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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剩下的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了。”
“从你遇见我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就不再属于自己,想死也要经过我的同意。”他那张千年不变的虚假笑意像是极丑的面具,怎么也撕不下来。
华傲南起身搁在一边的明黄色圣旨取了过来,站在床前看着冷露透着粉色的脸,“我已经奏报了老皇帝,本王的未婚妻病体痊愈,三日后便是我们大婚。”
“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他将圣旨随意丢在地上,完全没有将那皇权看在眼里,全身上下都是冷傲的模样,“你只要明白,从今天起,世间再没有一个叫冷露的杀手,只有我的傲南王妃。”他弯下腰轻轻吻了下冷露的额头,“乖,我去让人把吃的拿过来。”
在华傲南开门的瞬间,冷露从床上慢慢坐起来,烛光在她身上投下黑暗的影子,她望着站在门口的倾长身影,声音空灵,透着幽寒,“我是个杀手,杀戮才是我的本性。”
“哈哈……”华傲南看着她哈哈一笑,“杀戮?若是你喜欢,我便寻人来给你杀,一个不够,十个,十个不够就百个千个,只要你想要的,我会满足你!”
那一夜,她看到了黑暗中的幽蓝色火光。那是地狱之火。完全绝望的颜色。
似乎又回到了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滚烫的血液喷薄而出,她看着那血沿着剑锋滴落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沾满了血,怎么也洗不掉。那一夜,她被关在只有一个小小窗户的幽闭房间里,全身颤抖着,整整烧了两天两夜,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被叶离渊紧紧搂在怀里。
从那一天开始他亲手叫自己武功和杀人的技巧,他说过,作为杀手是不会给自己留后路的,他们会拼尽了全力去刺杀自己的目标。杀手会有很多的破绽,只是他们却能在这些破绽被看出之前,将对方置于死地。
“我该叫你什么?”冷露望着华傲南吹汤匙的嘴,眼神冷漠,“阁主?离渊哥哥?还是傲南王?”
华傲南吹粥的动作顿了一下,将手里的汤匙递到冷露唇边,眼睛宛若天空弯月,唇角像是胜放的玫瑰花瓣,“你可以叫我夫君。”
“你的计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冷露微微偏头避开他送到唇边的粥。
将粥放到一边的小桌上,华傲南朝着冷露的方向挪了挪,伸手将她圈在怀里,“从老皇帝听信后宫里那些谗言将我的母妃处死的时候开始。”下巴搁在冷露的肩窝,眼皮下垂,声音透了一丝悲伤,“母妃她本就是江湖上的女子,不拘小节。老皇帝却因为那些女人的挑拨,将她处以极刑,尸骨无存。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发誓要为母妃报仇!”
“所以,我们都只是你的棋子,落星阁里的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对么?”冷露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娃娃一样垂着头,“我的结局也是早就定好的是么?”
“是!”华傲南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冰冷,“一开始我就计划让你完成我复仇的所有刺杀,杀了那些曾经伤害过我母妃的所有人!”
“那其中……也包括我的父母亲……”
华傲南猛地睁开眼睛,手把着冷露的肩膀,看着她低垂着的头,声音有些颤抖,“你……”
“三年九个月零三天,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远地像是前世的记忆。当日正值中秋,一个团聚的日子,可京都右丞相连昊一家却是被灭了满门。大火烧了整整一夜,浓烟笼罩在整条京街。我以为自己忘记了,没想到竟然还能想起来。”冷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神空洞,“我看到了一个跟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姑娘,她倒在血泊里,瞪大了双眼看着我,黑色的眼眸慢慢变得灰白,空洞地盯着我,我看到了自己身后的火光,看到了她眼眸里那张和她长得一样的脸。”
“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那么相像的人呢?”冷露轻轻一笑,伸手捻着自己垂在胸前的发,“我就像是看到自己死了一样,心很疼,很害怕,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那个死的人是不是自己,我是不是在做一场虚假的梦我应该早就死了的!”
“连昊曾经有一双同胞女儿,可后来,年长的一个小姐在上元节的灯会上走丢了。”冷露半闭着眼睛,一滴泪滑落,啪嗒一声落在锦被上,双手紧紧攥着被面儿,“我亲手杀了自己的亲人,父亲,母亲,妹妹……”
“这些我怎么会忘了呢?阁主?”冷露睁眼看着对面脸色有些苍白的人,嘴唇被咬破,沿着殷红的血迹,手心也被指甲抠破,血染在锦被上,像是盛开的红牡丹。
“看着我手刃自己的亲人,是不是特别解恨?你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吧!让他们死在自己亲人的手上?”
第二十六章:其实你想要我的命对吗?
“是。”华傲南没有反驳,起身从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一支轻巧的瓷瓶,和一方洁白的纱布,“我要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和母妃的人都得到报应!”伸手打开冷露的手心,眉心微微蹙起,眼中流露着淡淡的心疼,“永远不要让自己受伤了,我会心疼。”
冷露看着被包得像是粽子一样的手,嗤笑一声,“阁主那一刀其实是要送我上路的吧。”
手一僵,手里的瓷瓶啪地一声落在地上,白色的药粉瞬间洒落一地,零碎的残片蹦地哪里都是,他扭头紧紧盯着冷露的眼睛,点了点头,“是!”转而自嘲地笑了笑,弯腰将残破的碎片捡起来,“可我竟然心软了,在最后一刻我竟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这瓷片一样碎了满地,疼得厉害。”
没有理会华傲南的话,“那这些年来你也都是在做戏咯?”冷露闭上眼睛,手捂住胸口的位置,眉心拧起,那里好像又疼了。
“做戏?”华傲南仰起头,看着她孤冷的表情,手紧紧握起,刚捡起的瓷片陷入皮肉,血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上,他腾地一声站起来,面目有些狰狞,“你再给我说一句!”
冷露唇角扯了扯,满是嘲讽,“你最开始不就是想利用我,让连家所有的人都痛苦么?你所做了一切不都是为了达成那么一个目的么?所有的所有不都只是一场戏么?现在戏演完了,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用处,有句话说,狡兔死,走狗烹。相比于在你身边,我更希望那天就被你杀了!”
“啪!”华傲南手一甩狠狠地打在冷露的脸上,眼睛里冒着冷光,被袍子掩盖的手颤抖着。
“哈……”冷露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撑着身体坐起来,仰着脖子直直地望着他,嘴唇上绽放着一朵娇艳的花,纤细的手指勾住华傲南的衣服,凑近了他的脸,“把我这样一个仇人的女儿留在身边,你就不怕养虎为患,不怕有一天我杀了你?哈哈……”
华傲南看着这样的她,心口抽痛,却满不在意地眯起眼睛,脸上又挂起那没有任何破绽的,虚假微笑,“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陪我,露儿,我的王妃。”
“早点休息,明天我会让人把嫁衣送过来。”华傲南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精神恍惚的冷露。即便是他也很难感觉到她的杀气,因为她的杀气总是在一瞬间爆发,又在一瞬间收起,就像现在,别看她安安静静地待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鬼点子。抬手卡住她的下巴,微微挑眉,“别再妄图逃跑,这傲南王府戒备森严,就算你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何苦呢?”冷露垂着眼眸,“江湖上有太多人想要我的命,让他们将我解决了不是更好?何必还要派人找我呢?”
“我说过了,你是我的所有物!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房门哐当一声被关上,冷露歪在床上,听着房顶,外面的脚步声,无奈地笑了笑,这么强的戒备,也太高估自己了。
三年前亲手杀了连家的人之后,冷露在一段时间内陷入癫狂,她闭门不出,全身颤抖,只会说胡话,见谁都觉得是那个倒在自己面前的尸体,那双绝望伤心的眼睛无时不刻不在困扰纠缠着她。后来,叶离渊给她配了药,一觉醒来,她忘记了那天的一切,落星阁里也没有人再提起连家的灭门事件。
阿弃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被调离了落星阁本部,到外面处理事务。
叶离渊,华傲南;落星阁阁主,不受宠王爷;杀人不见血的恶魔,软弱积病的小白脸。这样的词汇像是永远不该出现在一起的,可它偏偏就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
“王妃,”房门被轻轻敲了两声,冷露拧着眉睁开眼,抬手搭在额头上,遮住耀眼的太阳。眯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托着托盘走进来的人。
“王妃,这是王爷让津儿送来的婚服,请王妃试一试,若有不合适的地方,也好拿去修改。”眼前的孩子一身的青衣,弓着身体,深深低着头,身体有着轻微的颤抖。冷露看着她,微微蹙眉,掀开被子走了下来,“京儿呢?”
噗通一声,津儿跪在地上,全身像是筛糠一般,“京儿没能服侍好王妃,被王爷送去调教了,请王妃试衣。”
冷露看着她,想起叶离渊的手段,那个人折磨人的手段确实不少。抿了抿嘴角,“你起来吧,把衣服给我。”津儿慌忙站起来,却因为紧张,身体一个不稳,朝前栽去,冷露身形一转,将她揽住,“怎么样?”
津儿慌忙从冷露身上退出去,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得磕头,“对不起王妃,津儿不是故意的,请王妃饶了津儿,津儿不想想京儿一样被带去调教!”
“你起来!”冷露凝眉看着头上已经磕出血来的津儿,声音冰冷,她对付不来这样的场面,孩子,哭闹,最直接的办法,一个是逃,一个是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王妃不要白费功夫了。”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走了进来,他发髻绾起,皮肤白皙,细眉上挑,长长的睫毛微微长翘,嘴唇薄凉。腰带上绣着金丝的星,宽大的袍摆划过地面,他冷冷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你下去吧。”
津儿身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