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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没有想过,芯秋是否是跟他一样的心情!
芯秋在现代的三十年,都只是平凡普通人家的女儿,在这儿的十几年,也不是顶级的权贵之家出来的,根本养不成他那种全天下唯我独尊的个性,对于他那些自私的行为,又怎么可能喜欢的起来。
所以听到他说心甘情愿,芯秋只觉得好笑,如果人心那么容易收买,那不成了世界上最贱的东西了吗?
只看着他冷冷的轻哼一声,嘲讽神色一览无余,“心甘情愿,什么叫心甘情愿?如果你让皇上下旨,我能不嫁吗?”抗旨又不是每个家庭都抗的起的。
凉雨一看到她那毫不掩饰的嘲讽就觉得莫名的心火又上来了,猛的低头狠狠的看着她,“难道你不想救怀英了吗?”
芯秋使劲挣了挣,想脱出他的怀抱,不过依然没有成功,只好微转头让自己保持淡然的说:“如果你真不想帮忙,那我也只好放弃了。”
看着她无声的反抗,凉雨怒极反笑,不住的点着头说:“好…好,既然有你这句话,那我就在床上多躺几天好了!”
芯秋只觉得怒焰喷薄而出涌入头脑,什么也来不及想,举手照着凉雨的头颈间打了过去。
凉雨没防备,竞让芯秋得手了,虽然不疼,却觉得自己丢了大面子,不禁双臂同时用力,恼怒的吼芯秋,“你敢打我?”
芯秋被他声音一震霍然清醒,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动手打人了!
凉雨的手像两只鹰爪紧紧的掐着她的肩膀,她两只肩膀都麻木了,简直痛入骨髓,又看到他绝对可称得上狠绝的神情,不禁也觉得害怕了。
撑开双臂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两人渐渐撕打在一起,一个努力的想挣脱,一个就怎么也不愿放开,芯秋这会完全忘记了自己大家闺秀的身份,还什么形态礼仪,打得过这个臭不要脸的才最重要!
事情往往都是发生在一瞬间,两人力量的悬殊使得芯秋节节败退,只顾着双手的撕缠也忽略了脚下,一个不查绊到了榻前的凳脚,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这一突发状况让凉雨措手不及,救场不及时又受她连累的结果就是两人一起倒在榻上,还很不幸的叠在一起了。
说是不幸当然还会有别的事了,两人还没从震惊及不好意思等种种情绪中恢复,长公主带着芳郡主逛园子回来,不幸的亲眼目睹了这一乌龙事件!
这回,所有人都跟之前的芯秋一样呆傻了,包括榻上叠罗汉的两人,这一来二去的,两人竟然忘记了看时间,让生怕两人时间不够还故意晚回来的长公主,免费看了一场低调又奢华的大戏。
芯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直到回了林府看到自己的屋子才算有了点真实感,对于如何离开十四王府,如何换回的衣服,都犹如在梦中,醒来时也顺便烟消云散了。
不过在十四王府中的一切到是记得很清楚,记得她求凉雨让他救怀英,记得凉雨提出的条件,那句心甘情愿,记得她的冷笑与不屑,记得…她失去理智泼妇般的行为。
想到这儿,芯秋不禁苦笑了,拿拳头轻敲额部,暗暗后悔着这老皇历绝对记载着出行不利的一天。
在家待了两天,一直风平浪静的,芯秋也渐渐放下了心,想着毕竟长公主是长辈又是凉雨的姑母,为着他们两个孩子的名声着想也应该不会乱说话,如果那天她在十四王府的情状不小心传到母亲耳里,可想而知她会受多大的打击。
芯秋在这儿想的开,却不知长公主这会在宫里已经把她那天看到的情形添油加醋详细的说给了太后、皇后与镇南王妃听。
听罢三人神情各异,皇后嘴角含笑,太后面无表情,镇南王妃脸色难看的匆匆告辞出宫了。
芯秋从没想过有一天真的接到了赐婚的圣旨会是个什么情形,但也知道绝不应该是这样!
满满当当的屋子,惊诧莫名的家人,读完圣旨站一边的小太监,还有…滔滔不绝的官媒。
有谁见过赐婚圣旨是跟着聘礼一起过来的?又有谁经历过十日之后即典礼婚期如此之近的?不用找了,这一切就发生在眼前,号称全国礼仪典范的皇家办出的最无视礼仪的事。
芯秋与父母一样反应不及,只会盯着眼前那张开开合合的嘴,连句问询的话都不知从哪儿说起。
家中已嫁过两个姐姐,在她的印象中,古代的婚姻好像没那么迅速,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作足了六礼怎么也要一年多的时间吧?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两年之内不可能嫁出去的,可是现在是什么,要把所有的一切压缩到十天以内完成吗?
那官媒收拾收拾,做了结束语:“林大人、林夫人还有什么疑问吗?若有不明白的,我再与你们解释解释,若是没有,那老身可就要回去复命了?”
林徽与罗氏对看一眼,同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可那媒婆的问话也不能不答,只好勉强的开口:“十天会不会太紧张了?我们为小女准备嫁妆也来不及啊!”其实这也只是推脱之语,罗氏早几年早就在为芯秋准备嫁妆,现在除了平时要用的,那些古玩摆设什么的早就备好了。
“林大人、林夫人相信老身,那十四王府什么没有,你们也不用准备什么,准亏不着贵府小姐。”
林徽罗氏接着就有点不高兴,芯秋也撇撇嘴,暗暗的嘀咕一句:“他有是他家的,我还不稀得用呢!”
“哎呀!小姐这话可说不得,说多了是要惹祸上身的。”说着还意有所指的搭了眼站那等着复旨的小太监。
几人都不再说话,那媒婆看他们也没什么事,还都一副不太热衷亲事的样子,识相的告辞出去了。
那小太监也向他们告辞,不过走之前却拿出来一封信递给芯秋,说是十四王爷亲笔所写,交代他走前交给芯秋。
芯秋拆开信看了,上面只有一句话:大婚后怀英自会放出来。
芯秋又要恨的牙痒痒了,这样是怕她会反悔吗?还是想告诉她,他们一天不大婚,怀英就得在那里多待一天!这威胁的可真到位,真不枉他这阴谋小人之名。
在这林府接到圣旨的同一时刻,凉雨也在那边正高兴着,没想到皇姑母的作用如此之大,让她这进宫一描述,皇叔皇婶竟然主动放弃了芯秋,母后与皇祖母也以为他们两个是真的情投意合,虽然皇祖母还有点不高兴,可是这微小的一点瑕疵相对于他满腔的热情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这会芯秋也该看到他留的信了吧?不知道是不是又把他恨上了,可是能怎么办?要她的心甘情愿已是不可能,他只能尽量保证不要再出什么差错,既然怀英是能牵制她的棋子,那用一下又何妨呢!
只要她能顺利的嫁给他,以后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互相了解,在这以夫为天的大前提下,她…又能躲哪儿去。
匆匆的回府指挥府上众人准备大婚事宜与王妃要用的东西,想到十天之后那个女人就属于自己了,凉雨喜不自剩。
正看着将要焕然一新居所在那沾沾自喜高兴着,却被一个不识相的声音打断,“王爷十天后就要娶王妃了,妾身在这儿给您道喜了。”瑞枝今儿一身墨绿,映的脸色稍显严肃,说是道喜,也没看出有多少喜气。
凉雨只淡淡的瞟她一眼,“原来是瑞枝啊!”只一句也没有下文,根本没打算与她接话。
瑞枝很尴尬,站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脸上一片为难。
不过凉雨就跟没看到一样,依然不理她。
瑞枝也无法,叹了一口气说:“王爷明天还要去宫里谢恩,瑞枝就先回去了。”说完施了一礼,盈盈的转身走了。
凉雨这才想起芯秋明天也要进宫谢恩的,那他们又可以见面了,不禁更是喜上眉梢。
、第三十六章
芯秋这一晚睡的极不安稳,时睡时醒,脑子里跑马灯似的不断闪现各种片段,梦境几乎纠缠了整夜。
寅时初刻,没等翠环进来叫人,芯秋就撑着身子半坐起来,屋里一片朦胧,只有角落的一盏壁灯发出微弱的光,隔着厚重的帐子湮入这狭小的空间。
芯秋观察着四周,觉得空茫寂静的可怕,无论看什么东西都是似近非近,似远非远,好像这住了十来年的屋子突然间陌生了起来,伸手想要撩开帐帘,却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随即乏力的倒回床上。
好似直到这会才感觉到身体不适,从后脖颈蔓延到整个头皮都抽搐似的疼,眼睛酸胀,喉咙也火烧火燎的,双肩沉重,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光了,犹如整个人陷入了棉花堆里,无论如何努力,皆是力入棉中都不见。
思绪繁重,夜不安枕,不生病才奇怪了!
芯秋抬手按住两边太阳穴有规律顺时针按摩,借以减轻头部的疼痛,本想好好休息下,却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刚才把自己惊醒的梦境。
梦中怀英穿一件灰白的袍子站在失了色的城门楼上,面容悲戚,眼望远方,朦朦胧胧中似要羽化登仙而去,她则是一身大红的妇人衣饰坐着顶绿色的官轿从下面经过,无意中抬头看到了他,遂弃轿向他走去,可是刚才还犹在雾中的城楼与男子此刻却变成了画卷飘起来,她走近一步,画卷就飘远一分,她不放弃,直到失去方向,画卷也杳无踪影,她始终与这个黑白的水墨画卷失之交臂。
从沉思中醒来,一滴清泪滑下眼角,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她一直在潜意识当中想着怀英?
现在这种状态不知道还能不能进宫谢恩,如果以生病作为理由请假不去,不知皇上会不会觉得没面子,其实转念一想,他都不顾她的意愿强行规划了她的人生,她为什么还要给他留面子,如果真惹得他生气,那才好呢!
既然不可能拖着病体进宫,芯秋重新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临时决定今儿不管谁来喊她都不起来了,反正生病不是假,任性也就这一回!
罗氏刚折起身,赵妈妈就来报说芯秋身体不舒服,头疼的厉害,罗氏吓的了不得,这可不是儿戏,赐婚圣旨已下,不管你心里是何想法,都要去谢恩的,如果不去,可是犯了藐视君王的重罪。
也顾不得什么,赶忙让月红妈妈去请大夫,她则是穿好衣服就往女儿那奔去。
芯秋其实听到了奶娘叫她起床的声音,也知道母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