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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刚打开门,就见大门口站了位十四五岁的秀气姑娘,正羞赧地和香凤说着话。
“巧玉姐?“李枣儿连忙迎了出去,这姑娘可不比别人,她刚刚与李康订了亲,可是李枣儿未来的三嫂。
“正好,巧玉找你呢。“香凤见李枣儿出来,拉着巧玉走过来,吩咐几句,便忙活自己的去了。
“枣儿妹子,有空吗?“巧玉怀里抱了个小包袱,低着头道。
“有空有空。“李枣儿挽了巧玉的手,进了自己屋。家里前几年翻新了,李枣儿有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小点,但收拾得整洁舒适。
“是这样,爹托人捎信了,所以,我想请枣儿妹子帮忙写封回信。“巧玉解开小包袱,取了一封皱巴巴的信出来,给李枣儿看了一眼,抿唇一笑,“你知道,我和我娘都不识字,出去请人写,又要花钱……”忽然发现这话说的不中听,她慌忙改口,“我是说,枣儿妹子是熟人……”
“我知道啦!”李枣儿打断巧玉的话,取了笔墨,暗自叹息。
这巧玉住在镇北头,父亲在大旱那年离家当兵去了,家里只剩下她和她娘秋婶。母女俩人品都不错,老实又和善。周氏看中的,就是她这比香凤还温顺的性格。可是,香凤虽柔顺,但处事小心,说话也谨慎,而这巧玉罢了罢了,李枣儿提笔,只要心眼儿不坏,模样儿不差,会生儿子,在这里就算是个好女人了。“要写什么?”
巧玉想了想,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总之就说些我和娘都很想念爹,想他赶紧回家。这几年家里好过多了,让他不要惦记。妹妹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写罢。”
这些年李枣儿一直坚持练字,没有师傅,虽讲究不了什么楷书、隶书,就是把字尽量写得端正清楚也就是了。沉吟一阵,李枣儿一挥而就,一字一字读给巧玉听,见她懵懵懂懂地点头,叹了口气,把墨吹干、折好,帮她塞进信封里,“叔什么时候回来?”
巧玉将信仔细地放进包袱,又摇头,黯然道:“爹没说。”眼圈一红,她垂头道:“听说南边正在打仗,也不知爹现在在哪儿……”
皱眉,打仗的事李枣儿也听说过,不过离这个镇子几乎可说是天南地北,巧玉的爹应该不会那么倒霉,正好被派去打仗吧?要真那样的话……“叔信上没说,他现在在哪儿?”
“没有。”巧玉眼看着就要哭出来,坐在炕边绞着手帕,“爹他总是报喜不报忧。”
不忍见她伤怀,李枣儿故意逗她,作势要强回那封信,“对啦,我有事忘写了。我得在信上写,说巧玉姐就要嫁给我三哥当媳妇了,得让叔准备一份嫁妆。”
提起亲事,巧玉双颊一红,扭扭捏捏地道:“爹这次有托人稍了钱回来,说是给我置嫁妆……““哦——“李枣儿拉长了音,凑近巧玉,狭促道:”既然有了嫁妆,什么时候给我三哥做媳妇啊?““你这个小丫头!“巧玉拍了下李枣儿的手,背过身去,又从包袱里娶了一些彩线,道:”枣儿,你会做平安扣是不是?帮我看看,这怎么弄?““好啊,我看看……“李枣儿爽快地答应,但看了巧玉手中的东西,她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嘴角抽搐一阵,她勉强笑道:”是这种平安扣?“其实,这哪里是什么平安扣,这根本就是李枣儿上辈子,学校里风靡的那种用发带抽丝,缠在硬币上的传说中的现代版“相思扣”。
这些年,她几乎把能想到的、会做的、能找到材料的小玩意做了个遍,像是各种手链啊,纸做的风铃啊什么的,虽说也赚了些钱,但最初沙袋一样,这些玩意没什么技术含量,卖一阵子,等别人都学会做了,也就销声匿迹,赚不到什么钱了。
这相思扣便是其中一种。她曾经用木扣子,在砂地上将边缘磨粗糙,绑上彩色的细线,做了十几个,交给云朝阳,让他拿出去卖了一阵子。
但这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没想到巧玉竟然会突发奇想找她来做这个。
她该不是知道了什么吧?李枣儿顿时不安起来。
“就是这个。我缠来缠去也做不好。知道妹妹你素来手巧,就想找你帮我看看。”巧玉见李枣儿似乎有些为难,神色一垮,失望道:“妹妹也不知道怎么做么?”
“不是。”李枣儿连忙安慰:“只是好长时间没做了,不知道做得怎么样。”说着,一边将散掉的线重新缠上,一边随口问:“巧玉姐做这平安扣,是要给叔带去?”
“嗯,一个给爹带去。”也不知想到什么,巧玉白净的脸颊又泛了红。
“一个?”李枣儿听出画外音,瞥了眼巧玉,“另一个给谁?”
巧玉扭捏起来,支支吾吾一阵,目光往外飘了飘,“三、三哥呢?”
“哦,原来,是要给三哥的嘛!”李枣儿大笑起来,道:“别看啦,三哥还没回来呢!”
巧玉脸色更红,咬唇问道:“他……去哪儿了?”
缠着线,李枣儿耸了耸肩,“还不是前几天那个说书先生,也不知说的什么奇闻轶事,三哥看样子是听入迷了,天天都去。”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先兆
第六十三章 先兆
秀气的脸上写满失望。巧玉“哦”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地摩挲着手里的彩线。
李枣儿凑近她,调侃道:“要不,我这就去把三哥叫回来?”
“你敢!”巧玉佯怒,瞪了李枣儿一眼,笑着央求道:“好妹妹,快帮我把这做了吧。““行啊!“李枣儿手下一直未停,此时已经做好了一个,当下取了另一个,坏笑道:”巧玉姐可记得,欠了我个人情,以后,得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大侄儿才好还我!““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巧玉羞得满脸桃红,放下手中的活计,向李枣儿的腰间拧去。
李枣儿急忙躲闪,边笑边夸张地尖叫起来。
正闹得欢,忽传来一阵敲门声,屋外有人道:“枣儿,干什么呢?”声音洪亮,正是李康。
“嘘!”李枣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好笑地看看顿时紧张起来的巧玉,扬声道:“三哥,三嫂要打死我啦!”
李康刚从外面回来,听李枣儿房间有响动,本是有些担心才过来询问。听李枣儿这样一说,怎能不知是两个丫头在里面打闹?不禁笑骂:“浑说!你这丫头,巧玉不被你欺负就罢了,你欺负她?”顿了下,又道:“我下地去了……你让巧玉今儿在家吃吧!““哎,三哥别走。”李枣儿推了推巧玉,瞟了眼门口,一把将刚刚做好的平安扣塞进她手里,“巧玉姐有话找你说呢!”说着,又推了推有些扭捏的巧玉一把,着急地努努嘴。
攥着平安扣向门口走了几步,巧玉不安地回头,在李枣儿不断地催促鼓励下,终于打开门,低着头将手里的平安扣递了出去,朱唇动了动,却是一句话也不好意思说。
“这……”李康比巧玉高出不少,巧玉因羞涩,动作不大,李康一时没看到。又不见巧玉说话,这才低头看到巧玉手里的平安扣,冷不丁的没反应过来,又去看巧玉。一看之下。便呆在原地,连嘴边的话也忘了说。
巧玉其实也未见多美,但因方才与李枣儿打闹,本就殷红的两颊,此时更添了几分朱丹之色。细细密密珠均匀地布在额上,雾一般,平添了几分氤氲之美。整个人俏生生地立在那里,如雨后的一株新蕾,娇羞动人。
李枣儿在后面看得清楚,掩唇笑道:“三哥,怎么,巧玉姐送的东西你不喜欢?”
李康猛地回神,脸上却没有半点欢喜之色。直到过了好一会儿,看的连李枣儿也有些变了脸色,这才缓缓地从巧玉手中接了平安扣,看也不看地揣在怀中。他看着巧玉,微微皱起眉,似乎有话要说,到最后却只喃喃吐出两个字:“谢谢……”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巧玉见李康收了东西,傻笑着捧了脸,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哪里还能想到其他?
李枣儿却狐疑起来,她记得周氏为李康订亲的时候,分明问过他的意思,他也是高高兴兴地同意了的。后来两家时有来往,他们也是常见的,彼此相处得不错。而且,巧玉送李康东西之前,他也是开口留她在家吃饭……怎么转眼间,又像是不高兴的样子?
莫非是不喜欢那平安扣……李枣儿摇摇头,十几年兄妹可不是做假的,她认识的李康,可不会在意这种事“枣儿,发什么呆?快教姐姐做这个,然后我们帮大嫂做饭去。“巧玉已经平复了心情,完全没有留意方才李康的失态。
李枣儿揣着心事,也没心情调侃巧玉不自觉地叫起了“大嫂“。好在巧玉心眼儿粗,李枣儿几番失神,她也都没往心里去。忙着将活计做好,她又拉着李枣儿钻进厨房,帮周氏和香凤打下手。虽还有些小心翼翼,放不开手脚,话也不多,但手脚勤快,周氏和香凤都是越看越喜欢。
因为巧玉在李家,李枣儿不好出门,虽惦记胭脂的事,也只能先按下。好在家里人多事忙,闹闹哄哄的,一天也就过去了。
不过。令她实在惊喜的是,到了傍晚,李富竟然来了。
周氏简直喜出望外,难得巧玉在,李富又回来了,一家人难得齐整,即便饭菜足够,也非要下厨,又添了几个菜。
一家人好几口,又都不是小孩子了,个人执了杯子,都沾了点酒。借着酒劲,兴致一高,话便多了起来,纷纷攘攘的,好不热闹。
李富握着酒杯,一直含笑看着,也不着急吃,好容易等周围稍微安静一些,轻了轻嗓子打算开口。“爹……““那个……“哪知,与他同时,李康也看着巧玉,犹豫着开了口。
两人对视一眼。李康立刻缩了回去,道:“三哥先说。“李富身为兄长,自然不会推辞,拍拍李康的肩膀,满脸兴奋地将自己要成亲的事与家里人说了。这两天他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和李枣儿说的那些事,他只字未提,表现得十分满意这门亲事,不管周氏问什么,他总是说好。
徐红椒是临镇的人,周氏也不是很清楚。李富又准备充分,哪里会怀疑,满心沉浸在二儿子要成家的兴奋中,着急道:“你也不小了,日子定了来了没?”
李富点头,“就在下个月十六。”
周氏忙去翻黄历,一看日子没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