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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枣儿比她更惊讶,“娘,您也不知道啊?”
周氏眼神有些迷茫,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过了一会儿方捡起手里的活儿,却也是心不在焉,有一下没一下的缝着。缝了几下之后,又停了下来,叹了口气,道:“我嫁给你爹那年,你爷爷还没回家哩!”
李枣儿更是吃惊,想追问,又强迫自己缓了下来,“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顿了下,她瞧着周氏的脸色,又飞快地补充,“要是我不能知道,娘就当我没问。”
周氏抬头看了看李枣儿,脸上倒没什么责备之意,反而难得有些伤感。眼中有些雾蒙蒙的,像是心里有一件十分伤心的事,因为时间久远,已经习惯隐忍,但心痛的感觉仍在。
李枣儿做周氏的女儿做了十多年了,喜悦时的周氏,愤怒时的周氏,激动时的周氏,精明时的周氏,严厉时的周氏……种种面貌,她哪有没见过的?却独独没有见过这样一种。
怕是挑起了周氏的伤心事,心里一阵后悔,李枣儿轻轻道:“娘……是我的错,我不该乱问,惹娘伤心。”
周氏摇摇头,道:“这里哪有你什么事!”她收拾了心情,笑了笑,继续纳鞋底,道:“不过就是想起了娘的家乡,想起了你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家里一大帮的兄弟姐妹。对了,还有家里那颗大榆树。”
娘还有娘家?这句话因为太惊讶差点问了出口,李枣儿及时在心里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娘的老家在哪里?”
“远着呐!这辈子,大概是别想回去瞧上一眼啦!”周氏笑了笑,脸色并不再伤感,反而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沧桑,其中夹杂着一丝无可奈何的豁达。
“娘怎么嫁得这么远?外公怎么也不说给您找个当地的女婿?”李枣儿早就断定李家是后搬来这里的,此时拐着弯的问了出来。
周氏一笑,“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当初我和你爹可是同乡,我家住村子尾,你爹家住村口,小时候就常见的……”她脸色竟淡淡地红了一下,“长大了自然就跟了他了。谁想,李家以后竟要搬家……”
李枣儿嚷了起来,“干什么搬家啊!”
周氏仔细想了一想,摇摇头,道:“这个我却也是不知。当初我嫁给你爹时,公爹还没回来呢!”
这话说的有意思了,李枣儿忙问:“娘,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周氏道:“若说起来,我从记事起,印象中并没有公爹。我只是后来听人说,公爹在婆婆生下儿子之前,在一天夜里忽然就出了村子不知所踪了。不过,当我认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都是我嫁给你爹之后的事了,事情过了十几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估计只有公公婆婆心里才知道了。”
李枣儿听得上了心,道:“那后来呢?”
周氏叹息道:“我嫁给你爹第二年,便生了你大哥。在你大哥两个月大时,公爹忽然在一个深夜回了家。”
“啊!”李枣儿惊叫一声,“爷爷回来了?”
周氏嗔笑着看她一眼,道:“爷爷不回来,你现在见到的是谁?”
李枣儿也知自己问得傻了,不过她倒真是很惊讶。这样的事放电视剧上说不定很狗血,但自个儿摊上了,那滋味儿,真的是浑身上下有些毛骨悚然的。
“后来呢?”
“后来,你爷爷奶奶两个人在房里草草商量几句,就决定立刻搬家。”
“立刻?”
“嗯,摸着黑,我和你爹把家里稍微值钱的东西都带上了……其实都是穷人家,哪有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些还能穿换的衣服罢了。”周氏皱着眉回忆,道:“当时家里还养着一头猪,几只鸡。猪都已肥得很了,几只鸡也都很能下蛋……我们套了车,我连给家里传个话儿的功夫都没有,就张张惶惶地出了门。出了门这才发现。公公竟还套了架大车回来。”
“好在,当时咱家住在村口,半个人也没惊动,就这么悄悄地搬了家。”周氏愣愣地睁着眼睛,好像看到了当时的情形,“我和你爹都是第一次见到公公,一直走出多远,神儿还没回来呢。哪知,又遇上了……”她猛地顿住,警觉地看了李枣儿一眼,长吁一声。“唉,也不知道爹娘现在是否还健在,家里究竟变成什么样子啦!他们多半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李枣儿听周氏明显隐瞒了什么不说,知道她自有分寸,也就当没听到,“那娘,奶奶呢?”
周氏脸色又是一暗,“婆婆一个人把你爹拉扯大,身子骨早就不行了,哪里还劲得起长途跋涉,在路上就……”她下了炕,打开一个柜子给李枣儿看,“这是你奶奶的牌位。你奶奶过身的时候,你爷爷痛得疯了一样……为了不让你爷爷伤心,我和你爹一直供在这里。早些年你小,也不和你说这样事,现在你打了,给你奶奶上柱香吧。”
李枣儿立刻乖乖磕了头,又上了香,这才瞧了一眼,原来自家奶奶娘家姓田。
关上了柜子,娘俩又坐到炕上,李枣儿问道:“娘,那爷爷到底为什么要搬家?”
周氏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你爹倒是问过几次,次次都挨你爷爷的骂,时间一久,也就不再问了。”
“那……爷爷离家那么多年,到底做什么去了?”
周氏仍是摇头,“这个当初在村里好像就是忌讳,没几个人肯提。我时而说起,可能知情的那些人,都是很害怕的样子。真是不知道公爹当初到底是做什么去了,竟一走那么多年。而且……”她自己也是奇怪地皱起眉,“公爹当初在乡下做什么的,我问起时。婆婆不肯说,你爹不知道,公爹我也不敢问……”
“哦……”李枣儿乖觉地住了口不再问,明白周氏也不可能知道得更多了。
李吉当年离家的时候就十分神秘,回来的时候更是出人意料,连夜搬家,周氏连捎口信的功夫都没有,那得是多么紧急的事?
想起李吉认字,会做胭脂,有一本不想让人看见的书,还有一段离奇的过去李枣儿甩甩头,枣儿曰:不可说,不可说!
正文 第八十四章 试探
第八十四章 试探
说是不可说,也告诫自己不可以去问太多,但当晚上李吉回来时,李枣儿仍是不免古怪地瞧了他几眼。
李吉看出来了,一瞪眼睛,道:“看什么呢!”
李枣儿赔笑,接过李吉手里的袋子,“看爷爷买了什么东西。”打开一看,竟是一袋子的栗子。
这时候零食少,栗子也算是难得的零食了,李枣儿掏了一个拿在手里瞧,心里有点小惊喜,“生的熟的?”
“甭管生的熟的,总之不是拿来吃的!”李吉哈哈大笑,问道:“吩咐你准备的淘米水呢?”
“在厨房。我让小北留下了。”李枣儿随手往厨房的方向一指,道:“可爷爷你要做什么?”
李吉道:“不是我要做,是你要做,你可记得了?”
李枣儿心思飞转,有什么念头一晃而过,却快得抓不住。不过她仍是点点头,道:“孙女记得了。”
李吉点点头,伸手指了指李枣儿手中的袋子,道:“这里面是酸栗子,你拿去放淘米水里泡着,明天用。”
李枣儿不明所以,但仍乖乖照办,将酸栗子一股脑儿地倒进了淘米水里。想了想,忽又捡了几颗出来,问李吉道:“这酸栗子能吃吗?”
李吉微愣一下,接着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皱了眉头道:“倒是能吃,不过不太好吃就是了。”
李枣儿一笑,道:“那尝尝,我让人煮了去。”
晚饭仍是热热闹闹地吃了,李枣儿煮的酸栗子每人偿了口,都酸得直倒牙,捧着腮帮子喊上当,李枣儿见大家吃的这么痛苦,嘿嘿笑了一笑,暗自打算偿都不要偿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枣儿特意起了个大早,也没用丫头,一个人将新开的花摘了,分颜色放好,用纱布盖上,又将泡了酸栗子的淘米水端了出来,将一切准备好,待吃了早饭,将李吉请了出来,不怎么明白地问:“爷爷,这要怎么做?”
李吉道:“我就说一遍,你能记住就算,记不住就也别再问我了。”他不容李枣儿说话,紧接着又道:“先把花像捣药一样捣成浆汁,再加清水包在纱布里绞去黄汁,再加酸栗子淘米水一起像淘米一样淘,等颜色不泛黄了,阴干之后就行了。”
李吉说得飞快,但其实并不复杂,李枣儿很容易就记住了,只是细节上还不很清楚,正要询问,只听李吉又道:“对了,你这个粉色的花也绞进去一些,再配些这个……”李吉一一指点了,抬头打量了李枣儿几眼,道:“这颜色你用了正合适。”
你怎么知道这颜色合适我?李枣儿心里狐疑,却不敢多问,一边答应了,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爷爷,你说的我都记下了,可是……您能说得再详细点么?”她其实很想说,有听没有懂。
李吉似笑非笑地瞧这李枣儿,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道:“你不是总觉得自己聪明吗?自己想去!”
李枣儿苦笑一下,正要分辩什么,李吉竟没有听的意思,甩手进了屋子,坐在窗口那把躺椅上,晒起太阳来了。
李枣儿见状,就算仍有问题也是问不出口,只好自个儿撸了袖子,一边揣摩一边捣起花汁来。
直忙活了大半天,连午饭也是匆匆的扒拉了几口,李枣儿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最后终于弄得像了些样子,将剩下的汁液盛了,放在自己的屋角背光处,阴着去了。
只是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阴干,李枣儿耐着性子瞧了半晌,知道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看样子,这不是个着急的活计,怕是得个三、两天的功夫。
算一算时间,徐红椒的那个医痴哥哥也就快到了,李枣儿将这边的心思放下,在心里盘算好了说辞,抬腿进了香凤的屋子,张口就道:“大嫂,帮我个忙呗?”
香凤想也不想地就笑着点头,“好啊,什么事?”
李枣儿挨了过去,道:“其实也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二哥。”
“二弟?”香凤开始以为李枣儿不过是做个活什么的,也不知竟扯上了李寿,听了这话,她想了想,奇怪地问:“你最近不是经常去吗?二弟怎么了吗?”
李枣儿道:“二哥自己倒是没怎么,可要是再加上二嫂,那就有怎么了。”
香凤道:“他们……还是老样子?”
李枣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