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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就如一朵浮萍,凡事由不得自己,与其这样被动,不如乘着这次机会掌管梁家,“谢谢夫君瞒着我大夫的诊断。”
“我不想再看到你伤心。”日旭感触地拥我入怀中,“纳妾的事情不要再提。”
日旭的强硬态度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我自然也舒怀了不少,一心管起梁家的事务。
“小姐,近些日子你的气色好的许多。”心儿陪着我在梁府内走动,“只是小姐为什么对姑爷反倒冷淡了许多,却一心管起了梁府的家事。”
我停在小池边,看着已遮满整个池塘的荷叶,说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但孩子是从我身上落下的,那份心那份痛别人都不能明白。”
“小姐,姑爷也很痛苦。”心儿着急的说道:“淋雨那天,姑爷知道小姐伤心没有阻拦,可是之后还不是跟着小姐出去了?前些日子小姐你一个人关在北阁,姑爷常常一个人在屋子里喝闷酒,饭也不吃就倒头睡下。”
我知道日旭和我一样痛苦,可是他和婆婆纵容惠妃,换来我陪着他一起吞下这苦果,而至今他也没有果断地答应我的条件,让我如何放下心结?“心儿,我有分寸。去前面看看”
梁府的下人众多,之前由于婆婆的疏于管理,丫头们分工模糊,家丁背景也不清楚。我接管后便立刻与平管家商量,重新编制了下人的名册,这才发现梁府中有着一批十二人的身手了得的护卫,之前我被绑前来营救的就是其中的一些。为了方便管理,我把府中下人分成了护卫、家丁、丫头,每个院落都有相应固定的下人,而另外留有一些下人负责走廊和庭院。最近我常常前后走动,就是看一下府中下人是否习惯这般的分配。
远远看去,几个丫头聚在一起说着什么,我抬手示意心儿不要出声,留心听到。
“没有想到大少奶奶是这样的人。”一个紫衣丫头轻声说道。
绿衣丫头拍了拍紫衣丫头的肩,说道:“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当初她嫁进来的时候,老夫人就很不喜欢她,全府上下都知道她是苻清流的奸细。”
“对,错不了,老夫人都不肯喝她敬的茶。”一旁的蓝衣丫头附和道:“如果不是后来大少爷那么疼她,如今怎么轮到由她当家?”
“这大少爷可知道她与苻清流之间不清不白的事情?”那紫衣少女恍然大悟后继续问道。
我心中一惊,这谣言从何而来?心儿一副要冲出去理论的模样,我伸手拦住她。
“哎……大少爷要是知道,怎么会那么宠她?”那蓝衣丫头大为可惜的说道:“这女的一定有什么狐媚功夫,要不然那么普通的姿色,大少爷怎么就陷了进去?”
“是啊!大少爷是何等人才?龙凤之姿,天日之表,那女的还不知检点,与苻清流勾勾搭搭,明明知道苻清流是大少爷的对头。”绿衣的丫头想来对我的不满很深。
我故作不知地大声问心儿:“不知什么时候那池中的荷花才能开呢?”那几个丫头一脸菜色的朝我这边望来。见心儿傻呆着不动,我伸手拉了拉她衣袖。
“是啊,小姐。那荷叶蒸饭肯定很好吃。”心儿看了看我,冒出一句。
我扑哧一笑,这个傻丫头就是一根肠子,“只知道吃,天气越来越热,怎么也不见你暑乏?”
“少夫人。”那三个丫头乖巧地上前行礼,时不时抬头看看我的脸色。
“嗯。”我答应了一声,“这些日子还习惯吗?活有没有太多?”
“多谢少夫人关心,我们三个觉得很好,活也很轻松。”那个绿衣丫头抢着回答,以为我没有听见她们的谈话,语气明显轻松了不少。
“就算很轻松,也不要光顾着说话,看看别的地方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又或者你们觉得实在空闲,那么我和吴妈说一声,你们去厨房那里帮忙?”我语气柔和的问道,可是那几个丫头却慌忙跪在地上认错,那些丫头也知道厨房是梁府活最重的地方。
“你们这是做什么呀?”我故作惊讶的探问,移了移身子说道:“我只是问你们的意思,厨房那里人多,如果你们喜欢说话,那里最合适了。”
“我们还是喜欢这里,而且以后不再胡乱说话了。”那个蓝衣丫头十分懊恼的说道。
“心儿,我们到前面去看看。”我刚走开几步故意转身说道:“以后说话要看看周围。”那几个丫头刚刚放松的脸又紧绷了起来,我好笑地拖着心儿走开了。
“小姐,你越来越厉害了。”心儿雀跃地说道,“只是为何质问她们乱说是非呢?”
“这样做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解释道,“而且既然是谣言,我们正经地去质问去追查,反倒让别人以为那是真的。让时间去淡化一切就好了。”虽然这样和心儿说,可是我心里却是一片阴霾,不知那谣言把我和苻轻流传地如何不堪?又是何人此刻无风起浪?
那次事情后,梅兰有意无意地打探过我的口风,我都一一弹了回去,可是府中的下人看见我总是指指点点,这谣言没有随着时间消失,反倒愈演愈烈。我无愧于心,自然也处之泰然,只有心儿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替我出主意,都被我笑着拒绝。
一日午后,我到北阁中避暑,却见日旭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的一张信笺。
“夫君今日不去军营中?”我踏入屋中,给日旭递上了一杯凉茶。可日旭却不接过杯子,也不抬头看我,只是狠狠地看着那信笺。
“清水墨依依,月白隐松涧。流星破天际,华灯点世间。”我寻思着拿起来读着,“这是夫君刚才所作的吗?”
一声冷哼,“啪……”日旭把桌上的茶杯扫到地上,冷眼瞧着我。
我不明就理地问道:“是不是天气燥热,又在哪里受了气?可也不要跑到这里来撒气。”
“你莫非是把我当作了纸人?”日旭咬着牙问道,“一首藏头诗,就这样放在了桌上?”
藏头诗?我低头仔细看着信上的诗,原来这首诗中藏着我也苻清流的名字,而且读来情意绵绵。怎么会有这样的一首诗放在我的北阁?
“前些日子的流言蜚语,我已经充耳不闻了,你倒是越发的大胆了。”日旭身子往后靠去讽刺的说道。
我把诗往桌上一放,说道:“既然夫君说了是流言蜚语,又何必放在心上?”
“怪不得前些日子那么热心的替我纳妾?原来一颗心都在别的身上。”日旭并不看我,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路,以为会相交,走了好久才发现两个人是背道而驰。”
我站在原地,虽然知道这首诗有人陷害,但是却无从说起百口莫辨。
第五十七章 喜儿(一)
心儿的脑袋从外探了进来,“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杯子碎了吗?我来收拾。”
“心儿,刚才有谁来过北阁吗?”我看了一眼不做声的日旭,问道。
心儿想了想,说道:“我和晓离打扫完后,梅兰小姐来北阁找过小姐,她刚走开,老夫人的丫头喜儿也来过这里。”
我挥了挥手,说道:“心儿,这些过会收拾,你先出去吧。”喜儿放的这封信?我狐疑地盘算着,这丫头怎么如此胆大?
我重新仔细看了看信笺,字体瘦长,的确像苻清流的字迹,可也不过是相像而已。我想起之前太傅所作的画卷,小心从一旁的书橱中拿了出来,在日旭面前摊了开来。
“此刻拿这么一副画出来又想玩什么把戏?”日旭瞥了我一眼,转过头去。
“如果夫君还有一丝理智,就请仔细听听月华的解释。”我耐心地说道:“这幅画上的字乃是苻清流所提,和这信笺上的字体看去较为相似,但是一作对比便可看出下笔劲道的不同。夫君抬眼一看便知。”那卷画作上苻清流所提的字劲道透过这张纸,反过身也清晰可见;而那张信笺却明显无法做到,比较字迹后更是可以发现在气势上大大不如。
日旭听我这般说道,一手拿过我手中的画作,看了几眼后,眼睛却定在了画中人的身上不在移开,一支手缓缓抚上了画中之人的脸上,说道:“那时候我们两个人多好?没有猜疑也没有隔阂。”
我在日旭的身边柔声说道:“既然信笺的真假一目了然,此刻也就无须作过多的猜疑。”
“真是这样吗?”日旭抬起头,脸上的神色平静了不少,“你怀疑我对小莹的感情而我怀疑你和苻清流之间的瓜葛,这些如今都不存在了吗?”
我诧异的看向日旭,他从很早就一直在怀疑我和苻清流之间的关系?是担心我不利于梁家?
“你也许没有发现自己和苻清流走得很近,可是我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看到你穿着男装和苻清流一起被劫持在那么一间屋子里,我心里是什么感觉?”日旭对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走过去。
我朝着他身边挪动了身子,日旭拉过我的手,问道:“刚才吓到你了。我实在是太紧张了。因为你和苻清流之间有太多的事情让我在意,你们每次的不经意相遇,那个新月的挂坠,最让我嫉妒的是,在你最危险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是他。”
“你既然让我不要在意过去,那么又何必自己耿耿于怀?”我劝说着日旭,但是从他的口中却发现自己和苻清流之间原来有着那么多的过去,这就是我不经意间去找他的原因吗?
日旭把我拉到他的腿上,鼻尖抵着我的额头对我说道:“孩子没有的时候,那种心痛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你的感受我真的能明白,所以你心中的怨恨我能理解,可是如果是意外的话,我们的怨恨能换来什么?你放宽了心,身体好转会再有孩子的。”
“你至今还觉得那是个意外?”我唰地站起身子,瞪着眼睛说道:“怨恨,我早就没有那个心思了,太费心力不值得。”
“你何必处处针对小莹?我们两个人高高兴兴就好,你和苻清流之间的事情我不是也没有问?”日旭也站起了身,两个人之间原本有些缓和的气氛又再次紧绷了起来。
“如果我说是惠妃把我推到皇后的手肘上,想来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