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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病逝又为人,转眼十五载嫁作□,夫君还是远近闻名的好少年,初喜觉着上天待她真是不薄啊——如果新郎年纪能再大点儿就更好了。
正想入非非之时,房门突然间毫无徵兆地打开了——真的是毫无徵兆啊!让初喜连盖盖头的时间都没有。被人抓包了,怎麽办?是畏罪潜逃还是杀人灭口?是惊慌失措还是哑口无言?
不,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惨淡的人生,敢於正视淋漓的鲜血。
於是初喜淡定地瞟着来人,下巴轻抬,幽幽开口:「放肆!见到本宫还不行礼?」
於是来人被吓跑了。(╯﹏)
初喜後知後觉地回味刚刚那人好像是个姑娘,看穿金戴银的不会是妯娌吧?真是那样的话就罪过了。
事情既已发生,就不要再自怨自艾。於是初喜站起来将门关上,再回到床边坐好,盖上盖头,盯着脚尖充当雕塑。
什麽都没发生什麽都没发生……初喜自我催眠。
这一静坐就直到晚上。
吵吵嚷嚷的声音由远及近,初喜振奋了下精神,听说闹洞房是新娘被折磨得最惨烈的时候,她一定要严正以待。
「吱呀」一声,门被外面推开,顺便将恭贺声调笑声也一并带了进来,不一会儿就觉得屋子里围满了人,饶是初喜蒙着盖头也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眼神。见过世面,初喜当然不怕,只是觉得有点怪怪的,然後是喜娘让新郎掀开新娘盖头的声音。
小的时候,父皇曾教导她,身为皇家女,要有皇家的气势与仪态,初喜一直铭记在心。於是当她的小驸马用吉祥如意棒挑起她的盖头之时,初喜端坐,笑得端庄。
於是来闹洞房的男男女女们一辈子都不会忘了曾经有个新娘,一副还未长开的婴儿肥脸蛋,在面对众多怪蜀黍怪阿姨时面不改色云淡风轻,露出母仪天下般的微笑……
众人齐赞:不愧是公主殿下。
闹洞房在这样的新娘的注视之下也翻不起什麽大浪,众位垂头丧气地草草了事,关门走人。
初喜在心里暗自摇头晃脑,这就是传说中的闹洞房?也不过如此。
屋子又静了下来。然而跟下午不同,此时充斥着两个人的呼吸。
初喜觉得作为新娘,她应该说点什麽来打破这样静默的局面,否则新郎再这样搓下去,衣袖会破的。
「我饿了。」
这三个字彷佛让新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脸红红地道:「那,那我去给你找点儿吃的?」
得到初喜的首肯,秦文凛颠颠地跑了出去。
看着小驸马急急忙忙跑出去的身影,初喜感叹:啧丶真嫩。
*。*。*。*
秦文凛出了门之後大大松了口气,拒绝了丫鬟要代劳的行为,他亲自去厨房为夫人寻吃的。
转了个角,遇到董昌彦,那厮正拿着壶酒边走边喝,看到秦文凛很是惊奇。
「我亲爱的弟弟啊,你怎麽出来了?」
董家与秦家是世交,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董昌彦比秦文凛虚长三岁,同是「四公子」之一。这货酷爱饮酒,平时还总是一副大哥的模样,让秦文凛恨得牙痒痒,可此时此刻看到他,却让秦小公子莫名的感觉找到了依靠。
「哥,我紧张……」
董昌彦一口酒喷了三尺远,那声「哥」来得太突然了,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再看看这小子局促的模样就像一个待嫁的新妇一般……董昌彦在心里撩着袖子叉腰狂笑:嘁,平时叫你清高,叫你清高,瞧瞧现在这副怂样儿,出息!表面却还是一副正经样,冲着这小子喊了他一声哥的份上,他也要死死憋住笑。安慰性地拍了拍秦文凛的肩膀,董昌彦将手里的酒递给了他。
「酒壮人胆!来,喝——」
秦文凛接过酒壶,连灌了三口。这酒很烈,刺激得他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如何?」
「嗯……好辣。」
「谁问你这个了!」董昌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有没有感觉顿时心潮澎湃了?春心荡漾了?就算来只老虎也可以将它打趴下了?」
秦文凛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嗳!」董昌彦将酒壶又凑到秦文凛的嘴边:「那就是你喝得还不够多,来,再喝几口试试!」
秦文凛小朋友平常是不喝酒的,爷爷说,喝酒误事,就算是今天,喝的也是特制的淡酒,千杯不醉。现在被董昌彦灌了大半壶烈酒,顿时晕乎乎的了。
「现在感觉如何?」
秦文凛甩了甩脑袋:「嗯,有点晕……」
「有点晕就对了!」董昌彦拿过空了的酒壶,拍了拍秦文凛的头,将他往新房推:「你要想着新娘子就是那小白兔啊小白兔,而你,就是那威武的大老虎!要将小兔子吃干抹净不留骨头!」
吃干抹净不留骨头,吃干抹净不留骨头……秦文凛在心里叨念着,步子有些踉跄地向新房走去。咦,好似忘了什麽事?想想……想不出来。继续走向新房,吃干抹净不留骨头,吃干抹净不留骨头……
*。*。*。*
初喜在房里等了半晌也没等到驸马归来,实在忍不了了,唤来丫鬟拿了点吃食,坐在桌边大快朵颐。
吃得半饱,房门被打开,初喜就见她的小驸马两手空空脚步微晃地走了进来,然後在门口傻站着。
「驸马?」
「夫君?」
「秦文凛?」
终於有了动作。秦小公子将房门关上,阴测测地笑着走向初喜。
「吃干抹净不留骨头……」
「什丶什麽?」初喜没听清秦文凛在说什麽,只觉得他的表情蛮渗人的,更惊悚的还在後头,初喜惊讶地看着他用手抓起了半只烧鸡,啃了起来。
这是什麽情况?
初喜目瞪口呆地看着秦文凛狼吞虎咽把那半只烧鸡啃得乾乾净净,甚至还想将骨头一并吞了,无奈骨头太硬遂放弃之,然後用旁边的帕子擦了嘴和手,开始满屋子乱窜,最後在梳妆台前停下,站了一小会儿,打开了胭脂盒,用食指抹了点,在额前写下了一个大大的「王」字,再对着铜镜照了照,好像很满意般点了点头,然後爬上了床……
初喜觉得自己有点懵,她维持着夹菜的姿势坐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丶共眠
三声鸡鸣响,起舞弄青峰。
秦文凛是习惯了鸡一打鸣就起床习武的,这个蛋疼的好习惯是由於多年来秦老爷子操练的缘故。
不过今日彷佛有什麽地方不对?秦文凛摸了摸疼痛的脑袋,恍然想起自己好似昨日成了亲,娶了帝王家的公主来着,不用去习武了。
可是,人呢?
环顾四周,秦文凛发现远处的地上有一坨疑似活物的东西,遂掀开了被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呃,是个裹着棉被睡得正憨的小姑娘,看上去挺眼熟。
等等,这眼熟的小姑娘可不就是自己刚过门的媳妇儿麽!
秦文凛感觉更奇怪了,怎麽自己的小媳妇儿可怜兮兮地睡在地上,而自己却穿着喜服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
想不通,秦小公子弯腰轻轻抱起了初喜,连人带被子地放到了床上,给她掖好被角,无所事事,就蹲在床边盯着人家发呆。
细细打量,他的小媳妇儿眼睫毛可真长啊,小嘴因为睡觉而微微嘟起,肉呼呼的小脸蛋红彤彤的让人忍不住想戳一戳——事实上他确实也这麽做了。秦文凛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初喜的肉脸,又碰了碰,再碰了碰,最後捏了捏——哎呀呀,手感真好。
这麽弄着初喜也未醒来,仍旧睡得香甜,还砸吧了下嘴——这可把秦文凛给萌翻了,一个劲儿在那儿傻笑。
於是初喜一睁眼就看到了张额头上画着个红艳艳的「王」字面带猥琐笑容的脸。
这视觉冲击可不小啊,瞬间将初喜剩下的那点睡意都吓没了。她不自觉得「啊」了一声,噌地坐了起来。
门口恭候的小丫鬟听到声响也不管屋里什麽情况,立马推开了门,嘴里唤道:「公主公主,您没事吧?」
「没事,退下吧。」初喜挥了挥手,面带赞许。
嗯,处事警觉,有赏。
小丫鬟见自家公主坐在床上衣衫整齐,驸马爷蹲在床边也没做什麽奇怪的动作,遂才放心地出去并关上了门。
离门口稍微远点的嬷嬷丫鬟们眼带埋怨地看着小丫鬟,然小丫鬟自端正站立在门口最有利的位置目不斜视。大家伙儿也不好说什麽,只是在心里暗自责怪这丫头不懂事,打扰了她们家少爷与公主新婚清晨的甜蜜时刻。
小丫鬟偷偷斜眼瞟到众人的表情,在心里无所谓的哼了哼。她从小与公主一起长大,是公主唯一的陪嫁丫鬟,自是责任重大。现如今公主陷入了这座宅子里,驸马爷看着人模人样,实则脑子好像不大正常?昨晚吓得她家公主连床都不敢睡,金枝玉叶在新婚之夜睡地板,这像话吗?像话吗!她可要时刻保护好柔弱的公主,做好与恶势力搏斗的准备。
这样想着,小丫鬟一腔热血沸腾,越发显得正气浩然起来……
屋内的气氛有点诡异。
秦文凛见自家小媳妇儿醒了来,不知怎麽就又变得局促了,左顾右盼,两只手不晓得该放在何处。特别是初喜盯着他的目光怎麽看怎麽奇怪,直看得秦小公子後背凉飕飕的。
终於,一声轻笑打破了屋内的安静。
「夫君,你蹲在地上腿不麻麽?」
这算是初喜第二次对着秦文凛说话,昨晚秦小公子太紧张,也没注意,今天一听初喜唤的这声夫君,软糯糯的,贼好听。
後知後觉的秦文凛反应过来应该表现得自然一点,於是带上了平时面对别人之时云淡风轻的浅浅笑意,站起身来,「还好,夫人昨晚睡得如何?」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话一说完秦小公子就暗自唾弃了下自己。昨日自家小媳妇儿睡的地上,不管是何原因,也知道定是睡得不好。果然,此话一出,初喜就变了脸色,神情古怪得难以形容,好像是……是……他说不上来。
「昨晚本……呃,妾身睡得还凑合,就是不知夫君你睡得怎样?嗯……扮老虎睡觉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_⊙)秦小公子没听懂。
初喜抿着嘴跳下床,拉着秦文凛来到梳妆台前,指着铜镜中的人影道:「看——老虎!啊呜~~~~~~~~~~。」说完,终是憋不住,笑出声来。
秦文凛愣在那里,呆了。这镜子里的傻帽是谁呀?是谁呀?
唤丫鬟将洗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