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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朝朝一夜好眠,有了迷香的作用,更是天光大亮时还沉睡不起,齐睿却是几乎一夜未曾合眼,可一早却还是早早起身,亲自抱了叶朝朝送上去北苍山的马车。
把叶朝朝轻放在车里的榻上,齐睿却是久久没能松开,贪恋着臂弯中的温暖那样舍不得放手,跟叶朝朝同车走的小七也上了车,抱着手在一边看了半天,直有些不耐道:“郡王,朝朝师姐这有我呢,您快出发去救我师父师娘吧。”
终究还是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儿女情长是不属于齐睿此刻的奢侈。
殷陌荻跟程木台已经早早上了马,只在一边静等着齐睿,见齐睿终于出了马车,殷陌荻对着从车窗探出头的小七暗暗使了个眼色,马车不久徐徐开动了起来。
齐睿别回头也是扳鞍上马,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深吸了口气,才对其余的人说道:“咱们出发吧,争取日落前赶到泸忻城安顿下来。”
这一路走得十分沉默,所有的人仿佛都有些心事重重,但速度却是极快的,傍晚时分就已经到了泸忻。
城里边,齐睿一早让许正桐找寻的那些江湖高手,也已经等候多时,齐睿很快把需要用的药分到各人手里,又把南人关押叶无期夫妇的大约位置,画了草图给众人看,讲明了这次救人主旨是尽量不与南人起冲突,能用药迷倒,尽量放倒,只要救到人,彼此间注意好信号,立时撤退,万不要恋战,如果有任何意外发生,也各自管好自己全身而退,不要彼此顾及。
休整了一夜,再从泸忻出发,为了防止南人发现,一行人分成了几撮,分几路过去。
殷陌荻、程木台暂时跟齐睿分开了两路,这边只他们师兄弟几个,再没了外人,程木台憋了一天一夜的话终于得空能问出口。
“师兄,那天你跟小七都说了什么?我看咱们临走时,好像你们俩一直在对眼神,是不是有什么背人的事?”
殷陌荻微微笑了下,“也没别的,只是告诉小七带朝朝去哪。”
“去哪?不是找师叔么?”
“先不找,带朝朝直接出关外,等安抚好她之后,再悄悄联络师叔,他们那边在关外稳住,咱们约莫也能救出师父师娘了,接出师父师娘,郡王还有更重要的事做,肯定不会与咱们一路,到时候咱们带着师父师娘直接去找朝朝和师叔。”
“啊?”程木台惊诧,“那车不去北苍山么?驾车的人跟护卫都是郡王的人,你说不去就不去么?”
“自是告诉好小七,那些人该怎么处理了。”
“怎么处理?”
“郡王备了这么多迷药,咱们拿些走,也不碍大事,不会耽误救师父师娘的。”
程木台嘶气,“大师兄,你……那个……太狡猾了,那你的意思是,偷偷带走朝朝,以后让郡王找不到?可……朝朝会乐意么?”
“朝朝一向是个聪明的孩子,轻重利弊她拎得轻,若是郡王不存着争帝位的心,他未必不是朝朝夫婿的好人选,只是争位之路本就凶吉莫测,况且即便他成功了,如你所说,朝朝适合生活在宫里么?适合做皇后么?原我是想着,郡王也算是君子,到时候说服朝朝不嫁他,他也应该不会强迫,不过现在既然有机会带走朝朝,那就干脆一了百了吧。”
“可……咱收了人家聘礼了……”程木台有些不安道。
“那些东西不是全留在京城的院子里了。”
程木台扒拉着头发,傻呵呵道:“也是……那,就但愿朝朝别太难过吧……”
已经过了一天一夜,程木台正在念叨着的人儿,此时药劲儿已经基本过去,人醒了过来,却是浑身软绵还使不上力,小七这会儿正蹲在她面前,安抚她道:“小师姐,你别难过,大师兄说,到了关外,给你开个牧场,养很多牛……”
作者有话要说:
、营救行动
“可是,为什么呢?”叶朝朝反复地十几遍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小七终于有点儿抓狂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破罐破摔道:“你管为什么呢?大师兄说的啊,大师兄说的你都不听么?”
“我没有不听,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呀,是觉得我会添乱么?那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啊,怎么能这么把我甩了呢?白白还让我练了一天瞄准……还有郡王知道么?郡王也是这么说的么?”
“我都不知道,我只管大师兄说让我放倒驾车的人,然后带你一路出关,到关外找他的一个朋友先安顿下来,然后他会和咱们联系的。”
叶朝朝终于缓上些力气,坐直腰,活动着胳膊腿站了起来,围着坐在地上的小七直转圈圈,小七让她转得发晕,“小师姐,咱们能不能走了啊?”
“能……”叶朝朝说着,原本无精打采的眼睛忽然亮了下,拽起小七说:“咱们去找师兄他们吧。”
“喂……”小七不满地挪开叶朝朝的手,“小师姐,你能动点脑子么?人家把你送出来,你又回去找人家,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他们去救师父师娘了,别回头再因为你的事,耽搁了。”
“你才不走脑子,咱不会偷偷回去找他们么?非要让他们发现么?咱们不添乱,好,算我学艺不精,武功不济,帮不上忙,让他们嫌弃呗,那我身后悄悄跟着不行么?怎么着也能第一时间见到我爹娘不是?”
小七摆摆手,揪着叶朝朝上车,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你快歇了吧,还是老实听大师兄的话,咱们去关外最妥当。”
“小七,我是你师姐,你敢不听我的话!”叶朝朝怒道,虽是手脚听使唤能动弹了,但是这药性大抵是牵制内力的,小七轻松松便能抓了她掖回到车厢里。
“你是不是我师姐不是关键。”小七把门一关,甩开鞭子开始赶着马车走。
“那什么才是关键?你再这样不听话,我跳车了哦!”叶朝朝扒着车门威胁道。
小七扭头看她一眼,“问题的关键是,就算我听你的话也没用,大师兄他们在哪,我不知道。出了京咱们就分道扬镳了,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我往哪撵他们去啊。”
“笨蛋,去阗南,关我爹娘的地儿啊。”
“你认识?”
“呃……”叶朝朝一下子噤了声,对啊,她哪认识呀。
不过她还是不死心,又想了下,“那,咱们先打听了阗南怎么走,然后往那个方向去,没准儿就能碰上呢。”
小七理也不理叶朝朝,继续赶他的车,嘴里很不屑道:“对,一路打听着路南去,然后到那儿时,师父师娘早被救走了,你找不到人,四处乱撞,再被南人抓了去,然后他们再去救你,你是这心思吧?”
似乎是有这种可能,这下叶朝朝彻底无话了,窝回到车里打蔫,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怎么说得好好的,就这样把她甩了呢?到底是师兄的主意还是齐睿的主意呢?
叶朝朝难过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推开车门又去拽小七,“小七,你为什么放倒赶车的人?”
“大师兄让放的啊,不然我怎么带你走?”
“不对啊,赶车的人是哪来的?不是你们一起的么?你为什么要放到他们?”
“赶车的人是郡王的人吧,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听师兄的话没错。”
叶朝朝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越来越荒瀚的路,心里只觉愈发慌张了起来。
赶车的人是齐睿的,那证明是齐睿要送她走,那大师兄让小七放倒他们,证明大师兄不同意齐睿的做法,可不同意,直接让小七带着她追上师兄们才是,为什么又要出关呢?
还是说齐睿原本是要她去一个地方,大师兄又想带她去另一个地方?
他们嫌弃她,不带她一起去,已经让她够难过了,这会儿,这莫名其妙的结果,更让人焦虑,偏偏弄个赶车的小七,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味地听殷陌荻的话,让她就更加烦躁了起来。
“大师兄跟郡王他们没打起来吧?”叶朝朝只能往这个方向想了想。
“他们为什么要打起来?他们不是一伙的么?”小七理所当然道。
“一伙的?那大师兄为什么让你放倒郡王的人?”
小七这才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下,然后茫然摇头道:“那不知道,我反正没看见他们打起来。”
“不然咱们回京城吧?”叶朝朝又建议道。
“为什么啊?大师兄只告诉我一路出关,不许停,可没说回京城。”
“出了关,中原的事咱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是不是救出爹娘了,师兄跟郡王又到底怎么样,咱们就只能傻等,在京里,好歹皇上还是知道音信的,咱们不至于睁眼瞎。”
小七还是毫不动摇地摇头,“不成,大师兄说了带你出关,他自会有信传给咱们的,事成不成,也不会让你枯等。我说小师姐,你可让我省点儿心吧,行不行?你老老实实回车里再睡一天一夜也就到了,别出什么幺蛾子了……”
叶朝朝心里没谱,哪会坐得住,可是她现在不是曾经能仗着轻功身手,说跑就跑的时候,这荒瀚无边的大道,走半天也没个人,全凭着两只脚走,等她能走到京里,估计中原都能改朝换代了。
想到改朝换代,叶朝朝心里忽然一凛。
再回中原,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回去,恐怕都已经是改朝换代了吧?
只除了……齐睿功败垂成。
想到这,叶朝朝觉得自己才恢复起来的力气,又迅速地消失殆尽,浑身都有些发软。
可这一瞬间,她却也有些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在一路去关外的路上,大师兄必然是什么都知道的,所以他不会让她在中原,眼看着那一场你死我活。
她固然不愿看见齐睿败北,可又不忍看见齐赫落败。
那是一张她阻止不了,也无法避免的争斗,可是谁赢了,她都会难过,倒不如远走,再回去,所有事都已经尘埃落定,眼不见心不乱。或者索性已经出来,就干脆不回去,等到爹娘跟师兄们回来寻她,就在关外落脚也未尝不是个好主意,山里住了那么久,城里也住了那么久,换个开阔地过另外一种生活倒也不错。
大师兄还说,给她养很多牛,不是么?
那似乎是她很久以来的梦想,在认识齐睿之前,她觉得世间最幸福的事。
可是叶朝朝却丝毫打不起精神,心里只觉得那样的难过,酸酸涩涩地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