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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胸口的伤被烙铁封住了,可他体内的毒素还是没有排尽。“咚咚咚,”急匆匆的脚步声想起来,言乙微微转身,凝眉看着站在楼梯口的祁安,“有事?!”
虽是疑问,却又带着一种熟稔的肯定。
“少爷他发了高烧,一个劲儿地叫公子的名字。”祁安看起来很是焦急,额头上沁出的不知道是汗还是外面潮湿的水汽。
许久言乙才微启双唇,吐出几个字,“我并不懂医术。”
祁安看着这样的言乙,真是恨不得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扛到桓煜的房间,他自然知道言乙不会医术,可是……“祁安恳求您能到东园看看少爷,在烧下去,他真的就傻了!”
“去请大夫。”言乙拿起一边的书,轻叹了口气坐下。
祁安又站了一会儿,确定言乙是恨了心不肯下去了,双拳紧握转身就往下面走。看着消失在楼道口的人影,言乙手里的书脱手落在地上,他起身看着出了留香洲走在长廊里的祁安,心里几番挣扎,伸手捡起地上的书搁在桌上,抬脚往外走去。
言乙站在东园门口,看着里面忙活的仆人婢女,脚步僵了一下,准备转身离开。
“竺公子?竺公子留步。”略显沧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言乙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头发花白的老管家,微微点了点头,“老伯。”他往管家身后看了一眼,转而收回了眼神,“告辞。”
“竺公子有没有时间陪老头子我说说话?”管家看着言乙笑了笑,很是慈祥,“我那里还藏着一坛上了年纪的老窖。”说完不等言乙回答就率先走了出去。
言乙犹豫了一瞬,跟了上去。
果然是好酒,还未启封,浓郁的香气片从封口的地方溢了出来,不知道勾动了谁胃里的馋虫。
“来尝尝。”管家捧着酒坛为言乙倒了一杯,“还是少爷出生的时候埋的,当时老爷还在戍边,听说夫人生了个儿子,高兴地醉了三天,三天后,让人快马加鞭送了坛酒回来,说以往都有女儿红,他也要为少爷埋上一坛酒,要留到少爷成婚的时候喝。”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举着杯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可是啊,老爷他终究是没等到。”
言乙看着手里的杯子,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当初桓老将军是多么开心,但从管家的叙述中还是能感觉到他对桓煜的爱与期望。
管家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颊边升起一团浅红,声音却依旧情绪,像是一计重锤搭在心上。
“竺公子喜欢少爷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眼泪?抱歉,没有这玩意儿
“不管公子喜不喜欢少爷,都请记住,少爷他是喜欢你的,不管你将来怎么做,都不要伤害他。”
言乙站在东园外,看着里面亮着的灯火,犹豫片刻推门走了进去。
祁安守在桓煜床边,听到声音,拧着眉抬头刚想喝斥,却一下子僵住,许久,才松了一口气一样站了起来。
看着祁安眼中布着的血丝,言乙微叹了一口气,“回去休息吧,我看着他。”
祁安扭头看了一眼睡着的桓煜,唇角微微勾起,“那就麻烦公子了。”似在担心言乙反悔,匆匆就往外走,刚带上门又折返回来,从怀里摸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到言乙手中,脸上堆满了笑意,“走了。”
不等言乙反应过来,房门已经吱呀一声轻轻关上,脚步声也渐渐远了。
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言乙将药丸收起,远远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隔着老远,在桌边坐下,望着床上的侧影,陷入沉思。
“倚绿……倚绿……”断断续续的呢喃响起,言乙身体猛地僵直,看着完全没有苏醒迹象的桓煜,终于慢慢放下心来,心中暗松一口气。
“嗯……”就在那低喃停下来的瞬间,一声微不可查的闷哼随之而来,桓煜紧抓着床上的褥子,咬紧了牙关,头上青筋暴起,汗水沁湿了身上的薄衫。言乙愣了一下,站起身来,脚步略有些急,看着床上明显压抑着痛苦的桓煜,不禁拧起眉头。
弯腰在床边坐下,抬手搭在他的手腕儿上,不等他探脉,就被桓煜下意识地睁开,原本昏睡的人腾地一下睁开眼睛,眼中布满血丝,带着腾腾的杀气。再看清眼前的人后,他一扭头闭上眼睛,双手紧扣着身下的被褥床单,“滚!”
一个字带着颤抖,虽然依旧中气十足,却像是用尽了力气。
言乙只是微蹙了下眉,看着他脖子上跳动的大动脉,眼底微暗,缓缓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清晰地听到了房间里压抑的嘶吼,像是受了重伤的野兽。
“公子?”守在园外的祁安看着打开门的言乙愣了一下,他自幼习武,自然也听到了房间里的声音,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言乙会出来。
“让他自己待一会儿,”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里面,那燃着的灯火噗地一下熄灭,随着灯光暗去也发出霹雳啪嗒地重物落地的声音,“我不会离开,你现在去找訾蹇,就算是在乌衣巷,也要将他带回来。”
祁安看了言乙一会儿,还是有些不放心,犹豫着迟迟不肯离去,甚至看着言乙的眼神有些怨笃。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没听懂公子的话?”管家不知何时站在祁安身边,不怒自威,双目一瞪就让祁安蔫儿了下来,甚是听话地往外走。
看着已经离开的祁安,管家朝言乙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披风递到他手里,“就辛苦公子照看少爷了,我这就去吩咐厨房,让他们准备一些清粥小菜。”说完也不等言乙再说什么,转身往外走。
房间里的声音渐渐消下去,言乙走过去推开了房门。手中的烛火照亮了房间的一片狼藉,不等他看清,手里的烛火就被人吹灭,这个人也被狠狠一拽,拉到一个硬邦邦的怀里。除了刚开始时候的一瞬间慌乱,言乙平静地接受暗处的黑手。
桓煜伏在言乙身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抓着言乙的手还有些颤抖。
感觉到粗重的呼吸扑在耳畔,言乙没有动作,黑暗中听到汗水落地的声音,手腕儿被他抓得有些疼,犹豫片刻他抿抿嘴唇,抬手轻轻挣开了他的禁锢,顺势扶着他的胳膊,按照记忆超床边走去。
将床边的烛台点亮,看着避开灯光的桓煜眉毛微微挑了挑,拿起剪刀剪短了灯芯。
桓煜的脸色在烛光下格外苍白,像是一张白纸贴在脸上,汗水已经将他的里衣全部打湿,整个儿紧贴在身上。言乙环视了一下四周,房间里能移位的东西全都被扫在地上,刚才能够平安走过来也全都是运气。
他刚准备有所动作,就被原本低着头的桓煜一下子拉到怀里,有力的手臂像是铁箍一样扣在他身上,他桓煜低着头,闷闷道,“别走。”他头靠在言乙身上,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
“如果我体内的毒没救了,你会为我流泪吗?”许久,桓煜缓过来,依旧伏在言乙身上,声音低哑。
“不会。”没有迟疑,言乙平静地吐出两个字。而桓煜却身体一僵,凄然一笑,慢慢松开了手,任由自己瘫倒在床上,他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言乙拧着眉刚准备再说什么,却听到了轻微的平静的呼吸声,床上的人已经睡去。
愣了一会,他低低叹了口气,拉着一边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起身朝外面走去。
却没发现原本沉睡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的帐子,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溢出,渗入发丝。
第一百三十六章:威胁,死亡的逼近
清晨的阳光沿着屋檐儿洒进房间,薄薄的尘埃在阳光下跳着道不出名字的舞蹈。
言乙在桌边空坐了一夜,桓煜在床上闭着眼睛想了一夜。
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可没有人先一步打破这样的寂静,直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冒冒失失的人闯了进来。
“少爷!”祁安一进门就开口嚷道,脚步显得慌张匆忙。在看到言乙的那一刻,他脚步一顿,嘴角略微扯了扯,嘴巴张了张吐出几个字来,“公子你还在啊。”原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没想到真的是守了一夜。
言乙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着从祁安身后走出的人,略松了一口气,抬脚走出了房间,既然訾蹇回来了,那也就没他什么事了,在这里也只会打扰他休息。
与訾蹇擦肩而过的一瞬,他薄唇微张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来。
祁安看着已经走出园子的言乙,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眉毛挑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两个人现在是进行到了哪一步。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吧!”
突然的声音让祁安猛地一僵,手抚着胸口咽了一口吐沫,这才慢悠悠转身,堆起笑脸,“少爷,您醒了啊。”
“哪里是醒了,这分明是没睡。”訾蹇倒是不客气,瞟了一眼桓煜明显不好看的脸,尤其是眼底的黑青,嘴唇的干白。拉出去都会让人误以为是鬼,睡觉,怎么可能!
桓煜瞥了他一眼,看着訾蹇有些狼狈的着装就知道肯定是被祁安教训了一顿,不过这小子自从被识破身份,就再也不装着怕他的模样了。他抬手指了指站在一边的訾蹇,声音依旧不容拒绝的霸气,脸色虽白,眼睛却依旧炯炯,让人不敢直视,“你过来给本将军看看,你确定你的药没有问题?”
听到桓煜明显的怀疑,訾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就是不肯往前走一步,有求于人还高姿态?一点求人的样子都没有!还有,真是什么主人养什么狗,这祁安也是一样的霸道无理,到了自己的地盘还敢动手,弄坏了这一身新换的衣裳。
“少爷叫你呢!”祁安看他完全不为所动的模样,忍不住伸手猛推了他一把,小声嘟囔,“真把自己当成大爷了。”
“嘿,可不嘛!”听到祁安的话,訾蹇斜了他一眼,转身在桌边坐下,抬手倒了杯茶,随手泼在祁安身上,“连口热茶都没有,这就是你们求人的姿态?这高人出山哪个不是三顾茅庐,你倒好,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