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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姑娘有请。”那绣女低低开口。
诗君崎瞬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股心急好似突然有了缺口,他想见到她,很想,只是一面,那一面却入心入肺。
绣女被诗君崎脸上的笑意迷惑住,小脸酡红,引着诗君崎入了珊瑚居住的小阁楼脸上的红晕都未散去,羞答答的说姑娘在内等候。
很像那女子的风格,简约素雅,无处不透着那么一股子烟雨迷蒙的清冷味儿,那女子临窗坐着,窗外细雨纷飞,映衬着那女子素净绝色的容颜,诗君崎突然又觉得杜宇口中的月亮恰到好处的形容了那份孤傲清冷的美,即便近在咫尺,依旧需要仰望。
“二公子稍等片刻,秀上次有些东西忘了拿,二公子既然来了有劳二公子一并拿走。”珊瑚并未抬头,声音依旧清清冷冷,诗君崎走近方才发现那女子正在刺绣,男子白色的衣袍上绣着的是二月枝头上盛开的白梨花,素净的色泽,清雅的花形,诗君崎从未觉得梨花有多漂亮,可是在那女子手下让他生生体会一回那千树万树梨花开时夺人心魂的美,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淡淡的暴躁难安,那种感觉像是小时候最疼爱的丫头抱着别人撒娇时一样,又好像还要多一点别的情绪,那时候诗君崎心乱的无法理清,后来才知晓那种暴躁悸动叫做嫉妒,嫉妒她替其他男子缝衣,嫉妒她心中藏着的那个人。
那晚是诗君崎头一次主动与殷秀促膝长谈,言语间尽是一个女子的名字,珊瑚。
殷秀好似并不诧异,只是听了诗君崎的话语之后脸色微微凝重,“二哥,你确定是她么?”
诗君崎微微颔首,“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这便是雁儿的执念,即便他们不同意,即便是桑落那样的人,依旧执着着。
“我与珊瑚之间没有任何暧昧情愫存在过,不过她心中有一个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人存在,那人也是有些背景的,不过他们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从此陌路,珊瑚同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懂得疼爱自己,他人总是自私的。”殷秀低低的开口,又似乎想到珊瑚那日里几乎是自言自语的呢喃,“不是爱风流,总是惹尘埃,灿烂也罢,凋零也罢,终归尘归尘土归土,二哥,说出这样话语的女子,你可要想清楚,珊瑚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孤寂的,那是因为她只爱自己,她拒绝他人靠近。”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意思是有我的眼里只有你;只有你让我无法忘却,有那么一个人存在过,别人再水也水不过你;别人再山也山不过你;你的就是最美的最好的最让我无法割舍的。诗君崎勾唇浅笑,就那别扭的小性子,害怕受伤,所以像贝壳一样躲在壳里,“她让我相信什么叫做命中注定。”
诗君崎的话语让殷秀脸色微微凝重,大手轻轻敲打着桌面,沉思了片刻之后方才缓缓的开口,“我可以给你创造机会,但是你最好有所准备,你也看到了杜宇他们可都不是池中之物,当年费的心思也绝不算少。”
“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诗君崎思索了片刻之后缓缓开口,他是还没有确定非她不可,但是动了心思决然不假,他还以为世界上除了他家的丫头他再不是正眼看其他的女子一眼。
袅袅细雨中,她目不斜视的从他面前而过,蒙蒙雨丝落了她一身,然后悉数落进了他的眼中……他有那么一瞬间,心中升起一股时光交错的感觉,好似这个女子他千百年前就已经见过。
今日一更,确定月下个星期三要去考科目三和场内还有科目四,最近更新的不会太快,抱歉啊
、第二百六十一章 卿乃佳人
诗君雁静静的坐在简陋的床榻之上,澄净的眸子微微眯着,整个人略显慵懒的靠在墙壁之上,地牢阴冷晦暗,唯有远处的篝火时明时暗的闪烁着,照着那清秀的面容愈发的慵懒散漫。一净明阴。
一只小手搁在小腹之上,另外一只手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箫,好似一个特定的习惯一般,动作温柔而又缓慢,嘴角擎着一抹浅浅的笑,想念是什么,是一种入股入髓的习惯,好似与呼吸融为一体,不分你我。她是在等,等什么,等了多久,她都不在乎,她只在乎他会不会来,明明知晓希望几乎微乎可微,可是,除了等待,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能做的,能纠缠的,她都做了。
她从来没有做过女人,也没有人教过,不知道女人该是怎么样子,是不是临窗悲秋伤春,手执书卷盈盈落泪或是笑不露齿,是不是温软的笑,温软的说话,见到陌生男子便会羞涩垂头,永远都是弱柳扶风的姿态,娇媚时软软的笑,难过时也软软的笑,还是待字闺中,绣花看女训,又或许安静的等着什么都不做,可是三姐不是那样的女子,三姐是独一无二的,殷秀说,女人有时候不需要太坚强,太坚强的女人不得宠,而她便是那种不得宠,不招人疼爱的女人,她太独立,太厉害,心思手段比一般男人还要强,这样会激不起男人的保护欲,若然女人什么都能够自己做,那么还要男人做什么,殷秀说三姐是坚强的,可是三姐也有示弱的时候,软得能够将人的心都搅碎掉,而她太理智,太冷静,永远孤立冷漠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诗君雁微微眯了眉目,自小爹爹便告诉她,她是诗家的最后的底牌,是诗家不能暴露的存在,她自小什么都要学,别的男子会的她要会,男子不会的她也要会,学心机,学武功,学经商,可是女子该有的她一样也不会,还记得女子初次来潮,虽然从书上看到过,那时候依旧慌得不知所措,可是没有能够诉苦的人,就搂着三姐哭腻了一个下午,那时候记忆中唯一一次哭泣,三姐不知道理由就搂着她轻轻的哄,其实有什么关系,她是真的不在意,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好,毕竟那些都是她至爱的人,为了他们哪怕牺牲再多她也愿意。
可是……诗君雁抽出腰间的玉箫搁置在唇边,呜咽的箫声萦绕而起,声音不大,嗓调似落寞,似哀伤,更多的确实无穷无尽如同细水流长一般的思念,她知晓这一次她是有些任性的,定然让一向以自己为荣的爹爹失望了,可是放不下,有那么一个人不出现则以,一出现便难以割舍,在以为桑落死了的那些日子,她不知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岁岁月月,就觉得心口那个位置,空了,泛着疼,那疼痛不剧烈,一日日溃烂,到最后竟是疼的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奢侈。
箫声呜咽低哑的响起,在静谧阴冷的大牢里显得分外的孤寂,女子一袭青色男袍,略显单薄的身子静静的靠在冰冷的墙壁之上,长发高挽,鬓角有几缕发丝散落,分明是不羁俊逸的男儿之态,却因为那发丝轻拂的慵懒,隐隐约约透着几丝女子才有的娇媚之态,女儿家思念心上人之时那份缠绵的隽永之态,即便再是不羁的潇洒男儿身姿也遮掩不住。诗君雁静静的靠着,任由回忆思念游走在四肢百骸,泛着疼,泛着涩,可是那丝丝的甜,哪怕微小难以触及,依旧萦绕在心,够她独自走过漫漫长路。
爱情如酒,醇香易醉,若然过之,则神魂颠倒,待到苏醒又是延绵不绝的疼痛。爱情如水,温暖四季,轻缓萦绕,暖心暖肺,若然沉溺,则呼吸紧致,无法自已。爱情如刀,伤心伤肺,双刃泛寒,无法触及。无论哪一面,都鲜血淋漓,爱情的方式有千百种,诗君雁不知道自己的属于哪一种,就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哪怕是死也无法放手,那是一种执念,执念如毒,她疼得心甘情愿。哪怕千疮百孔,肠穿肚烂,她依旧甘之如饴。感恩有那么一个人存在,让她尝尽人间百味,哪怕不可得,纵然不甘,至少能得刻骨铭心的回忆孤独终老。
箫声呜咽而过,一曲缓缓终了,诗君雁微微睁开眸子,小手依旧轻轻抚摸着那碧绿的玉箫,玉箫是三姐送得,她喜爱了很久,十年如一日带在身边,她的性子,或许说诗家人的性子都有着一如既往的偏执。不包括眼前这个差点属于诗家人,又断了与诗家牵扯的人何时也沾染上了诗家的执念,诗君雁抿唇淡笑,静静的看着殷离端着上好的酒水和饮食进来,扑鼻的香,勾得饥肠辘辘的小腹一阵阵的收紧,她纵然耐得住饥饿和粗茶淡饭,可是她腹中的宝贝耐不住,诗君雁也不客气,甚至连开口的意思都没有,接过殷离递过来的筷子挑选自己喜爱的食物。
殷离静静的看着,只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眼前的人吃得欢快,那模样没有半丝的拘谨和客气,还是以往的模样,当年的诗君雁最爱缠着君儿,也是这样一有时间便到府中吃饭,偶尔他会下厨,那时候雁儿还是个孩子,如今再见,好似一夜之间突然哪里不一样了,好似他已经彻底了脱离了那个世界。可是脱离的又不够彻底,只是身体脱离,心却再也回归不了。细看才发现雁儿与君儿至少有六分相似,眉目清秀纤细,透着诗家独有的温软和素雅,只是君儿多了几丝女子的温软,而雁儿多了几丝男儿的洒脱与不羁。
“很像么?”诗君雁吃饱喝足之后方才搁下筷子,拿起桌上的杯子,正欲一饮而尽,转而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将杯子又重新放下。
“吃饱了么?”殷离并未答话,只是神色蓦然冷了几丝,捏着酒杯的大手微微紧握,他在奢望什么,那个女子与他再是没有半分的干系。而且,他什么都没有了。保不住烟儿,保不住阿洛,连母后也保护不了,还挽回不了君儿。
“只要不是最后一餐就好。”诗君雁淡淡一笑。
殷离跟着淡笑出声,仰起头颅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也不说话,目光带着几丝深邃的落在诗君雁的身上,“是有几分像。”像他的君儿,纤细的眉,纤细的眼,总是眉目弯弯,带着温软的笑。
“只可惜我是个男子,即便再像也成不了我家三姐。”诗君雁依旧薄凉的浅笑着,整个人慵懒的依靠在墙壁之上,对殷离,她无法原谅,没有下杀手那是因为怕脏了她的手,而且那样太便宜他了。
殷离像是被说到了痛处,眉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淡淡的痛意,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