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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幽若生在将门之家,虽因她是一介女子无缘驰骋疆场,建功立业。但自幼受父兄的影响,她很喜欢御马奔行的无拘和畅快。
嫁入王府前,她时不时还能背着母亲偷偷跑去骑一次马,嫁入王府后,她连这样浅尝即止的机会也找不到。今次能跟随王爷行猎,她自然要寻个机会感受一回昔日纵马驰骋的快意。
卫卓云骑马找到她时,她正与贴身丫头画屏同乘一骑在后山的小河边来来回回奔驰。
他没有立刻上前,只是执着缰绳满怀趣味的看着她骑马的样子,她骑得很慢却笑得很开心。
终于,眼尖的画屏先瞧见了不远处伫立的身影,她连忙推了推还在自得其乐的主子。
在看清楚来者后,幽若也以为不过是碰巧偶遇,她压低声音笑着对卫卓云说:“世子一定要为我保密哦!嘘——”
卫卓云很喜欢看她把指头压在嘴唇上做出噤声的样子,那样子单纯得就像个未解人事的孩子。
他从身后取出一只精致小巧的木笼子,打马上前,笑着递给幽若。木笼子里装的是一只红毛小松鼠,是他特意捉了来取悦她的。
幽若一紧缰绳,停住脚步,偏头看着笼子里的小家伙问他:“是什么?”
“是个和你一样乖巧可爱,讨人喜欢的小家伙!”也许是有了酒意,卫卓云显得比平时肆无忌惮,眼中的情意毫无遮掩地对她展露:“我有多喜欢它就有多喜欢你!”那样露骨的话他当着她的面,当着她的侍女的面就那样一字一句地说出来。
他的直白明显吓到了幽若,女人脸上的笑容渐渐萎谢,渐渐苍白,她惊惶地将手里的木笼子递还给他。
卫卓云笑着伸手去接,却在她松手的瞬间收回,木笼子啪一声落地,笼中的松鼠受了惊吓,不住口地吱吱乱叫。
要在以往幽若必会娇嗔他几句,必会跳下马背救护松鼠,可此刻,女人仓皇地调转马头,只想逃走。
她的马才起步就被他的马头横横挡住——幽若只是会骑马,卫卓云却精于其技,想摆脱他,幽若没有那个能力。
“听见我说喜欢你,不高兴了么?”
幽若惨白着脸不敢说话,她身后的画屏突然跌下马背,跪倒在卫卓云的马前:“还请世子自重,幽若夫人是您的庶母,礼不可废,这般纠缠若是外人看到只会徒增是非,若是传到王爷耳中只怕大大不妙!”
这样的话,听在卫卓云的耳朵里自然格外光火,他恨声道:“走开——”长臂一伸已捉住对面马上的幽若的臂膀,似乎想一把将她提到自己的马背上来。
幽若低声惊呼着,竭力抗拒。可惜,论体力她更加不是卫卓云的对手,马缰绳虽然还握在手里,她半边身子眼看着都已落在卫卓云的怀中……
画屏慌乱地站起来去拉幽若的衣服,一心想将她救回来。她是幽若带进王府的陪嫁丫头,对幽若的情感自然比别个来得更加真切,眼见自家小姐身陷窘境,她便是豁上性命也想助她一臂之力。
因怕蛮力伤了幽若,卫卓云不敢太过使力,只是执着的不肯松手,两相拉扯许久,只听见“哧——”一声响,幽若的裙子已被撕下半幅来,画屏仍不肯松手。
此情此景自然令幽若越发觉得无地自容,她又急又怕又羞,一张脸涨得通红,终是禁不住流下泪来。
卫卓云见她哭了,心里一乱,顿时将所有的怨气发泄到画屏身上,他骂了一句:“贱人松手!”顺手一鞭子就抽打过去。
这一鞭子,因是在恼怒之际挥出,的确用了不小的力道,“啪”一声正正落在画屏的脸上,可怜画屏躲闪不及,叫声“哎呦——”顿时满脸是血。
因吃了疼,画屏颓然松开手蹲在地上。
卫卓云稍一用力就将幽若整个拖进怀里,女人捶打着他的胸膛哭得越发凄惨:“你伤了我的丫头,你怎么能伤她!我恨你!恨死你了——”
自己一番情意换来她这句诅咒,卫卓云顿时觉得有些兴味索然,他蹙蹙眉头低声说:“我一时失手了!”
幽若不愿听他的解释,竭力挣脱他的怀抱,跌落于马下,卫卓云顿时觉得心中一阵钝痛,正想翻身下马,幽若已经尖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她的叫声立刻就会引来周边巡夜的侍卫,卫卓云知道再停留下去,局面将无法收拾。他匆匆丢下一句:“我会再来找你的!”立刻纵马离开了。
看着他的身影,幽若突然觉得一阵寒意直彻心扉。她惊恐的意识到,他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至此,幽若开始刻意回避他、疏远他,哪怕远远看见卫卓云的身影,她也心惊肉跳的逃开。
她的善举看在他的眼中却如同挑衅。他实在无法忘怀,也实在不甘心就这样罢休。她的回避并未改变少年的心意,刻意制造的距离却催生出更炽烈的思念。他对她的思念渐渐像一条纠缠不息的毒蛇,渐渐吞噬掉他的理智。
那个夏初的午后。
幽若独自在房中午睡。
已经被相思之苦逼成疯魔的卫卓云掠窗而入,他呆坐在她床头,失神地看着睡梦中的心仪女子,午后的阳光照在她明艳的脸上,将她薄而艳丽的唇瓣镀上了一层美好的光泽,卫卓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俯身吻她。
幽若骤然惊醒,看见眼前这个神色异样的少年,她呆了一呆。
他却倾身上来把她死死搂住,他的体温,他的抚摸,他的气息,他的力量……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眼前的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急于占有女人的男人…。。
幽若心惊肉跳地意识到,他对她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或许并不是她以为的那种亲人之间才有情感。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她颤抖着死命推拒他,少年有力的双臂勒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看着他再度挨近的嘴唇,幽若仓皇地惊呼出来:“画屏——画屏——”
门外传来侍女的脚步和应答声时,卫卓云才被迫丢开她,临走前,他最后回望着他的眼神叫她从心里怕出来。幽若绝望地意识到,无论自己怎样躲避、怎样挣脱,自己的人生还是注定要跌落在黑暗之中……
转眼到了初秋。
卫卓云的父王因不慎染了风寒,一连半月皆卧病在床。为便于修养,他移居到相对偏僻的宓月殿。
幽若因略懂些歧黄之术,便长伴在其左右,随时听候差遣。其他的四个妃子则轮流伴夜。
卫卓云再次出现在幽若的面前,是一个温暖的秋日午后。
照顾王爷服药躺下后,百无聊奈的幽若和侍女在庭院里漫步。
一树红透的山楂果引起了她的兴致。她想采摘一些拿回去做蜜饯,便叫画屏回去取竹筐。
她独自站在树下采摘,手里已经拿不下了,便拉起裙摆兜着。身后脚步声响,她以为是侍女,便吩咐道:“画屏,快来装了这些去。”
一回身,却看见了让她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手一软,蔸在裙摆里的果子滚落一地,她惊惶地转身就跑。卫卓云紧紧追在后面。
慌不择路的幽若逃进了后院的假山林,被他堵在一处山洞里。
卫卓云不顾一切拥她入怀,幽若浑身颤抖、如临大敌,一边拼命反抗,一边不停的叫道:“世子,请你不要害我,请你不要害我!”
“我不会害你,我会好好爱你……相信我!相信我!”血气方刚的少年斩钉截铁地对她许诺。
“不!不!……天啊!你在说什么!我是你父王的女人!你知道吗?”
“我不在乎,我也顾不得了,你快让我疯了!”已经被爱火焚尽理智的少年如同觅食的幼兽,他死死盯住所爱之人:“为什么拒绝我?难道,我还比不过我的父亲?”
面对少年疯狂的质问,幽若只能摇头,拼命的、坚定的摇头:“不!不!这多么可怕!多么可怕啊!”
使女画屏的呼喊声远远传来——
“幽若夫人,你在哪里?夫人?”
卫卓云有些心慌,趁他乱神之际幽若立刻挣脱他的手快步跑出去,掉落在地的山楂果也被仓皇奔逃的女人踩得稀烂。
待到人声去远,卫卓云恼恨地一拳砸在山石上,痛恨自己的懦弱无能。
是夜,他大醉而归。
他的生母薛玲珑看出一些不同寻常,然而,任她一再追问,卫卓云也只是闷声不响。
但这些反常的举止已经足够令他的母亲震惊。
这个对儿子给予厚望的女人思忖一夜立刻作出决定,次日以拜师学艺之名将卫卓云送出王府,送去娘家哥哥家中小住。之后她先将平日贴身服侍卫卓云的近侍和婢女一一捉来训诫和拷问,接着又动用一且手段在王府里明察暗访,她暗自发誓一定要将那个搅乱儿子心智和生活的祸害揪出来重重惩治。
作者有话要说:爱这种情感有时就像生病,你无法预计它会发生在何时,可是若在对的时间遇上了错的人,无论你爱得多么真挚,多么专一,也将注定会是悲剧收场!
☆、十六
卫卓云第三次出现在幽若面前,已是新年之后。
虽然已经立春,天气依旧阴冷;就算最爱美的女子也不敢早早换上单衣。
整个王府因为王爷久病难愈,也在无形中笼罩了一重压抑、阴冷的氛围。
为了救治王爷,几位侧妃都变着法子的四处寻找神医,那些来自四面八方、操着各种口音的神医来了一批又走掉一批,王爷的病虽未加重却也并不见起色;整个春天他都滞留在宓月殿,偶尔在妃子们的扶持下他会出来晒晒太阳,但多时候他都颓在殿里不见人。
妃子们轮流侍疾,那夜是侧妃游氏伴夜。幽若服侍王爷服食汤药后,便回到□□自己房中。
因天气寒冷,房中燃着炭炉。见着时辰还早,幽若便在炭炉前的条几边坐下看书。
今天她拿到的是册话本子,本来只是无聊时信手闲翻,看着看着她却看出些意思来,话本子上讲的是一个女子无意间救了一条小鱼,鱼儿为了报恩幻化成人形找到女子,却因不解人间风月,闹出了诸多笑话。
幽若看到动情处,忍不住悄然失笑。
当门外传来脚步声时,她也以为是伴夜的侍女。“画屏?是你么?你快来我告诉你,今日这话本子有趣极了,说的是一个女子救了条小鱼,鱼儿回来报恩的故事呢!”
她自顾自的说了半天,却听不见侍女的回应。
幽若终于察觉有异,她放下手里的书册,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