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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桓煜也太过分了!”谢青看着自家公子紧紧拧起的眉头,忍不住抱怨道。
谢忆摆了摆手,轻轻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在一边坐下,“查地怎么样了?”
“哦,”谢青走到他身边,为他倒了杯茶,“回公子,阿斐他查过了,说是三日前从这里离开的马车去了蜀南,进了一处极为偏僻的庄园,”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好像是有人生了病,请尽了蜀南一带的名医。”
“具体呢?”谢忆手指摩挲着杯沿,垂头看着杯中略有些浑浊的白水。
“阿斐他原打算潜进去打探到底是谁的,可是那庄园的守卫极为严密,所以就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对了,阿斐说他看到一个背影,很像……竺公子。”谢青抬着眼皮看着谢忆的表情,喉结上下滚动,略有些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
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谢忆摩挲杯子的手指僵了一下。
谢忆抿了抿嘴唇,不等谢青阻止仰头将水喝了下去,苦涩的水划过喉咙带着沙粒摩擦喉管的痛意,他拧着眉将水咽了下去。
“公子!您怎么就喝下去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谢青惊叫一声,担忧地看着谢忆有些苍白的脸色,“您不要想不开啊,虽然没见到竺公子,您也不至于轻生啊,少夫人还在家等着您呢!”
看到谢忆冰冷的眼神,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忙捂着自己的嘴往后退了一步低着头不敢出声,在公子面前一定不能提起少夫人,否则就触动了人体机关,会死得连渣儿也不剩!
过了一会儿,谢忆拧紧了眉,紧捂着肚子,脸色发白,额头上冒出冷汗,全身颤抖,“去叫……军医。”
“公子你……”谢青猛地抬起头,慌忙扶住谢忆的身体,入手一片冰凉,谢忆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湿透。
谢忆忍着腹痛紧盯着谢青,手紧扣着他的手腕,声音虚弱,“叫军……医。”
“您!”谢青看着他的脸,长叹了一口气,将他慢慢放到在榻上,朝着外面高喊两声,“来人呐,谢大人生病了,快叫军医!”
守在外面的士兵听到声音原打算不予理会,可听那喊声越来越急,掀开门帘走了进去,看到榻上蜷缩成一团的谢忆也是愣了一下,转身朝外面吩咐,“快去叫军医过来!我去请将军。”
谢青看着谢忆有些心疼,无奈地叹了口气,“公子你何苦做到这种地步。”
第一百零八章:情重,寂寞沙洲冷
【忍把千金酬一笑?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桓煜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榻上情况有所好转的人,眼底凝起寒冰,背在身后的手紧攥着。在谢忆睁眼的那一瞬间,嘴角挂起浅浅笑意,眸中有些担忧。
他弯腰在他身边坐下,看着谢忆已经苍白的脸,“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特别不舒服吗?”
谢忆扯着嘴角,轻咳了两声,牵强地勾起一抹笑意,手按在胸口,“其它都好,就是心里特别不舒服。”
“哈哈……”桓煜笑了两声,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忆深你是埋怨我对你招待不周了?可这边界本就是苦寒之地,忆深你自小养尊处优,不习惯也是自然,我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把最好的送到你这里来。”
“至于其它,”他轻哼了一声,“还望恕在下无能为力。”
走出大帐,桓煜冷冷看了一眼守在门外的人,“祁安呢,叫他过来见我!”
“祁……祁少将他……”小武低着头咧着嘴,不敢看桓煜的眼睛,一边抱怨着祁安安排给自己的苦差事。
“告诉他,他只有半刻钟的时间,若是我没看到他,军法处置。”桓煜没有给他多余说话的机会,转身大步离开,身上冒着极重的寒气,像是一柄出鞘的剑,如果谁没长眼很可能就这么被他处置了。小武苦哈哈地看了看天,双手合十,“祁少将您自求多福吧。”
祁安跪在地上,心虚地不知道怎么样才好,看刚才小武找他的时候就是惊惶失措的模样,现在看着以桓煜为中心,方圆十丈充斥的冷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自己这是跪在了冰窟窿上啊!
“是谁让你自作主张换了谢忆茶水的!”桓煜砰地一下砸在桌子上,伸手将桌上的茶杯摔在他身上。
水淋在祁安头上沿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地上,“我……卑职只是想给他个下马威……谁知道他……真的喝了……”
桓煜看着他低着头局促不安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斥责他,“就知道意气用事,这个大人了还跟一个孩子一样做事不考虑后果!方才军医说他因为嗜酒,脾胃本就不好,如今还喝了你加了料的水,我告诉你,如果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保不了你!”
“明明是他自愿生病的,怎么能够怪我呢……”祁安嘟嘟囔囔地,抠着手指有些不服气。
“你说什么!”桓煜一声冷喝,截断了祁安的抱怨,“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给他机会让他探查我们军营里的事!你吩咐下去,那些军医谁要是敢胡乱说话,本将军就拔了他的舌头。”他背着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至于你,杖责二十,以示惩戒。”
“啊?真打啊!”原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没想到这惩罚只是来晚了些。但也明白,桓煜要给谢忆一个交代的,撇着嘴从地上站起来,“卑职领命”。心中偷笑,反正刑堂里的那些兄弟跟自己关系不错,打多少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儿。
似乎看出了祁安的心思,桓煜在桌前坐下,翻开一边的兵书,云淡风轻地吐出几个字,“不见血不要停。”
“不要这么狠吧,见血了我可就爬不起来了!”祁安猛地转过身,瞪大了眼睛看着桓煜。桓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面色严肃,没有一点说笑的样子,祁安艰难地咽了口吐沫,拱了拱手,“是。”
听着外面传来的抱怨声,桓煜眉毛微挑,嘴角不自禁扬起。放下手里的书,想起谢忆的样子,脸色也变得凝重,这谢忆还真是肯下血本儿啊,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既然倚绿对他这么重要,当初又何必那般在意世人眼光,以至于伤了他的心。
“既然你谢忆不懂得珍惜,就让我来照顾他,你在乎的我不在乎,你放不下的,我却能为他放下。功名利禄,美人知己,我要定了!”
因为谢忆身体欠佳,原本定于晚上的接风宴延期举行。
谢忆的大帐里的东西全换了一边,所有的都是整个军营里最好的,周围的守卫也是多了一倍,没有桓煜的命令,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可能飞进去。
夜里,烛灯被燃起,谢忆的身体也好多了,脸色不似白日那般苍白,颊边有了血色。
“公子,您说您这是何苦呢,那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若是让……”谢青顿了一下,喉结上下滚动,“若是让老爷夫人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啊!”
谢忆端着药碗,皱着眉仰头将药喝干,接过谢青手里的茶杯,漱了漱口。
“现在您既受了罪,也没从那军医口中得到关于竺公子的消息,不是得不偿失嘛!”谢青将谢忆身后的枕头放平,让他躺好,脸上满是不认同。
谢忆闭着眼睛,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笑意,声音如高山之上坠下的水滴,落在心湖中荡起圈圈涟漪,“谁说得不偿失,我已经得到他的消息了。”
第一百零九章:夜凉,坝下鸿门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懂你的除了知己就是敌人。】
谢青不知道谢忆是从什么地方得到了关于言乙的消息,只是看着他嘴角勾起的笑意,觉得有些心疼。
谢忆的眼神温柔,抬手摩挲着一边药碗,“这碗药至少多加了两份儿的甘草,所以入口不是苦涩,而带着一点甜味儿。”他歪靠在榻上,慢慢闭上眼睛,“倚绿他怕苦,所以每次煎药都会加放两份儿的甘草,还要备着蜜饯。”
谢青看着闭上眼睛似是睡着的谢忆,帮他掖了掖被角,轻叹了一口气,公子这是魔怔了,就算这碗里多了两份儿的甘草,也不能说明那个竺言乙在这里啊,或许是这里的传统呢?
接风宴定在第二天傍晚,有几位将军副将作陪。
夕阳像是一只巨大的火球缓缓坠落,橘黄色的光洒在黄草之上,让它们也多了一份光彩。最后一抹余光沿着缝隙潜进了大帐,似与帐中的烛火一分高下。
桓煜看着台下拿着筷子只是吃菜的谢忆,唇边溢出一丝冷笑,脸上却是推起了笑容,挥手让下面的舞女退下,“看来谢大人并不喜欢这样的节目,难不成是府中佳人管得太严,不许大人对美人侧目?”
周围的那些将军听此一言也皆是哈哈大笑,“想不到谢大人还是一个畏妻之人呐。这点来说就不必我们这些粗人自在了!”
“诶诶诶,薛先锋此言差矣。想那谢家少夫人一定是位绝色美人,才能让这谢大人甘愿为她舍弃了大片花田呐,由此来看大人也是一个痴情之人。”另一个身着盔甲留着小羊胡子的男人,擎着酒杯眼睛微眯着,脸上堆积着笑意,“不过,我等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有这等魅力,莫非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飞燕般羸软细腰,还有着祸国妲己一样的媚骚?”
“李肖!”台上一声冷喝让那人身体猛地一个哆嗦,手里的酒杯啪地一下落在桌上,又滚落在地上,他在原地跪下,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等诨话你也能说出口,平日里你在军中犯浑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在谢大人面前耍刁,真是无法无天了,来人,将他拖出去不许再出现在谢大人面前!”话虽严厉,惩罚却是不严,谢忆对于他的处理并没有异议,嘴角依旧是浅浅笑意,抬手端起一边的茶杯抿了口茶。
看着场面有些冷场,薛延站起身来朝着桓煜行了一礼,“将军,既然大人无心歌舞,薛延便耍一段剑为将军,大人助兴如何?”
桓煜轻笑,微微有些酸意,“谁都知道你薛延剑术超绝,却见过的却只有死人,现在你竟然为了谢大人肯在众兄弟面前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