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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长得一副花容月貌,苏贵妃竟然还需要使出这样的手段才能赢得皇上倾心留下。
、姐妹相依
“爱妃,醒醒……来人,传太医!小帽子,朕决定先不去玉妃那儿了。苏贵妃都已经晕倒了!”
郑明基扶着苏贵妃进了梦韦宫内寝中。
而玉清宫中等来的仍然是凄清。
“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敏如,虽然我们滴酒不沾,可是那一份凄凉之感也真真如古人这般。丫头,在这里服侍我,实在委屈你了。真希望这药粉能让你早日痊愈。”
敏如赶紧摇摇头,看到眼前这般善良体贴的主子,顿时也觉得值了。
玉妃那双月霞般的纤手不断转动着白纱一卷一卷为敏如扎起来,清一色的眸子多了几点冷凝的夜霜。
清玉宫里本来就是伴着孤寂的翠竹,独悬的婵月,那凉凉的夜露偶尔轻缀窗纱前。
现在两个女人心印伤痕,不免更增添了几许凄清。
“娘娘,那你那道假的伤痕怎么办?”
敏如只怕总有一天被揭穿,到时候要是皇上听信贵妃谗言,必定会惹来杀身之祸。
“敏如,我自有妙计。这是我做起来的‘疤痕’,红色的弯成一列,你说像不像?我娘心灵手巧,不瞒你说,这曾经也是我娘骗我爹的招数。现在……我反而派上用场了。”
玉妃敛起一抹苦笑,却又被那降临的深深夜幕所吸走了断肠。
敏如知道玉妃流露的是伤心欲绝,不只是因为失去了自己想爱的人,更失去了那本来不受干涉的自由。
“夜凉了,娘娘,奴婢为你去倒一杯热茶。”
敏如正欲起身,却被柳眉淡笑成一道弯月的玉妃挡住了。
“敏如,你受伤了,不方便,再说你觉得那所谓的热茶能够暖了我的心吗?你还是省省吧!不过要是你口渴了,我给你倒去。”
“娘娘,奴婢怎么能让你干这些粗活……”
玉妃知道敏如的的确确是个忠于主子的丫鬟,现在这个玉清宫只有她们相依为命,似乎谁主谁仆已经失去了分辨的价值。
玉妃已是待她如姐妹。
“你嫌我干不好吗?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相互帮助也是理所当然。你这丫头别逞强了。”那真诚的一字一句像是颗颗珠宝嵌入自己的心中,敏如望着又低首孜孜不倦地做起女工的玉妃,心潮一阵袭来……
冷香金猊,却化做今夜泪了。
翌日清早,斐媛送来了一封信笺到玉清宫。
当她看到玉妃脸上醒目的疤痕,不由得生起一些怜悯的感叹。
“这是什么啊?”
玉妃刚刚褪去疲倦的脸色,面对这一封奇怪的信也不由得生疑。
“玉妃娘娘,奴婢代贵妃送到,至于什么内容,贵妃娘娘说了,反正就是很重要的东西,还望娘娘回寄一封过去,寄给谁,上面自有说法,娘娘一看便晓得了。”
玉妃命敏如送了一对珠翠给斐媛,好奇地翻开了信笺。
斐媛回到梦韦宫,向贵妃禀明了玉妃伤疤严重之事,贵妃只是淡淡一笑,反而大发善心赏赐了一些东西给斐媛。
人心薄凉,斐媛也无可奈何,只得谢礼退下。
、年少轻狂
这次郑明基点了一个钦差着手当年宰相的那件命案。
钦差府在岱隆城中。
岱隆城富庶繁华、人员济济,不愧是岱国之京都。
而那四面风光、八面玲珑的钦差府衙更是可谓人来人往,百姓心之所向。
这个年方二十又二的钦差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他总觉得徒有外表太可惜了,所以在父亲的教导下从小饱读诗书。
曾经很多他接手的案子一个个都会水落石出,因此也得罪了不少达官贵人。
虽如此,那些大臣念他年少轻狂,没有加以迫害,毕竟他也是朝廷命官。
严宰相似乎早就把他当成了眼中钉,不过这次是皇上亲点钦差,不能光明正大杀了他,思来想去,只能最后使用一招美人计。
而这个女子就是严薇贞的亲妹,严宰相的小女儿,严薇琳。
这两姐妹相差三年,不过都是国色天香。
当初严宰相舍不得自己的二女儿将来老死宫中,而自己又怕老来孤苦伶仃无人相伴,才留得她。
不过这一次要是他女儿和钦差大人结成姻缘,那不就是千古美谈吗?
而自己可以借着女婿的名声更容易蒸蒸日上,宰相的位置只会越做越稳。
钦差也出生在官宦世家,从小对文化经典耳濡目染。
父亲曾是文书校尉,而他聪明伶俐、酷爱思考,对很多社会现象都有独到见解。
钦差原名叫做岳青,后来大家都觉得他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于是美其名曰岳拯世。
钦差岳拯世如今正与自己的师爷像是无所事事地坐在衙后堂。
一大清早,岳拯世那凛然不羁的嘴里衔着一根菁菁柳条,两条恰其自然的长腿高高翘在案牍上。而最重要的是,他的手里正卷着一本孙子兵法。而那个师爷还在拼命地啃噬焦黄的香气沁鼻的烤鸡。
“老爷不好了……!”
一个小厮急急忙忙像是得了什么急症似的赶来报道。
“一缎一锦绸,一冠一花褥,恹恹如蔽屣;一月一岫云,一溪一苍松,深深深我心。真是文采斐然,好词,好词啊!老爷我正在欣赏美女的字句,瞧,又被你打乱了雅兴。”
、坐怀不乱
岳拯世两腿一缩,头微微一弹,英挺的鼻梁也扑上前,莞尔道:“什么大事究竟能比得过我的美人美诗?”
小厮已经习惯钦差的口是心非、调侃幽默,于是不无讥讽道:“大人那为何拿着一本兵法在读?而事实上大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山水美人之间也……”
“你这家伙,还真能把我摸透,不过这次本老爷可是一心二用。你知道我这人就算天塌下来也是坐镇不乱,所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拐弯抹角地说什么大事……”
岳拯世啪得扬起手,示意师爷停止吃鸡。
几年来,岳拯世已经把整个衙门都训练成肃然有序的军队一般了,而这个经过被岳拯世特训过后的师爷立马停住了咀嚼,油光发亮的络腮胡子让他显得神采奕奕。
“昨日我们撬开了那个曾经据说被祁宰相陷害的女子棺木,那人显然已经腐烂不堪。不过可疑的是,我们竟然在她的肚子内发现了一种药粉,按郎中的说法,验证这是砒霜。这说明死者本来就是想寻死,并非是逼迫的,而多年以前女人身上那道脖子勒痕恐怕是死后被人勒上去的。这是小的想禀告的一个案子有眉目的好消息。”
“那砒霜怎么现在才发现啊?以前的验尸官都是傻子吗?他们怎么就没有发现?”
岳拯世换了一下交叉着的腿的姿势,继续追问道。
师爷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下,无奈地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还有坏消息呢?”
小厮眉头一拎,狡黠地笑道:“大人,严宰相的女儿严薇琳又来送早饭了。”
听到这句话,岳拯世差点招架不住掉了牙齿。
自从两人昨日一起漫步柳树边后,她总是隔三差五地来找他。
一天之内她从衙门中进进出出不知多少次,就算击鼓鸣冤的也不如她积极。
而那师爷却不由得垂涎三尺,这下又有香美人给他送美味佳肴了。
岳拯世明知道这是那老奸巨猾的宰相使出的美人计,可惜竟然难以回绝那风姿卓然的女人?
就算这女人很是出众,可惜他所钦慕的却只有玉妃一人。
不过为什么天意弄人?
那皇上竟比他抢先一步得到她呢?
唉!
香诗美人姐姐!
“拯世哥哥,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岳拯世懊恼地举着沉重的头,对这个欢天喜地地直冲而入的严薇琳真是无可奈何。
她妖娆丰腴,艳而不俗,天真无邪。
、不吃官套
那双多愁善感的大眼眸如明星一般熠熠闪耀,神态如清风一般自如,她的出现立马吸引其他两人的眼球。
严薇琳见着两个男子一动不动盯着她,很快红霞飞耳,绯如桃花,秀色可餐。
不过岳拯世却装得若无其事,超然脱俗,头也不抬盯着那本孙子兵法。
“拯世哥哥,今天我还带了你最爱吃的一些水果,很新鲜,你尝尝吧!”
严薇琳着了一身香气缭绕的芙蓉酥衣裙,发髻上佩着洗尽铅华的象牙簪子,高挑修长的身体一步一步靠近了岳拯世。
“拯世哥哥,是不是薇琳今日打扮得不妥当啊?为什么拯世哥哥对我瞧也不瞧一眼?人家真有那么丑吗!”
严薇琳故意伸出白莲出水般的手羞羞答答地抚了一下粉嫩的玉颊。
“严薇琳,我没说你丑,我更没说你怎样,只不过像你这酴醾一样醉人的女孩子千万别在我这个不会调情的呆板老爷前面卖弄风姿。你也不想想值不值?”
岳拯世的訇然拒绝,让从小养尊处优的严薇琳顿时火冒三丈。
可是当想到自己爹爹和姐姐的处境,她最终还是压抑住了熊熊怒火,仍然是一抹仿若出尘的微笑。
岳拯世也感到自己有所失态,不过见到她竟然不羞不恼就料到了她的几分心机。
“严薇琳,本老爷问你,一般的女人都会为遭到像我这样英俊潇洒的老爷的拒绝都会选择离开,然后默默在背后支持我。不过我很怀疑你是不是得了痴呆症,我怎么赶也赶不走呢?”
岳拯世向来精明过人,哪怕像严薇琳这样的女子也会被他洞穿为止。
严薇琳紧抿着香唇,依然不慌不忙地缓缓摇头嫣然道:“小女子愚钝,不知大人所言何因?”
“那是因为我对你有……价值!至于哪一方面的价值,你我心知肚明。”
岳拯世那凛然如电的眼睛慢慢眯成一条深邃的裂缝,投射出灼灼的光影。
“小女子不明白大人的意思。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小女子自以为是那濯然的雪梅一般,独树一帜,与世不同,所以才选择默默坚持。小女子认为大人不肯接受薇琳,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我爹爹是当朝宰相,你只不过不想落得个近朱者赤的虚名罢了,生怕被人说闲话而已。放心吧,我还是说句真话吧,天下乌鸦一般黑。大人既然已经卷入官场的漩涡,又如何能够轻易摆脱呢?大人,小女子说得是否有理,还请大人估酌一番!这些水果就留给大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