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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大娘忙不迭地接过药村,照他的话去做。
一个时辰后,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滂沱大雨,哗啦啦地雨势快要掩盖房间的说话声,不过气温也变得凉快许多,不再那么闷热了。
“谢谢吴大夫,真是辛苦你了。”静玉又换了条湿手巾,放在其中一个孩子的额头上说。
吴大夫摇头笑了笑。“这本来就是大夫的责任,现在白虎汤也喝下了,还得再观察几个时辰,辛苦的是你们。”
“这儿还有空房间,不如吴大夫先进去歇一会儿。”静玉又看向正帮孩子换上干爽衣物的傅大娘。“干娘,我一个人来就好,你也回房休息吧。”傅大娘心想总不能两个人都彻夜不睡,到时都累倒了反而更麻烦,明天早上再换她来照顾,于是和吴大夫就先各自回房休息。
留在房里的静玉看着两个孩子红通通的脸蛋,让她既心疼又担忧,她不停地用湿手巾轮流帮他们擦汗。
“吴大夫医术好,不会有事的。”因为外头下着大雨,上官彻只好等到雨停之后再走,他冷眼旁观着静玉忙进忙出的身影,脸上的忧急之色没有半点虚假,他不是不感动,所以才更加想不通。
她愿意花这么多的心思在这些无你无母的孤儿身上,为什么对他却如此绝情?
为什么舍得抛下他离开?难道她对他没有半点感情?上官彻不禁想要大声地这么对她吼道。
静玉连忙试着眼角的泪。“我知道,只是看到他们这么难受……”喉头一梗,有些说不下去。
“你的眼泪会为他们而流,可是却不曾为我掉过。” 上官彻嘴角掀起一道自嘲的笑弧。“我现在反过来很羡慕这些孩子。” 上官彻这番心酸的告白让静玉的心都要碎了。
“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呢?”静玉垂下眼帘,幽幽地说,当时的她可是把眼泪哭干了,才做出那样的决定。
这句话让上官彻的怒气又上扬了。“如果真的有,你就不会离开上官家了,到了现在还想骗谁。”静玉脱口唤道:“相公……”
“别再这么叫我!”顾及到房里还有生病的孩子,上官彻只得压低嗓音。
此刻的静玉身心俱疲,深深地叹了口气,已经不想再争执下去了。“等天亮之后,孩子们的状况稳定了,若是你还愿意听的话,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看来为有把真相说出来,他们之间才能做个了断。
闻言,上官彻下鄂一紧,便转身步出房间,心里想着,他就听听看这女人还能怎么自圆其说。
卯时了,窗外的鸟叫声把趴在桌上的静玉吵醒,她才发现自己不小心睡着了,强撑起满是倦意的身子,来到床边。
她先仔细地摸了摸孩子的脸颊,还有额头,这才转忧为喜。“太好了,烧真的都已经退了。”就如吴大夫所说的,只要再服一帖药就会没事了,压在心中的大石头这才搁下。
步出房间,她来到前厅,雨已经不再下了,淡金色的阳光成片洒进了屋内,而坐在座椅上的男人没有醒来,一手撑着下颚,眉心紧皱着,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
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看着上官彻,她想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她真的不想错过,所以没有开口叫醒他,带着悲伤、痴情的眸光,就这么深深地凝睇着他,而他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爱他,就算是为他死都愿意。
许久之后,静玉才收回柔情似水的目光,打算到灶房用昨天剩下的白米饭煮一锅粥,等大家睡醒就可以吃,累了一个晚上,大家应该都饿了。
待静玉转身走开,上官彻才掀起眼帘,早在听到有人进了前厅,他就醒了,主没有张开眼皮,他也知道是静玉,那是一种微妙的感觉,所能的感官知觉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他故意装睡,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对她恶言相向,他也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想到这儿,上官彻不由得握紧了下拳头,忿忿然的走到外面透透气,好让头脑清醒一点。他真的不知道该拿静玉怎么办才好,想忘却又忘不掉,连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偏偏老天爷就爱作弄人,老是让他们不期而遇。
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的空气,上官彻不想再等下去了,于是又折回屋内,要听听看她会编出什么谎言来。
待上官彻来到屋后的灶房,灶上正用小火熬着粥,没看到人,便又从一旁的小门出去,才见到静玉正在外头喂鸡,几只小鸡跟着母鸡后头抢着地上的食物,好不热闹。
上官彻用着嘲弄的口吻说:“想说什么就现在说。”
“嗯。”听见背后响起的男性嗓音,就像把利刃,狠狠地插进了她的胸口,让静玉瑟缩了下。
待静玉喂完了鸡,才转身面对身后的男人,噙在嘴角的笑意却掩不住她的心痛和哀伤。“其实早在成亲之前,我就该明说了,可是从小到大,娘总是说那是以前的人太过于迷信,不一定就会变成那样,我也真的相信了,相信自己不会为你带来噩运,相信我们可以白首偕老……”
“你到底在说什么?” 上官彻完全听不懂。
“你看了就知道。”静玉不再逃避,往前走了两步,来到他面前,然后怯怯地举起自己的右手,抢成拳状的小手还不断地发抖。
她好怕,真的好怕看到上官彻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怕看到他怒不可遏地质问她,为什么要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是不是存心想要克死他?若真如此,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心碎而死。
上官彻不明所以地看着,眉头蹙紧着,直到静玉一寸寸的松开了拳头,让他看到那道她极力想要抹去的掌纹。
“我……是断掌……”静玉硬声说道:“你该听说断掌克夫吧?”
“断掌?”上官彻俊脸不变,一把捉住她的右手手腕,想要看个仔细,她掌心里那条明显的纹路让他无法不论。“怎么会?”他从来不知道有这件事,这些年来,赵家也不曾提起过。
静玉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我知道不该隐瞒,不该嫁进上官家,可是……我总以为不会有那种可怕的事发生,那只是以讹传讹,我绝对不会克死你的……”
“你的确不该隐瞒!” 上官彻绷声地说。“若是你在嫁给我之前就说出来,我也不会就这么退婚,一定会走一趟沂州,和岳父岳母见上一面,等了解过后再想办法说服我爹娘,因为所谓断掌克夫之说也不过是那些江湖术士胡说的,我并不相信有那种事……”
“真的吗?谢谢你这么说。” 上官彻这番话让静玉感动得落下泪来。“可是当官府的衙役上门抓人,我却不得不相信那是真的……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相公……要不是我嫁进上官家,你们也不会遭此横祸……险些就家破人亡……” 上官彻更加握紧她的右手手腕,几乎要折断它,眼中还泛着血丝,大声地质问:“所以你才会连夜离开上官家?以为这样就没事了?”这么大的事她早该说出来跟他商量才对。
“只要我走得远远的,说不定相公就能否极泰来,所以我才会决定跟娘趁着半夜离开……”静玉咽下喉中的硬块,挤出一抹欣慰的美丽笑靥。“直到几个月扣,我在京城辗转托人打听到相公果然平安无事,有人请来康州知府出面作主,也还给了上官家一个清白,那时的我真的好高兴,心里想着只要相公能活着就好,就算不能长厢厮守也无妨。”
“那是有心人设计陷害,并不是你的错。” 上官彻一脸难以置信,这女人居然为了这个荒谬的理由离开他。
静玉摇了摇首,现在的她已经深信不疑。“怎么不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相公也不会差点被处死,都是因为我的关系。”
“你……”上官彻为之气结。
“我不奢求原谅,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求……别再用恨我来折磨你自己。”静玉衷心地说。“就算这辈子不能当夫妻,至少可以不要像仇人。” 上官彻胸口因怒气而起伏。“当时你可以先跟我娘商量,可以不要就这么离开,至少……不要让我以为你是怕受到牵连才走的……”
“因为我真的好害怕,好怕真的会克死你……”静玉说出当时的恐惧。“要是跟婆婆说出断掌的事,那对当时已经心力交瘁的她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她对我很好,还说一定会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我真的说不出口……”
“所以宁可大家都误会你,认定你是个无情无义、没心少肺的女人,就是不肯说出实话……” 上官彻满脸震怒地放开她的手腕,改成扣住静玉的肩头,然后咬牙切齿地数落。
静玉被摇晃到小脸上的血色都渐渐褪去了。“我一心一意只想着怎么救相公,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了……”
“好!很好!” 上官彻简直气坏了,想到这个恨放在心里两年多,结果却得到这么可笑的答案。“你当然不在乎!”真正在乎的是他,他很在乎静玉被人这么看待,因为……他还爱着她,就因为爱着,所以舍不得看她遭人误解。
说完,上官彻便怒气冲冲地转头离开,他必须好好冷静一下,否则真的会想掐死这个教人生气的女人。
“相公……”静玉又把声音吞下,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往后她与他之间真的再也毫无瓜葛了。
“静玉。”早就醒来的傅大娘走了过来,她已经听到两人刚才的对话,大致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真是苦了你。”静玉瞅着傅大娘脸上怜悯之色,知道她都听见了。“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告诉干娘曾经嫁过人的事,因为怕提了之后会更难过。”傅大娘一脸心疼。“你这孩子就是喜欢把苦往肚里吞。”
“我没事,真的不要担心……”静玉说着,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袭来,接着眼前一片黑,整个人软倒在地。
“静玉!”傅大娘及时伸臂抱住她,然后朝屋里叫道:“吴大夫静玉昏倒了,快点出来帮忙……”似乎听见干娘惊慌的叫声,静玉想要开口安抚,可是她已经好累好累,在说出藏在心中的秘密之后,恍若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意识也渐渐沉入黑暗之中。
一直到晚上,静玉才清醒过来。
“吴大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