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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摸了一下玉妃,皇上绕了开去,直往那把楠木制成的塞外马鬃古筝走去,上面还盖了一层薄薄的湖青色锦纱。
感觉有些慌张,玉妃忙着让敏如沏一壶茶来。
“慢着,敏如,你先退下吧。”
皇上金口大开,笑着道:“皇后,朕想念当初你给朕特意做的姜色窨茶了。不过如今是寒冬,怕是摘不到那般的翠芽来窨制。不过朕给你一次补过的机会。”
玉妃惶然了一下,只仰起头嗯地反问了一声。
“皇后,咱们怕是好久没有琴瑟和鸣了吧?”
琴瑟和鸣?
一切犹如回到了当初,还记得任越云曾经在宫殿外为玉妃吹奏的场景,那时候玉妃还只是一个固执冷漠的妃子,想到那些无情而痛苦的日子,不禁凛然而悲。
“皇上,臣妾都好多些日子都没上手弹了,怕有点僵硬了吧。若是弹不好,还请皇上能够体谅。”
、扣人心弦
看到皇上苦苦相逼,玉妃只得迤逦而去,撩起酥裙,戴上甲套,先试了音色,随之便轻拢慢捏,丝丝扣人心弦。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
那是柳永的蝶恋花,每一个音律,每一个音符,如痴如醉地缓缓倾泻出来,夹着点点哀愁,飘荡,洒落,如春雨润物,又如残花离萼,情愫波动,如泣如诉。
皇上也不由自主地掏出了怀中的玉笛,伴着玉妃的节奏,恰如其分地参差而出,靡靡而生,一唱一和,巧夺而成。
曲毕,玉妃早已泪眼婆娑了。
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皇上原是带了这份情义,一时间心中无限慨然。
“皇后,朕来给你赔不是了,你能原谅朕当时对你冒失吗?”
玉妃只是抿唇而笑:“皇上,臣妾却还以为做错了什么,让皇上不愿意再见到臣妾了。这几日,臣妾也总是听到有人吹奏玉笛,不料,竟然是皇上你的心意。”
皇上收起了玉笛,款步到玉妃身边,拦住她那纤细的蛮腰道:“若不是朕,还有谁呢?难不成皇后真还以为是哪个痴情种啊!”
“皇上分明就是取笑臣妾。臣妾年老色衰,怕是不入圣眼了吧。更何况皇上这个礼物太郑重了,不知道的就会私底下诽谤臣妾,知道的就怕是醋意大泼了。”
皇上清清嗓子,把头埋在了玉妃那清香四溢的发丝中,不慌不忙安慰道:“皇后在朕心中是什么地位,看看朕赏给你的是什么好了。再说你不还有紫金授印在吗?整个后宫都交给你了,朕不想再做个闲事人,所以不辨是非这样的事以后也不会再发生了。”
隐约中,那股感动的情怀赫然流出。玉妃擦了擦微微红润的眼眸,感激道:“皇上这般信任臣妾,臣妾定当竭力管好后宫,不要再让皇上操心了。”
“以后嘛?玉儿,你发令下去,就说以后妃嫔给朕侍寝时,切勿再谈一些告状之事,违令者褫夺其位,打入冷宫。朕还是怕烦乱。尤其是芙妃,以前三天一小事,五天一大事,朕索性围着她转得了。今晚朕也不去御书房了,就寝在这里吧。玉儿,不会赶朕出去吧?”
、朦胧红醉
还未启唇,皇上就一把抱起了玉妃,吻了一下她的水晶耳珠,又捂上她的嘴笑道:“玉儿,朕今日就赖在这里了,你什么都不要说,好好伺候朕吧!”
默然相契,相看两不厌。
宫纱灯,翠帐幌,烟袅袅,朦胧红醉,辗转到天明。
芙妃千算万算,竟没算到玉妃一朝再得宠,后宫杂事,全权由玉妃打理,恐怕以后在宫中的日子更加寸步难行了。
想到此,芙妃计上心来,翩翩浮想,渴望着法子对付。
这偌大的皇宫,必得一席之地。
芙妃誓言铮铮,绝不退让。
腊月刚过,敏如喜气地拿着一叠叠锦缎过来。
玉妃懒懒地躺在螺钿椅上,那些宫中的琐事最近平白无故添了不少。
自妃嫔们得知皇后全掌后宫大权时,都悄悄地对玉妃和颜悦色,阿谀奉承,似乎也不计前嫌了。
每日南凤宫都会有一些妃嫔前来请安到访。
由于身体有些疲惫,只是瞟了眼,说道:“敏如,就放下吧,本宫慢慢瞧。若是本宫挑出来的,便都分送给汐夫人和妤贵嫔,这宫里也属她们最事大。”
本想先小憩会子,不过被那绣工极其精致的绸缎给醒了神。
那独具匠心,颇有创意的山水淡色锦绣,栩栩如生,微翘微妙。那颜色不差一分,一针一线也特别讲究。一朵幽兰仿若天成,后面还有一些百鸟朝凤,嫦娥奔月,芙蓉出水……
那些绣绸简直都让人惊叹不已。
“就算本宫亲自绣,也未必这么出神入化。敏如,快帮本宫打听一下,这些绣工出自谁手,如此着人眼色。还有若找到了那绣工,便重重赏她一些。”
敏如莞尔,点点头,想到娘娘开心,便也觉得很开心。
这绣工通过伍公公的手下找到了。
她算是小家碧玉,是江南有名的绣庄庄主的女儿,唤作钱暖香。
一头清脆的发髻高高绾起,人也出落得水灵,眼眸炯炯有神,一双纤手竟如此灵巧。
“江南是个好地方,本宫曾经也去过一次,真真也是难忘了。”
皇后瞅了一眼钱暖香,笑道:“姑娘也算是皓腕凝霜雪了。生的真真如你的绣工一般精细,若碰到选秀之日,你倒是能够选上。”
、掉入荷塘
钱暖香听了这些赞词,反而显得更加沉静,微微欠身道:“娘娘谬赞了。承蒙娘娘厚爱,草民能为皇家效力,已经感激涕零,心满意足了。草民只是做好本分之事,并不敢簪越。”
玉妃也脸色一转道:“姑娘所言极是。到底还是本宫瞎操心了。不过若是钱姑娘将来有什么需要本宫相助的地方,尽管说出来,你与本宫有缘啊。”
钱暖香也只是点头道谢。
两人一番寒暄,便只觉得挺投缘,后也散了。
玉妃捻了一颗干梅子放到嘴里,含着自言自语道:“师弟年岁也不小了,一直都没给他找个合适的人。如今平黎都逝世许多时日了,他这般沉沦下去也不是个权宜之计,倒不如许个妻子给他压压心。”
想到这里,她觉得有了几分意趣,就索性唤了敏如去安排妥当。
趁着元宵的日子,皇上又设大宴,倒不如那时候凑凑机会。
元宵是拜福三元之日,宫中各处,灯火通明,银光闪闪。
皇上大宴那会,达官贵胄,王子王孙,妃嫔媵强,济济一堂。
所有人畅怀而饮,歌舞升平,弦乐飘飘,都沉浸在这样的花好月圆之夜。
有些官宦已然忘记圣颜,大吃大喝,顿时整个大殿醉醺醺一片。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这一幕不禁让受了邀请的钱暖香有点闷气,吟了首诗就碎步离去。
晚风呼呼,寒冷刺骨。
荷塘映色,月光溶溶。元宵佳节,热闹非凡。
不愿意再多想,迎风立在池边,那股酡然的醉意也吹走了一半。
玉妃只派了敏如去偷偷观察。
知道江隐觉也是这般淡雅之性,玉妃才敢斗胆试试他和钱暖香的情分。
垂了两条发酸的腿,不停地在黑夜中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摆来摆去。
也许是巧合,脚上的三寸金缕鞋一不小心掉入了荷塘中。
钱暖香吓得大叫了起来,一个转身想要伸手下去捡,却连人噗通一声掉入了荷塘中。
等到江隐觉把湿漉漉的钱暖香救上来时,钱暖香咳嗽不止。
“小心点,把水呛出来。”
、背起暖香
江隐觉拍了拍她的背脊,慢慢扶起她又让她躺下,如此反复,钱暖香腹中的水总算给逼出来了。
“谢谢公子相助。”
钱暖香轻声细语,昏迷之中还不忘说谢谢,这一举动也让江隐觉微微动容。
“姑娘所在何宫?在下背你过去吧。”
江隐觉见她如此虚弱,苍白的神色,不停地咳嗽,也只想帮她一把。
钱暖香却被这一问难住了,摇摇头。
敏如觉得是个好机会,就故意退了几步,大声一叫“钱小姐”,然后满脸惊讶地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哎呀,钱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啊。皇后娘娘找你找得好辛苦。江将军也在这里啊。啊?钱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江隐觉不禁皱眉,说道:“这位小姐刚才掉落池中,我才刚刚救上她而已。既然是皇后认识的,那么我就背这位小姐先回南凤宫吧。她全身湿漉漉,怕是要着凉了。”
敏如抿唇一笑,点点头道:“将军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江将军只顾着送钱小姐了,倒把自己也湿漉漉的事儿也忘了。”
钱暖香知道敏如在取笑自己,便觉得不好意思,微微浮起一丝躁红,推辞道:“多谢江将军出手相助。不过我还是有力气自个儿回去的,无需麻烦江将军了。”
说着,钱暖香还扯出一条锦帕递给江隐觉,咳嗽了一声说道:“小女子无以回报,还希望江将军拿这个擦擦水渍,改日定当登门来谢。”
敏如见着有些繁文缛节的样子,转而道:“一个千金大小姐,一个重臣江将军,两人还只顾着道谢说理,怕是都要得了风寒了。皇后娘娘应该更希望你们都赶快回到南凤宫换件衣裳再说吧。”
想来是有几分理,钱暖香硬撑着要站起来,不过始终没能起来,最后还是江隐觉背起了钱小姐,况且她的鞋又不知何处去了。
等到筵席散尽,玉妃乘着凤辇回到宫中。
敏如便把钱暖香落入水中一事所禀。
玉妃微微有些忧心,就唤了敏如拿出那件大红金狐腋蟒裘送给钱暖香,一件青色貂绒给了江隐觉。
、重情重义
两人满怀感激地换了装束,跪地道谢。
玉妃却笑笑不以为然。
钱暖香脸上的水珠拭干,那凌乱的发丝只衬了几分脱俗之美,双颊淡淡飘红。
玉妃拉过钱暖香道:“钱小姐,本宫问你,你觉得江将军这人如何?不过可惜的是,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痴情种。”
钱暖香这般唐突的话,一时间只是心虚,不知如何回答,那眸子不禁瞟瞟身旁垂首更低的江隐觉。
“皇后娘娘,多谢你的关怀。若是没甚事情,微臣就此告退。”
江隐觉顿了一顿,就纵身离去了。
玉妃只是看了一眼那孤寂的身影,叹息道:“江将军这人还真让人尤生怜悯。你可知他为何这般提到痴情种吗?你想听个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