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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袋里忽的浮想出一幅郎情妾意缠绵悱恻的画面,心里慢慢闷得有些发慌。
心烦之余,竟在不知不觉间将牡丹园中的牡丹折腾了大半,估摸着十个花瓶也难以将它们插完,我顿时有些傻眼了。
我盯着这一地的牡丹茫然而不知所措,良久过后抬眼竟见小姐不知何时已站在离我几步开外的地方沉默地看着我,脸上看不出是何种表情。
我瞅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牡丹,急忙俯身自地上胡乱抱起一把站起身。
她漠然地看着我手忙脚乱地摆弄着,忽然问道:“红娘认为牡丹与栀子相较如何?”
不知为何看到小姐此刻的表情,我竟没来由地开始心虚起来,半晌后才答道:“自当是牡丹比栀子好。”
她冷然地瞧着我,“我倒觉着栀子有时比牡丹更胜。”
我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两枝牡丹猝然掉落在地,我急忙俯身去捡。
小姐却未等我,径自转身离开。
我心下困惑,看小姐此刻的表情似是不大乐观,然而比之之前她却更为淡然。
我欲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却不敢直接开口询问,只得小跑着追上小姐。
回到梨花深院后,小姐便一直郁郁寡欢,然而却也未曾出现茶饭不思的光景,甚至还一日三抚琴、五作诗、七书画。
但日,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我出了厢房为小姐准备吃食,还未走入厨房,便被人拉至一边。
抬眼一瞧,我有些激动,“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我还记得当初他说过深院之中不便打扰的。
他却不说话,只一顺不顺地盯着我,我被他莫名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然而随即又觉着自己的心虚好没来由,故而立即攒足精神回瞪他。
白驹过隙,我俩大眼瞪小眼,不知不觉中竟已天黑。
最后他似是不能坚持,终得收了折扇,眨了一下眼睛,叹一口气,“可还记得我当日说的话?”
我也不堪重负般一个劲儿地眨巴着双眼,脑袋里却一直在回想究竟是哪一句。
“今生只能嫁于我。”还未等我问出口,他已经解答。
我眨巴的双眼,不由再次睁大,呆愣愣地瞅着他,不说话。
“这次可记清楚了?”他伸出指骨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将我额前被风吹乱的鬓发扒拉到后面,眼中那一抹粲然的光华将我的神智瞬间拉走。
然而我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硬生生地挤出一句话,“你,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在开玩笑?”
说完后,高大的身躯已俯下身,抓住了我的肩膀,在我的唇上蜻蜓点水而过。
“砰,砰,砰……”手中的东西掉了一地。
我瞬间被雷焦了。
“下回别再带其他女子来向我表白了,我会不高兴的。”他于我耳边轻轻说道。
我继续呆住。
“三日后,我会启程进京赶考,你可愿意与我同去?”
我于呆愣中摇头。
“那便等我。”
说罢展开右手,一个琉璃珠便赫然呈现于我的眼前。
我张了张嘴,还沉浸在恍惚中。
这个琉璃珠不知在何时已被他由一根三股红绳编织的带子穿着,看起来竟别有一种风味。
他将琉璃珠戴于我的脖子之上,微微一笑,丰神如玉……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今天是妇女节,锄田家中的花开了一地,故欣然地请大家来家里喝酒赏花哦哦!
、part18
当夜我回到厢房之中,看着脖子上的琉璃珠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人轻而易举地攻城略地,还沉浸于其中不能自拔。
秉烛细细地把玩着这颗琉璃珠,若不是它确确实实地握于我的手中,我委实有些难以相信今日张君瑞确确实实地出现过。
即便有东西为证,我却仍然怀疑自己是否当真听到了他那番毫无逻辑的话。
只是每每想到那些话,我却忍不住暗暗傻笑,仿若是入了魔障,等回过神来,又禁不住暗暗鄙视自己一番,如此反反复复几多回,令我神伤不已。
果然要成为一个烈女着实是十分艰难的。第一次被人占便宜后没能在第一时间给对方一巴掌,可能是由于经验不足,这是值得原谅的。第二次被人占便宜没能在第二时间给对方一巴掌,可能是由于反应迟钝,这也是值得原谅的。第三次被人占了便宜没能在第三时间给对方一巴掌,还在第四时间回味无穷,那就真要命了!
我心下暗自恐慌,即便我没想过有一日能成为烈女,然而我也从未想过将来的某一日会被送进猪笼!
暗自瞪着眼前的琉璃珠,却忽然呆住了,我不可置信地张大眼睛。
是的,着实是不敢置信!
因为这颗珠子的图案花纹与我那一颗可谓是大相径庭!
我急急忙忙地抬手卯足了力气地去擦……擦不掉!
我立即慌了神,去寻了一条毛巾继续擦,结果还是擦不掉!
我顿时惊觉……被骗了!
我恨恨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难道他一直惦念着自己的这颗珠子,一切均是有谋划的?!
然而仔细一想又发现这一切经不得推敲。原因为何?
试问一个人怎会于拾金不昧后又自发自觉地出现在失主面前再一次将它骗走呢?
除非这个人是个二愣子亦或纯属吃饱了撑得没事找事。
显然张君瑞与二愣子是不能挂钩的,至于吃饱了撑的那一结论亦不大现实,即便当时可能吃饱了,第二日亦可能吃饱了,第三天姑且还可能吃饱了,然而实在不大可能每日都吃饱了。
我左想右想,上想下想,还是不得其解,最终决计前去寻林老娘子,看是否会有更好的推敲。
“若是有一个人他既不是二愣子亦不是吃饱了撑得,他极为正常甚至还聪明异常,然而有一日这个人于山间捡到了一个价值还算不菲的物什,然后他将这个物什送到了失主面前……”
“此人是男是女?”
“男子。”
“那失主绝对是位女子。”坚信不疑的语气。
我心下顿生敬佩之情,激动异常:“你怎知道?”
“我还能推测出结局。”林老娘子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语气中委实得意。
“哦?”我立即两眼放光,一动不动地瞅着她。
“你所说的那位男子定然是寻到了失主,而失主还不好正好的是位女失主,尤其那女失主还长得美丽动人,艳丽非常。那女失主原本正因那贵重物什的丢失而伤心着急不已,男子却于此刻从天而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看着眼前的物什,在抬眼看此刻握着物什的人,哇,竟然还清俊异常俊美不凡,两人相视良久,顿时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乎,一场因拾金不昧而造就的爱情就此横空出世……”
我顿时讶然了,心下终于明了为何十几年过去我依旧未能等来那将我寄养于崔府的父母……
最终故事还是未能讲完,因为我忽然意识到林老娘子委实是不值得报以期望的。
“秋风萧萧愁杀人……”
萧瑟悲鸣的琴音于天地之间回荡,愁煞了无数昆虫鸟兽,哀伤了无数枯草花木,夜蛾子亦是悲痛得蹭蹭蹭地往火里扑。
我自黯然恍惚中回过神来,急忙正了正神为小姐整理书架。
自张君瑞启程上京现下已有半月,同时亦代表着小姐与其表哥郑恒的婚事将近。兴许是这二者的原因,小姐近几日的脾性变得分外的急躁,琴声中亦是极尽伤感。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一不小心便成了那随时可能被烤焦的池鱼。
而自那日告白事件过后,小姐便时常正眼看我。如此说并非是说小姐从未正眼看我,而是这段时日委实正眼瞧我的次数偏多了些。
比方说现在,我原本还在整理书架,无意间一个偏头便见着小姐直勾勾地盯着我。是的,是直勾勾,虽然用此形容词来修饰天生尤物林下风范的小姐有失其光辉形象,然而此刻我却也着实找不到更好的修饰词。
我瞬间有些毛骨悚然,暗自吞了吞口水,于苍茫中转头装作没有看见。
而这种犹如幽魂般的眼神却在百无聊赖的日子中逐渐增多,我下意识觉着有些不妥,眼皮每日亦定是要跳个几百上千遍的,最终还是去大师那儿求了一道开光的灵符方才消腾了些。
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
那是一个天在刮风,天在下雨,天上没太阳的日子。
小姐由翠儿扶着前去向老夫人问安。对于此事,我心下有几分奇怪,平日里小姐前去探望夫人均是由我陪同的,为何今日独独避开了我。
临走时,翠儿用同情与歉然的目光瞧着我,她定然觉着此刻的我犹如一只被人扔下的流浪狗般可怜。
我摇了下头,不再在意。
两个时辰后,林老娘子搭着自己的老腰晃晃悠悠地跑过来给我报喜。
她只一脸喜色地冲进来,当即捏了捏我的脸蛋,开始口沫横飞:“有喜事,有喜事,快随我到东阁去。”
说罢已经伸出自己的鸡爪子架着我出去了,我惊叹林老娘子的力气在一夜之间的突飞猛增。
东阁乃老夫人所居之地,我心下疑惑究竟是什么喜事让她欢喜成这样,然而她却因欢喜得过了头以致于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一面咧嘴嘻嘻地笑着,一面对着我口沫横飞,完全忘记了她此刻的举止实在是有损妇德的很。
一路上,我几次欲插话,却基本上还未张口已被打断。
而她所说也无非是些平日里重复几千几万遍的话,诸如:当年若不是我一眼瞧见你,还指不定你现在能否活过来呢?我可谓是你的再造恩人将来飞黄腾达了,可千万别忘记了我的恩情。再如:我竟不知小姐如此深明大义,你将来定然不要忘记了小姐对你的恩德。最后:女子还是应该好好注意自己的德行的,将来你也定是要跟随小姐遵从妇德的。
到最后我已经不再指望还能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只能一面继续困惑着,一面做仰天状。
平日里步步莲花估摸着要走上半个时辰的路,今日在林老娘子的带领下竟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到达东阁时,我见着夫人一如既往地端庄肃然坐于正中,小姐则坐于夫人的左下角。
小姐在见着我的瞬间脸上露出微微笑意,我却受宠若惊般呆看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还是林老娘子将我拉了一把,我方才反应过来,施施然上前去给夫人与小姐行了个礼。
夫人见着我,竟开始自上而下地将我打量一番,最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