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梃想到自己的女儿已经变得疯疯癫癫了,真的不想让自己身边的人再无辜失去。
“怎么可能呢?既然这样,等朕查明所实,再做定断。来人啊,先把任宰相先押回大牢。摆驾回宫。”
赵梃看到皇上随着浩浩荡荡的宫人乘箔金的銮舆回宫,心里才长长舒了口气,不过想想那个很多年已经不见踪影的太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浮躁的心一直颠簸上下,皇上坐在銮舆上苦闷不已。
东宫还离着几百步,大老远处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在宫道上一步一个磕头过来了。
那不是玉妃吗?
皇上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她一个堂堂的贵妃竟然为了一个即将要死的罪犯弄得成何体统?
难道她的心真的属于他吗?
他有点慌乱无措了?
况且要是任越云真的查证属实是邻国豫国的太子,那么她会跟着他走吗?
“停驾……”
皇上摆了摆手,一个侧身从金辉闪耀的銮舆上跳了下来,一步步走向那个痴傻的女人。
所有的宫人都屏息而视,想象不出一个已经火冒三丈的皇上会怎么对待一个出卖他的妃子。
要杀?
要剐?
还是要剜?
他终于走到了泪流满面的玉妃前面。
“你想让朕下不了台吗还是你也来凑热闹看朕笑话?”
两面的高大宫墙忽地闪出一个清澈的耳光声,余音那么刺痛人心。
这次他真的龙颜大怒了。
“皇上……臣妾只是想要……”
还没等双眼红肿的玉妃说完,皇上挥挥手,背过身不予任何怜悯的理喻,阴冷地下了一道敕令:“从今天起,撤去玉贵妃的头衔,贬为玉嫔,打入冷宫。没有朕的指令,不准离开偏宫半步。”
他还是那个当初在江南和我缠绵的皇上吗?
难道我在他心中真的就是一文不值吗?
此时的他变得好可怕,好无情?
玉妃也不再做任何申辩,原本挣扎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仿若瞬间冻上了一层千年寒冰,那么透心的冰凉,也许命该如此,想想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哪还有这么大本事就别人呢?
、阴差阳错
她终于冷嗤了一声,慢慢向威严飒然的皇上磕了头,然后冷言冷语地道了一声谢:“臣妾谢过皇恩。”
是的,郑立景和郑明基一样,两人都是这么薄情与她,她却曾经傻傻地错把痴心付!
她也没有再说话,随着宫人扶着她慢慢离开了皇上。
而他依旧迎风而立,尽管有些懊恼惆怅但仍然不愿意降低半分皇家威严。
“太子??”
“太子??”
双重惊天霹雳般的消息响彻着整个复府。
任越云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豫国的太子,而一旁的复定也突然有点错位的感觉。
“不是你才告诉我你是豫国的太子吗?”
“我也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变成了太子?”
复定定了定神,望着任越云,有点难以置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把犀利的宝剑“嗖”地一声从身上抽了出来,等了这么多年的养精蓄锐、厉兵秣马,不就是等着光复天下的一天吗?
不就是等待着为自己的父王重振旗鼓、平定岱国的一天吗?
他才是太子,这是复老爷从小亲口一直谆谆告诫的,这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他有点茫然了,到底是谁扭转乾坤,到底何去何从,这让他举棋不定了。
我不可能是太子。
如果我真的是,为什么舅父大人不早早告诉我呢?
他不会情急之下为了救我欺君瞒上了?
任越云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如坐针毡。
大厅中沉闷了一种死死的气息。
虬髯胡茬的一个男子扬起凛冽的蹙眉,浓黑得快要化了,狠狠抡起一个长满老茧的拳头砸在墙上,一声仰天长啸让所有人为之一惊:“我们索性找那赵老头先去盘算个清楚……”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一旁柳鬓秀额的复珠附和道,而复筝使了一个大白眼,舔舔嫣红的唇舌很不屑。
复定抿着嘴,转了一掌剑锋,打算和络腮男子一起去评个理。
步伐刚起,一个小厮张皇失措地跑了过来。
“少爷,那个在柴房工作的老女人今个儿突然发起疯来了。她一听说任宰相在我们府里,就发疯了地在后院乱砍起树来,还要囔囔点火烧了所有的东西……我们问她怎么回事,她什么也不说,一直乱砍乱伐……”
、凶蛮老妇
小厮跪在地上,喉咙不断颤抖,有种说不出的害怕。
大家也对此惊悚异常,事情似乎听起来有些蹊跷,莫非任越云和她有瓜葛?
任越云颦蹙不展,挥挥衣袖,正色说道:“我还是去看看吧。她看起来很是恨我,若是我有对不起这个老妇人之处,也应该陪个礼道个歉为好。”
大家都默然应允,随着他一起走向复府的后院柴房。
一老远,一股幽怨缠绵的声音响起来,犹如芒刺冷风一样簌簌而至“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们还是去地府说吧……你这个食言无道的假君子,联手狐狸精害死娘娘……砍死你,砍死你……”
高高扬起一把生锈的斧子,又重重地落下,大滴大滴的泪珠哗啦啦如水般濡湿了单薄发黄的粗布麻衣,那扎在泥尘里迷乱芳草也无意中湿透了。
几双眼睛都看着眼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卖力叫骂、恸哭,对这样的气场每个人的心中油然生出一些怜悯。
“老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复珠第一个站出了,本想过去安慰一番,没想到差点被老妇人威吓过来的斧子给砍伤……她吓得面色苍白,然后忿忿地说道;“她是个疯子,真的是个疯子!”
“你们中哪一个是任越云啊?哪一个是任越云?哪一个……哪一个?”
冷不防中,那老妇人真的发了疯地跑了过来,条纹刻满般的脸变得更加凶恶,扬着斧子杀了过来,所有人惊愕间迅疾地避让了开来。
然而只有呆若木鸡的任越云一脸狐疑地望着她,也许是闯过鬼门关的缘故,丝毫没有畏惧之心。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明白,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冤屈,要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的,哪怕因此丧了性命也无可奈何。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后的裁决。
大家瞠目结舌地看着一幕即将发生的惨剧,不过就在最后时刻,那把即将要把任越云送进阎王殿的斧子随着老妇人一声大哭给扔到了地上,一切变得让人难以相信,老妇人竟然扑上前去紧紧抱住了任越云。
、背后秘密
“孩子啊,我知道是你,跟你娘一样倔强,跟你娘一样倔强……呜呜……”
任越云也有点同情地抚抚她稍稍佝偻的拱背,听到老妇人嘴里的“娘”震惊了。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跟他提起过亲生父母,就连养育了他二十多年的赵挺舅父也没有说过,总是随便敷衍说是自己妹子曾经抱来的孩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不在乎自己是谁的孩子了,也不想要再去寻找自己的亲身父母,可刚刚不久前赵挺舅父又向普天之下的人说自己是邻国豫国国君的孩子?
他还是不敢相信,既然当初自己是,舅父说出来又何妨?
如今眼前这个耄耋老妇又哭起自己的娘亲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也是豫国人吗还是其他什么人?
“你跟我来,其他人不要过来。谁要是跟来,我就用斧子劈死他,你们谁过来……”
老妇人又拿起斧子,好像世上的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敌人一般,凶巴巴地吼道。
“谁要来啊,老巫婆……”
复筝叉着腰回骂,但这架势很快被任越云严肃的神色给吓回去了。
老妇人擦了一把眼泪,拉起任越云,遒劲地迈出步伐,有种老当益壮的感觉,这样的体魄让人不得不佩服。
冷宫幽幽,落尘滚滚。
寒鸦凄凄,箜篌荡荡。
问世间还剩多少冷暖,直教让人轮回煎受。
逶迤一地的苏裙,轻纱翩舞,她整个人旋转起来,伸出修长的赤腿,高高地秀过一个弧度,姣若珠荷,艳若曼华。
“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
碎碎珠玉,邈邈歌吟,她旁若无人得尽情地自我畅怀着。
仿若丝丝雨中的哀怨,仿若刚出淤泥而不染,她一直在坚守,坚守着自己。
难道我错了吗?
为什么又是同样的命运?
为什么?
但是她还是咬着娇弱的唇,有点不愿意相信。
簟案上一碗冰凉的茶藕粥已经结成一团,门外的香儿擦拭着双颊上一次次出现的无法干净的泪痕,心里甚是担心。
、陷入泥潭
“娘娘,你好歹吃点吗?奴婢真的怕娘娘饿坏了身体……”
无论香儿说多少声,玉妃也没有理会,自顾自地旋转着,昏昏晕晕地旋转着,似乎想要把这个命运多舛的躯壳给活活旋转掉。
栗宁容和林美人也不由得叹息世事无常,白天还是皇上宠溺有加的贵妃,晚上变成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冷宫女人。
自听得任越云是自己苦苦寻找这么多年的亲哥哥时,栗宁容还是压抑不住兴奋,尽管还未被正式确认,但是她的希望犹如星月般发出光芒了。
多年前的画面清晰地浮现了出来,一幅幅串了起来。栗宁容知道无论怎样也要通知自己的父王,这关系着哥哥的性命。
皇上对突然出现的豫国王子心烦意乱,举足无措。
若是放了任越云,堂堂一国之君颜面何存?
此举必定让一代君王的“君无戏言”真真成了一场戏言。
倘若不放,那么……
不出两天。
然而事情如旋风般急促刮来一个让他咂舌的噩耗。
这是一张烽火燎台的关外八百里加急传来的一张邻国,豫国国君发出的威胁军令命状。
朝堂上,各位大臣纷纷谏议上书,希望皇上早点放了任越云以平天下。
但他,对一个曾经雄心勃勃、想要坐拥天下的皇上而言,宁愿选择出兵打仗也绝不向任何人屈尊示弱。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也许一失足就会成了千古恨。
而他几乎没有想过一个成功把握不大的决定会不会断送岱国代代相传下来的千古帝业、一笔江山。
一个女人,一张薄脸,或许真的能够颠覆一个王朝。
这几日,岱隆城中的赵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