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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走好不好?我们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再也不回白下城了好不好!”
言乙微拧着没,低头看着自己被她紧攥在手中的衣袖,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千婉的发,“回去吧,忆深该担心你了!”
“他才不会担心我,他明明答应我会跟族长求情不让我进宫的!可是他言而无信,”她微微前倾揽住了言乙的腰,声音突然变得阴狠怨毒,“所以我刺了他一刀!”她的身体猛地一颤,推开言乙,仰着头恳切地看着他,“倚绿哥哥带我走吧。”
言乙突然觉得一阵凉意从脚心爬上来,手卡住她消瘦的肩膀,看着她还带着稚气与天真的脸,“你说什么?!”
看着言乙眼中透出的担忧,千婉轻轻一笑,样子有些癫狂,推开言乙的手,踉跄着站起来,“我懂了,我懂了!”她伸手将书桌上的东西扫在地上,满脸泪痕,几近痛苦之色,“你们一个个都想我伺候那个糟老头子,好啊,我去。”
她离开时冰冷绝望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怨笃,“你会后悔的!”
言乙闭上眼睛轻叹了一口气,千婉的话还在耳边萦绕,像是噩梦一样纠缠着他。他抬眸看了眼坐在一边的桓煜,“我知道,是千婉刺伤忆深的。”
“不错,所以她今日所做了一切都是为了报复,让你们痛苦。”桓煜看着言乙有些苍白的脸,“她让我先送你离开,然后好好招待谢忆。你也知道,男人嘛最受不了枕边风,她若是在陛下耳边说些什么,十三道敕令召我回京,我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所谓一怒为红颜,就凭你的一声‘曜辰’,我就是违被了她的话又怎样,你说,你想怎么做,见他还是不见?”
许久言乙长吐了一口气,抬眸看着桓煜,“我有些累,先睡了。”
一百零六章:求凰,琴歌诉相思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原本七八日的行程,愣是让谢忆提前三天到了边境。
“将军,谢大人正在最近的驿站歇脚,明日一早就能到军营了。”
桓煜挥手让他退下,抬手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扭头看着坐在书桌后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的言乙,“他已经到了。”他眼睛微眯着,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言乙翻动书页的手指微僵了一下,脸上却没有一丝可疑的情绪,书上的文字也却渐渐模糊,他已经无法静下心来看书了。
桓煜突然凑到他身边,双手撑着桌面,眼神犀利如刀紧盯着言乙的脸,极力克制胸中翻涌的嫉妒,“倚绿?你若是不想见他,我这就连夜送你去西海郡,等他离开了,我再去接你回来。”
逆着光,桓煜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只是那紧紧抿起的嘴唇泄露了他压抑的情绪。不该说是言乙后悔了,或许是桓煜他自己后悔了,他害怕言乙见了谢忆,会离开这里,离开他身边。
言乙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望着桓煜,一缕黑发扫过他的脸颊,他净如白玉的脸上堆着淡淡的笑,花瓣般粉红色唇微微扬起,“没关系,总要面对的,你回去休息吧。”
桓煜紧盯着他的眼睛,眼中的流光渐渐暗了下去,抠着桌案的手也松了,有些无力地垂着双手,背过身去,“你会随他离开么?”
“唵?”言乙愣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那样宽厚的身体此时看着满是悲凉。他紧攥着手,慢慢垂下头去,跟谢忆回去这件事他没有想过,现在桓煜问起,他也忍不住在心中问自己,自己想要跟着忆深回去么?他突然无奈地轻笑一声,释然地抬起头,“已经回不去了不是吗?”
“若是你想,还是可以的。”桓煜微微转头,烛光搭在他的侧脸上,眉心处隆起的疙瘩让人看着有些心酸。
言乙起身转身走到屏风后,声音像是穿过竹笛发出的乐音,抚平了所有的焦躁,“回去休息吧。”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言乙全身软下来,躺卧在床上闭上眼睛。
想要回去么?回到他身边,回到最初的时候,千婉未嫁,忆深未娶。可谁都知道,一切都在往前走,不可能后退。但……但至少,他们之间还有回忆,虽然梦醒之后是现实的痛苦。
千婉恼恨谢忆没有为她求情,可他知道,在听说千婉要进宫后谢忆的无奈和痛苦,他不敢回去见她,每日躲在东山别墅,日夜借酒浇愁。他没有去找族长,那是因为他知道,千婉进宫已经是板上钉钉无法更改的事,为了他们的家族,必须有人牺牲,而千婉是谢家最宝贝的女儿,是献给皇帝最好的忠诚。
即便是国中的最大的家族,也只是寄生的藤蔓,只有攀着大树才能生存。
言乙就那么在床上躺了一夜,当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他撑着床要坐起来,却没有一点力气,一下子从床上跌下去,头疼地像是有锥子钉在里面,他咬着牙,五官皱在一起,全身冷汗沁湿了身上的青衫。
桓煜在河边坐了一夜,在太阳初升之时才回到大帐,简单整理了一下就往言乙的帐篷里走。他知道,言乙也是一夜未眠。从听说谢忆要到边关,他就开始整夜谁不安稳,只是在天快亮的时候睡上一两个时辰,而且睡得极浅,一点声音都能将他惊醒,像是一只受了惊的鸟儿,“倚绿。”撩起帐帘,桓煜张口就叫他的名字。
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他的心口猛地一滞,心像是被铁爪紧紧抓住,大步走到屏风后,在看到言乙的瞬间为松了一口气,他以为他一声不吭地走了。
可看着言乙趴在地上没有动静的身体,他瞳孔收缩,单膝跪地将他揽在怀里,看着拧在一起的眉,苍白的脸色,有片刻的慌乱,“传军医!”
将言乙放到床上,抬手拭去他额头上的冷汗,将被子裹在他身上,看着哆嗦着跪在地上的军医,“说,他到底怎么回事!”
“回将军,竺参军他这是水土不服之症,况前段时间受了伤,更是伤了元气,昨晚天凉,参军他又受了寒气,加之郁结于胸,这才将所有病症牵引出来。”
“怎么治?!”桓煜看着已经盖了两床被子已经打颤的言乙,扭头盯着跪在地上的人,眼神冰冷似刀。
“唯今之计……只有将竺参军送回故土了。”军医左右相视一眼,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垂下头去。
“砰!”一声巨响,军医被桓煜踢翻在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污血。桓煜伸手卡住军医的脖子越收越紧,眼中满是杀意,“你是谢忆派来的奸细?”
“不不,不是的,将军明察,竺参军确实是水土不服,积郁成疾的。”军医摇晃着手,瞳孔放大,全身剧烈颤抖着,血从他的嘴角溢出,眼珠也往外凸。
“将军手下留情,于军医说得不错,竺参军并不适合在这边界苦寒之地生活,几个月来也是强忍下来的,此时若是不能将他送回故土,怕是药石无医。”
桓煜咬着牙手下未松,深深望了为于军医出头的家伙,哼了一声,甩开了手,居高临下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卑职訾蹇。”他的回答不卑不亢,洗得发白的白布衫上沾了几滴血迹,像是红梅。
“齐地訾姓,倒是个大姓,只不过终究是没落了。”桓煜看了他一眼,“你就在此照顾竺参军,有什么需要让外面的守卫去办,若是竺参军有一丝一毫的不好,你的脑袋也不用再留了!”
他桓煜从不信什么命运,他的命运只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缘分天定又如何,不是自己的夺过来就是了!
第一百零七章:算计,为卿自讨苦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不见相思,既见悲喜。】
“将军,谢忆谢大人到了。”大帐外的一声高喊,让桓煜不得不起身离开,就算他对谢忆的到访并不表示欢迎,可基本的礼数还是要有的,终究是要见上一面的。
自打踏入军营开始,谢忆就单手背在身后,掩在袍袖下的手紧攥着,脸上泰山压顶而不变色的表情也有破裂的迹象,眼中有期待,有害怕,还有心疼。
“谢大人对我这军营有什么看法?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桓煜迎面而来,眉毛微微挑起,嘴角噙着笑意,却是冷笑。
谢忆脚步略顿了一下,脸上恢复了平常的那种温文尔雅,拱手,眼中浮着一丝浅浅笑意,“曜辰,白下匆匆一别,忆深没能送将军一程,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桓煜哈哈大笑两声,抬手拍在谢忆肩膀上,“曜辰我可不敢打搅你谢大人的洞房花烛夜,到时候少夫人她还不得恨透了我。”他微微偏头瞟了谢忆一眼,转过头去,“但若是忆深你真觉得过意不去,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他的话中带着一股森然的冷意,双手背在身后,一双手紧握成拳,发出嘎吱的声响。
谢忆僵了一下赶上桓煜的步子,面上还是淡淡的笑意,精致地没有一点的瑕疵,“曜辰你说笑了。”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只是谁都知道彼此之间的貌合神离。
站在大帐外,桓煜朝谢忆拱了拱手,“军中不比白下,我这里还有一大推军务要处理,就不做赔了,忆深舟车劳顿还是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再为你接风洗尘。”谢忆自然高兴,拱了拱手,“不必见外,还是军务重要。”
桓煜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看着他,嘴角挑起,“前些日子军营里闯进了刺客,到现在还未找到,忆深你莫要乱走,迷路了不怕,就怕你那些士兵不识君面,冲撞了你。”大手一挥,瞬间一队身穿盔甲,手持剑戟的士兵将整个大帐围了起来,“保护好谢大人,他若是有一点不好,你们就军法处置。”
说完转身离开了这处较为偏僻的大帐。
“公子,这桓煜也太过分了!”谢青看着自家公子紧紧拧起的眉头,忍不住抱怨道。
谢忆摆了摆手,轻轻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在一边坐下,“查地怎么样了?”
“哦,”谢青走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