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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什么错了?来套我的话。”日旭还是笑吟吟的说道。
“只是如果。夫君可以不答。”我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奇怪。
“你能犯什么错?像上次乌兰托雅郡主的事情?还是这次小莹的事情?前一桩事情是你好心,虽然方法不好,但是我可以包容,甚至帮你担待;而后一桩事情,你不过是不懂的拒绝,以后与后宫少有瓜葛便不用担心了。”日旭一字一句地承诺。
“如果是惠妃娘娘犯了错呢?”我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太过患得患失,许是还想着之前玉瑚告知的真相,“夫君不必回答,月华问错了。”
日旭看着我,有些落寞地说道:“月华,我欠小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我好想说,感情的事从来都没有谁欠谁的说法,只是终究压了下来。日旭见我不语,便也不再多言。
“夫君这几日到很少去军营。”晚饭后,我陪着日旭,没有去北阁。
日旭眉毛往上一挑,说道:“还不是陷入了你的温柔乡。”
“月华姿色平庸,夫君可不要让月华担上红颜祸水的罪名。”我配合着日旭的小玩笑说道,“日照在军中可好?回来也是终日往梅兰那边跑,很少见到他。”
日旭收起嬉笑的表情,说道:“他还需要稍加磨练,改掉冲动的脾气,稳重沉着些,他日也是不错的将才。倒是有一个与日照交好的叫做孙朝良的,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武功虽然有些杂乱,但自成系统,难能可贵的是无论与何等身份之人交谈,都能气定神闲,不卑不亢,而在格斗中能抓住对方弱点要害,以己之长御敌。如果好好培养,他日必成大器。”
“日照听到你这般夸奖别人,肯定不服气。”我很少听到日旭如此称赞一个人。
日旭走近说道:“日照是我梁家儿郎,自幼耳闻目染,比起他人不论是兵法还是武功,他都受到了最好的教导,有今日的程度还远远不够,战场上容不得丝毫的胆怯和鲁莽。”
“夫君真是严格。”我吐了吐舌头,叹道,“还好梁家没有女将,否则以我这种状况,恐怕辜负了梁家媳妇的名号。”
“总是这般多的奇怪想法!”日旭摸了摸我的头发说道。我抬头笑笑,起身靠在门边,弯着无尽的夜空。冬天早已过去,园子里的桃花树上一朵朵新苞已冒了出来,等到万花齐开,那是一幅怎样绚烂多姿的情景。
“喜欢桃花?”日旭站在我的身边,问道。
我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它开得这般灿烂,令人羡慕。夫君,你那放置兵器的木架子搁置在这桃花洒落的庭院中,别有一番趣味。”
“我看你不像是称赞,倒有嘲笑我的口气。”日旭听出了我的口气。
我笑出了声,说道:“当初嫁进来的时候,我就在想,夫君定是一个莽夫,在如此闲情逸致的园中放了如此煞风景的架子。”
“那现在呢?没有让你失望吧?”日旭揽住我的肩膀,好似认真地问道。
我眼中带笑地认真说道:“月华已经嫁进梁家,哪有失望的份?”看到日旭不怀好意的双眼,我连忙接着说道:“夫君这般文武双全的人中龙凤,平庸如月华能挑剔什么?”
“不要妄自菲薄,你心地善良,爱护家庭;只是如果平时与我在一起时,能够活泼一些,缠人一些,那就更好了。”
日旭伸手捏了捏我的下巴,我看着日旭柔和的双眼,心中暖暖的,说道:“月华嫁入梁家快要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可惜有半年多的时间,我都不在你身边。”日旭的语气有些惋惜,“洞房花烛夜,留下你一人,可有怨我?”
“边境的安宁关系到当地千万的百姓,月华不会不明理。”当时的我兴许还有些高兴。
“真是不会撒娇的女人!”
第二天,满园的桃花已开了小半,我忍不住让心儿搬了椅子和茶几到园中,沏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悠闲地在园中赏起了桃花。
“上苑桃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花中来去看舞蝶,树上长短听啼莺。林下何须远借问,出众风流旧有名。”这是我能背出来的少数诗作,只因为作者是那位我所欣赏的女性。
“小姐,出大事情了!”心儿不知从那边急急忙忙的跑来。
第三十章 突变(二)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气定神闲地说道:“心儿,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慢慢说!”
“我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大官和姑爷一起回来,而且一个个的都神情严肃,太可怕了。”心儿手舞足蹈地描述着他看到的恐怖景象。
“少见多怪的!不过是来商讨朝廷的事情,难道也想平时不正经,自然是表情严肃。”我不在意的说道,对于朝廷之事我虽然会去文学馆听听,但在家里,从不与日旭多言。
“不是的,小姐。姑爷那么恐怖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那个络腮胡子的将军看到我还不客气的骂了一句,说什么小姐的阴谋得逞了,姑爷听见后也不过看了我一眼,都没有替小姐撑腰。”心儿拼命想让我相信她的危机说。
以赵勇的性格,不会胡乱骂人,那他们商量的朝廷大事可能与我有关,听心儿的话我又闯祸了?如果指是我进宫探望明妃也不至于是朝廷大事,除非下药之事已经查清,可也与我无关。前后想了几回,仍是不知所以,终究坐不住往烟雨楼的方向走去。
“平管家,你怎么急急忙忙的?”我看见平叔从烟雨楼中神色匆忙地走出,便开口问道。平叔用奇怪的眼神望了我一眼,没有回答便走了开去。
“你还有脸问?”一个粗矿的声音从烟雨楼中传出,赵勇巨大的身形随即显现了出来。
“赵将军,如果月华有做错的地方就请明示。”我对赵勇的无礼有些反感,毫不想让地说道。
“做错?我看你是故意的!”赵勇只顾着说我,就是没有说明原因。
“赵勇,怎么对夫人如此无礼?”我转身一看,是严军师出言制止,站在一旁的日旭双眼空洞的望着我。
“严军师,可否告诉月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小心地问道。
“夫人,你是否减免了梁家土地上租户的多项税收?”严军师平静地问道。
我点了点头。
“夫人可有清点各地上租户的人数?”严军师耐心地问道。
我药了摇头。
“夫人太过疏忽了,别家官员的租户因为梁家这边的租税低,有些在梁家这边有亲戚和朋友的都逃了过来,今日朝上,不少官员联名上书责问将军,将军不知晓此番情况,很是尴尬。”严军师依旧平静地说着。
我听后恍然,只是没有想到自己此番好两全的好法子居然也会成为别人的把柄。
“严军师干吗那么客气?怕是梁夫人与苻清流那卑鄙小人串通好了陷害将军,而且今天的这本还不是她父亲带头参的?”赵勇气冲冲地说道。
白松诚参的本子?果然是冷血的父亲,看情形,苻清流便是此次事情的主导者。如今,我也只有苦笑的份了。
“严军师,你连同平管家去清点逃过来的租户,然后尽快遣送回去。还有,要仔细查找那个欠债不还刺伤朝廷命官的殷雪,今天参的本子中好像有提过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子目前藏匿在城南的村庄,务必生擒回来问罪。”日旭终于开口说话了,没有生气,只有果断,“赵勇,你前去丢了租户的几位老将军那边替我赔个不是,就说很快就会把潜逃的租户送回。”
殷雪,殷雪……莫非是朝良的媳妇小雪?以前在祥旺村的确没有见过,可是那般柔和的女子怎么会犯下如此大罪?
严军师听了日旭的话后便走开了,赵勇一直忿忿地骂着,见状日旭怒吼一声:“还不去!”赵勇吓了一跳,絮絮叨叨地走开了。
我望着日旭,不知道说什么,我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大家的生活都变好了,于朝廷和梁家也没有什么损失;可偏偏从别处逃来的租户成了别人手中的把柄。要我低头认错,我不知错在哪里;可让我就这般离去,一来心里有些委屈,而来小雪的事情还没有问清楚。
日旭见我不语,转身欲进烟雨楼,我慌忙走上去问道:“夫君不责怪月华吗?”
日旭回过身看着我,冷静地说道:“现在首要把事情都解决了,之后有过错的人,我自然会责罚。”
“可是减免税收后,大家的生活都好起来了不是吗?”我还是有些不服气。
日旭的脸色暗了下来,说道:“难道那些受封的官员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们私藏了他人的租户,你让我以后如何在群臣中立足?”
我担心的看着日旭的双眼,可他却避了开去,依旧往烟雨楼中走去。
“夫君,那个叫做殷雪的女子,她真的藏在我们的封地上?”我还是不愿放弃,“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你知道那个女子在哪里?”日旭突然望向我。
我一惊,只能赌一赌日旭的爱民之心了:“夫君,月华只是猜测,恐怕那个女子就是孙朝良的妻子,但是那个女子我见过多次,为人谦卑恭顺,怎么可能做出伤害朝廷命官的事情?你刚才也说了,欠款不还,可能是那个官员逼人太甚,其中才有什么误会。”
“那个官员可是你父亲的好朋友,你父亲今天在朝上可是把我说的无言以对,什么窝藏罪犯,谋取私利。”日旭嘲笑地说道,“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那个女子送官判罪,以正我梁家名誉。其他的曲折,到时在庭上公断。你或许可以去求求你的父亲而不是在这里央求我。”
“夫君不是说会替月华担待的吗?”我心痛地说道。
日旭走近说道:“我还不够担待吗?我责备过你了吗?我如今所有在做的不就是在弥补你的过失?那个女子身为租户拖欠税收,还伤了朝廷命官,轻则发配边疆,重则死刑,你少过问的好”
的确,我还能要求日旭什么?我看着日旭眉头紧锁的走进烟雨楼,可脑子里想到的确是已有身孕的小雪被压上公堂判刑,无论是死刑还是发配边疆,朝良一定会发疯的。如此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