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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不过是淡淡的萍水相逢,但落入赵梓宸的眼中,却带着几分酸味,只听他不轻不重地冷冷一哼,这声音便落在了白逸云的耳中,令他心下微微一颤。
继而,赵梓宸朝着刚刚那女子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只见两人视线对个正着,那女子却不闪不躲,清雅地对着赵梓宸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而赵梓宸侧不知为何,突生一股恼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接着,就听赵梓宸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指着这女子道:“逸云,这位漪房。”
“漪房夫人!”白逸云回头招呼了一声,视线再次停留在这个让他觉得有些特别的女子身上,不禁多看了两眼。
这女子,虽然不是最艳丽的,但她身上那种淡雅和清新却令人有些移不开视线,她坐在那里,沉静如水,在所有人心下都生出几分妒忌和酸涩之时,她是唯一一个能笑得如此风轻云淡的人。
直觉地,白逸云认为这个女子不简单。
一旁的赵梓宸瞧着白逸云的视线总是停留在漪房夫人的身上,心下顿时泛起一股酸涩,口气中带着几分冷意,沉声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上菜吧!”
赵梓宸的手在悄然地狠狠捏了白逸云一把,令他回了神。只是白逸云眼下的不甘和愤怒更甚了几分。
两人之间的动作,兴许别人没有在意,但一直心存戒备的惜文夫人早就将之瞧在眼底。心下嫉恨之时,脑中的计谋一个翻过一个。
王府毕竟不同一般人家,即便之时家宴,那菜色也是极其精致的,摆放在百花园中的食案,一张张也是精雕细琢的,配上这些精致的菜色,不得不令人感慨这五王府的奢华。
“逸云,来尝尝这个红烧鲫鱼,这鲫鱼可是刚刚才从江中钓起来的,非常的新鲜,肉质鲜美。试试看!”赵梓宸丝毫不避讳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白逸云的关切,然而,白逸云却有心闪躲。
只见他瞧了一眼放置在自己碗中的红烧鲫鱼,情不自禁地蹙紧了眉头。那鲫鱼烧得鲜美,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味,但白逸云却压根没有一丝一毫的胃口,他此刻只想快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多谢主子关心,我自己来便可!”说罢,白逸云伸出筷子,径自夹起盘中的鲫鱼,浅浅地尝了一口,对赵梓宸为他夹在碗中的肉视而不见。
赵梓宸见状,心下沉了几分,但却并未勉强,反正他今日设家宴的目的已然达到。
今日的这一场家宴,可谓是极其诡异的,席间几乎没有人开口说话,却都各怀心思。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悄然地落在白逸云的身上,唯独漪房夫人,总是一派闲情逸致的模样。
一场无声无息的家宴,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匆匆结束,当赵梓宸带着白逸云终于离去时,所有人都禁不住松了一口气,同时,这百花园内如同炸开的锅一般,沸腾起来,各种揣测,各种闲言碎语,全都围绕着白逸云拉开来。
月上树梢,如同一弯银勾。夜,静悄悄的,没有一丝风动。偌大的王府中,早就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白逸云坐在院中的假山上,眺望着苍穹中漫天的的星斗,心下中与有了一种远离了喧嚣之后的平静。
自从百花园回来之后,他便一直远远地躲着赵梓宸,心下带着淡淡的无奈和怨愤。然而,令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是,就算赵梓宸对他下了这么一个套子,他竟然只是生气和愤怒,却从没想过要逃离或是恨之入骨。
他仰望着天,在门内的赵梓宸却仰望着白逸云,瞧着他那有些淡漠和孤寂的背影,赵梓宸心下微微有些发疼。
踱步走出屋门,赵梓宸在经过白逸云坐着的假山时,顿了顿脚步,轻声道了一句:“我今晚去漪房那里。”
白逸云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从假山上一跃而下,站在赵梓宸的背后。这些日子的跟随,让他竟然开始习惯了无时无刻瞧着赵梓宸背影的习惯。
然而,赵梓宸却突然开了口:“你今晚就在这好好休息吧,不同跟我过去了!”
话落,白逸云心下莫名一紧,竟然奇怪地染上几分愁意,然而,他又很快地将这份感觉抛之脑后,带着心下的轻松转身回了屋子。
赵梓宸瞧着白逸云潇洒地转身离开的背影,心抽一样的疼着,疼得他蹙紧了眉头,他眼下蒙上一层淡淡的晦暗,手在袖中捏紧了拳头。直到瞧见白逸云将屋门牢牢锁上,赵梓宸这才黯然失神地转身,徐徐朝着后园走去。
取经
皓白的月光朦朦胧胧的洒照在窗台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银光,清风伴随着阵阵的花香吹佛,送入屋中,聊起床帘,带着几分令人陶醉的美。爱残璨睵窗边,一名清欠的女子正在倚坐,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双清冷的眼眸望向浩瀚的夜空。
细看之下,她眼底染上一层淡淡的忧伤,带着令人心疼的神色。
在皓月的照耀下,女子的容颜逐渐清晰,赫然就是漪房夫人。
“夫人,王爷今天回来了呢!”一名身着淡粉色衣服的小姑娘推门而入,一眼便瞧见了正靠在窗边的漪房。
漪房闻声,徐徐敛下眉眼,但却没有回头,好半响,这才出声道:“阿迟,你说他既然同王爷一块回来了,为何不来看我?”
那名叫做阿迟的姑娘顿时住了脚,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也闪过一些同情,她佯装若无其事地勾了勾唇角,笑笑道:“夫人,王爷他们是今日才回来的。黄昏便设了家宴,公子他哪能得空过来呢?再说了,这后园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就算是想念夫人,也必然不敢正大光明的来瞧吧!”
漪房听着阿迟的话,突然觉得心下稍稍开朗了一些,确实如此啊!是她太过思念,所以才会如此的患得患失呢!
轻笑一声,漪房徐徐从窗边的软榻上起身,淡淡地弯了唇角道:“阿迟,为我更衣吧!”
“好!”阿迟淡然一笑,走到漪房的身后,正要为她更衣之时,突然门外传来一声传唤:“王爷到——”
阿迟惊了一下,急忙退了两步站在漪房的身后,低下了头。
而漪房显然是没有料到赵梓宸这个时辰会过来找她,心下微微一惊,脑海中突然划过某种可能性,眼底骤然绽放出一抹期待的神色,唇角温柔地弯起一个弧度。
“阿迟,快开门!”漪房急忙对着镜子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眼角带着几分羞怯的笑意。
阿迟是一直跟在漪房身边的丫头,自然一眼便瞧清了漪房心中的想法,于是捂着唇角,淡淡一笑,急忙去开了门。
“恭迎王爷!”漪房走出门外,恭敬地向赵梓宸行了一个礼。
“免礼!”赵梓宸扬了扬手,漪房急忙起身,视线不由自主地朝赵梓宸的身后瞧去,然而,当瞧见他空空如也的身后尽是一片深浓的夜色时,那眼角满心欢喜的笑意,顿时敛下一半,眼眸中不禁染上了几分失望之色。
赵梓宸将漪房的神情瞧入眼底,轻轻地挑高了眉峰,戏谑道:“怎么,漪房,瞧见本王不高兴吗?”
“没有,漪房不敢!”漪房徐徐敛下眉眼,恭敬地回答道,声音中带上几分淡淡的疏离。
赵梓宸闻言,轻轻一笑道:“漪房,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啊!”
“漪房确实不敢。”漪房并不担心赵梓宸会因此而治了她的罪,清浅一笑之下,她缓缓开口。
而赵梓宸闻言,竟然爽朗一笑,俊逸的面容上难得带着几分和煦,他瞧着漪房,口气中带着几讪笑,不紧不慢道:“漪房,恐怕本王这次要让你空欢喜了!那北冥,本王今日便将他派出去办事儿去了!怕是一时半会回不了王府呢!”
漪房闻言,眼眸下的神色顿时黯淡了几分,一股思念渐渐在心下升起,此时,她竟然心中对赵梓宸有了几分抱怨,于是,敛下眉眼,带着几分怨气道:“既然如此,王爷如何半夜不休息,到漪房这来?”
赵梓宸挑着眉眼望向漪房,开口道:“漪房,你是本王的夫人,本王到你这里来休息应该也是合情合理才对啊!如何听你这话,好像到显得本王来这就不该呢?”
漪房闻言,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淡淡一笑,率先朝屋中走去,道:“王爷若是有什么烦心事,那就屋里请坐吧!”
赵梓宸闻言,顿了顿,挑着眉峰,轻笑出声,道:“漪房,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最让本王心烦吗?别人都瞧不出本王的心思,也就只有你,不仅瞧出来了,还敢当着本王的面讲之说出来。”
“王爷,您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既然来了漪房这,那必然是心绪不宁了!”漪房坐在桌边,对赵梓宸如同多年好友一般,并不觉得有多拘束或是畏惧,径自为两人倒了一杯茶,将其中一杯退到了赵梓宸的面前,风轻云淡地笑道:“让漪房猜猜看,那个能让王爷如此心虚不宁之人,怕就是白家的二公子吧!”
赵梓宸猛然听闻漪房提及白逸云,眼神顿时晦暗几分,捏着杯子的手顿了顿,半响没有开口,那深沉的神情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而漪房却一眼便将他瞧清了,只听漪房不紧不慢地徐徐开了口:“王爷,我若是你,今日就不会设这家宴!”
赵梓宸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峰:“为何?”
漪房深深一笑,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徐徐道:“王爷,可曾听过欲速则不达?”
赵梓宸闻言,顿时蹙紧了眉头,眼底似乎有些明了起来,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漪房继续说。
漪房放下茶杯,清浅的声音缓缓从红唇中流出:“王爷,既然喜欢白二少,你可曾为他想过?白家从来都是声名远播,若是白二少当真跟了你,白家会作何想法,是否会同意?而那白二少虽然自小习武,行走江湖,但毕竟是白家的孩子,骨子里中依旧透着圣贤的中庸之道,可是能轻易接受这男风?”
瞧了一眼赵梓宸紧蹙的眉头,漪房继续不依不饶地说道:“王爷,我知道,您今日设宴的目的,其实无非是想让白二少尽早认清事实,同时,也让后园的人都清楚地瞧出白二少后面有您给撑腰。但您可想过,白二少是否能一下接受得了?作为白家的二公子,委屈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