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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朝阳上了车,冬生驾车出了云家,“少爷,今儿个怎么走?”
云朝阳道:“依例。”
冬生便像背书似的说:“那还是老样子?在李家门口绕一圈,然后把东西放在新宅子?最后去买酒?”
云朝阳揉着额迹,“嗯”了一声,“没别的东西了吧?”
冬生道:“没了,今儿过后,咱就不用‘送礼’了,是不是该去接少夫人回来了?”
云朝阳叹口气,无奈的道:“你闭嘴,吵得我头疼。”
冬生一下子没了声音,担心的看了云朝阳痛苦的表情,默默的驾了车,在李宅周围晃了晃,然后到了李寿帮云朝阳找到的那间新宅子门口,招呼齐勤芳和小莲过来搬。
小莲和齐勤芳都是极本份贤惠的,虽然觉得云朝阳日日往这里搬东西很是奇怪,却都没有多问。
云朝阳没有下车,等东西都搬完了,问道:“小莲,最近大哥有来过吗?”
小莲摇头,“大舅爷没有来过。”
“别人呢?”
小莲道:“谁也没来过。”
“那就好。”云朝阳交代道,“这几日把主屋收拾收拾,大概过几日……会有人住进来。”
“是。”小莲应,想问是不是客人,但见云朝阳的脸色不怎么好,就收住了,有些担忧的道:“大少爷不舒服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
云朝阳抹了把脸,笑了笑,道:“没事。”对冬生道:“走了。”
冬生依言而行,驾车一路来到镇上最大的酒铺,“少爷,家里有的是酒,为什么要出来买?”
因为家里人多眼杂,不好兑水!
“你今天真多话。”云朝阳说,跳下车,正要往铺子里走,忽听冬生“啊”了一声,十分惶恐。
奇怪的看过去,在见到那抹雅致的身影时,身子如遭雷劈一般的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冬生见自己主子没有动作,只好硬着头皮迎了过去,“见过两位夫人,大……大少夫人好……”
来人正是李枣儿、香凤和秋展萍。
那日李枣儿回了娘家,没哭也没闹,不过谁也没理,将自己关在房里一天一夜,出来时虽显憔悴,却神色如常,吃喝谈笑一如往日。
旁人或许感觉不到,但亲近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往日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仿佛被雾气蒙住一般,变得氤氲莫测,深不见底,不知藏了多少心事。
甚至有时候完全感觉不到她的情绪。她勾唇,却感觉不到她高兴;她蹙眉,却又不像忧愁;她静默,不知是伤是怒。
李家人又急又惊,然是非所以李枣儿只字不提,他们虽然隐隐猜到定然与云朝阳有关,但细节不明,全然不知从何下手。
轮番的又问又劝,李枣儿倒也好脾气,往往顾左右而言他,进退应对点滴不露,实在教人无可奈何。
想去问云朝阳,李枣儿又打死不让。
最后还是李吉发了话,李枣儿的家务事,让她自己处理。
只是周氏见李枣儿整日在家,连铺子都不管了,实在怕她闷坏了,于是香凤和秋展萍带来李枣儿上街,想让她散散心。
哪知就这样巧,竟就这么遇上了。
看见云朝阳,李枣儿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香凤也被她拉着,有心想问,又不知怎么开口。却是秋展萍冲了过去,皱着眉头,单刀直入的问:“云朝阳,你和枣儿到底怎么了!”
云朝阳被问得一愣,目光勉强移动,落到秋展萍身上,“怎么,枣儿没说?”
秋展萍冷笑道:“枣儿要是说了,你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大哥他们都急死了,可枣儿就是不说。我不管那么多了,今儿既然碰上了,不说明白你就别想走!”
云朝阳深深看了李枣儿一眼,对秋展萍道:“四嫂不用问了,总之是我做错事,惹枣儿生气。”
“这么说,是你的不是?”秋展萍大声道。
云朝阳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给枣儿赔礼?这都几天了你……”话到嘴边收了回去,虽是李枣儿自己回的娘家,但听到别人耳朵里就不一定是怎么回事了,于是扯了云朝阳到一旁,压低声音,却是气呼呼的道:“你什么意思?不打算接枣儿回去了怎么?”
云朝阳闭了闭眼,“四嫂,我一定会来接枣儿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秋展萍完全不明白云朝阳的意思,只是生气,“现在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我可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回头就告诉大哥他们,到时候就是枣儿有心护你,都是不能够了。”
云朝阳苦涩的舔了舔嘴唇,“四嫂,你似乎很关心枣儿。”
“什么话!”秋展萍道:“那是我妹子,我怎么能不关心?”
“可我听枣儿说……”云朝阳打量着秋展萍,道:“你似乎不太愿意她插手李家的家事。”
“李家的事,有娘张罗,娘不管,还有大嫂,大嫂不管,那便我管,这才是正理。她是已然出嫁,总和娘家搅合在一起,看在别人眼里,那算怎么回事。”秋展萍道:“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你到底什么时候接枣儿回去?”
云朝阳道:“既然她是云家的媳妇,四嫂你又操的是什么心?”
“你这小子,倒一肚子歪肠子,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秋展萍叉着腰,道:“那我就告诉你,一事归一事,我是李家媳妇一天,李家的事就轮不到枣儿说话。同样的,我一天是李家的媳妇,枣儿就一天是我妹子,谁想欺负她,那得看我同不同意!你说,你是接枣儿回去,还是让我回去告诉大哥,让他来处理?”
“既如此……”云朝阳看着只比李枣儿高一点点的秋展萍,有些好笑,有些感动,“我求四嫂一事可好?”
秋展萍一愣,“什么事?”
抿抿唇角,云朝阳道:“四嫂不是想知道我和枣儿怎么了吗?不知明天下午四嫂是否有空?可否到妹夫家里一趟?当然,四嫂一个人来似有不妥,那么就请大嫂一起吧,只是千万别让枣儿知道。”
饶是秋展萍再聪慧,也猜不出云朝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朝阳低下头,似乎无限苦恼,“枣儿古怪精灵,有时候我实在难以猜透她的心思,此番我虽是知道她生我的气,却实在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所以……”
“原来如此。”以为自己听懂了,秋展萍虽然还对枣儿不太了解,但见她负起回了娘家,却对整件事只字不提。有这样古怪的性子,事情或许真如云朝阳所言。便道:“那好,明天下午我和大嫂到你那里走一趟,你把事情说给我听听。”
云朝阳深深一辑,“我心急如焚,请四嫂明日下午务必前来一叙。”
秋展萍道:“放心吧,虽然我是女子,但还是知道一诺千金的。”
“那么,多谢四嫂。”
再次一辑,云朝阳走到李枣儿面前,动了动唇,到底什么都没说,叫上冬生搬了几坛酒,连道别都没有,就驾车离开了。
香凤不可思议的看着,喃喃的道:“他就这么走了?”问秋展萍,“你刚都和他说什么了?”
秋展萍看了眼李枣儿,笑道:“没什么,我就是叫他早点来给枣儿赔礼,他答应了,说很快就来接枣儿回去。”挽住李枣儿的手,“对了,枣儿,我听说这镇上有家铺子的胭脂很好用,不如你带我去买?”
李枣儿一笑,并不戳破秋展萍的谎言。
她是了解云朝阳的,他若是有心接她,早就接她回去了,更不会见了面,连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走了,他……
自嘲一笑,是啊,她是了解他的,他打定主意做一件事的时候,是义无反顾的。
他就是这样爱她的。
如今,他这样对她,或许,只因为,他已经,不再爱她了。
突如其来的假设伴着不能预期的强烈心痛同时袭来,这感觉是李枣儿不熟悉的,她没有防备,又隐忍许久,此时再也忍不住,伏在香凤怀里放声大哭。
原来,情之一字,事到临头,纵然打定主意要潇洒,要拿得起放得下,也必须要实实在在的痛过这一场。
第二百章
李枣儿离开云家第六日,云家大少爷云朝阳似乎已经死心,一早睁开眼睛,宿醉未消时就捧了一坛子酒坐在院子里喝,连饭也没吃,还不到晌午,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不知何时,一抹乌云悄悄的从天边飘了过来,晌午一过,便稀稀疏疏的下起雪来。雪势渐大,本来零星的雪花没一会儿就变成了鹅毛般大。
云朝阳伏在石桌上,雪片落在他头上、身上,他却动也不动,仿若未觉。
“怎样,是个好机会吧?”院门口,碧蕊对贤贞道。
“话是这样没错,但……”贤贞有些怀疑的道:“怎么一个丫鬟下人都不见?二夫人也是,儿子这样作践自己,也不说管一管。”
碧蕊道:“刚我问过了,丫头下人想劝,都被大少爷轰出去了。二夫人也来过,不过喝醉了的人,是说劝就能劝得了的?”
“这也没错。”贤贞点头,道:“只是,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碧蕊道:“这还用问吗?虽然朱珍珍骄横跋扈,但她到底是千金小姐,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有她在,你我绝无出头之日。只有除去她,我们才有一线希望。当然没有了朱珍珍之后,谁输谁赢,那就是你我的事了。”
贤贞看了她一会儿,道:“你倒是说的实在,好,我信你。那么……”
碧蕊微一低头,“我这就去办。”抬起头,见贤贞已经慢慢向云朝阳走去,她勾了勾唇,转身走回云正阳的院子。
云正阳最近得了贤贞,又因为今日下雪,倒难得留在家里,正和朱珍珍一起逗一只八哥,当然手脚并不安分。朱珍珍任性惯了,自然也不把规矩放在心里。桌上又放着酒,两人渐渐从逗鸟变成逗人,眼看着就要逗到床上去了。
碧蕊从门口进来,见到这情形咬了咬唇,“夫人,碧蕊有事禀告。”
朱珍珍本就看她不顺眼,这时更是十分不耐烦的,“滚出去!”
碧蕊不但没走,反而几步走到朱珍珍旁边,在她耳边小声道:“是关于贤贞夫人的。”
朱珍珍一愣,反射性的问:“什么?”
碧蕊看了眼云正阳,低头在朱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