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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居然就是刘秀!老天爷,你简直是太厉害了,居然安排给她如此重大的使命!倘若她没有穿越时空来到西汉,是不是就意味着历史将要被改写了?!紫蝉再次被冥冥之中安排着这一切的强大力量所折服。
时间过去了许久,铜漏中的水,一点一滴地落入承露盘中,盘中已积下了许多水。刘骜肩膀微微地塌下去了,依依不舍地将孩子放入紫蝉的怀中,转头看向乔永晞,“乔爱卿,这孩子以后就让你们多费心了。”
“皇上……臣此生必当竭心尽力照看小皇子,终身以命相护、君臣相待!”永晞双眉微微一拢,他跪下身,“臣还有一事,望皇上恩准。”
“说吧。”
“臣想辞去官职,带着公主和乔家所有家眷离开长安城。”他叹了口气,轻轻地拥紫蝉入怀,“但,臣担心皇上不同意让公主远离,甚至降低身份至民家。”
“乔爱卿,你的担心朕明白。”刘骜点点头,起身踱到窗前废然长叹,“这孩子恐怕难在长安城久居,今天朕听到消息赶过来,他日必当有他人登门。小棉有孕在身,却已因此承受过一次牢狱之灾,朕心中也着实不忍。”
刘骜转过身,笑容里也有了寂寞的神色,“乔爱卿,辞官之举大可不必。朕欲增添一种新的官阶制度,称‘散阶制’。散官享有薪俸,能参加朝会,但并不需要负实职。朕授予像你这样对朝廷有一定功劳的人,作为领取某一级俸禄或享受某种礼遇的依据和标志。你……可否愿意?”刘骜说完,别具深意地看了乔永晞一眼,这将意味着——永晞不再是受命于朝廷的骠骑将军,而成为可不问世事过隐逸生活的归隐官员。
“臣蒙皇上错爱,纵是肝脑涂地也无以相报。”永晞的心头溢满感恩之情,他注视着刘骜,良久,深深俯身一拜,“臣叩谢皇上圣恩!”
刘骜眼中弥漫起一层苦涩的倦意,他的身边又将失去一名虎将,刘氏的大汉江山啊,究竟还能够延续多久!悠悠叹了口气,他的身影在一帘轻纱后褪去。
曙色苍茫,天际泛着一丝微光,十几辆马车的车轮辘辘地碾过青石官道,离开京畿的繁华扰攘,马队缓缓朝豪放的山水行去。银铃儿似的清脆歌声由马车里头传出,和着孩童的软软稚音,说唱着小曲儿,念念吟吟。
紫蝉掀帘看了看,只瞅见家丁赶车的背影,眼前这条道路弯弯曲曲地通向远方,两边景色荒芜,离家已远,而家的感觉却被搬到了这马车上一般,竟也不觉得生疏,触目皆是自家的东西,而自己爱的人,也都个个安好地围绕在身边。
忽然,车身在毫无预兆下猛地煞住,一阵阵吆喝夹杂着马匹嘶叫声响起,外头似乎乱作了一团。紫蝉“哎哟”一喊,被永晞伸手及时抱住,将她移到马车里铺满软垫的地方,免得她因马车晃动而撞伤,但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永晞脸上原本闲适的表情迅速隐没,眼神中布满警觉。
“怎么回事儿?车轮子打突了吗?”紫蝉询问地看向他,感到一丝不安的气氛。
“我下去看看,你待在马车里不要出来,明白吗?”永晞低声嘱咐。
“嗯,我知道。”她点点头。
“我很快就回来。”话刚说完,他已如一阵疾风飘出马车外。
车帘子外响起一阵骚动,交谈声纷乱混杂。紫蝉好奇地想瞧清楚,她揭开帘子一小角,露一只眼向外面张望。马车外,一群头上绑着布条,腰间佩着兵刃的盗匪前来拦路,诡异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背了只包袱。
紫蝉瞪大眼仔细看去,一时呆住,领头拦阻车队的人居然是副将司徒南,她连忙下了马车,朝着他们小跑过去,“你们怎么追来了?我刚才还以为碰上了盗匪了呢!”
“大嫂,你劝劝大哥吧,他要走也该带上咱们这帮弟兄,自打大哥五年前领了援军,从匈奴蹄下救了咱们弟兄,咱们可就铁了心跟他,就算大哥不再是将军,咱们受过的恩情一样要还的!”司徒南忍不住开口,他央求地瞧着紫蝉,不知该如何是好。
自从前些天将大嫂从百里外的行宫中救出来,他就猜到事情背后必有隐情,几天几夜蹲在将军府外守候,终于见到皇上微服而来,紧接着就听说大哥被削去骠骑将军的职务,昨天半夜又收到密报说乔府人去楼空,他连夜通知一帮弟兄,马不停蹄地追了来,总算没有落空。哪知追是追上了,大哥却不准他们一起跟着走,这、这算哪门子拜把兄弟?!
“永晞——”紫蝉拽了拽他的衣袖,咬唇看着他。
一阵刺骨的寒风卷过,扬起永晞青绿色的衣角,他已换上民间的常服,“我已不再是大汉朝的将军了,你们跟我走,那么沙场之上,岂不是少了众多摧歼灭敌的勇士。”
“当日结拜,众兄弟歃血为誓:无战不与,无役不随,生死一体,荣辱与共。如果大哥今天不让咱们跟,咱们就是违背了当日的盟誓,只好自决于大哥面前。”司徒南全然不理会永晞的劝说,话声未落,他竟右手抽剑,往脖子上抹去。
乔永晞疾如旋风地出手将剑打落,炯炯有神的眼怒瞪着他,“胡闹,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如此轻贱性命!”
司徒南毫不畏惧地回望着他,突地咧嘴一笑,“大哥!”
永晞听了,久久,嘴唇掀了掀,喝道:“我们还要赶路,还呆着做什么?”
众兄弟大喜,知道他默认了,个个笑逐言开。紫蝉也难掩唇边的笑意,她笑着,牢牢握紧他的手。
“来,上路了。”永晞牵着她的手走向马车,重新坐回到马车里。
一行马车被簇拥在马队中缓缓地再次前进,紫蝉靠在永晞的怀里,感到温暖舒适。希望——从心底油然而生。很快的车队渐行渐远,渐远渐淡了。
一个月后,洛阳城外。
天空蓝得像洗过一样,除了几丝半透明的浮云,这颗明亮的蓝宝石几乎把普照的阳光过滤一遍。脚下的青山弥漫着一股醉人的花香,使人立刻感到春天浓郁的气息。果然,转过山弯,立刻看到海洋似的桃花正在灿烂地盛开。周围的空气静谧空蒙,只有远处的布谷鸟有节奏地鸣叫,阳光照射在身上令人发懒,真想立刻躺在浓郁的桃花香气中做上一个浪漫的美梦。
信差甩甩头,赶紧打消了这个诱人的念头,他身上可带着皇上亲笔的书信哩,万一耽搁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在幽静的桃花林里坐落着一座府邸,它没有华丽的建筑,也没有众多的奴仆围绕,但古朴雅致的居所里却有着最舒适的一切,而且这儿永远充满了欢笑,像座世外桃源。
陶然亭掩映在后园的桃花林中,石桌上摆了一盅檀香,紫蝉抚着琴,悦耳宜人的琴声流泻在花园里,与春风融成一景。微微凸起的肚子应永晞的要求而穿宽松服饰,不让腰带束住小腹。不过,千万别小看她身上这件孕妇服,这是她仿照韩族服饰设计的,在西汉可是独一无二呢,粉紫色的锦纱映衬得她人比花娇,谁规定孕妇一定要是大腹便便的蠢模样!
乔永晞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悄悄来到了亭内,动作轻巧地在她身后坐了下来,强健的双臂圈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颈窝。弹完一曲,紫蝉转过身子,埋在他怀里撒娇地磨蹭。
“不错,你的琴艺有进步!”永晞赞许地点了点她可爱的翘鼻。
“你请了那么棒的老师来教我,我岂敢不用心啊!”紫蝉吐吐舌头。她无意中提到音乐对胎教有帮助,结果他居然把张安世挖来做她的私人家教,薪水丰厚得令她眼红!
“咦,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她忽然瞥到他手里的东西。
永晞将信递过去,“信差刚刚送来的,皇上的亲笔书信。”
紫蝉接过信,以最快的速度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看完,娇容上漾起幸福的笑靥。
“怎么了?”乔永晞关切地问道,“信里面都写了些什么?”
“皇兄颇为惦念我和肚子里的小宝宝,希望我每隔一段时间就捎个信儿给他;还有……将小皇子平安带大,让他做个有出息的人。”
永晞笑着点了点头,起身将她抱起,向他们的卧房走去。
一个月前,依照她的示意,他们一帮人从长安迁移到洛阳,因为——汉光武帝以后将会由洛阳发迹并且定都洛阳。不过……紫蝉明眸闪动,在永晞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抹浅浅的、调皮的笑容。她并没有告诉他汉光武帝就是刘秀,就当以后给他一个惊喜吧!
“今天累不累?”将她放在柔软的床垫上,修长的指划过她柔软的肌肤,忽然间很想吻她。
“还好啦,就是懒洋洋的。”她没有害喜的征兆,也不觉得有任何不舒服,只是睡眠的时间增加了。
“那我就放心了。”他的声音蓦地有点哑了,低头吻上她温润的唇,辗转地吮吻,霸道地攫取她的气息。他对她的渴望,如同一个不见底的洞,不论缠绵过多少次,今生都无法餍足。
紫蝉白皙的双颊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吻,熏上一层淡淡的嫣红。她闭上双眼,不敢看向那对幽沉的黑眸,从他的呼吸与拥抱,已经猜出他的意图。
“大夫说在怀孕初期我必须小心一点,免得伤到你和孩子。”永晞眸色转深,低哑的嗓音,荡在她耳边。他抬手扯下床帐,淡紫色的纱绫随风轻漾。
闻言,她霎时满脸通红,相当羞赧道:“你、你怎能问大夫这么令人难为情的事啊!”她羞得连脖子都红了,他愈瞧,愈觉得她可怜可爱,趁她不备之际,一把将那香软的身子扯近,扣在胸膛上。
紫蝉气息微乱,不可思议地看向窗外。透过淡紫色纱绫,还可以看见点点阳光,现在正是午后十分,“永晞,现在是白天……”她声如蚊蚋。
永晞轻笑,竟有些调皮的味道,这让他看来年轻了许多,不像是征战多年的将军,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