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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在心上?
“你这样的通情达理,我还有什么好说呢?反倒觉得有些心里不舒服。”日旭转开进了屋子。
一阵风吹过,发髻上插着的那枝桃花吹落了几片花瓣,与原本地上的散落花瓣混在了一起,已无法分辨清楚。
我是伤了日旭的心。因为我的过于大度,还是因为我道明了惠妃堪忧的处境?
“心儿……”我看着满园的桃花,心中奇妙的念头冒了出来。
心儿听到我的唤声,从偏屋里探出脑袋。
“再叫上两个小丫头,满园的桃花正开得好,我们集些桃花瓣已被将来之用。”我随意地说道。
心儿饶有兴趣地走到我的身边,抬头看了看我的发髻,满眼含笑地问道:“小姐是打算如去年冬天般,做些香袋?还是一枝一枝地折下做发簪?”
我扑哧一笑,说道:“都不是。桃花的香太过浓郁,做香袋不合适;这头上的发簪只是夫君的神来一笔,小丫头就会胡思乱想。”
“那这些桃花瓣要了有何用?小姐不知怎的多了那么些古怪心思。”心儿被我这么一说有些糊涂。
我动手拾了些递上的散落花瓣,说道:“这花香不适合做香袋,但酿成花汁,用来做点心或者泡茶,那这甜郁的香味是在合适不过,如果懂得酿酒的方法,那乘着花季酿上一坛子桃花酿,就更是极品了。”
“集花瓣酿花汁,心儿还会,这酿酒,可是难倒我了。”心儿听了我的话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小姐,我先叫上两个丫头,多收集些花瓣,以后怎么做就等你的吩咐了。”
我点头答允。不一会,两个小丫头和着心儿各自提了竹编的小篮子,穿梭在桃花从中,三个红扑扑的脸蛋,在桃花的映衬下,青春洋溢。我一时玩性起来,也穿入桃花林子,伸手采摘起绽开的桃花。
心儿颇为顽皮,捧起地上散落的桃花瓣往我身上洒来,“天女散花咯……”
我没有躲开,也不甘示弱的抓上一把,往心儿身上洒去。
“小姐怎么连枯枝落叶的都扔?那就不是天女散花了。”心儿机灵地躲过。
我假装一时气恼,往心儿那边追去,她早已习惯地往别处躲去。一时间打打闹闹地好不热闹,在三月下旬的舒爽日子里,脸上已溢出了汗滴。
“心儿,不闹了。”我喘着气,说道:“你们继续,我去北阁那里歇歇。”
心儿大声笑道:“小姐逃了。呵呵……”
我不理会地踱进北阁,却看到日旭端坐在我习惯的太师椅上。
“怎么还像个小孩子?”日旭显然知道我的走入,“现在怕是怕热了吧?”
“夫君怎么来了北阁?”我缓了缓神问道。
日旭抬手拍去我身上的零散花瓣,说道:“你把北阁布置得十分舒适,难得让我用一下没有关系吧。”
“夫君如果喜欢,我很是欢迎。只是这里没有烟雨楼的战略图和众多兵书。”我乐盈盈地说道,“我正让丫头们收集些桃花花瓣,以后可以做些桃花糕点。可惜不会酿酒,要不自己制些桃花酿,乘着早夏舒爽的风,在这桃花树下,配上三两小菜,轻啄上几口桃花酿,真是快哉。”
“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花落家童未扫,莺啼山客犹眠。酌酒会临泉水,抱琴好倚长松。南园露葵朝折,东谷黄粱夜舂。”日旭一时兴起脱口而出,“春酿桃花酒,夏泛舟于湖,秋登高览景,冬踏雪寻梅。不知何时我们才能过上这样的逍遥日子?”
我一时口快地说道:“只要有这个心,在哪里都可以逍遥自在的过日子。”可仔细一想,日旭自幼起,身上的担子一天天的增加,他的一举一动关系着整个武朝的黎明百姓,恐怕这般闲云野鹤的生活一辈子都没法子享受。
“我不求随心所欲的活着,因为我姓梁;我只求有你想伴余生,因为那就是幸福。”日旭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我握住他的手,笑笑地说道:“等夫君有继承者的时候,我们两个再踏遍大好河山,北上长白山脉,西去蒙古草原,南至云南大理,东到汪洋大海。”
只是这一切的美好憧憬,都被第二天的噩梦所摧毁。
婆婆一早自梁家入宫,我也一如既往地吃过早饭后,在北阁中练字看书,还捉摸着用桃花作点心的事情。可不到午时,平管家急匆匆地寻来,说日旭的舅舅正在春晖园等着我。我问是何事,平管家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我不明就理快步走向春晖园。踏入园子,隔着主屋的门就看见舅舅来回地在屋中踱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我走进屋子,冷静地问道:“舅舅,您找月华所为何事?”
舅舅如泄气的皮球往椅子上一坐,就说了那么一句话:“月华啊!小莹她可闯祸了。”
“舅舅你要说明白事情到底如何?消息是否可靠?”我追问道。
“是小莹宫中颇为可靠的宫女传来的消息。”舅舅垂头丧气地说道:“妹妹早上入宫后与小莹一同去求见了皇后,之后众人就一同去明妃宫中问罪。可奇怪的是,当证据和证人都铁板钉钉的时候,那个叫小翠的宫女死而复生般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之后又如何?最多不过是一场误会,惠妃娘娘赔个不是也就过去了。”我说道。
舅舅一副不是如此的表情,慢慢说道:“可那个明妃当着众人的面盘问了那个证人,然后又问了小翠,不知怎么的,那证人和小翠都一口咬定,是皇后娘娘指示他们下药还小莹流产,也是皇后娘娘指示他们陷害明妃娘娘。”
“那也不是惠妃娘娘的错不是?”我只能抓住这一点。
舅舅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有所不知,皇上那个时候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第四十章 长跪(一)
皇上难道早知道在明妃宫中有那么一出好戏?
我脑子一片空白地坐了下来,刚才劝说舅舅时的镇定荡然无存。
“月华,你说这可怎么办?”舅舅慌乱的声音传来,“听说皇上当场发作就要废了皇后,如果不是太后及时赶到拦了下来,这道圣旨恐怕现在就已经人尽皆知了。小莹不问青红皂白,污蔑明妃娘娘,皇上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不知将来还会有什么惩罚呢?”
“舅舅,惠妃娘娘始终是受害者,皇上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不顾事情的前因后果,随意责罚。”我只能说些表面上的话,随即问道:“舅舅可派人通知了日旭?”
“听平管家说,日旭去了严军师家,此刻还没有回家,我们总不能去那里把他拖回来。”舅舅的着急溢于言表。
我不停地嘱咐自己不能乱了阵脚,理清事情的头绪才是挽回的关键。看了一眼舅舅,我稳实地踏出主屋,招呼了一个小丫头找来平管家。
“平管家,你亲自去严军师家走一趟,把将军请回来,就说家里有急事。如果可以的话,把严军师也一起邀回来。”我一字一句地仔细交待着。
平管家十分小心地问道:“如果将军问起是什么急事,老仆怎么回答?”
“就说是我有急事。”我想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胡乱臆断,只会徒增日旭的担忧。
平管家看了一眼舅舅,说道:“那老仆这就去严大人家。”
平管家刚走开,我急于了解现在的情势,便问道:“舅舅,那宫里还传出什么消息?现在惠妃娘娘和婆婆怎么样?”
舅舅颓然地说道:“那前来传信之人也就说了刚才我告诉你的那些,听她的口气,应该是小莹让她来求助的,以此看来,他们二人现在应该都已回了万翠宫。”
我舒了一口气,说道:“如果这事情闹大了,日旭没有不知的道理,所以这事情恐怕被太后压了下去,暂且无忧。舅舅,您先不要过于着急,事情还没有断个明白之前,我们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您在这里歇着,我去等等日旭。”
“也只能这样了。”舅舅一副任凭我处理的样子。
我在去烟雨楼的路上,整理着事情的脉络。听舅舅话中的意思,下药的的确是明妃宫中的小翠,但指使之人却是看似毫不相干的皇后。端庄秀丽的皇后,背后又是怎样的蛇蝎心肠?又或者是被他人算计诬蔑?苻清流那双漆黑的仿佛可以把人看穿的眼睛在我面前一闪而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了解清楚。
耳边只有春风吹过树叶的裟裟声,一切都十分安静。只有我一人独自徘徊在烟雨楼的门前,那些下人仿佛知道发生了什么,都远远的躲开,怕主人心情一时不好,把他们牵连在内。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月华?身体不舒服吗?那怎么还在这里吹风?”日旭显然是快马加鞭从外赶回来的。
我看了一眼,四周没人,便开口说道:“夫君,月华不得已让平管家把你叫回,并不是月华有什么不妥,而是宫中出了大事。进烟雨楼再说。”日旭剑眉微蹙,随我进了烟雨楼的大厅。
我一字不漏的把从舅舅那里听来的事情经过都转告给日旭。
“严军师没有随你来吗?”我探询道,如果有严丹一同出谋划策,那么事情也就好办些了。
“严家嫂子近日就要生产,刚才严军师要随我回来,我拦着让他在家中陪着嫂子。”日旭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事情现在还不清楚,我们也没有听到任何宫中传出的消息,恐怕是太后压了下来。”
“我也这般认为。”果然日旭的看法和我一样,我大胆的说道:“目前宫中情况不明,太后或者明妃那里不见得知道消息已经传到我们这边,哪怕他们已经算到我们此刻收到消息,但我们也依然可以装作不知情,以婆婆探视未归,推测惠妃娘娘身体不佳为由进宫,这样才可以从惠妃娘娘和婆婆的口中了解事情的真相。”
“你的意思是想进宫一趟?”日旭看着我问道。
“我看只能让梁夫人走那么一趟了。我们这些男人,随意进出后宫只会招人话柄。到时,又多了一条罪名。”严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和日旭都惊奇的循声望去。
日旭十分抱歉地说道:“不是让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