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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改嫁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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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半途被崔氏给搅了。
萧珩蹙起的眉头渐渐平展开来,狭长的凤眼继续盯着马场上的战况。
崔宏德没想到面前这个脸生的竟然还能顺着球杖给搅上来,她手里拉着马缰抬头就看去。那个少女长得貌美,而且姿容有几分瘦弱,不太像是关中女子,崔家二娘的脑子转的飞快,她嗤笑一声,手中劲加大。
窦湄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半点相让都没有。
“啪”一声响,两只球杖竟然生生的折断了!
突然小球不知道被哪位公主打的飞了起来,飞起落进对方的领地中。
“噢噢噢——好!大善——!”公主们见到球飞过去立刻欢呼起来,那场景比起郎君们打球半点都不差。
公主们的叫好声一片,崔二娘却是冷笑一下。这才一场呢,算上什么?
换了球杖开始第二场,这一次打的比第一场更加猛烈,公主们是想要下下这位县主的面子,前堵后截的不亦乐乎,窦湄方才和那个县主对上,手掌此刻都有发麻,掌心里起了一层的汗水,这会旁边的马跑开,她立即跟上去,崔二娘被堵的心慌,好不容易见到球飞过来,挥起球杖就打,低下身打球要是后劲不足球虽然会飞起来,但是能不能打到那么远就真心难说了,窦湄额头上淌下的汗水迷了眼睛,她还顾不得抬手去擦,头上就挨了一下。
襄阳公主看到窦湄从马上摔下来,吓得一张小脸都白了。
“来人来人!快来人!”小公主高声道,“快将窦才人扶进去!”
公主们纷纷停下手来,然后不约而同的盯着那边的崔二娘。
几名宫人立刻就跑来了,把摔在地上头晕目眩的窦湄搀扶起来,赶紧的扶到附近可以用的宫室里去。
“哎?替补的呢?”公主们见到窦湄被搀扶下去问道。
到了这样击鞠也没什么好看下去的了。
“阿猗先回去,阿兄料理一下后事。”萧珩对身边的小公主说道。
“嗯。”襄阳公主点了点头。
窦湄觉得身上的炎热渐渐的消散了下去,头上的痛处也覆上了点滴的冰凉。
她辗转了一下,最终睁开了眼眸。她看到的是绣纹繁复的衣袖,有一只修长的手从那只衣袖中探出轻轻的按在她的额头上。
“醒了?”少年的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的嘶哑。
这声音将她最后一点的迷糊给清扫干净,她猛地清醒过来。萧珩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指尖还停留在她的额头上,他嘴角弯起,那双狭长的眼眸也跟着微微眯了起来。
“大王!”窦湄不敢高声叫嚷,她慌忙的就从榻上爬起来蜷缩着向后面退去。
萧珩的手停留在半空中保持着触摸她额头的姿势,他看着她,嘴角的弧度下抑了些。他坐在榻上,另一只手里还带着一只小药盒,药盒里装着的是褐色的药膏。
“过来吧。”窦湄看见这少年看她说出这么一句。
窦湄迟疑了一会,慢慢的上前去。
那双蓝棕色眸子里的笑意又积聚起来,萧珩低下头手指挖了一些药膏轻轻的按压在窦湄的额头上。
“没有出血也没有破皮。”萧珩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说道,手指的温度透过那层薄薄的药膏一直传到了相触的肌肤上。窦湄坐在那里只觉的正在被萧珩轻轻按压的地方烫的很。
窦湄抿了唇没有说话。
萧珩垂下眼看着她如同一只受惊兔子一样,蜷缩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将手里的盒子放下,俯下身到她耳畔,少女独有的清香霎时间就向他扑来。
香气里夹杂着淡淡的汗味,让人很想吻上去。
“大王……”窦湄开了口却不知道该怎么把这话说下去。
这旁边一个服侍的宫人都没有,安静的叫她只觉得心里发慌。
萧珩被那股清香所蛊惑,他眼睛半阖,想起夜半情乱中脑海中这女子青丝散乱的模样,他呼吸都不自觉沉重了几分。
他的唇渐渐朝她小巧圆润的耳垂靠去,窦湄察觉到他越来越逼近的气息,吓了好大一跳,年轻男人的气息热烘烘的喷在脸上,烫的她不禁哆嗦一下。她反射性的就要伸出手要退,萧珩早就知道她会如此,一把抓住她的手,她双手白皙柔软,一握之下竟然是柔若无骨。
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胸膛上,将她整个人都扯落进怀里。
怀中男装丽人惊吓的抬眼看他。他低头在她的耳垂上飞快的咬了一口,舌尖在耳垂滑过带起窦湄的一阵战栗。
她没想到赵王会这样胆大包天,竟然就真的要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大王,妾是圣人的嫔御!”她低声喝道。就算是胡闹,也不该戏弄她!这种事情一旦被人知晓就是个死!
“嗯。”萧珩抱紧她的身子,怀里的身躯温软,让他情不自禁的陷入其中,他嗅着她的脖颈,“湄娘身上好香。”他抱住她,嘴角愉悦的扬起来,然后唇便落入了她的衣襟中舌尖轻轻的舔舐着那点柔软的肌肤。
窦湄被锁骨上传来的麻痒给当场吓得动弹不得。
**
清河长公主给儿子崔尚求官职的事情并不是很顺利,崔氏虽然是世家,但是身上却没有多少职位,驸马崔晤虽然也有官职,但是没有爵位。清河长公主见着女儿被封县主,每年又有封地赋税交上来,不管如何日后这日子是能过下去了,就算嫁人,夫家也不敢慢待了她女儿,就是儿子崔尚还是要她费心!
清河长公主是信不过崔氏族人的,要求过天子阿兄才好呢!
结果圣人给清河长公主打了个回票,如今开科取士已经有几十年了,早就不是完全凭借着出身和姓氏说话的时候了。崔尚也在弘文馆里读了那么久的书,要是真有才能也不会辱没了他,而且那么多的国公嫡子需要照顾,太照顾崔尚也不太好。
长公主是阴着脸出来的。
照着圣人的意思,并不是不愿意给外甥个好位置,但是毕竟是和女儿不同,长公主之女封个县主不起眼,但是儿子年少就封个什么实职,那就十分扎眼了。而且崔尚年少,给他了他也干不来,还是历练几年再看看。
为子求官不成,清河长公主心情郁闷,在马车中也有几分不快。
那边崔二娘懒懒的趴在凭几上,一副要入睡的模样。长公主见到女儿那样子,不禁叹了一口气,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呢,想着伸手拿过折叠在马车角落里的锦衣仔细的给女儿披上。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男主……他……渣了他爹……

、合香

这一次和公主们的击鞠,永泉县主虽然没输太多,但是还被公主们给占了一头。崔宏德是嫡长公主的嫡女,不带个嫡字的基本上都得不到她的一眼,公主们早就对这个外姓县主看不过眼,好不容易抓到压她一头的机会能不用力么?
清河长公主隐隐约约能察觉到侄女们和自己女儿的不对付,除了多多劝说女儿好好和公主们和气一点,她也没办法。女儿已经被她当做心尖尖养到这么大,要长公主一下子变成严母,也不可能。
崔二娘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发太大的脾气,只不过一个服侍的侍儿不小心出了点差错,被她斥退了。
深夜的掖庭安静的叫人害怕,居住在掖庭的嫔御都是一些品级比较低的,因此居住的宫室内也无多少的精致的装潢,宫人们也不会像贵妃居住的承香殿那样忠于职守,窦湄居住的居所谈不上多好,甚至有几分的朴素,屏风是素的,上面也没有多少的花纹,就是那边床榻上的帐子都是简单的模样,今上好奢侈,但是有那么一群谏议大夫还有相公们盯着,也只能走节约的路子,那些后宫的嫔御还好,掖庭里的嫔御过的就是不那么好了。
窦湄躺在床榻上,帷帐已经放了下来,在屏风后当值的宫人这会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
屋里的烛火已经灭了,冷冷的月光从窗棂那里照进来,将窗前的地蒙上了一层泠泠的白色。
窦湄身上只是穿着细麻的汗衫子和袴,身上盖着被子,她仰面躺在榻上,双手护在胸前,一如那日掉下马后。她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什么,月光照进屋内,将室内照的有几分的惨白,再加上屋内并无多少华丽的装饰,更是有几分的寒酸。
这样子都还比不上长安里的富户呢。
她睁着眼睛,看着帐顶。那一日在那个屋子里的事,她是不敢回想。年轻男人逼人的温热鼻息,还有在脖颈根处肆意流连的唇,那一阵阵的酥麻叫她那会差点就忍不住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赵王怎么能够这样!
窦湄悲愤的想道,想着她颤着手去摸被萧珩亲吻过的地方,那地方她趁着没人的时候拿铜镜照过,是有几个红色的痕迹,但是穿上汗衫子一遮也看不到。
指尖下是温热的肌肤,她似乎都能回想起来赵王都将她压在榻上肆意轻薄,手还不老实的摸她,要不是她死命推开,说不定她就真的完了。
窦湄想着觉得满心的委屈,赵王怎么能这样啊,她从来没听说圣人管束着千秋殿不准多碰女子,赵王为什么还会对她做这种事情。少女侧躺起身子,委屈的蜷缩起来,手里抓着被衾咬在嘴里,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打湿了枕上的巾子。他怎么可以这么肆意妄为啊,窦湄眼泪直掉,纤弱的身子一抽一抽的,还得努力压抑住哭泣声,免得屏风那边的宫人发觉,她只觉得自己命运也太多舛了,好好的官家小娘子,虽然说她家已经过气了,但也是国公家,被召进宫里做才人,背着良心说是好事。可是被皇子看上而且做了这种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要该拿什么事情来安慰自己。
掖庭的嫔御和皇子搅在一起,哪怕就是风言风语一旦传出去那就是个死!而且会牵连到家人。窦湄躺在床榻上想到这个,把自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管赵王对她是不是只是图个新鲜,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有下一回!不然她的命可就难保了。
千秋殿里一如往日,侍女将合香丸子投入到那只镂空花鸟纹香球里,等到香球里传来芬芳的馥香,宫人才把这只鎏金的香球放在床榻之上,香球上连着几条五彩的缎条。
其他年轻貌美的小宫人已经将床榻上的被褥整理好了。一面描金落地大屏风后,萧珩沐浴外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一头乌发早已经打散披在身后,洗浴在宫中是一大乐事,甚至在骊山建成的行宫,就有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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