跌落在地,头晕眼花的时候,赫连铖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拉得往上边抬了起来:“你这个慕家的贱人!”
还是那个原因,自己又挨打了。
就因为自己姓慕,出生在大司马府。若是自己不是这个姓氏,说不定也可以与皇上恩恩爱爱,慕瑛疼痛到额蜷缩在那里,可身体上的伤痛却始终比不上心底那处的伤痕。
这些日子赫连铖对自己不错,原以为自己被册封了皇后,赫连铖就会对自己芥蒂少了一些,所以才会不再像以前那样凶狠,可是没想到,今晚他忽然又像以前那般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赫连铖弯下腰来,眼神凶悍的逼视着她:“你贱,你妹妹更贱,她竟然在新婚之夜跟着一个男人跑了,你说说看,你们慕家的人是不是很贱?”一想到上次慕微刺他的那一刀,他便觉得愤愤不平,他是大虞最尊贵的男子,那慕二小姐却不愿将自己的身子给他,然而却心甘情愿的跟着那亡国的南燕太子跑了,贱,身是贱!他哈哈大笑,用膝盖顶撞着慕瑛的胸口:“你们都是贱人,贱人!贱人就该用这手段对付!”
原来是慕微,慕瑛朝赫连铖的手背上瞄了一眼,那条浅浅的疤痕早已不见了,可她的心里却永远有那么一道疤痕横亘在上头,挥之不去。慕瑛的目光渐渐的淡了下来,一口腥甜从喉间喷出,整个人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赫连铖将她拎了起来:“慕瑛,你别装死!”
地上有一块暗红色的印记,赫连铖忽然心中一惊,抱着慕瑛冲到了门口大喊了一句:“快传太医!”
☆、85洞房花烛
明亮的阳光照在屋子前边;庭院里一片灿烂。
庭前有着落英缤纷,全是紫薇花的花瓣。一地的深红浅紫与玫红颜色;纷纷扬扬的飘起落下;就如一阵花雾般迷了人的眼睛。
多年以前赫连毓便命人在这院子里栽了一院紫薇,只因为她很喜欢紫薇花;而且她的名字里边有个谐音的微字。每当无事可做的时候;他便会站在抄手游廊里看着将枝桠伸到朱红色栏杆处的那些花朵,仿佛便能见着慕微站在那里朝他妩媚的笑。
现在赫连毓站在抄手游廊里;可眼睛却没有盯着那盛开的紫薇花,只是在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户,心里期盼着有人会推开门出来告诉他:“王爷,王妃醒过来了。”
慕微回到王府以后,赫连毓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去请了宫里最好的王太医来府里;王太医见着慕微苍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肩膀上插着一支白羽箭;不由得也唬了一大跳;这太原王昨日大婚;为何今日这位王妃肩膀上却中箭了?难道是夫妻两人不和……他疑惑的看了太原王一眼,大家都说太原王乃是谦谦君子,没想到也和皇上的性子有几分相像。
“王太医,还请速速替我家王妃拔箭疗伤。”赫连毓的眉头紧锁,望着慕微那苍白的脸色,心中有着深深的内疚,自己不该拉弓去射燕昊,这样慕微也不会肩膀上中箭了。他颤抖着声音文道:“王太医,务必尽心尽力!”
王太医一愣,瞧太原王这紧张的样儿,难道这支箭不是他射的?他也不敢多问,仔细查看了一番,皱了皱眉头:“王爷,这支箭射得有些深,想要养好,恐怕还得两三个月才行。”
“有劳王太医,请用最好的药。”赫连毓听了心中也是焦急,可又没有什么好法子,望了王太医身后,见跟着他来的是几个医女,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来王太医也心细,听说是王妃病了,特地带了医女过来。
王太医俯□子,低声对慕微道:“王妃,下官冒犯了。”
慕微没有出声,只是吃力的点了点头,她额角有着细密的汗珠子,正不住的落下来,秋月站在旁边,拿了帕子不住的替她擦着汗:“太医,你下手轻些。”
王太医吩咐医女给慕微服下了一碗汤药:“王妃喝了这个便会沉睡,不会觉得痛的。”
秋月舒了一口气:“这就好。”她低头望着慕微,那苍白的肌肤几乎成了透明颜色,似乎能看到里边青色的脉络一般。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照在她的脸上,那没有半分表情,神色木然的脸让她好一阵心惊肉跳。
小姐跟着燕昊跑了,然后又被太原王抓了回来。只抓回来一个,那意味着什么?秋月站在一旁看着慕微的眼睛慢慢的合拢了上去,心里一阵悲凉,莫非那燕昊已经被太原王杀掉了?否则小姐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王太医等着慕微沉睡了过去,开始动手给慕微取箭。那支箭射得很深,箭头上又有倒刺,取的时候十分棘手。只不过王太医是个中好手,当年他在军营里为那些士兵取箭,根本是麻药都不给他们用,那些士兵们扭着身子哭爹叫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