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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朝张镇背后看看,她后面跟着的那些老头她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他们好像都对她挺熟悉,一看到她,尤其是看到她那双眼睛,脸上顿时齐齐现在出了惊讶的神色。
“淑妃?”
有一个相貌英俊,看起来和楚逸庭有三分相像,不过比他大了十几岁的男人第一个惊叫了起来。其余众人也都交头接耳,兮兮索索谈论的无非就是淑妃回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她看起来一点儿也没变老,还是那么年轻?
可是,等先开始的诧异劲儿过去了,众人再仔细看看苏的脸,又觉得除了眼睛,这张脸和淑妃哪里也不像。不由有些惊疑不定,齐刷刷把眼睛对着张镇,似乎在等着他给出解释。
张镇其实心里也有些吃不准,要不然他今天就不会带那么多人一起过来。
他带着些曾经和他相熟的人一起过来,无非是想让他们帮着一起看看,苏到底是不是就是淑妃。
“大家觉得怎么样?”
张镇压低了声音,沉沉地道,他看着苏的眼神异常严肃,虽然他和楚逸庭的关系很好,但如果苏真的就是淑妃,这件事他是一定要上报朝廷的。
毕竟这么多年,梁帝因为疯狂寻找淑妃,精神越来越差,已经接近癫狂。
“不好说,看起来是有点像,尤其是那双眼睛,那个气质,但是感觉又有些不太对。”
“我觉得她不是,淑妃不可能现在还这么年轻。”
“我也觉得不像,说不出是哪里,总之气质上面有一点不像。”
“我倒觉得她和淑妃真是一模一样,你们有没有看见她那双眼睛?我刚一看见,心里就怦怦跳得很厉害,这样的眼睛,我从来没在任何女人身上看到过,只有淑妃才有。”
一大帮老头子把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好一阵念叨,他们虽然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苏还是听到了他们在谈论她。
也罢,就让他们看个仔细,省得走到哪里都有人说她是淑妃,连楚逸庭都开始怀疑她了。
苏不闪不避,大大方方迎上了众人探究怀疑的目光。
在目光交错的刹那,几乎所有男人都面红心跳,克制不住地捂住了胸口。
这女子,且不说相貌究竟如何,光是那双眼睛,真是如盈盈秋水,魅惑众生,和当年的淑妃当真一模一样。
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有的眼睛。
众人一时之间还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张镇拍板打定了主意:“这样,我们找个机会让皇上来见见她,我们认不出,皇上不可能也认不出,各位觉得这样如何?”
张镇此言一出,立即有人横眉怒目,对他瞪起了双眼:“你疯了?你忘了淑妃当年是因何而走的?她可是跟别的男人跑了的!你让皇上再来见她,岂不是要惹得圣上暴怒?”
也有人犹犹豫豫,附和张镇:“下官觉得张大人的法子可行,毕竟皇上这几年越来越暴虐,你们都不记得了吗?他前几天还下旨吧孙大人砍了,也许淑妃娘娘能劝他。”
这位大人这么一说,众位大人都心中戚戚,一脸的惶恐。
他口中的孙大人是梁帝的近侍,平素和梁帝最为亲近,可随着梁帝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他似乎已经六亲不认了。
连孙大人都如此下场,他们这些和圣上算不得亲近的,将来一时失察,得罪了圣上,后果可想而知。
一帮人一番议论,最终还是同意了张镇的提议,以一起过张镇寿辰为理由,请梁帝来张府。
苏在一旁把他们所有人都话都听到了,她不由心里也对梁帝和淑妃产生了浓浓的好奇,梁帝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他会不会和楚逸庭长得很像?
见就见,反正她又不是淑妃,正好,等梁帝见过了她,她就可以像楚逸庭证明,她和淑妃毫无关系了。
楚逸庭也就不会再那么阴阳怪气的对她了。
这么一想,苏不禁对要见梁帝隐隐有了几分期待。
张镇等人哪里知道苏早就将他们的心事听得清清楚楚,还在兮兮索索,鬼鬼祟祟,苏等了等,发现他们只顾聚在一起说话,压根就不搭理她,她觉得没趣,便自己一个人回屋了。
却不料走着走着,发现一双脚根本不听自己的指挥,明明她脑子里想的是要回屋,脚却自己带她走向了楚逸庭住的院子。
不由涨红了脸,暗骂自己不争气。
楚逸庭并未走远,就站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前面。
楚逸庭从小历经波折,什么样的事情都经历过了,大起大落,濒临绝境了无数回,都给他化险为夷,平安度过了。
可这一回,他深深体会到了一种无力的感觉,一颗心起起伏伏,根本就难以自制。
他现在正一拳一拳向一棵大树打去。第一拳挥出,就是一阵枝叶飞扬。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脸扭曲着,涨红着,汗珠大颗大颗的流下。
终于,在把一棵十人合围的大树完全的打倒,差点压倒了一幢房子后,他才坐在乱七八糟的院落里,呆呆的看着那满地的狼藉。
而这时,苏也跑过来了,她本来想继续缠着楚逸庭的,可,看楚逸庭现在这个样子,一双眼睛血一般的鲜红,全身上下都绷得死紧,她哪里还敢上去招惹他?
只好不情不愿地藏在了大树后面,一双妩媚妖娆的大眼儿既不舍又渴望地看着他。
楚逸庭早就觉察到了苏就藏在他的背后,他虽然竭力忍耐,终究还是克制不住,苏身上清新淡雅的香味就像最上好的催情香,只闻得他目眩神迷,心口狂跳。
就在苏转身要偷偷溜走的时候,楚逸庭一把拉住了她。
苏一愕,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已经被楚逸庭扣住纤腰,俯下身来,狠狠吻住。
这一吻,天雷勾地火,苏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好像被投入了一个炙热的熔炉,又烫又麻,却并不难受,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沉迷和舒服。
不由也伸出双手,紧紧勾住了楚逸庭的脖子。
两人在落叶纷纷的院子里吻得浑然忘我,狂热而又激情,当楚逸庭把一只大手放上苏高高挺起的胸口,苏并未阻拦,反而哼唧了一声,满面通红的倒进了他的怀里。
此刻,她一双媚眼儿因为情欲而变得氤氲朦胧,身体的温度也飞快上升,心口更是怦怦怦怦跳个不停,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好像被人抽掉了骨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逸庭终于放开了苏,苏对上他的双眼。他的脸孔上还残留着情潮,目光却已转为清明。苏眨了一下眼睛,只听楚逸庭冷冷的说道:“知道刚才我在对你做什么了吗?”苏傻呼呼的看着他,眼睛还眨巴眨巴的。
楚逸庭又说道:“我刚才所做的,就是一个男人会对女人做的事。”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冷若冰霜的看着她:“你给我记着,有些事情,有些话,不能对男人随随便便做,不然没有你的好果子吃!”不知为什么,他说这话时有点咬牙切齿的。
看着苏靠在自己怀里,那娇羞无限的表情。楚逸庭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先在这里住几天,过几天我父皇会来见你,若你真的和我母妃没有任何关系,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如果你愿意,你以后可以住在我那里!”
苏一愕,这才意识到,原来刚才那帮老头子的议论楚逸庭也听到了。
“好,那以后就麻烦你了。”
苏低低地道,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唇角含笑地依偎进了楚逸庭的怀里。
楚逸庭也是一愕,似乎没有预料到苏会答应她,呆呆怔怔看着苏的脸,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正在心口狂跳,情潮喷涌,却听到苏依偎在他怀里,声音娇嗲地道:“如果我跟你住在一起,是不是从今往后我买东西,你都替我付钱?我有了危险,你都会及时出现来救我?若是这样的话,我就答应跟你住在一起。”
一席话说的楚逸庭嘴角一阵抽搐,本来稍稍有些晕红的脸一下子黑得变成了锅底。
苏这几天真是开心极了,因为楚逸庭带她出去买了一大堆东西,帮她细心地布置了屋子,下午还留在她屋子里和她一起用了晚膳。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到楚逸庭,一和他靠在一起,苏就打从心底里觉得高兴,就仿佛有一道甜蜜的暖流淙淙流淌过她的心底。
有时候她也会想,这样子算不算破坏了规矩?她还要修仙,照道理不可以和别人这么亲密。
可是一想到不可以和楚逸庭这么亲密,心里又很不舒服,因为她真的很喜欢缠着楚逸庭,每次一看到他结实高大的背影,心里就变得好踏实。
这一日,楚逸庭中午出了门,好像是张镇把他找去喝酒了。
苏便一个人在张府乱晃,她来张府也有好些天了,脸上的易容一直也没补过妆,渐渐的,开始露出了下面的真实容貌。
时不时有小厮婢女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目不转睛,呆呆怔怔地冲着她看。
看着看着,要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一个个把脸涨得通红,又像不好意思,又像害怕自己出丑,掩着面匆匆离去。
一来二去的,整个张府几乎没有人能直视着苏超过半刻,苏早已对此见怪不怪,有时候,遇到别人满面通红的看着她,她还会故意冲别人做鬼脸。
唯独那个孙轲,每次遇到她,不管他正在做什么,都会立即停下来,全身僵硬,面色阴鸷地直盯着她看。
那冰冷的眼神,那视线中饱满的怨恨与挣扎,总是看得苏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好像被千百根尖细的小针一下一下扎着。
不就是当着他的面把他心上人的丑事揭穿了吗?他犯得着每次看到她就像看到杀父仇人吗?
苏满心不悦,孙轲的玉佩还在她这里,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想把玉佩还给他了,自己挂着玩也好,没必要还给那个不识好歹,恩将仇报的孙轲,反正他也不会感谢她!
苏找了根红线,穿在玉佩上,大大方方把它挂在了脖子上,说来也怪,这玉仿佛有灵气,初次挂上去的时候像冰块一样冰凉,可是戴了一两天之后,不管苏沐浴更衣的时候把它拿下来多久,再戴上的时候,始终都是温温润润,仿佛依然还带着她的体温。
不仅如此,这块玉佩似乎还对提升她的灵力有所帮助,戴上去之后,苏发现,自己的追踪术和幻术明显都比以前更上了一个台阶。
这下更在心底打定了主意,死也不把玉佩还给孙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