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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路板上还余着未褪的残雪,空气里还有冷香扑鼻。。。。。。我打量着轿外的情况,越看越觉得不怎么对劲,这哪里是去什么王府的路,分明是进宫的小道啊!
果然,轿子转过一处弯角,常胜门就在眼前了。
骑马的虬髯大汉掏出一块腰牌递给守卫,那守卫往这边瞟了一眼,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轿子又摇摇晃晃开始前行,最终停在一座偏僻的宫殿一角。
“叶小姐,请下轿。”
这是一处偏僻破败到我甚至怀疑这还是不是皇宫的地方,虬髯将军遥站在大殿门前,只恭敬道:“启禀皇上,人带来了。”
原来,要见我的人是老皇帝。
宫殿大门从两旁打开,素衣的宫娥福了福身:“叶小姐,陛下让你进去。”
我脱下一直罩在身上的外袍,理了理头发,面见天子什么的,不能给我爹太丢脸。素衣宫娥领着我进入大殿,我偷偷斜眼打量了几眼,深刻地领悟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殿亦不可,外面破破败败的,里面却是金碧辉煌极尽奢华。
难怪我爹好几次偷偷嘀咕,说什么不贪白不贪之类的话。
“皇上,叶小姐到了。”
宫殿内垂着层层缦纱,隐约可以看见纱幔深处有人端坐,想来就是皇帝本尊了。说起来,我上一次见到皇帝,正是十年前,杜衡随着他爹回京那日。
当真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老皇帝不冷不淡地开口,我虽有些不满,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违逆,只好傻傻地抬起头。
“唔——”
我虽然长得和倾国倾城不沾边,但你“唔”一声,是什么意思?
老皇帝挥了挥手,立马就有素衣宫娥上前撩开层层纱幔,眼前豁然开朗。原来老皇帝“唔”的意思是没看清,要撩开看啊。。。。。。
我呆了那么一呆,对这些宫娥无比敏锐的反应力佩服的五体投地。
“和你娘一点都不像。”老皇帝看了我半天,最后蹦出这么一句感叹,似乎还很遗憾。
“谢陛下夸奖。”
我随口这么一答,老皇帝反倒是来了兴趣,他眯着眼睛问我:“我哪里夸奖你了?”
“陛下福泽绵延,对小女而言,说什么都是夸奖。”
老皇帝一闭眼,长叹了口气,“口齿伶俐这点倒像你娘。”
他认识我娘。
某个念头一冒出来就疯狂地滋长,我虽然不是个大美人,可我娘是啊!难道。。。。。老皇帝当年看上了我娘?好死不死,岑言在洞穴里说的话又冒出来“杜衡此番找你下山,并不只是为了要取你的血做药引救顾流盼,他还想用你替她入宫”。难怪岑言那么笃定。
但是。。。。。。老皇帝看我的眼神,说慈爱都有点过了,怎么也和觊觎挂不上钩。。。。。。
“小家伙,眼珠子乱转,在打什么坏主意?”老皇帝笑着抿了口茶。
“您认识我娘?”
老皇帝端茶的手微顿。
“您认识我娘。”
“是的。”老皇帝搁下茶盏,挥了挥手,素衣宫娥会意地躬身退下。“小家伙,你过来。”
。。。。。。
从这位天下至尊至贵之人口中,我听见了一个完全超出我想象能力的狗血故事。
“所以,你的血才会有那般神奇的效果。”
最后一句简直是升华主旨!
老皇帝完全不知道我听完后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惊涛骇浪,他悠闲地缓缓起身,“小家伙,陪我四处走走吧。”
好想抓狂,不过这不是我能抓狂的地方,我向来很识时务,所以正准备躬身弯腰扶老皇帝。
“微臣叶沐求见过陛下。”
阿爹!
老皇帝又坐了回去,朝我抱怨:“瞧瞧,瞧瞧,我就说你爹不是个好东西。”
好好好,您是个好东西行了吧。
我眨巴着眼睛,“皇上,您不让我爹进来吗?外面好冷的。。。。。”
老皇帝极不情愿地摆了摆手,我立马跑下去给我爹开门。
“爹。。。。。。”
万般情绪千般思念啊,还没来得及倾诉啊!爹,你就先给我一巴掌是不是太扫兴了点?
“圣驾之前岂容你放肆。”
老皇帝说:“行了吧,别在我面前做戏了,带着她回去吧,离这里远远的,远远的。。。。。”
厚重的殿门缓缓合上,老皇帝一如我来时端坐在层层纱幔之后,威武贵气,我爹嫌弃地摆弄了几下我被烧得只剩下半截的长发,啧了一声,“真是越来越难看了。”
我斜眼看他,“真的有这么嫌弃自己亲生女儿的吗?”
我爹伸出一只手,扭开我的脸,一脸悲痛:“正面更难看。”我的脸被他扭了一半,又猛地被他扭过来,“嗯?眉毛呢?你的眉毛呢?”
他不问还好,这么一问,我就想起了之前受的委屈,也不管还在宫里没出去,扯住他的袖子就嚎啕大哭起来。
等我断断续续哭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爹的脸色都可以用乌云压顶来形容了。(我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我自豪!)
出了宫,坐上马车,右转,往家走。
“爹,我好想你。”
“嗯。”
“爹,我好想我娘。”
“嗯。”
“爹,我。。。。。。”
“杜衡不在家,顾流盼还没死,你娘是我唯一的挚爱,家里炖了山鸡烤了乳鸽粥也熬着,你的被子前几天刚晒过,屋子里的花花草草也还没死。”斜了我一眼,“嗯?还想问什么?”
吁——长舒了一口气,我嗔怪着说:“哎呀,我是真的很想你嘛。”
“得了,你都是我种出来的,你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对了,爹,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宫里的?这么快就赶来了。”其实,从我下山到现在,我都还有点摸不着头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对劲。
“杜衡的那个小厮,叫什么来着?哦,宝月,”我爹啧了一声,“杜衡挺聪明稳重一人,怎么收了个那么毛躁冒失的小厮,不过还算靠谱,见你被罗胡子带走了,立马就跑到相府来找我。”
我踢了踢脚下的几颗碎石,“爹,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嗯?知道什么?”
“知道。。。。。。”我垂下头,手胡乱扣着身下的锦垫,“那一剑是杜衡刺的。。。。。”
“你说这个啊。。。。。。”我爹眼神古怪地点了点头,“知道。”
“我也不是故意不说的,我只是觉得咱们两家吧,本来关系就不怎么好,若是再加上这么个一剑之仇,那还不得闹翻了天啊,阿爹,你平日里在朝堂上就已经够辛苦了,身为你最亲最爱的女儿我,怎么忍心再让你多承受一份艰辛呢。”
哇擦——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了。
“好了好了,爹都知道。”
我眼睛一酸,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金爹银爹也不如我爹,我刚想扑进他怀里,一诉我的孺慕之情。
“傻孩子,”我爹伸出一只手摁住我的肩,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脸,叹了口气,“哭的时候更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断袖】
我虽然不是特别心甘情愿拿自己的血去救一个。。。。。。怎么说呢,嗯,情敌,这个词突然就从我的脑海里蹦了出来。我喜欢杜衡,这几乎快和太阳东升西落、四季春夏秋冬成为人尽皆知的事实。而杜衡喜欢顾流盼,一开始我就知道。
我喜欢他,他喜欢她。
情情爱爱三角关系,总有一个人会伤心难过,幸好,那个人是我不是他。
分别前,他说他在京城等我。
但是。。。。。。一天两天三天。。。。。。
我把帝京特色美食都吃了一个遍,杜衡还没有来。
摸着腰间新长出的赘肉,我终于按捺不住,搬了木梯,架在花园院墙上,偷偷打量着威武将军府。自从我回来,不止杜衡不见踪影,杜衡他爹也称病不朝,威武将军府更是大门紧闭,概不见客。
有一种阴谋的味道。
啪嗒,有什么东西从高处坠下,我回头,柯子清黑着眼圈张大着嘴望着我:“叶思思,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癖好!”
“呵呵,呵呵。。。。。。”我冲着他甜甜微笑。
他含情脉脉地同我对视许久,然后说:“我就只有一个要求。”
我微笑着示意,允许他交代遗言。
“别打脸。”
。。。。。。
等我报完被柯子清抛下之仇后,已经日暮西沉。
一天就又过去了,我坐在凉亭里烤着火,遥望着一墙之隔的威武将军府,默默沉思,杜衡到底干什么去了?
柯子清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揉着腰一边埋怨:“下手真狠,一点都不顾念我们之间青梅竹马的旧情分。”
你还有脸提?
想起我半边眉毛,简直是怒火中烧,抬腿又给了他一脚,柯子清不痛不痒地躲过了,在我旁边坐下,啧啧啧感叹:“叶相富甲天下果然名不虚传。”
我瞥了他一眼:“你六岁起就在我家厮混,在我家的时间怕是比在你家都多,又不是第一次登门,那么假惺惺做什么。”
他抿着嘴笑笑,不再多话,拿起桌上的点心胡乱塞了几块。
吃相真难看。
“你是多久没吃东西了?”
他伸出三根手指,“你是不知道洛浣纱有多恐怖,我能逃出来真的是三生有幸!”
山羊胡子夫子啊,真的是对不住你,早知道柯子清能堕落到如今这番连这么简单的成语都不会用的程度,我就不拉着他翘课了。
不过。。。。。。
“洛浣纱和你到底有什么奸|||情啊?”
“叶思思,你这脑袋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啊。”
“想你啊。”我随口答。
柯子清满嘴都是点心渣,下巴上隐有青色的胡茬,眼圈黑黑,就这个样子,哪里和京城第一贵公子(他自封的)挂的上钩?
他偏了偏头,“说真的,叶思思,你考虑一下吧。”
“考虑什么?”
“嫁给我。”
我抬腿又是一脚,“再说就打脸了啊。”
他似乎是苦笑了一下,小声嘀咕:“说真话的人你不在乎,说假话的人你倒是欢喜得很。”
“嗯?”
柯子清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洛浣纱并不是岑言的人。”
我愣了足足有一刻。
洛浣纱说:“有人不想顾流盼活,所以让我们绑走你。”
岑言说:“叶思思,你想不想报复。”
但洛浣纱并不是岑言的人,所以说,绑架我的人,并不是岑言。
那会是谁呢?
其实这个问题很无聊,我管他是谁?第一,没有真正伤害我,第二,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乐见于顾流盼活不了的人我是不怎么讨厌得起来的。
但实在是太无聊了,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