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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再无表情。
“妍儿今年多大了?”皇上饮下贵妃斟的酒,转而问向庄妃。
“陛下糊涂,竟然连女儿年岁也不记得。”庄妃微嗔了他一眼。
“回父皇的话,妍儿今年十六了。”长公主半跪起身,向皇上的方向禀道。
“呵呵,一转眼,朕的大女儿都十六岁了,”皇上看向皇后,说道:“朕国事繁忙,一时竟忘记妍儿已到婚配年纪,你统管后宫,说来也是他们的母后,”稍有停顿,声音加入了几分威严,“怎么连你也忘记了?”
王皇后看向皇上,低头一服:“皇上错怪了。臣妾早在前几月便令户部递了驸马人选上来,如今正在斟酌,只是未有定数,不便叨扰皇上费心罢了。”皇后话锋一转,越过皇上看了庄妃一眼:“只是不知道庄妃对作姻缘良人这么有兴趣。”
一时间殿上冷场,无人出声。
“是啊,臣妾不像姐姐统领六宫,事务繁杂。我终日得闲,便费费心思罢了,更何况,这作姻缘的美事,谁不乐意啊。皇上你说是不是?”说完含娇带嗔的看着皇上。
皇上有一刻不言语,下一刻却笑开来,“说得好。既然思莞今天生日,便由你说了算。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我心下一阵轻松,旁边已经有臣子贺到:“恭喜长公主大喜。”李妍娇羞无状,只微微颔首示意。
李桢抬起酒杯朝我一敬,给了我一个促狭笑容,我心上虽喜,却只是恬然带过,将他的暗示收尽心中。
一时宴上又恢复了欢声笑语,只是众人心中皆有心思,皇后相中的乘龙快婿便这样轻易落入她人口袋,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我看着各作心思的众人,也不免有一丝担忧。总觉得太容易了,但又未察觉到有何不妥。只是收回视线的瞬间,不小心撇到坐在我身侧常春,刚才全神贯注在长公主的事情上,倒没注意到她就坐在我身侧,二公主身后。只是,她今天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我关切地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询问:“你没事吧?”
她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弱弱的回了一句:“没事。有些累了。”我俩还未说完,便听见庄妃声音传来:“淑儿,听说你新习了些琴曲,不知今日本宫可有荣幸,一饱耳福呢?”
这是怎么回事?我大大的一惊。庄妃已在李妍的婚事上将了皇后一军,按理也不该再有动作,这会儿却公开让皇后的女儿给她抚琴助兴,岂不是雪上加霜,更令皇后不堪。往上首一看,王皇后果然神色具厉,抿唇一语不发。连坐在皇上下手的太子都面色极为不悦,却不敢多言。李桢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没有一丝表情。
二公主微微一服,冷声说道:“贵妃娘娘生辰,儿臣本该助兴,奈何今天身体实在不适。”言语间一停顿,“若是贵妃不嫌弃,儿臣的女官常春近来新习了一舞,为您助兴可好?”
庄妃也不纠缠,愉快地说:“如此甚好,常春是宫里出了名的善舞。今天有幸观之,甚好甚好。”
我担忧的看了看常春,她今天完全不对劲,面色苍白虚汗直发,如何能舞?正担忧着,常春已经缓缓走了出去,“能以一舞为贵妃生辰助兴,常春荣幸之至。”说罢便向乐师走去。
将起势摆好,音乐悠然想起,常春便盈盈起舞。
常春确实是个极有天分的舞者,婷婷袅袅,翩翩娆娆,全身的劲力舞来竟犹如柳丝般漫漫,化作满身的温柔绮丽。
乐声渐缓,即将终了,我将将要把含在喉头的心放下,却只见殿上人影颓然倒下,倒下之前一声疾呼:“莫彤!”
我噌得起身,急忙来到殿前将她扶起,常春双目紧闭,没有了知觉,我看见她裙下一道红丝蜿蜒浸出,仿佛一棵妖娆藤蔓,将我们缠在一起。我不自觉地闭了闭眼,大骇:坏了!
、13。 尚书女 中宫劫
阴沉的夜色将中宫笼罩,树影疏离,乌云游走天际,将本不明亮的月光遮净,更显阴霾。子夜时分,一众皇子及侍读公子便跪在中宫殿外,公主和侍读宫女跪在殿内。
而我,正跪在殿中央。
蜡烛灼烧兹兹作响,声音在极静的殿上格外刺耳。王皇后端坐上首,一言不发,而庄贵妃坐在另一端,不时用茶盖捋着浮叶,一派自然。我双膝因久跪而麻木,却丝毫不曾察觉。我反复回想起她倒下时的骇人模样,心中一阵抽紧。
自庆怡殿前事出,宫人七手八脚将她抬进偏殿诊治,只留殿上一众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我呆坐在殿上,心里却已明了三分,想必李桢也已明了,抬眼望向他,他却面色恹恹,一副漠然。再观太子,眉头紧锁,握杯的手指僵直仍未察觉。
果然,一盏茶功夫不到,一位白发太医匆匆行至皇上跟前,低声耳语一番。只见皇上听罢神色俱厉,转首瞪了皇后一眼,拂袖而去。再待太医对皇后耳语毕,王皇后便沉声令所有皇子公主携其侍读都跪在中宫,一晃,已经几个时辰了。
即便再不经世事的宫人,也怕是猜测到了常春的病恙因何而出。中宫殿上下跪着的皇孙公主们,除了年纪尚幼心智未熟的之外,也都隐约猜到,常春小产了。二公主侍读,内廷总管之女,身份何等尊贵,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皇室威严一个耳光,仿佛揭起了宫中暗藏的污秽,扯开了光鲜的遮羞布。我虽气她不争,却也实在担心她的性命。长公主母妃便是难产而亡,宫里历来也有嫔妃不能保住孩子,往往元气大伤,即便不伤及性命,也有致终年不能生育。何况她即将小产之时仍奋力一舞,消耗殆尽,怕是更难度过这关。思及此,眼前一阵虚晃。
“裴莫彤,常春有孕之事,你可知晓?”王皇后厉声发问,在我听来,更似发难。
“禀皇后娘娘,莫彤不曾知晓。”我低头温声作答,语气肯定,不露丝毫怯懦。
“那为何,她殿前唤你名讳?”皇后仿佛全然不信,“况你们素日亲近,你怎么会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无关远近,这件事上我也是殿上才发觉。
“你们这些侍读的小姐,也都是世家千金,择选你们陪伴公主身侧,却竟然如此不知分寸,丢了皇家脸面不说,还牵连公主声誉。”皇后目光扫过殿上跪着的女眷,声色俱厉,有胆小的女孩已经阵阵瑟缩。“内廷总管之女,竟然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庆怡殿上东窗事发,让皇家脸面何存?”
“皇后娘娘,”庄贵妃似不经心的开口,“私相授受是宫中禁忌,只是一授一收也是两个人的事。有伤风化的不止常春一人,皇后可不能偏袒。”
皇后冷冷一笑:“本宫向来公道,何来偏袒一说。只是宫中从来皆有女眷依仗姿色媚主邀宠,更有择梧憩凰的野心。若不严加惩治,这些人倒忘了,谁才是这宫里的女主人。”一句话语带双关,盛气凌人。庄贵妃眼白一转,便不再接话。
见达到目的,皇后轻扯唇角,转而便厉声审问我:“说,常春是如何勾引太子的?”
我不由得一丝冷笑,自古皆言女子祸国,从来都将罪名扣在女人身上。此刻,太子就跪在殿外,和常春的始末他心中最为清楚,却也只是跪着,并不开口为自己的女人声辩,何其可笑。
“禀皇后娘娘,常春并不曾引诱太子。”我直视皇后,答得坦荡。忤逆皇后,无疑自掘坟墓,可要我违心陷害常春,承认错全在她,我又断断不能为之。心中只盼望殿外的太子尚有男儿担当,能将事情应承下来,不要让自己的女人替他担了所有罪责和惩罚。
“说下去!”皇后不容置疑。
“太子与常春之事,莫彤并不知详情,只是言谈间略知一二而已。即便所知甚少,也了解男女之事本是两厢情愿,太子亦有情在先。如今之事,虽于闺理不容,却,”我望向皇后,见她已不悦之极,却仍以眼神示意我说完。我于是顿了顿,言心中所想:“却也是人之常情罢了。”
说罢,伏地深深朝她一拜,等待责罚。
“哼,好一个人之常情。”皇后冷笑,笑声溢出胸膛仿佛带着一丝震颤,又似乎透着些许快意,让我不由得紧张起来。“你身为礼部尚书之女,竟然说出这种不顾礼仪廉耻的话。你父亲裴文卿,就是这么教育女儿的?”
“皇后娘娘,莫彤所言皆心中所想,与家父无关。”我却迟迟听不见殿后太子的任何动静,心下冰凉一片,咬住唇瓣,我决心做最后一搏。“娘娘,莫彤以为,常春定如奴婢一样珍视礼仪教诲,发乎情止乎礼,”我闭上眼,只听见自己的声音说:“皇后娘娘也是过来人,奈何两情相悦,情动之时,又自然向往亲密无间。请娘娘念在常春一时之过,饶恕她。”
一时间四周寂静,只看见一双红锦金丝官鞋走到我的面前。
“抬起头来。”皇后的声音在空寂的大殿上想起,不容置疑。
“啪!”一生脆响惊动殿内,我甫抬头便将这一掌生生受下,登时脸颊滚烫,耳内轰鸣。
“好一个亲密无间,你看来体会颇深啊。”皇后鬼魅般的声音绕在耳边,伴着掌掴的轰鸣,竟犹如远方而来。
“来人!”
“是!”立刻有宫人上前。
“传验身婆。本宫倒要看看,礼部尚书的女儿有没有情到浓时,和人亲密无间。”
殿内殿外恍惚有人闻声抽气,庄贵妃也肃然起身,我望着皇后一阵惊怒却不敢言。
“皇后,”庄贵妃开口,“裴莫彤并未违规逾矩,且是尚书之女,尚未许配,怎可如此对待。”
“裴莫彤若真未犯宫规,又如何验不得。”皇后斜眼看向庄妃,言语间夹藏一丝挑衅,“还是,本宫要验裴大人的女儿,贵妃心疼了?”
庄妃愠色已具,却转眼带过,神态便只剩不屑。“笑话,我不过是提点皇后莫累及无辜,引得非议。皇后既然心思已决,验不验,又与臣妾有何相干。”
雕梁红柱,青纱帷帐,我*住嘴唇,忍下屈辱,一言不发,仿佛身下被人摆弄的不是自己的身体。只逼自己将目光定在床侧屏风之上,仕女扑蝶,娇巧倩盼,本是一番佳境,在我眼中却是污浊无状,虚伪至极。验身婆一脸冷然,下手之重,仿佛在等我开口求饶。我额上已疼的冒出细汗,却不能在此时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