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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月兰也指着云朝阳,尖声叫道:“我就说你是个丧门星!看见云家这样,你高兴了?我告诉你,你别得意,云家是我们中天的,你一分一毫都得不着!”
云朝阳脸色更白,向前踏了一步,狠狠道:“云家的东西我没兴趣,我要看看爹。”
“你……”
云正阳正要说什么,李枣儿几步走了过来,站在云朝阳身侧,冷冷道:“他说不要就是不要,你们若再拦着,指不定我们就改了主意了。你们可别忘了,他可不是一个人。”伸出手,与云朝阳握在一起。“等爹的入土为安,我们就离开云家。”
“这……这可是你说的!”云正阳指指两人,“哼”了一声,转身而去。
没了阻碍,下人将两人引至灵堂。
棺材里的云耀祖看起来并不安详,脸色是私人的青灰,还有几处伤痕,死前那一瞬间的震惊和绝望被僵直的肌肉诚实地表现出来,左手成抓,右手食指伸出,好像在指着什么。头发有些凌乱,寿衣穿的也不整齐,看起来匆匆忙忙就被人放进了棺材。
云朝阳凝视着自己的父亲,双手死死抓住棺边,指甲几乎扣进木头里,喉咙哽动着,一声不吭,双目涨红,两行泪水缓缓地流过脸颊,垂在棺材上,印出深色的水印。
李枣儿忧痛不已,想起这对父子的关系好不容易有所改善,却没想到竟是这般匆匆的结局。无声的叹了口气,缓缓地伸手去整理云耀祖的衣服。
云朝阳看了她一眼,让下人拿了把梳子,细细地帮父亲梳头。
好一会整理完毕,云朝阳的情绪有些平复,咬牙道:“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一定要报官!”
李枣儿比他冷静的多,闻言对他摇了摇头,“你忘了爷爷说的事了?”以云大财的过去,最好不要和官府扯上关系。
“但……”云朝阳神色一凛,挣扎不已,“爹他……”
“多行不义必自毙,财富再多,总有花完的那一天,他不会有好下场的。”李枣儿柔声劝道:“那事是诛九族的,若真被翻出来,云家一个也跑不了。孰轻孰重……你说呢?”
云朝阳咬着嘴唇,一脸不甘,忍耐许久,长长吐了口气,揉了揉眼睛,道:“我们一直在这儿,也不知老二是不是去报官了。”
李枣儿道:“这你放心,你忘了,今年里长户是李家,大哥是里长,只消和他说声不要上报就是了。”
云朝阳道:“是,我真忘了。”让人叫来云正阳,问道:“报官了吗?”
“报官?”云正阳阴阴一笑,“家丑不可外扬,报什么官?”
两人一听觉得不对,他们是因为往事不能报官,但云正阳不知道这事啊,于情于理,他都该希望把云晚阳抓回来才是。
“爹死的不明不白,难道不应报官?”云朝阳不能理解的问道。
云正阳有些焦躁,回避云朝阳的眼光,摆摆手,“我说不报就不报!你说云家的事你不管的,别多事!”
云朝阳眯眼道:“老三他一定跑不远,我们现在报官一定能把他抓回来,到时候他拿了什么值钱的,我一概不要,都归你。”
“你烦不烦啊!”云正阳有些慌,往后退着道:“到底我们也是兄弟,总不能为了钱,把三弟往绝路上逼吧!”
这话实在不符合云正阳的性格,云朝阳心思如电,一把抓住云正阳的手,逼问道:“莫不是爹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
云正阳挣扎了几下挣不脱,叫道:“反正和你没关系!你放开!”挣了几挣,见还挣不脱,骂道:“你抓着我干什么!爹又不是我杀的!”
眯着眼看着云正阳,云朝阳对李枣儿道:“去把门插上!”
李枣儿略一犹豫,依言将人撵了出去,栓上门,回头就见云朝阳抡起拳头,将云正阳一顿好揍。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开始直骂娘,后来实在是被打疼了,云正阳便招了一件事。
事情倒也不复杂,就是昨夜云正阳也为了同一件事去找云耀祖,听说三弟也去找了父亲,就想先听听看他们怎么说,于是悄悄躲在屋外,亲眼见到云晚阳将父亲打死,他一害怕就跑了,等回头和冯月兰说了,带人去抓云晚阳的时候,云晚阳已经跑了。
“我……当时就在屋外,万一那帮官差给我抓了去……”云正阳说他自觉心虚,因而不敢报官,对外只说是急症而死。
“就这样?”云朝阳仍不十分相信。
“就……就这样。”云正阳蜷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眼神十分躲闪。
云正阳道:“你说,你亲眼见到老三把爹打死?”
云正阳点头。
云朝阳又道:“你说,你害怕?”
云正阳再点头。
“那就是,你在确认父亲已经死了以后,才跑的?”看见云正阳点头,云朝阳眼神一冷,慢慢地说:“还是你一看见老三一开始打父亲,你就跑了?”云耀祖脸上好几处伤痕,应该是经过一番争执。
云正阳支支吾吾,“一开始、一开始……”
云朝阳道:“到底是一开始,还是父亲死了以后?”
云正阳脸上全是汗,“一开始……”
“好。”云朝阳道:“那么你回去和大娘商议之后,就去抓三弟了?”
“是……是……”
“没去看看爹?”
“没……没有。”
“为什么去抓三弟?”
“因为三弟杀了爹……”
云朝阳拎起他,“你一看见老三打爹,你就跑了,你怎么确定爹一定就死了,说不定,他被三弟打过之后,还活着?”
此言一出,云正阳好像受了莫大的惊吓,大叫:“当时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杀死爹的是三弟!不是我!不是我!”
“你……”
“够了。”
云朝阳还想再问,李枣儿走过来打断他,抱住他肌肉绷紧的手,摇摇头,恻然地看着云正阳,道:“别问了,问清楚了,又能怎么样?他已经是你唯一的弟弟了。”
云朝阳一呆,半晌,缓缓将云正阳放下,“下人们未必都听话的,如今家里遭遇变故,也该换一批了。”
说罢,与李枣儿慢慢地走出去。
门外已是艳阳高照,然后风却已然很冷。
李枣儿帮云朝阳紧了紧衣襟,柔柔地说:“下人说娘很伤心,哭昏了好几次,梅伯正劝着。我们过去看看吧。”
云朝阳点头,默默地牵起李枣儿的手,在手心里紧紧的攥着。
李枣儿道:“等爹后事办完,我们把娘接过来吧。”
云家是个伤心地,我想这次,娘会同意的。
云朝阳再点点头,眼前一暗,软软地倒在李枣儿怀里。
见好就收 第二百一十五章
强撑着办好云耀祖的后事,云朝阳一头病倒在床,整整烧了三天才退了下去,醒来就见守在床边的李枣儿惊惧未消的眼神,歉然地道:“对不起。”
松了口气,李枣儿喂他喝了点水,埋怨道:“谁都不是铁做的,总有生病的时候。 可谁也没像你这样,一烧就是好几天,昏昏沉沉的也不见醒,真是可恶!”
云朝阳又道:“对不起。”
撅了嘴瞪他一眼,李枣儿笑了笑,一边喂粥给他,一边道:“对了,娘已经同意和我们一起住了,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就等你好了……”
“我好了。”云朝阳立刻道。
“好你个鬼。”李枣儿不容抗拒地将一口粥塞进云朝阳的嘴里。“这事儿我说了算。”
果然,又过了七天,见云朝阳身子大好了,李枣儿才批准可以帮秦婉贞搬家了。
搬家前一晚,李枣儿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庆祝一家人终于可以不再和这里的烂摊子扯上关系了。
正吃着,忽然听到不院子里一阵吵闹,想也知道是朱珍珍和云正阳吵起来了。
本不欲理会,哪知吵闹之声愈来愈近,忽然门被大力推开,朱珍珍冲了进来,哭道:“大哥大嫂,你们帮我评评理!”
夫妻两个皱皱眉都没说话,李和谨在一边笑道:“哟,二少夫人,这会子知道叫一声兄嫂了?”
“我……”朱珍珍尴尬不已,“我”了半天,冲到李枣儿身边,讪笑:“大嫂,以前是弟妹不懂事……您大人大量,不会和我计较吧?”
李枣儿放下筷子,挑眉看看她,又看看跟进来的云正阳和……碧蕊,一笑,“你们来的可巧,我才坐下吃饭。和谨,舔碗筷。”
“大嫂,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朱珍珍急忙道:“我是来请你们评评理的,哪有做丈夫的出去花天酒地,还要拿妻子的私房钱的。”
“放屁!”云正阳叫道:“你是我媳妇,你的就是我的,我拿来花,有什么不对?还跑这里来!你以为我会听他们的?”
“你才放屁!”朱珍珍叫的更大声:“你出去找小妹子,还用我的钱,你长的是脸还是屁股!我不找大哥管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云家的主子了!”
两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
让人将秦婉贞扶回房去,李枣儿看着冯月兰道:“弟妹,快别这样,你们成天这么吵来吵去有什么好处?你们两个都是奉父母之言成亲的,也不能说散就散,最后还不是得一起过日子?”
朱珍珍道:“我还真不想过了!大嫂你说,跟这么个男人,有什么意思?我……我回娘家去!”
李枣儿对云正阳道:“珍珍到底是大小姐,你让让就好了,家里如今这样,日后你少不得指望你这个媳妇,可是不能得罪的!”
“我怕她?”云正阳指指自己,“连个钱都不给我花,我还能指望她什么?我和你说,你爱回去就回去,回去就别回来!”
“别听他胡说。”李枣儿拉着朱珍珍,“我担保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云家还没有休妻的事呢!”
“我不敢?”云正阳大叫:“我都想休了她几百次了!要不是我爹他……”
“二弟!”李枣儿正色道:“就算爹已经过世了,就算大娘疼你,你也不能把他老人家给你选的媳妇休了!”
“对啊!爹已经过世了!娘最听我的!”云正阳突然大喜,叉着腰,趾高气昂地对朱珍珍道:“你给我滚回去家去,二爷我这就要休了你!”说着抓起纸笔,问一个下人:“休书怎么写?”
“休书,朱珍珍,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