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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么劫我出来,没人关着我,我想走就能走的。眼下……眼下庄子那边回去也不方便,咱们还要跟二师兄联络上,还是回去郡王府好一点。”
“朝朝,你想救师父师娘么?”殷陌荻愣愣地望着叶朝朝半晌无语之后,却又忽地问道。
“当然!”叶朝朝猛地点头,“我怎么会不想救他们?我就是一直不知道爹娘在哪,要是找到了,我跟二师兄早就去了。”
“你们救不出的……加上我,也是救不出。阗南那边关着师父师娘的地方,四周全笼着他们南人特制的迷香,走进三丈之内,定然浑身无力,一点功夫也使不出。我这次能逃出来,全是仗着师娘用藏在发髻里,防身用的最后一点毒,放倒了守卫的人,才侥幸得手。他们之后估计也有了提防,再要用毒也难了,况且,师娘不在,你我这点用毒的手法,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叶朝朝抿了抿唇,低垂了眸子道:“那……咱们就更该回郡王府里去,郡王有亲卫,到时多带些人,不行让郡王跟皇上再要点儿兵士,咱不凭功夫,人多势众,没有内力,也不愁三五个人砍一个还砍不死么?这样就能救爹娘出来了。”
“郡王跟皇上为什么会帮咱们?”
“郡王……郡王他答应帮我救爹娘了……”叶朝朝红了脸,垂着脑袋扭捏地说道。
殷陌荻听罢沉吟了下才说道:“朝朝,你愿意听师兄的话么?”
叶朝朝抬了头,万分认真地点头道:“我当然听师兄的。”
“若是师兄违背了师父、师娘的意思,你也肯听师兄的么?”
叶朝朝一怔,疑惑道:“师兄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违背爹娘?”
殷陌荻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师父师娘嘱咐我,出来找到你,就带着你远走高飞,找个人没人能找到的地方隐居起来,别再管他们。可我想了一路,师父师娘对我恩重如山,我没法不管他们,就带着你走……”
叶朝朝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爹娘说不管他们?这怎么行?不光是他们,咱家其他的师兄弟现在也下落不明呢,我还指望着爹娘救出来,再想办法去找他们的。”
“师父师娘觉得咱们是救不出他们了,所以只想保存你。可……可我知道他们那帮阗南人求的是什么,只要把他们要的东西给了,他们就不会再为难师父、师娘,所以……所以我想悖逆师父师娘这一次,就把东西给了他们吧,好么,朝朝?”
叶朝朝猛地点头,“好啊!当然好,什么好东西能值得过爹娘去,只要他们不伤我爹娘,他们要什么都给他们。”
殷陌荻的视线投向叶朝朝的颈项,幽幽开口问道:“朝朝,你从小贴身带着的玉还在么?”
叶朝朝点头,信手便从领口里往外掏,拿到一半才想起,她现在挂着的是齐睿给她的玉佩,手在半截顿住,才讪讪道:“哦,那个挂饰我给了二师兄,让他拿着去找我外祖了,我记得听娘说过,那东西是外祖传给她,她才给了我的,我一是想让二师兄问问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二来,若是能让外祖家帮上忙就更好。”
“木台拿走了?”殷陌荻略皱了下眉便说道:“好,那我去你跟木台商量好见面的地方等他,等到了他咱们一起拿着东西去阗南。”
“我与二师兄就是约在郡王府附近见面的,所以,我说咱们一起回去就好,郡王家的人待我很好,不在乎再多招待一个客人的。”叶朝朝连忙说道。
“不行,朝朝,你若想救师父师娘,就再不能回去了。”殷陌荻斩钉截铁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黯然伤怀
叶朝朝眨眨眼,心口有些闷,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闷闷的,“为什么不回去呢?不回去郡王府咱们眼下又去哪落脚?二师兄也许还有几日才回呢,这几日权且就待在郡王府里又能怎样?”
殷陌荻有些忧心忡忡地看着叶朝朝说道:“落脚的地方朝朝不用愁,师兄已经找好了,你只管听师兄的话,无论郡王以前待你是好是歹,此次,若是你回去了那里,他知道你要把玉饰拿给阗南人,他便怎么不会让你再走了。所以……为了救师父师娘,朝朝,你真不能再回去郡王府了。”
叶朝朝心中陡然慌,她也曾经设想过齐睿为何会对她这么好,定然对她有所图,并且前前后后分析过她到底有何可用之处,无论齐睿表现的如何无辜,也总是很难相信他如此对她,单单就是因为喜欢她。
可他那天情意绵绵时,又分明毅然说过,绝不图她分毫,若是有那一日,宁愿死在她手中。
他,竟是这样眼睁睁地说谎的么?他还说要跟皇上请旨娶她,原来千万算计,当真就是她的那个玉饰,怪不得,他那日居然用襄王如此贵重的遗物也要跟她换。
她怎么到底还是蠢到他一发誓,便是信了呢?
叶朝朝心里酸酸的,脸上却不想显出难过,只低了头,随手捡着树枝在地上划拉着,装作不经心地问:“师兄,是郡王也想要我这玉饰么?它到底有哪样好?就算是价值连城,他堂堂郡王又不缺钱,就能稀罕到这个地步么?”
殷陌荻叹息了声,面上显出几分愧色道:“倒也不是郡王一味地惦记着它,而是原本这东西该是郡王的……”
“啊?!”叶朝朝未想到大师兄会这样说,猛地吃了一惊,抬起头道:“是郡王的?怎么会?这物件我在身上带了十几年总有了,娘曾亲口说过,这是她娘家传家的东西,如何会成了郡王的?”
“这中间的恩怨,有太多家国大事……朝朝,我说了怕你也不明白,只是这物件的确原是郡王的,但是那时他不要,所以你外祖才给了你母亲,让你母亲给你,你外祖家的家训曾说,只要郡王开口,这东西就要物归原主。若是没有眼下的事,郡王若要,咱们自当还给他,可,现下里牵扯了师父师娘的安危……”
叶朝朝听得愈发迷糊,不解道:“师兄,可是你说是郡王不要了的啊,既然不要,他怎么还会扣着咱们不让咱们给人?”
“我这次回来找你前,也并未曾想过郡王会要,可是若不是为此,他在这个时候找上你,又把你带到府中,是为了什么呢?我连日探了几次郡王府,你那住处不过是个偏院,却层层的人守着,显然是有所防备,足以证明他是上了心的,也许是是他临时改了主意,又想要了,也未可知。”
“为什么会改主意?”叶朝朝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也许他还是不想要的啊,哪有十几二十年不要,现在忽然就想要的道理,而且我在郡王府那么久,他也没特别跟我要过,其实只要他开口,那时我不知道情由,许是也就给他了呢。”
殷陌荻显然也是有些茫然,半晌才道:“也许是因为有人要抢,就显得格外重要了吧,郡王准是知道师父师娘如今的处境,也知道南人所求,不想它落在外族人的手里……”
殷陌荻这么一说,叶朝朝又难过了起来,原来齐睿早知道父母的下落,却看她急得团团转,也不肯出手相帮,那天说要娶她时,还唬她说,他会想办法……
自己明明一开始那么清明,知道他定然会有所求,怎么那天也会信了他的话呢,心里还暗暗盼着他从京城归来,求了圣旨,然后便会跟她一起去救爹娘。叶朝朝越想越是懊恼,又还有些委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殷陌荻看叶朝朝沉默,有些不安道:“朝朝,师兄知道这样做有悖道义,可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怎么样才能让师父师娘安然脱身。”
叶朝朝一听殷陌荻这样时候,却是一下子来了火气,梗起脖子道:“什么见鬼的道义,我叶朝朝可是从来不懂何谓道义的。不过是块破玉,怎及我爹娘性命重要,等齐睿知道了我拿着东西去救爹娘,想要怪罪,我自己个儿去跟他认罪,要打要杀随便他就是!”
见叶朝朝终于不再纠结这事,殷陌荻总算是放了心,也不理叶朝朝信口说的话,只待歇得差不多了,站起身道:“朝朝先委屈几日吧,我在前边不远的村子里,找村民租了个茅屋,你先将就住几天,等木台一回来,咱们就启程去阗南。”
叶朝朝上去一把拉上殷陌荻的手,毅然决然道:“好,我都听师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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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御书房里,皇帝齐赫坐在上手,下边一左一右坐着他的两个兄弟。
襄西郡王齐睿是他的堂弟,岭南郡王齐炤是他同父异母的胞弟。
这两个兄弟性格迥异,言语不投,所以素来并不亲近。论起血缘自是齐炤与皇帝更亲,但是齐赫却是疼齐睿更多些,怜他少年失怙,又是自幼体弱,从来对齐睿都是有求必应,以郡王位,却是享的亲王待遇,这让岭南郡王齐炤,始终极为不满,私底下没少说过齐睿的坏话。
但,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齐睿不理家国大事,纵着性子闲云野鹤,日子过得奢华无度罢了。齐赫也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在朝政上位自己分忧,可却又总想,以往太医曾经说过,齐睿的病是胎里带的毛病,几乎无可能痊愈,这样的身子,活过而立已是难事,如今他已经二十有二,掰着手指数日子,又还能有多少日子?
所以,齐赫不愿拘着,管着他,非要他为自己分忧,即便他比起自己的亲弟弟天分不知要好上多少,他既不想理事,也就由他去。
齐睿素来也是天马行空,大好的京城府邸,齐赫给他修得几乎堪比帝王行宫,可独自开府建牙不过两年,齐睿却转头说,听闻清源山明水秀,想去那里逍遥,齐赫便立即又在清源给他置了郡王府。
单这一事,便给齐炤气歪了鼻子,偌大的郡王府,他皇兄说建就给齐睿建,他自己在岭南想修个温泉池子,跟齐赫开口,齐赫却斥他就知享乐。
齐炤一气之下,也不跟他皇兄求什么,用着手里的关系,自己去找财路。哪知道,才是没捞了几笔,却又让人盯上,他找到那人一扫听,不想竟是齐睿的手下。
他是皇上的亲弟弟,却受到这样不公的待遇,可他除了在齐赫面前时不时给齐睿上上眼药,私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