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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宁揉着脑袋,让人去警卫厅喊人,商家之前跟警卫厅的关系,还算说得过去。只是,警卫厅里的人也都是些势力的嘴脸,现在的商家,全然没了能够可以利用的价值。
商家的所有下人集聚在前院,如临大敌。
何宁站在高处,望着他们各异的脸色。“现在老太太也故去了,外头还有人等着要债,商家确实是有了些麻烦。商家上上下下,又想要离开的,只管跟我提一句,工钱,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不想走的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留下,我欢迎之至。”
她转头去对青竹说:“你把名字记下来,想要离开的,只管离开。”
青竹点了头,却犯了难。她根本就不识字……
何宁倒是忘记了这一层,对一边站着的管家说:“就麻烦管家记一下。”
管家结果了本子,喊住了何宁。“少夫人,我年岁也大了,一直想要回乡去……”
她微微愣了愣,淡笑着接过了本子,写下了管家的名字。把本子重新交给呆住的管家,“还是得麻烦管家先帮我处理了这些事情,我现在分不了身。”
管家湿了眼眶颔首梗咽。
她刚刚抬脚,还未离开,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在管家那记了名字。
商家……
门口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收拾好了包袱的吓人丫头都挤在了前院出不去,急得就差跳脚了。有的地方小声议论,有的又大声的讽刺。
她在里头听着,木然冷漠。青竹领着哭泣的商瑜进了门,红着眼睛恨恨说:“寒霜要走,我留不住!”
她从椅子上起了身子,蹲下来紧紧抱住商瑜。
“我要祖奶奶,要爹爹!”
她心疼的想要把商瑜都塞进心里,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商瑜是孩子,那么她又有多大?
肖孟九适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他保住了商家快要被人给撞破的大门,他用自己在青州的权势地位保住了商家。
何宁放下哄了好久才哭了睡着的商瑜,把她放在床上之后,她才觉得自己的胳膊像是散架了一般。原来她已经整整抱了哭闹的商瑜三个多小时。
“一会儿我就让猴三儿去提钱。”
她摇头。“等我先算了商家还有多少家底儿再说。”
肖孟九心疼她,想要抱紧,又怕拒绝。别人都说女人在失望绝望的时候,突然出现的男人会成为她的救命稻草。可是他却有些担忧,以何宁的性子,只要她还能呼吸一口,就绝不认输。
他就坐在一边看着何宁跟陈掌柜商量。结果就是算去乐冬和林一琪带走的家产,还有欠下的融资借款,商家把所有的店铺卖了,抵上宅子,还差了四分之一。
宅子?
陈掌柜心疼有担忧的望着她,一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来了。何宁却一拍桌面,固执坚决。
“宅子不能卖。泽修还会回来,商家不能卖了!”
肖孟九心口微微一颤,他作势扬了扬那剑眉。“我给你还,将来你有了钱,再还我。”
沉睡的许久的商泽修才刚刚睁开眼,就听见耳边一个咋呼的声音。
“醒了!小姐,他醒了!”
他的脑袋疼的厉害,腿上缠了厚厚一道,胳膊一动都疼。
“别动,你的腿才刚刚接过骨,医生说了不能乱动。”
他冷冷的盯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真不想看见你,陈景俞。”
☆、第一百二十二章 自取其辱
陈景俞僵着笑,给他送来一杯水。商泽修不留情面的把水杯打翻,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她急着拦住他,他的胳膊上有还扎着点滴的针头,牵扯到伤口可怎么得了!
商泽修不管不顾,翻身就滚下了床。腿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脑袋狠狠的撞到了床头柜上,吓得陈景俞大声喊着医生。
再醒来时,陈景俞在他的病床边趴着睡着了。他收回了落在陈景俞身上的视线,这才仔细的看了看这间房间。
入眼全是白色。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西洋医院里头特有的奇怪味道。他竟然在西医院里。
他隐约记得,跟秦连坐回青州的商船翻了……
商泽修心里一乱,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腿上隐约的疼痛传来,让他的脑袋又清醒了几分。环顾着四周,除了陈景俞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他悄悄掀开被子,费了劲的想要起身,可是现在疼的不只是他的那条腿,是他的整具身体。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笑道后来,竟然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是哭,还是笑。
陈景俞从梦中惊醒,连续好几天没日没夜的照顾,让她整个人都疲累不堪。睁开朦胧的双眼,就瞧见商泽修像是入魔了一般的笑着。
吓得她站起来,后退了两步。
“怎么?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一个废人,所以你看着心里也舒坦一些了?”
她眉眼里头的心疼,让商泽修越发的烦躁起来。陈景俞低垂下眉眼,掩去了心里的难过。
“你被渔民发现,通报了警卫厅。我爹在警卫厅有相熟的人,赶紧给你送到了医院来。医生说你再晚送来半天,性命就要丢了!商船出事,我也是前两天才听见。你活着就好。”
“这是哪里?”
陈景俞抬开眉眼又笑了笑。“这是武昌。等你的伤好了,我带你到处转转。这里不同青州,别样的风情。”
他微瞌上眼帘,显得还有些疲惫。“原来你还记得我是青州人……”
说完这一句,他又沉沉的睡了过去。陈景俞上去轻轻推了推他,喊了他的名字,这才放下了心来。
原本早该醒过来的他,因为陈景俞的担忧,让医生又给他加重了药量,他才整日里昏昏沉沉。就像现在,刚醒过来,又要睡过去。
她担心,担心商泽修总想起青州,想起他在青州的家业,想起那个女人……
跟年轻的护士交代了一些东西,陈景俞收拾起了在病房里头的东西,看了商泽修一眼就离开了医院。
到了一撞气势不凡的房子里,还没等她敲门,就从里头走出一个穿着军装的高壮男人。
“表哥要出去?”陈景俞甜甜的打着招呼,惹得告状男人一笑。
“是啊,还有些要务需要处理。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不多再玩一会儿?”男人好笑的看着她,忍不住的揶揄道。
陈景俞娇嗔一笑。“表哥你真是的,现在都快要八点了,我要是还不出现在餐桌上,一会我爹准得打死我!”
男人朗笑两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这才满意的离开。看着男人上了车,已经驶远,陈景俞才眼露厌恶的擦了擦刚才被他捏过的脸,进了门。
他是陈景俞的远方表哥,是某军团的副官。所有的人都觉得他能做到这个位置已经很厉害,备受别人羡慕。除了陈景俞。
在陈景俞看来,他就是别人的一条狗而已!一条觊觎自己的狗!
她洗漱完了下了楼,正好陈老爷刚刚坐在餐桌。她安安静静的坐到旁边去,吃着自己最讨厌的油条稀饭。
“昨晚几点回来的?”陈老爷语气里头多有严厉,似乎对于陈景俞夜夜晚归很不满。
陈景俞乖巧的笑笑。“我不到一点就回来了,你可以问方姨。”
正在旁边厨房忙活的方姨听见这声,正在洗刷碗筷的手明显顿了顿,作势把手中的碗筷放在了旁边,对陈老爷一笑。
“是,表小姐昨晚不到一点就回来了。”
陈老爷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细细一看,他竟然能翘着嘴角跟方姨回笑。陈景俞看得就来气,她就知道,那个女人也是个不安分的女人,难道还想要变成别人的姨太太?
身份地位就在那摆着呢!她第一个不同意!
摔了筷子起了身,陈景俞摔下一句“吃饱了”就走了出去。陈老爷喊住她,蹙眉低喝:“你每天这么晚才回来,早上又急巴巴的出去,到底是去见什么朋友?怎么不带回来给我看看?”
陈景俞憋红了一张脸,转身就留下了眼泪。
“这又不是我家,我做什么要领回来!好好的漳州你不呆,非得要来武昌做什么?我出去逛逛还不许,非得要我天天藏家里么?”
陈老爷长叹一声,想起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在漳州做出来的蠢事,又是一顿摇头。
陈景俞出了门,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头那一条消不掉的丑陋伤疤,冷冷一笑。倘若他们还是要逼她跟那男人订下婚约,她也照样还会用刀子再割一回!
到了医院,商泽修还未醒来,她把随身的小包放在他的枕边,轻声喊着他的名字。得不到回应,她越发的大胆了一些,手指一一划过他的眉眼,描绘着她想了许久的轮廓,眼神渐渐痴迷,唇角就要相碰……
那双眼睛突然睁开,冷到不能再冷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陈景俞,让陈景俞有了一种羞愧,想要钻进地缝里头的感觉。
商泽修眼里的冰冷透出嘲讽,似乎是被那嘲讽给激怒了,陈景俞低头狠吻他的唇,不尽兴的竟然还咬破了他的唇角。
她满满的火热全被他的冰凉冷漠浇熄,从头到尾,就是她一个人在扮演着小丑。
“我现在在你眼里是不是很可笑?”她自嘲一笑,失神的跌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商泽修厌恶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擦得和用力。“我以为你不知道。”
陈景俞的身子一震,冷到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在漳州,怎么在武昌。”
她垂下的脑袋听到了这句话,又自作主张的以为商泽修是在示好。挂着笑意又说:“漳州太闷,爹爹带我来武昌散散心。”
他勾起淡笑,却是无尽的讽刺。“你就是呆不住笼子的鸟,哪有男人往哪儿钻。都说武昌的男人是最疼老婆的,原来你也知道?”
“商泽修你够了!”
他抬手把她放到自己枕边的小包扫到地上,冷眼看着她。
“脏。”
陈景俞红了一双眼睛,强忍着眼里的泪水。弯腰拾起小包,拍了拍上头不存在的尘土。
“怎么不见护士?我走的时候特地喊她好好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