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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句话我已经很开心了,一直以为这句话是阿弃的专利……”他闷哼一声,血从嘴角溢出。
他坐直了身体,探着手拿到一边的剑,抓住冷露的手让她握在手中,指着自己的胸口,“丫头,给我一剑,这毒极为霸道,我现在感觉身上有万条毒蛇噬咬。”
冷露看着手里的剑,怎么也举不起来,她紧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不。”
“杀手不可以自杀,丫头这毒是解不了了,给我一个痛快的!”他紧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猛地伸手推了她一把,近乎嘶吼,“举剑杀了我!”
“我……”冷露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一脸杀气的孤情,紧闭着眼睛不住地摇头,“不要!”
“冷露,你还是这么自私?”他突然冷笑一声,眼中透着不屑,“那次刺杀,因为你的不忍下手,就让那么多兄弟替你受罚,阿弃还因此受了致命伤。现在你还是这幅模样,胆小鬼!”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冷露瞪大了眼睛,不住得摇头,慌乱不安。那是她第一次接受命令刺杀一户显贵,可就在自己的剑尖抵在那人胸口的时候,怎么也下不去手。那人袖中藏着的匕首也是不顾一切地朝着自己袭来,若不是阿弃,那次真的就……
“那你就拿起剑,杀了我!”
冷露全身猛地一抖,仰头看着孤情冷漠隐忍的目光,抹了把脸上的泪,握紧了手里的剑站起身来,“你……一路走好。”没有迟疑,长剑没入他的胸口,黑色的血喷薄而出溅洒在她身上。咣当一声,剑落在地上,冷露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孤情……对不起,对不起!”
明明已经没有心了,明明不会再心痛了,为什么还是会流泪。
冷露蜷缩着身体靠着石壁坐着,眼前抹不掉孤情离开时嘴角的笑意,眼泪怎么也抑制不住滚落下来。
“哟?没想到这里还有位姑娘!”阳光从洞口漫进来,一声轻佻的笑声也随之传了进来。
冷露没有动,头埋在臂弯里,屏蔽了周围所有的感知。
“不会是死的吧!大清早遇到这样的事,真是晦气!”男人的脚步近了,在冷露跟前停了下来,轻轻咦了一声,“雁栖你进来看看,这个是不是阿岚身边的小弟?”
“嗯?”脚步声从外面走进来,雁栖看着一身浅紫色长衫蹲坐在地上的冷露,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冷露?”
“她既然在这里,那阿岚也在不远处了?”越凌声音带着笑意,跑出去四处看了看,却是失望而归,“没见阿岚那家伙诶!”他蹲下身推了推冷露,“喂,我说美女,你被阿岚给抛弃了?”
“越凌!”雁栖轻斥了一声,将越凌拉起来,指了指从外面一直延伸过来的血迹,拧了拧眉。
越凌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瞥了一眼蹲在地上没动的冷露,轻声凑到雁栖耳边,“她不会是死了吧。”
雁栖无语地瞟了他一眼,不顾地上的脏乱,在冷露身边坐下,“那个孤情是你什么人?”
冷露的身体猛地僵了一下,雁栖嘴角微扬,“他有话托我带给你哦。”
冷露的胳膊动了动,慢慢抬起头看着他,表情木然,声音干哑,“什么话?”
第八十四章:只剩我一个人了
越凌诧异地看了雁栖一眼,皱着眉头想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们刚过来的时候也没有见什么人呐,怎么雁栖就说有人托他给人带话呢?
“他说让你不要难过,那样的日子对他来说已经够了,现在是终于解脱了。”
冷露望着雁栖,落下一滴泪,“多谢。”她手撑着墙壁慢慢站起来,长时间被挤压的腿一软,让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越凌凑过去,看着冷露红红的眼圈儿,“冷露你能走得动吗?要不我抱你吧。”
雁栖看着他,嗤笑一声,伸手抓住他的衣领,“你行了,不怕你的央妹妹吃醋跟你闹啊!”看着冷露点了点头,“阿岚呢?你们没在一起?”
冷露点了点头,撑着石壁往外走,“他有事先离开了。”
对于冷露搪塞的话,雁栖挑了挑眉,没有拆穿,“那要不要我们两个送你回去?”
“不必了。”看谷岚离开时候的模样,自己还能回去吗?
“我们不用跟过去吗?”越凌看了一眼还抓着自己衣领的雁栖,微微挣了挣,从他手下逃离,指着看样子已经恢复了的冷露,“她这是要去哪里?那明明不是阿岚那里的方向嘛!”
雁栖看着冷露远去的背影,嘴角一挑,“他们两个许是闹别扭了!”
“闹别扭?”越凌愣了一下,猛地跳起来,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谷岚那家伙怎么可能跟别人闹别扭,那家伙天生就没有这种情绪细胞好吗!”
“也许突然就有了呢。”
“什么突然就有了,这还能后天生成吗?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越凌看着走出去的雁栖,急匆匆追了上去,“你怎么就知道阿岚他闹别扭了!快点跟我说清楚,不然我就告诉你家那位,你看上了景月身边的一个小丫头!”
“你……”雁栖猛地一僵,瞪了越凌一眼,这家伙就会拿这个威胁自己,可偏偏自己就受这个威胁。“还己不记得我们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尸体?那可是一剑毙命毫不拖泥带水的!”
“是啊,你还说杀人的人是个很厉害的杀手!”越凌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这跟自己问的有什么关系,突然停住步子,拉住了雁栖的胳膊,“你是说,那些人是冷露杀的?不可能,你刚才没见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怎么可能是她杀的嘛!”
“这才是一个厉害的杀手。”雁栖看了他一眼,“你看到她的眼睛了吗,像是块儿冰一样冷!”
“这么厉害?”松开雁栖的胳膊,越凌一脸崇拜地咽了一口吐沫,“要不要去拜她为师!这样可就有得玩了!”
雁栖翻了个白眼,嘴角扯了扯,“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他抬脚往前面走,“到时候,阿岚说不定会亲手杀你。”
“为什么?”越凌哼了一声,突然回过神来,眼睛倏尔睁大,舔了舔嘴唇,“你的意思是说,阿岚是因为冷露杀人了,才跟她生气的?”
雁栖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不然呢?”雁栖突然眼睛一眯,嘴角一挑,伸手揽住越凌的肩膀,“走,我们去阿岚那儿。”
身上还沾染着昨晚孤情胸口溅出的污血,冷露脚步有些虚浮地往前走,忍冬死了,叶离渊死了,阿弃死了,孤情也走了,就连谷岚……他也离开了,终于只剩下一个人。杀手本身就是孤独的,他们本就该是一个人,是自己贪心想要留住什么,却不过是水月镜花,到头来空梦一场。
不知不觉就站在了一处简陋的酒馆门口,掌柜的刚打开店门,就看到呆站在门口的人,愣了好久才认出她来,“冷丫头?”他伸手握住冷露的肩膀,脸上堆积起笑意,“你可算是来了,走走走,我们开封喝酒!”看着冷露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样子,终于察觉到她的不正常,“怎么了?”往她身后看了看,“你的那个朋友呢?”
冷露的眼眶一下子湿了,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掌柜的一慌,手足无措地看着她,“这……怎么还哭了?”犹豫了一下,伸手将冷露揽在怀里,“不哭了,不哭了,大叔在呢!”
“走走走,我们进去。”揽着冷露走进店里,“怎么了这是,是不是上次来的那小子欺负你了?跟大叔说,大叔帮你教训他!”
情绪渐渐恢复,冷露抬手抹了把脸,仰着头看着掌柜,咧着嘴一笑,“我没事,就是想大叔了,嘿嘿……”
掌柜皱着眉捏了捏她的脸,“行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别勉强自己。”
第八十五章:桑落酒
酒香四溢,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酒坛。冷露抱着酒坛要倒了一碗,仰头一口喝下,酒液从口中溢出,泼洒在桌面上。她低垂着头,双眉紧蹙,眼中荡漾着浅浅的水波。
“别喝了。”掌柜伸手抢过冷露手边的酒坛,“借酒浇愁愁更愁,我的酒可不给你这样浪费!”他在冷露身边坐下,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冷丫头,到底出什么事了?”
冷露起身将那酒坛又抱回到怀里,仰着头朝他轻轻一笑,“大叔,我就是来陪你喝酒的!你放心,酒钱算我的!”冷露仰头喝了一碗,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苦笑,“活着真是比死了更累。”
她的话让掌柜僵了一下,看着她垂下的眼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了她所有的情绪却难以掩藏她全身散发的悲伤和绝望。他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冷露的肩膀,往后面走去,在冷露喝了三碗后抱着一只带着新土的酒坛走了进来。哐地一声,掌柜将它放在桌上。
冷露停下举杯的动作,迷惑不解地仰头看着他,突然轻轻一笑,就像是门外洒进的温暖阳光,起身伸着手去拿,“大叔又调的新酒么?我可要尝尝鲜。”
拔了上面的封,淡淡的香气飘散开来,冷露抱着酒坛的手僵了一下,抬头看了掌柜一眼,将酒倒进碗中,澄净地像是清冽的山泉。
掌柜接过她手里的酒坛,倒了一碗,“桑落。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我这酒馆儿,把我这店里的酒尝了一遍,唯独没有碰桑落。你说,‘不醉郎中桑落酒,叫人无奈别离情’,如果可能你一辈子都不想知道这桑落酒的滋味。”
他将手里的酒递到冷露手里,“桑落讲得就是人之离别。入口的甘醇,入喉的苦涩,入心的刺痛。人就像是煎锅中的鱼,要遭受翻来覆去的煎烤,疼痛一点点渗入到心里,却不忘奋力挣扎,想要逃脱,可到最后还是会慢慢变得麻木,不再反抗。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世事本就难得糊涂,太过认真只会痛了自己。饮下这碗酒,跟过去说声再见吧。”
端着酒碗,只觉得它沉重地让人承受不住,她慢慢将酒碗放下,手沾了沾澄澈的液体,在桌上写下几个字来,“我这一生敌人多过朋友,敌人被我所杀,朋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