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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书抹了抹脸,飞身落地。
然后他把事情一说,听者沉默,闻者抽搐……
顾锦书一脸悲戚地喃喃:“我有哪里做错了吗?”
邱若蘅无言以对,迟疑着该如何开口之际,顾凌章已经在骂:“没出息的东西!脸都被你丢光了,既然是玉肌雪肤,为什么送雪,不送玉?”
顾锦书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可是大哥,好像没有人那么大的玉!”
“你不会找啊!”
“等一等!”邱若蘅赶紧出声,她发现顾凌章也不比顾锦书正常多少,“小叔,我觉得关键在于,你送的不是她喜欢的。”
“也对,大嫂,我应该先问过你!”顾锦书右手握拳,击在左手心,“那么请问芷蕙她喜欢什么东西呢?你告诉我,我马上去准备!”
“这……”邱若蘅一阵为难,下意识看向顾凌章。
顾凌章冷冷斜她一眼,不悦道:“看我作甚!”
“大嫂你快说啊,芷蕙她到底喜欢什么?”顾锦书急得,好比油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
邱若蘅看看这兄弟二人,斟酌道:“芷蕙应该是比较喜欢风雅的东西,像是琴棋书画。”
顾凌章嗤地哼笑一声,对顾锦书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
邱若蘅怯怯又道:“但那是她十二三岁的时候,我记得后来她又迷上了神神怪怪的传说,有阵子还想着去闯荡江湖。”
顾凌章抚额,这是同一个人吗?
邱若蘅最后总结:“反正,芷蕙的心上人,就是郑冠那样的,还要肯为了她倒插门。”
顾锦书警惕起来:“郑冠?谁是郑冠!是我们扬州的吗?”
顾凌章实在看不下去,脱口训斥:“你脑子长鞋底上了?郑冠是唐朝人!”
危机解除,顾锦书喜笑颜开,抚胸道:“还好还好!”
“好个屁!”顾凌章不遗余力地打击他,“郑冠是至今唯一一个既是文状元又是武状元的全才,你跟人家比,下辈子吧!”说罢拂袖而去,懒得再理这群疯傻的人。
待他走远,邱若蘅同情地从旁提点顾锦书:“小叔,刚才相公还漏了一条没说,其实,郑冠他是个美男子。”最起码在邱芷蕙心中,绝对是美男子没跑。
早饭,顾锦书梳洗过,沉默地坐下来,顾沁文因为起得迟,没有看到刚才精彩的一幕,正一边听丫鬟们描述,一边抱憾喝汤。
突然,顾锦书开口了:“大嫂,舞文弄墨我一窍不通,但我愿意向大哥好好学习!武功我可能暂时还不是天下第一,但我会不停苦练!至于倒插门,为了芷蕙,我愿意!”
噗,顾沁文给汤呛了,死去活来。
顾锦书赶紧拿了干净的帕子给她,然后继续道:“至于美男子……不好意思,长成什么样不是我能控制的,这点可不可以通融呢?”
这下勉强保持镇定的顾凌章和邱若蘅也破功了,和顾沁文一起组成呛咳小分队,顾锦书不解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最后还是春萼忍无可忍告诉他:“二少爷,你放心吧,只有这点,你完全不需要通融!”
×××
早饭后,顾凌章本来要去盐运司衙门拜访朱冠亭,但临时因为一件事,被耽搁在家,和阮春临各执一词,僵持不下。
西面会客的大厅里坐了二十多人,邱若蘅拦下顾锦书稍加打听,得知他们都是为了一个前两天被顾凌章扫地出门的掌柜,求情来的。
众人正探头探脑地等待,突然阮春临跺着拐杖,威风凛凛地一边入内一边发怒道:“我们顾家三代,老爷子就不说了,我儿万钧,孙儿震寒,哪个不是宅心仁厚的善人,从来做不出此等兔死狗烹之事!锦书,你即刻备一份厚礼,亲自去把你长柏叔请回来!”
众人一怔,纷纷拍手叫好,热闹景象看得邱若蘅有些堵心,她的相公为这个家积劳成疾,却落得这样一个独木难支的下场。
这群人乐不可支时,顾凌章已经出门了,邱若蘅草草收拾一下,也乘上轿子去孔良开的惠济斋。孔良会不时教授她一些医理,以防顾凌章有什么万一。
从惠济斋出来,邱若蘅目光扫过地上的残雪,突然一念划过脑海,不知道梅花谷的那座孤坟,以及小屋的屋主,怎么样了。
每每吟起那几句小词,她眼前便仿佛站着一位痴情、孤寂的雅人,令她恍然;当初不问自取,拿了他的墨宝,邱若蘅并非心安理得,她觉得应该去拜访一下,至少,为他心爱的女人打扫一下墓冢,聊表寸心。
邱若蘅对轿夫们说,自己要去娘家一趟,打发他们自行回去,她买了些点心、水酒,一个人往梅花谷的山里行去。刚刚下过雪,地面崎岖泥泞,比起她上一次去时难走了不知多少倍,她拎着裙子,小心翼翼,还是踩滑了,咚的一记掉到一座两步就可以跨过去的小木桥下面,更惨的是,这木桥下恰恰有一口枯井,上下一加,完全是邱若蘅望尘莫及的距离。
雪灌了一脖子,她打着哆嗦,试图爬上去,发现脚崴了。
邱若蘅当即傻眼,她不知道这里是否偏僻,但印象中上次走这条路时,全程没有遇到一个人。连烟花三月都尚且如此了,何况现在是大雪封山?她颤颤喊了两声“有人吗?”毫无回应,又等一阵,冻得牙齿咯咯直响,真是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家里人会找她吧?邱若蘅一个劲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可是很快又沮丧地意识到,没有一个人知道她要来这种荒山僻岭,自然就不会往这里寻,她唯一可以寄希望的只有前面木屋的屋主,然而人家极有可能并不住在这里,只有清明扫墓的时候才会出现,如此想来,现在山中陪伴她的,恐怕就是那座坟茔……
邱若蘅几近绝望,又大声呼救,直叫到嗓子沙哑,发白的日头不动声色地往西移去,邱若蘅裹紧了斗篷,想到夜里风寒刺骨,要是再来一场大雪,她就绝对回不去了。
她靠在井壁上,欲哭无泪,忽然耳尖地听到踩在雪上的脚步声,咯吱咯吱,竟不是幻觉,邱若蘅大喜过望,仰头要喊,有人已经探头向下张望,讶异道:“怎么是你?”
他逆光而立,邱若蘅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听这声音,熟悉无比,她也吃了一惊,讷讷道:“是……你吗?相公?”
顾凌章费了一番功夫,才把邱若蘅拽上来,他没有问她怎么在这儿,邱若蘅已经冻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当务之急是把她弄暖和,所以他简短地问:“能走吗?”
邱若蘅连点好几下头,其实她只点了一点,后面那几下是冻得发抖。
山路一旦下了雪,就连走得惯常的人都要小心,何况一瘸一拐的邱若蘅。她蹦了两下,险些又要摔跤,顾凌章手疾眼快一把扯住,连带自己也晃了晃,好容易站稳,他怒道:“别指望我会背你!拐着!”
邱若蘅唯唯诺诺地抱紧他的胳膊,整个上半身与他紧紧相贴,两个人速度很慢、却胜在平稳地,离开了最崎岖的地段。
一路上,邱若蘅不住发抖,那些衣服里的雪都融化了,湿透亵衣。顾凌章中途停下来,解开斗篷披在她肩头,被她拒绝后,又怒了,竟然团起来要往地上扔,吓得邱若蘅只好受下,不敢再有二话,两人终于走到一座木屋前,邱若蘅抬眼瞥过,“咦”了一声,这不正是她大半年前来过的屋子?
顾凌章掏出钥匙打开铜锁,没好气道:“咦什么咦!赶紧进来!”
难道屋主竟然是……她的相公?邱若蘅几乎不敢相信天底下有这样巧合的事,她略略一想,又觉不对,如若屋主是他,那墓碑上的爱妻冯小屏,又该如何解释?
顾凌章哪管她脑子里七拐八绕的那许多缠念,他把邱若蘅推入左手一侧房内,简短命令道:“衣服脱下来,裹紧被子!”
邱若蘅除下湿掉的衣物,刚刚钻进被中,顾凌章就推门进来,手中有个炭盆,他头也不抬地把盆放在屋子中央,才问:“好了么?”
“嗯。”邱若蘅有些羞窘,柔声回应。
他把换下的衣物在椅子上摊开烘烤,想到那些都是自己贴身穿过的,邱若蘅脸上阵阵发热。
顾凌章翻了翻手上那堆,又问:“肚兜没湿么?”
湿当然是湿了,可邱若蘅怎么好意思脱得干干净净,不着寸缕?
顾凌章才不管:“脱下来!”
他把所有衣服都放置好,一转身就去了屋外。
邱若蘅以为他只是出去少顷,毕竟这间屋子是最暖和的,哪知一个时辰过去了,一点也不见他有回来的迹象,邱若蘅讶然,虽然明知他不是这种人,仍有那么点担心他会把自己一个人留下,她急匆匆地够到烘干的衣服穿回,就要推门去找顾凌章。
正巧他要进来,两人照了个面对面,顾凌章微微皱眉,半疑惑半不悦道:“脚受伤了,乱跑什么!”
她笑了笑。低声说:“没什么。”
“我去祭拜一下娘亲。”他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反手掩上门时,淡淡说了一句。
“冯小屏……是你娘?”
顾凌章眉挑起来,显然在奇怪她怎么会知道。
“我们刚搬回扬州时,我来过这儿。”邱若蘅一瘸一拐地蹦回床边坐下道,她打算把自己的奇遇告诉顾凌章,包括偷了他墨宝的事,念及此,她嘿嘿一笑,顾凌章顿了顿,突然托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膝头,此举太过突然,让邱若蘅笑声戛然而止,呼吸都屏住了。
他像是沉浸在了一个世界里,小心谨慎地脱掉那只脚的鞋袜,仔细端详;脚这么私隐的部位暴露人前,邱若蘅本能想要躲闪,可是他的目光像一把锁,定住了她,她不断在心中重复,有什么关系呢,他是我相公啊。
顾凌章看了一会儿,便轻轻握住了脚趾部分,另一只手托在脚踝处,掂量着力道和角度,揉按起来,虽然有些难免的疼,但那份显然经过刻意控制的轻柔,却让她非常受用,继而信任。
她甚至都有些犯困了。
顾凌章长出一口气,摇头自言自语道:“在山上歇一晚吧。”
“嗯,好。”她不知是中了什么邪,顺从乖巧地应道。
顾凌章看她一眼,把袜子重新为她穿好,说:“我去打些水来。”
邱若蘅买的糕饼还在,只是形状不敢恭维,酒洒了一些,但剩下的足以御寒,顾凌章今日上山来是临时兴起,并没有过夜打算,所以物资有些匮乏,他站在井边把一桶水提上来时,突然不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