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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白对待感情时的心理年龄,其实还停留在非常幼稚的阶段…………
另
明天更新不了
、今夜露宿
一个时辰后,宋天天的肚子有点打鸣。
白南之抛给她一块干粮,“加油,努力,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
两个多时辰后……宋天天仍然挣扎在路上。
白南之又抛给她一块干粮,“天快黑了,露宿吧。”
宋天天趴在地上,伸手接过,气喘吁吁地将干粮叼在嘴里,欲哭无泪。
白南之望着天空感慨,“三月天了,怎么还黑得这么早?”
“混蛋……”她呜咽道,“你肯定是故意的……”
他笑了笑,蹲下身来看她,“这样子虽然辛苦了点,但是只要坚持下去,一定会有所收获。”
“真的?”宋天天现在越来越怀疑他所说出的话了。
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对他的每句话都深信不疑的。
“现在不过是练体力而已,真正要教给你的,当然不止是这样。”他道,“趁着休息的时候,要不要我给你讲一下穴位?”
宋天天忙道,“要!”
白南之含着笑,揉了揉她的头顶,站起身来,“你先好好休息一会,我去找块地方,做好露宿的准备。”
宋天天点头。
但是在白南之走后,她望着正在降临的夜幕,又感到十分不安。
白南之在路边寻了块干燥的地,拾起些树枝,又寻了个被几块石头挡住上风的位置,搭出一个简单的火堆,接着在附近地面铺上几块布,完了又走到四周看了一圈。
待他回头去叫宋天天,便见她正抱着膝盖靠在一棵树后,缩着身,一棵脑袋却在不断左顾右盼,神色惶惶。
白南之愣了愣,又向前走上一步,刚好踩断一根树枝,发出“咔嚓”一声。
宋天天被惊得明显一哆嗦,脑袋都向脖子里缩了缩,又忙向这方看来,待看清是他,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起身,走向他身旁。
“很害怕?”他问道。
她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却问道,“南之呀,我像这样子习武,要多久才能看到效果?”
“你想要怎样的效果?”
她思索着,“比如说,要过多久才能比打得过你?”
“想都别想。”他严肃道,“如果你能活上个三五百年还差不多。”
宋天天咧开嘴,像是被他这个答案给逗乐了,又接着问道,“那么我要过多久,才能一个人杀得掉一群狼呢?”
他怔了怔,但还是答到,“这个,快的话,大概只需要三五年。”
她低头,唔了一声,没再发问。
直到两人走到了刚被白南之点好的火堆旁,共同将背靠在石块上坐下,宋天天才又开始恬噪起来,缠着让他讲穴位。
白南之又拾起段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穴位图。
“就这样讲?”她有些不乐意。
“那你想怎样讲?”
她伸出胳膊,“不用更直观点?直接在我身上按吧,我不会介意的!”
点穴可是个好东西,教点穴尤其可以是个好东西,两个人在身上按来按去,按着按着说不定就可以……哼哼……
宋天天脑中闪现出一堆小说情节,顿时沉浸在了美好妄想之中。
白南之瞟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
宋天天立马蹦了起来,哀嚎得像杀猪一样。
他撇着嘴笑,“你不介意?”
宋天天怒视他一眼,又瞄了瞄自己的手腕,“点穴果然厉害。”
白南之摇了摇头,暗自嘀咕:这不叫点穴,这只是耍阴招……趁人不备,掐人手臂内侧,掐谁谁都得叫。
他望着又重新坐下的宋天天,用树枝敲了敲地面,开始讲课。
宋天天屏息听着,认真极了。
他讲完一段,看看天色,却又说道,“我们在宫外,以后肯定还得露宿。如果你害怕,还是早点回宫去比较好。”
“都说我没怕了。”宋天天皱眉道。
“是是是。”他笑了笑,“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她不答反问,“你希望我快点回去?”
白南之被问得一愣,摇了摇头。
宋天天叹了口气:她的南之,总是不坦白。
瞧他今天这举动,就算不是存心不想教她习武吧……如果没存着一点让她知难而退快点回宫的心,才奇了怪了。
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回宫,那个皇宫一点也不适合她,就算宫外再苦再累再可怕,就算她的南之再如何希望她回去当那个女皇,她也不要回去。
宋天天想着想着,打了个呵欠,在地上摸了块铺好布的地,缩着身子就睡了上去。
白南之默默往她身上盖了几层衣服,坐在一旁,看着她。
他思索着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又回想了一下已过去的十二年,叹了口气。
宋天天有很多优点,聪明、坚强、执着、明白生命的可贵,也有着许多缺点,软弱、轻信他人、容易选择逃避。
白南之原本觉着自己应该想办法让她改掉那些缺点,留住那些优点,但是仔细想想便会明白,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并不仅仅是难度的问题……她的优点与缺点之间,其实有着许多矛盾。
她时而坚强时而软弱,而她会有那些软弱,正是因为她深知生命的可贵。
她聪明却不会防备他人,因为她够单纯,她不会将那些聪明用在盘算他人上面……而这一点,在白南之看来,也是难能可贵的一点。
她执着却会逃避,因为她能清楚看到自己的目标,只会执着追寻着她想要的。只可惜,她所不想要的那个女皇之位,由不得她说不要。
白南之闭目深思着,摇了摇头,又张开眼看向这个已经熟睡了的丫头,苦笑。
这个外表尚只有十二岁多的小女孩,却拥有着出生之前二十年的记忆,并非是一张可以任人漂染的白纸。早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便已经拥有了一个成熟的人格……虽然她的那种人格实在很难让人联想到“成熟”二字。
要改变这样一个人,还要让她按照他所希望的那个方向去变,自然是困难的,但是他必须要让她更适合那个皇位。
思至此,他咬了咬牙,暗骂了自己一句。
这个皇位总该是属于宋天天的,但是到底要如何做,她才能更适合这个皇位?
不能简单粗暴的逼她改正那些缺点,因为她那些难能可贵的优点或许也会同样被改变。
……思前想后,好像也只有“顺其自然”一途。
这还真是一个令人无奈的结论。
先顺其自然着吧,反正以后会发生的事情还多着,她总不会一直如此。
他所需要做的,就是一直支持着她——先保住那些优点再说。
白南之好不容易拿定主意,叹了口气,也开始有些犯困。
他今天,虽然没有宋天天那么夸张,却也着实够累。
合上眼的那一刹那,他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叶泉。
宋天天就是叶泉的转世,两人有着完全相同的灵魂。
那么,叶泉会不会也有某个时候,和现在的宋天天是一样的?
白南之抱着自己的双手斜靠在石头块上,晃了晃正歪着的脑袋,冷笑着,将这句胡思乱想驱出脑中。
如果叶泉也曾有过这种时候,又怎么会变成那样?
白南之在天界时,曾蹲在前世镜前,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叶泉的那些生平,一直思索着叶泉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所以白南之敢肯定的说,叶泉和宋天天,是不同的。
虽然叶泉也曾有过单纯善良的时候,虽然叶泉在年轻时也曾软弱平凡,但是纵使是那时的叶泉,和现在的宋天天也并不相同。
只是,白南之又想起了曾经的那些日子,又想起了那些叶泉曾对他做过的事情……叶泉的阴影就在他的脑子里,轻易甩不开。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那些有叶泉的噩梦。
不过黎明时分,白南之便再度睁开了眼。
他喘息着,浑身都是冷汗,那些梦魇还未散去。
叶泉将他禁锢在宫中,夺去了他的双腿,杀死了莺宁,然后她又……
白南之晃了晃脑袋,弓起身,用手捂住自己的双眼。
不行……莺宁的死,对他所造成的影响,比他所以为的还要大。
那些过往,随着那个充斥着血腥味的夜晚,再度印刻在了他的脑中,让他无法再装作是一个旁观者。
他再度清晰忆起,回忆中的那些事情,都是曾经真真实实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也是将来或许会再度真真实实发生的事情。
他侧过身,由指缝中看到了那个正躺在身旁的女人。
白南之哆嗦着手指,将手伸到腰间,直到触到了弯刀的刀柄,他才想起,那是宋天天,不是叶泉。
他又合上眼,深吸了几口气,再睁眼时,眼中终于又恢复了清明。
他将手从刀柄上移开,盯着宋天天瞧了一会儿,捡起被她踢落在身旁的衣物,再度放在她的身上盖好,然后站起身,走到石块的后面,将她隔绝到自己视线之外。
又过了一个时辰,宋天天才醒。
白南之听到她轻声唤了两声……“南之,南之。”……
他由石块后,将脑袋探了出去。
宋天天看到他,脸上的慌恐才消散开,笑着蹦到他的身边,“躲在这儿干什么?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了!”
他眯眼笑道,“还说你不会害怕?”
宋天天有些尴尬的吐出舌头,“只是有一点而已……”
他唔了一声。
“你应该不会真的丢下我吧?”她赶紧问,“绝对不会吧?”
白南之笑着望着她,却未回答。
宋天天更急了,紧咬着嘴唇,可怜兮兮地。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放心吧。”
宋天天说要习武时,白南之还以为她终于想要自立了。
或许她确实是想要自立……但是实际上,她对白南之的依赖,好像还更深了?
其实也难怪。
白南之想,如此看来,那个血腥之夜对宋天天所造成的影响,也比他原本所以为的要大。
那是她第一次直面血腥,是她第一次经历生死边缘,也是她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直面死亡——因她的无能为力而造成的死亡。莺宁的死,比起之前的一百二十余人来,虽然仅仅只是一个人,对她的打击却更为巨大。
所以她变得更加坚强,却又更加软弱。
白南之想,别的事情都可以顺其自然,但是绝对不能让她再这么依赖下去了。
他可以在狼群中保护她,甚至可以让她闭上眼不去直视那些恐怖,但是有一些风雨,他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