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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有人来通报门外已经备好马车。洛洛便兴高采烈地催着艺萱出门。
穿过庭院,走向大门时,林艺萱清晰的感觉到远远立着的几个华服美姬投来既羡慕又妒恨的目光。
门口停着一辆皮蓬马车,艺萱与洛洛共乘。她以为此行只有洛洛、车夫和自己三人。孰料,马车上路前,卫卓云换了一身素色常服骑马跟来。
显然他事前已经交代过,马夫并未多问,扬鞭催马一路烟尘滚滚而去。
午时,四人来到放鹤园。
远远地,他们就看见许多工匠在粉刷墙壁、油漆廊柱,翻新帘幕,忙得热火朝天。此时并非年节,如此劳师动众只怕是为了迎接什么喜事。
看到这般景象,卫卓云对迎出来的纪元杰道:“我似乎来得不巧。”
纪元杰挑眉笑道:“依我看,云少你分明是掐指一算选了日子来的才对。我这里虽然不宜待客,我却早寻了一个好去处。你若愿意,我不介意在彼处为云少效劳。”
卫卓云略微沉吟片刻,冷声道:“纪老九,若你安排的地方不好,莫怪我和你翻脸。”
纪元杰胸有成竹地笑道:“云少多虑了,那样好的地方,若换了别人,我纪某人还不屑与之分享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既然未能通过审核,我反复看了几遍,也试着修改了,可是改成这样行了么?我只想弱弱的说一句,我真的是很正经的在爬格子,没有太多花花心思,有些桥段也只是照顾剧情的走向而已啊!
☆、十二
纪元杰口中的这处好地方其实是前朝一位朱姓官员的私宅。
宅子有个极其清雅的名字“水天一色居”。此私宅占地三亩有余,房屋十三四间,历时四年建成。整个建筑处处透着古朴、典雅之风,并不奢华。所有的屋宇亭台、皆取天然原木建造,几乎没有雕饰,取的就是个天然意趣。亭台楼阁全依托自然山水,人工痕迹巧妙淹没在自然山水间,妙在天然二字。
宅子虽不尚奢华,种植的花草树木却都是世间珍品,其中一棵白梅已有百余年树龄,每到花期,铁铸一样的枝条上,挂满千万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引得蜂舞蝶飞,煞是动人。宅子之后一片水塘开控得极广阔,遍植荷花,每到夏日此处常常叫人流连忘返。
朱家当年也兴盛三代,出过诗名远播的文豪,也出过沙场建功的将才,可惜最终还是败落了。这偌大一所宅子,没个得力后人打理,陆续住进来几户村民。村民们可没有赏花看景的闲情雅致,各家占据几间屋子,院子里一半堆着木材晾着衣衫,一半放养些鸡鸭白鹅,再加上几个上串下跳的顽皮孩子,这宅子倒是愈加贴近天然二字了,可惜的是院中许多精心培植的花木、用心构筑的小景也毁坏多半。
纪元杰的爱侣闵柔是个爱花之人,时常在此盘桓,数日不愿回去。纪元杰为博美人一笑,倒也出手阔绰,一掷千金遣散私自入住的村民,将这私宅买下重新修葺后赠与爱人。
须知,纪元杰其人十分懂得享受,也十分会享受,比卫卓云这个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在维持宅中基本原貌的情况下,新添置了画舫、修建马场等以作消遣。
这段时日,放鹤园为筹备二人婚事正在翻修,走到哪里都杂乱一片,他便将心爱之人寄在此处暂住。
一行人到达时,早有一位丽人携侍婢迎出门来。
虽然卫卓云只见过一面,却也知道这清雅脱俗、翩若惊鸿的佳人正是纪元杰的爱侣闵柔。一一见过礼后。闵柔欣喜地握住林艺萱的手:“一会我们要去游湖,林姐姐同我们一起可好?”
她与她同龄,不过艺萱生在雪冷霜寒的腊月里,闵柔生在春暖花开的三月间。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就是那样奇妙而简单;有些人只需一眼,就可以成为知交。
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那样温柔恬静,笑容亲切,甚合艺萱的眼缘,不由得她就对她生出好感来,何况佳人那对含笑美眸让人实在不忍拒绝。
艺萱轻轻点头:“好。”
和风徐徐,艺萱与闵柔倚栏而坐。她们都是安静娴雅的女子,同样是丽质天成,言行举止间却显出各自的不同风姿,比之林艺萱的出尘冷艳,闵柔更多的是娇美怡人
画舫驶入莲花深处,此地数白莲开的最妙,但见莲叶遮天,花朵繁星般点缀。画舫在遮天蔽日的莲花间徐徐而行,艺萱见着一朵白莲开的极美,不由爱惜地伸手去抚,口中轻轻吟诵:“西风初入小溪帆,旋织波纹绉浅蓝。。。。。”
闵柔立刻接口:“行到闹花无水面,红莲沉醉白莲酣。 ”
两女相视一笑,心中俱将对方引为知己。
看着艺萱露出的一截手腕,那本该莲藕一般的手臂上却蜿蜒了一道刺眼的伤痕,闵柔唏嘘道:“姑娘的手伤成这样,叫人看着实心疼啊。”
艺萱转头浅浅一笑:“只是旧伤罢了。”那笑颜里溶着几分苦涩和无奈。
言小雨坐在对面打量着她二人,忽然笑道:“我一向觉得自己也算是个漂亮女子,可是不知怎地见着你二人便自觉惭愧起来。如今看来我只好在今夜的宴席上大展身手,才得扳回一局了。二位妹子且宽坐,我借你们的侍女一用。”
林、闵二女便倚在船尾看言小雨笑嘻嘻地带着小彩和洛洛在船头忙碌。不多时,她们就采摘了许多鲜嫩的荷叶、成熟的莲蓬、菱角和芡实。撑舫的船家也挽起裤腿下到湖里,不大会功夫,摸上来两尾肥大的鲤鱼、挖起几段白嫩的莲藕。
女眷们在湖里赏花休闲,纪元杰、卫卓云、庄文三人则结伴在西边的林子里赛马。
纪元杰与卫卓云二人当年一同拜在左定坤门下修习的骑射,二人在当年的一众弟子中可谓出类拔萃。坊间曾流传当年昊天门只要举办半年一度的骑射技艺大演练必会吸引一众闲人前往围观。其中那些女子都是奔着他二人而去的。
彼时的二人,不仅技艺超群,更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翩翩佳公子。随便往哪里一站,倜傥潇洒、俊朗夺目、器宇不凡的二人定会叫满场失色。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叫人移不开眼睛的好景。 他们的师兄,昊天门主的长子左集贤就曾对他二人感叹:“二位生得一副好皮囊真真是羡煞旁人啊,我那娘亲只恨生的我兄弟二人,没有个好姐妹,否则必是恩威并施也要将你们招赘在我家里。”
可是今日这赛马才刚开始,纪元杰就觉出有些不对,卫卓云一起步就将他抛在后头,可是他神色恍惚,似乎心事重重。尤其当马过樟树湾时,明明前边旁逸斜出一枝又粗又矮的树枝,他竟是未曾看见一般径直冲了过去
急得纪元杰和庄文同时出声提醒:“小心——”
那枝叶几乎刮到眼睛时,卫卓云才陡然惊醒,眼见已是避之不及,情急之下他将身子向后一倒,紧紧贴在马背上,险险由树枝下穿过。
纪元杰纵马追上他,气急恼怒地大喊:“云少,你这摸样确定是来找我赛马散心的?怎么瞧着是来给我甩脸子、找麻烦的?”不由分说拉他下马,回身吩咐庄文:“小庄,你将马匹牵回去,看来我得陪云少去清醒清醒。”
林子尽头的山崖边一帘瀑布从峭壁上轰然坠下,击打在崖底碎石上,溅起一丛丛冰冷水花。
卫卓云与纪元杰便在山崖下就着瀑布冲了凉。待到换好衣服、沏了热茶,从容喝完一盏后,卫卓云才对上纪元杰探究已久的双眸:“纪老九,我想留住一个人,却不知该怎样做。”
纪元杰心念一动,指着湖上的画舫戏谑地问:“是想留住那个人吧?”
卫卓云的目光随他的手指望去,依稀可见接天莲叶间一抹丁香色身影:“不错。”
“她就是当年你叫我遍寻不见,想保她平安的女子?”见卫卓云默然颔首,纪元杰有些好奇地问:“我当年遁地三尺也找不到的人,你是如何找到的?”
卫卓云淡声道:“此事说来话长,其实我也很意外,不过我已经安排人手暗中调查,目前还没有答案。”
纪元杰笑道:“不过怎样,你看见她安然出现,应该是高兴的吧?”
卫卓云默默喝一口茶,没有说话,却也算是默认了。
纪元杰得意洋洋地挑眉笑道:“说起来,云少你府上的姬妾多了我四倍不止,可见你在女人上比我有心得,如今怎么就犯起难来?居然来向属下请教御女之法?以你的手段还怕拿不住她?云少是不是谦虚的有点过了?”
见卫卓云沉默不语,纪元杰笑的更加恣意:“莫非这是你的克星?有趣、太有趣。。。。情场浪子也有发愁、无措的时候,哼哼。。。。改日我和老左他们喝酒时就有了佐酒的好段子了。”
卫卓云并不理会他的揶揄,自顾用杯盖子慢慢浮着茶末,不动声色地问:“你是怎样留住你的人?”
纪元杰不太自在地揉了揉下巴:“我不过是将生米煮成了熟饭。”
卫卓云一贯清明的的眸子里浮起浅浅笑意,他将杯子遥向纪元杰举了举,仿佛敬酒一般:“那样娇滴滴的美人,你不是将她看得性命一样宝贵的么?你也忍心下手,佩服、佩服。”
纪元杰道:“我这桩事情也是说来话长,其中的细微之处只可我独自回味,不宜同别人细讲。不过我这手段虽然不太光彩,效果却是立杆见影,你不妨一试。”
卫卓云蹙眉道:“我只怕饭还没煮熟,我的厨房都烧起来了。况且。。。我并不想对她用强。”
纪元杰颇有感触地笑道:“我一直以为女人于你不过就是一味药,从未想过你也有这样的烦恼。”顿了顿,他神色肃然地道:“那段时日,为了降服柔儿我很是费了一番心思,我一直以为我这位已经够头疼的,逼得我都快疯了,如今看来,你哪位只怕是技高一筹啊。”
卫卓云望着远处的花影,沉吟道:“我也在想,什么才能打动她。”
想起卫卓云一贯行事作风皆是雷厉风行,如今这般谨小慎微的样子十分少见。纪元杰忍不住打趣他:“云少,我觉得你不会是那样节哀顺变的人,你的手段呢?只要你想,我不信你留不住她。 ”
卫卓云饮下一口热茶,缓声重复道:“我不想对她用强。”
“不想用强就要用情,情这玩意实在诡谲多变,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