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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星阁的悬赏令,呵呵……
第十六章:血月杀戮夜
阴暗的大厅里,一片沉寂,只有蛇坑里的蛇时不时发出的嘶嘶声。一身黑衣的叶离渊闭着眼睛浅眠,手里紧握着一支翠玉簪,眉尖深锁。
脚步声从外面响起来,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叶离渊从梦中惊醒,呼吸渐渐平稳,往椅子里靠了靠,一头落地的长发垂落在地上,打出两个圈儿。系在腰间的金色腰带上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一摇一摆。
一身黑衣的寻星使看着上面的人,深吸了一口气,抬步慢慢走了上去,站在一边垂首拱手抱拳,轻声道,“阁主,有消息了!”
叶离渊的呼吸明显一滞,猛地睁开眼睛,像是黑暗中的星光一样耀眼,过了一会儿,他调整了气息,慢慢躺回到椅子里,声音慵懒,有着刚睡醒的那种沙哑妩媚,“哦,人呢?”看着手里的簪子,摩挲着雕琢出的线条。垂下的眸子深入幽潭,看不出其中的情绪,只是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带着暖人的温度。
寻星使迟疑了一会儿,吐出一口浊气,“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得到小姐的具体行踪。”感觉到对面传来的冷气,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喉结上下滚动,抿着嘴稳了稳心神,“断崖边的小镇有杀手被杀的情况出现,查看伤口的形状和手法,应该是小姐留下的。”
叶离渊身上散着冷气,眸光像是冷箭一般,脸上却还是挂着浅浅的笑意,粉红色的嘴唇娇艳欲滴,“这么说我们落星阁得到的,却不是第一手的消息咯。”
寻星使砰地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是属下的失职!”一滴汗水却从额间渗出,划过他的鼻梁下巴,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的确是你的失职!”叶离渊翻身坐起来,修长的手指撩起乌黑的发,看着低眉顺眼跪在面前的人,脚尖抬起他的下巴,声音冰冷,“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处!”
寻星使垂着眼眸不敢去看叶离渊的眼睛,只是在听到那句“有什么用处”的时候,身体猛地一僵,瞪大了眼睛望着邪魅冰冷的人。他从小跟在叶离渊身边,却从未见他真正发火过,可因为冷露……
从冷露失踪的那天起,他就窝在这大殿里,没有出去过。
僵持了许久,叶离渊身子后仰,又陷回到椅子里的黑暗中,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失了魂魄一般,他摆了摆手,“你去吧,尽快找得到冷露,带她回来。”
“是!”寻星使朝着黑暗中的人看了一眼,站起身来。
“阿弃回来了吗?”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的人开了口,声音苍老像是迟暮的老人,高高擎起的宫灯突然哔啵一声发出脆响。
“回阁主,阿弃昨夜已经回来,先下已经去找小姐了。”寻星使站定,转身看着坐在高位上的人,“孤情也已经到任。”
“嗯,”黑暗中烛光照不到的地方,有翠玉折射的光斑落在地上,“叮嘱阿弃莫要伤了她。”
阿弃与冷露是一起进的落星阁,也是阁中最有潜质的杀手,只是他身上的戾气太重,在学成之后就亲手杀死了当初灭他满门的人家,就连尚在襁褓里的婴孩也不放过。这是杀手的本质,他们不会给对方有再一次杀死自己的机会。
当初所有人对阿弃都是敬而远之,即便是最厉害的杀手也害怕他那个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人。只有冷露,她最喜欢的就是跟在阿弃身边,在他伤害了那些林中的动物时,出手将它们救下,以她的话来说,实在帮他积德。刚开始的时候,每一次她救下来的动物第二天就会被血淋淋地挂在她的窗前,血滴答答沿着窗棂渗进她的房间。
她却从未说过什么,只是安静得将那些尸体用素白的帕子包好了,埋在山后的林子里。后来,时间久了,阿弃像是已经麻木了,他不再将那些动物再次斩杀,任由它们活着,不时从什么地方为冷露叼来些果子。再后来,他甚至不再欺凌那些动物,却是已经甩不掉身后的小尾巴。
山崖上,阿弃一身黑衣迎风而立,山风吹起他身上的黑衣,啪啦啦的声音在山中回响,亚麻色的长发被吹起,长发下露出一双浅蓝的的眸子,像是天空的颜色,纯粹地像是宝石,也带了宝石的那种天然的冰冷。
他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着石头上已经变成褐红色的血迹斑点,眉尖紧紧拧起来。以她的身手怎么会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王爷刺中要害,就算是她正在刺杀皇子,身为杀手的本能也不会让她任由那种事情的发生,除非那个王爷……是她的旧识。
手里的剑被他身上的戾气震得发出急促的轰鸣,身为杀手是不可能有什么旧识的!
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那是,一个她永远不会挥剑相向的人。
第十七章:枝头凤凰落
王都。
相比于偏僻小镇的安静,这里的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半个月前有一位皇子死于非命,所以整个氛围倒是热闹中透着奢靡。毕竟是王都,毕竟皇帝有那么多儿子,虽然死了最心爱的一个,可自古君王多薄幸,伤心两天也就够了,从哪些后宫争斗中,脱颖而出的人里选出一个,百年之后继承了自己的王位,不愧于祖宗也就罢了。若是没有成器的,没有让自己心仪的,大不了再跟一个美貌妃子来一场鱼水之欢,水乳交融间不怕没有可以担此大任的子嗣。再说,哪个皇帝会那么容易放手手中的权利,不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将金印交出去的。
豪华的马车穿街而过,扬起灰尘,尘埃里能嗅到那马车驰过之后飘散开来的香薰之气。薄纱一样的窗帘被纤纤细指撩开,一张桃花粉面轻轻探出头来,乌黑明亮的眼睛微微眨动,透着灵秀之气,只是厚薄适宜的唇上涂了浓厚的胭脂色,鬓角的发一丝不苟地梳起,金簪绾发,不免多了一份俗气,耳唇儿挂着的赤红色明月珰反射着太阳的光,更像是血光。
花楼前的姑娘甩着手里的帕子,薄纱一样的布料裹在身上,稍不留神就会露出白皙水嫩的肌肤,浓郁却不是清透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有些呛人。楼上的姑娘也是不经意间落下一方绣着红杏的帕子,满是娇羞地望着捡拾帕子的男子,欲拒还迎。热情一点的女孩儿,会直接凑上前去,酥胸磨蹭着男子的胸膛,整个人依偎在男人怀里。
珠宝铺子里,进出着穿着华贵的男女,男子多是花钱如流水的纨绔子弟,手里一把精致的象牙骨扇子摇地自在,在望着身边绝色女子的同时,也不忘去看街边路过的清纯姑娘,一个是牡丹,一个是芍药,不一样的味道。抬手抹了抹嘴角,朝着身后跟着的家丁使了一个眼色,到时候一方小轿抬进府去,宠爱一番,什么时候腻了,乏味了,便休弃在一边不再理会,等到那一天街边又遇到另一种姑娘,以相同的手段将人掳去,悲剧重复上演。
冷露冷冷看着那些披着人皮的人,眼中只有疏离冷漠。黑色的宽大裙摆扫过地面,红色的花朵在走动间闪烁消失。黑色的面纱垂了下来,遮住了那张狰狞扭曲的脸,手里的剑握地紧紧,干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上也冒着阴寒之气。
远远地忘了眼前面的宅子,豪庭。但是那扇大门已经占了大半条街,朱红的大门前站了左右共八人的护卫,看他们的姿态动作,应该都是经过了特殊的训练,不像是普通的家丁,倒像是上过战场的士兵。手里的剑颤动着,发出咔吱吱的声音。
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转身进了边上的一处客栈。
“哟,这位姑娘一看就是从外面来的吧,算您有眼光,我们这里可是整个王都最好的客栈!”小二看着走进来的人,腆着笑脸迎了上来,“您想打尖儿还是吃饭呢?”
冷露瞟了他一眼,在他手中放了一枚银锭子,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寻处安静的地方。”
一看到手里的银子,小二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揣到怀里,肩上的毛巾一打对冷露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姑娘您这边请!”
冷露一步步跟着小二上了二楼,看着房梁上垂下的纱幔,漆红的石柱边上摆着的兰草,嘴角一挑,倒真是一个雅致的地方。
“姑娘这边坐!”小二擦了擦桌子,朝着冷露打了个招呼,“这可是一个好地方,每到王都有庙会,灯会的时候,这里可是最好的观赏地点,视野最好!”小二站在一边看着冷露把剑放在桌上,腆着脸介绍道,“现在虽然看不到花灯夜的热闹,倒是能看到对面府院里的花园景色,您是不知道,这园子建地极好,里面种满了四季开花的草木,从不乏美景。不瞒您说,这也是我们这个客栈招财宝呢。”
冷露扭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园子,果然,院中尽是些珍贵的花草,只是随意地堆放在一处,只能看到主人家一味展示豪资,完全没有一点风雅之气。
而且……
深厚的内力让她能清楚地看到对面花草的种类,斗笠下她微微勾起嘴角。
扭头看了眼小二,声音带了一丝笑意,“这主人果然是个风雅之人,这院中景色果然不凡。”
“那是啊,这园子的主人可是皇上最宠爱妃子的弟弟,说是比那傲南王府的宅子还要气派呢!”小二看冷露满意自己的服务,也是开心,顿时打开话夹子说起来,为冷露倒了杯水,“可是啊,这小国舅爷可不是一个上进的主儿,仗着自己是贵妃的弟弟,到处胡作非为,平日里欺压百姓,鱼肉乡里。哎……这贵妃再漂亮也有人老珠黄的那一天,到时候还不是一样要破落,若是让人抓到了把柄,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
“哦?”捻起手里的茶杯,清澄的茶水冒着稀薄的雾气,她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饮了一口,扭头看着小二,“没想到小二哥竟能看得这般清楚,这主人倒是不明白其中道理呢!”
小二憨直地挠了挠头,“其实也不是我说的啦,有位公子常在此处看景,我也是听他说的,现在想想还真是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