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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论如何,看到曾经觊觎自己丈夫的女人,李枣儿不可能觉得舒服。
压下心头的抵触,李枣儿越过碧蕊,先问迎上来的李和谨道:“姑爷还没回来?”
李和谨一边帮李枣儿脱下外袍,换了在家的衣服,一边道:“姑爷有让人传口信回来,说今天大概要晚一些回来,让姑娘不用等他,早些休息。”
李枣儿道:“留饭了吗?”
李和谨笑道:“留了。晚饭,宵夜,都准备着呢。”
“让人送些过去,他自己在外面,也不知道能不能想起来吃。顺便告诉他,别忙到太晚。时间有的是,不着急。”李枣儿说着,正要倒杯茶喝,却不期然发现桌子正中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赫然盛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狠狠地拧起眉毛,李枣儿指着汤药问道:“这怎么回事?”
“这……”李和谨端详着李枣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是碧蕊姑娘送来的。”
“是你?”李枣儿在桌边坐下,将药碗向前一推,道:“什么意思?”
碧蕊生硬地堆起笑容,道:“回少夫人,这药是二夫人让我熬了送来的。”
“送来……给谁?”
“是给少夫人的。”
李枣儿眯起眼,道:“给我?我得了什么病么?我自己个儿怎么不知道?”
碧蕊抿了抿唇,笑道:“这是我家乡的一个偏方,调补身子用的。”
看了眼碧蕊,李枣儿道:“我身子很好,不用调补。”
碧蕊略微一顿,咬牙说道:“是二夫人听说少夫人葵水不调,认为二夫人难以受孕,因而让我依这个方子煎了药送来,是……”
“啪”
不等碧蕊说完,李枣儿扬手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她一向极少动气,这次却气的不轻。
确实,上次感染风寒的时候,确实因为气弱血虚差了几天。因为这时候的医疗条件本就不好,因此李枣儿也格外注意自己的身体——当然,心情不好无暇顾及的时候除外,去看了大夫,仅吃了几副药就调回来了,大夫也说,是因为情绪抑郁的原因,没什么问题。
但如今,这种私密,竟被别人知道了,还被觊觎自己男人的女人拿来利用示威说什么葵水不调,诬陷她不易受孕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碧蕊吓了一跳,有些底气不足地解释道:“少夫人,是二夫人要碧蕊送来的。”
“你不用事事都抬出娘来说,你这般口口声声,我竟怀疑,是你是娘的儿媳妇,还是我是娘的儿媳妇了怎么,好像你和娘更亲近似的”
碧蕊眼珠轻轻一动,道:“碧蕊不敢。”
“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李枣儿冷冷地看着碧蕊,道:“我问你,你可有悬壶的资格?竟敢给我开方下药,还煎好了端到我面前?”
摸了摸尚有余温的药碗,李枣儿道:“你想过没有,这碗药下去,我若是有万一,你会是什么后果?”
碧蕊僵硬地笑了笑,道:“少夫人说笑了,这都是补身的药,怎么会有万一呢?是二夫人见少夫人迟迟没有动静,所以才……才……”
眯起眼盯着碧蕊,李枣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秦婉贞素来软弱,是个没主意的,怎么会忽然要别的丫头端了碗药?这事做得太着痕迹,反而令人起疑。
猛地想到,这碧蕊,早就被云朝阳送到三娘那边了吗?三娘是没给她活做么?怎么一天到晚这样闲?
想到这一点,李枣儿便不可抑止地起了疑心,问道:“好,就打你这个偏方有效,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碧蕊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二夫人问我要,我不敢不给。”
“那好,你家乡在哪里?这偏方里,都有哪几味药?”李枣儿又问。
碧蕊的目光忽然有些闪躲,神情也不如方才镇定,支吾半晌,才道:“我……我的家乡,在……在乌乡……药方是我听了一个姐姐说过,自己回去抄记下来的。具体我记不清楚了,要是少夫人想知道,我这就去拿。”
“那倒不用了。”李枣儿制止她,又问:“你今儿十几了?”
碧蕊回道:“十七了。”
李枣儿道:“不小了。你这个年纪,这个样貌,家里三位少爷,就没有个看上你的?”
碧蕊不知道李枣儿会提起这个,看样子没有准备,慌慌张张地道:“少爷们都是金贵之身,碧蕊……高攀不上……”
“怎么会?”李枣儿一笑,道:“我就听说,娘好像要把你配给大少爷啊”
碧蕊吓了一跳,小声道:“少夫人说笑了……哪里……有这样的事。”
李枣儿又笑了笑,从怀里随意摸了张契约,这几日忙的事多,进进出出总是买进东西,因此各种契约身上常都带着,“你瞧,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呢,还是娘亲自写的。呐,你念出来听听。”
碧蕊拿着纸看了半天,十分为难地看着李枣儿,道:“少夫人……我,我不识字。”
“不识字?”李枣儿惊道:“你不识字的话,是如何将那药方抄记下来的?”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追查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追查
“我……我……”碧蕊想了半天,道:“是我用脑子记住,回头请人帮我写的”
李枣儿轻笑一声,“这么说你脑子很好,当时竟能将那些药都记住?”
碧蕊连忙点头。
李枣儿又道:“那刚才我问你,你为何又说,记不住了?”
“啊?”碧蕊顿时张口结舌,勉勉强强地挤出几个字:“时……时间太久了……”
李枣儿故作恍然的样子,道:“也是,这都过了这么久了。对了,好歹你曾经是娘身边的丫头,如今拨去三娘那边了,我都没来得急问你,三娘对你好么?”
碧蕊松了口气,道:“多谢少夫人关心,三夫人对我很好,每日只让我陪她说说话儿。”
“那我就放心了。”李枣儿好似欣慰地笑了笑,盯着碧蕊道:“行了,这药放这吧,我一会让人热热就喝了,你赶紧回去吧,免得三娘找不到你说话,不高兴了。”
碧蕊被李枣儿盯得仿佛针扎,听了这话如蒙大赦,急匆匆地退了下去。
碧蕊走了,李和谨将门关上,回头担心地问李枣儿,道:“姑娘,你真要喝这个?”
“怎么可能?”李枣儿扬了扬眉,捏起汤匙,搅动着药碗,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弥散开来,连李和谨都皱了皱眉。
“那姑娘为什么这么说?”李和谨问道。
李枣儿道:“娘送来的,我能说不么?”
“但……”
李和谨还想说什么,李枣儿摆手打断她,道:“这些日子,金珠和雁柳都在忙什么?”
李和谨一愣,道:“就是平日做的那些事啊,姑娘怎么问起这个?啊……”她聪明机灵,脑筋转得很快,道:“姑娘的月信……”
李枣儿没说话,看着那碗药呆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当初买下碧蕊的,是娘。”伸指一点,对李和谨道:“你现在去娘那里,把碧蕊的卖身契要下来,就说……”略一沉吟,道:“就说今日碧蕊送药,我十分感激,与她一番长谈,觉得很喜欢,想把她要到身边伺候……”随手掀开妆奁匣子,取了对翡翠的耳坠,交给李和谨,“把这个送去,该怎么说,你知道吧?”
李和谨将耳坠接了,笑道:“我知道。我会和二夫人说,姑娘今日出门,碰巧看到这队耳坠,色泽和二夫人的肤色配极了,便买回来送给二夫人。”
李枣儿一笑,道:“去吧。”
李和谨立即去了,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了,将一张纸交到李枣儿手里,道:“就是这个。”
李枣儿将卖身契打开,仅扫了几眼便放下来,半晌,幽幽一笑。
李和谨从没看到李枣儿这样笑过,觉得十分心惊,小声地问:“姑娘,怎么了?”
看了李和谨一眼,李枣儿没有多说,抬手将卖身契压到药碗下,道:“没什么。让人端浴桶进来,我洗个澡,就睡了。”
李和谨不敢多问,忙照着吩咐,让人端了浴桶,倒进热水,伺候着李枣儿洗澡,吩咐金珠拿着暖炉暖被子,雁柳忙着帮毛巾和衣服。
洗了澡,擦干头发,直接钻进暖烘烘的被窝,不让人熄灭烛火,放了半边幔帐,李枣儿依在床头,浅浅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中,听到窸窣的声音,睁眼一看,一道颀长的人影立在桌边,垂着头,手里拿着那张卖身契。
“回来了?”
李枣儿抱着枕头半坐起来,懒洋洋地问。
云朝阳听到声音回头,见李枣儿醒了,便放下手中的卖身契,来到床边坐下,柔声道:“吵醒你了?”
李枣儿身子一歪,靠在他肩旁上,道:“是我自己睡得不沉。”
云朝阳其实已经回来一阵子,也都换了衣服,闻言扶了李枣儿躺下,自己也吹了烛火上了床,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道:“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黑暗中,李枣儿闭了眼,道:“碧蕊来送了那碗药,说是奉娘的命给我治疗月信不调,好生养的药。”
“那卖身契……”云朝阳止住声,转念间已经想明白了,拍拍李枣儿的肩头,道:“晚了,睡吧,明日再说。”
李枣儿打了个哈欠,幽幽地道:“那卖身契上已经写明了,碧蕊这丫头自小被卖,已经经过了好几个主人家。还和我说什么是家乡的药方,前言不搭后语,以为我是那么容易骗的?”
云朝阳柔声道:“我知道,你快睡吧,有我在。”
李枣儿轻声一笑,不再作声,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此番睡得沉了,因而并不知道云朝阳却一直睁着眼睛,许久方才缓缓睡去。
俗话说早睡早起,睡得早、睡得好的那个,自然起的就早。
李枣儿醒来时,云朝阳还在睡,正想将他叫醒的时候,却发现在梦中的他也紧锁双眉,虽然已过了一夜,眼圈还是有些暗沉,透着淡淡的疲惫。
便收了捣蛋的心情,一个心微微地揪起来。
想了想,记起安青语似乎给过她安神的熏香,连忙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找出熏香来点上,洗漱装扮都挪到外间,以便他能好好的休息。
等一切收拾妥当,进屋来发现云朝阳还在睡,李枣儿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去抚他眉间的褶皱,见他不高兴地动了动,便笑着收了手。正要出去时,目光扫过桌上那碗药和卖身契。
目光一冷,李枣儿将卖身契收在袖中,端起药碗,将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