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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雨北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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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地贴近,身后的凌觉双臂环绕过来握住她双手,背与心贴在一起,脸埋在她颈窝里,一字一句都只说个她听。
“我会活下去,活着把这笔血仇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一马双乘跑了一昼夜,马都累倒了,人却不得休眠。
又一轮追击杀到,这次疲q再没有可以忍痛舍弃的同伴了,她只能不惜性命去杀退更多的敌人。
主从二人自包围中突围出来,沿着荒村土路奔跑。羽箭和暗器铺天盖地,他们跑得那样狼狈,仪态和骄傲都抛却了,就只剩下单纯的逃命。
即便这样,疲q也没能逃脱宿命。
“我背你!”
面对面如土色疲惫不堪的凌觉,左腿中箭的疲q反显得很平静。她按下对方的手轻轻推出去,抬眸竟笑,蓬头垢面的一张脸上是凌觉从未见过的灿烂明媚。
“看来属下是不能送您到最后了,少主恕罪!”
凌觉狂怒:“住口!我不许你留下,不许你死!”
疲q犹是笑着,轻轻问他:“那被我们留下的无患他们呢?”
凌觉咬牙,无言以对。
“走到这一步,疲q死不死已不重要。因为只有少主活着,其他人的死才会变得重要。不要让他们白白死了呀,少主,请无论如何活下去!”疲q忍痛挪动双腿跪起来,伏地一叩首,“请一定替我们,替您亲手创造的枭狤们报仇,雪恨!”
被如斯恳求,凌觉感到自己变得卑贱渺小。他没有理由拒绝一次高尚的成仁,便只能独自在苟且的生路上踽步前行。
他走了!头也不敢回,一直跑出了疲q的视线。
直到这时,疲q终于能哭出来。眼泪模糊了视野中的一切,连迫近的敌人的刀光都变得柔和,不叫人胆寒了。
少女举起了手中精致的连弩。那是羌活的遗物,小巧玲珑可折叠,平日就收在腿侧的皮鞘中。
扣动机括,三箭连射,例无虚发。
随后,疲q又扯下腰间的鲨鱼皮囊,从中摸了一把黑色的霹雳弹扬手丢了出去。噼噼啪啪一阵,有不少人捂着脸倒地打滚。
“呵,豨莶哥哥特制的辣椒面霹雳弹,可是连老虎都能放倒的呀!”
当死亡真的迫在眉睫,疲q反而泰然了。使用着伙伴们留给自己的武器,感觉那些人还在,一个一个清晰而精神地出现在眼前,将自己环绕着,家一样温暖,把恐惧都驱散。
还是有私心并痴情吧!伙伴们的形象中终于浮现了少主的身影。不同于那些微笑干净的幻影,少主依然是分别时风尘仆仆的样子,依然在挥剑杀敌。血扬起在空中,宛若真实!
“嗳?”当腰间被托住,面容贴近,疲q惊诧地意识到,“少主?!”
凌觉竟当真去而复返!
“我的人,就算尸体也是我的,决不让与贼獠!”
凌觉的剑并非剑客常佩的三尺青锋,那是炫技演武用的。凌觉是江湖客,习惯了真实的杀戮也习惯面对势众的械斗,所以他需要大剑,可以劈斩适合冲锋的开拓之剑,即便卷刃了也不会断裂,即便钝了也可以挥舞,一柄将帅之剑。
当时他握着自己钢铸的重剑横锋立威,喝住了敌人的步伐。随后,疲q偎在他怀里目睹了此生前所未见的劈斩。
——破阵一将功成!
疲q不明白自上而下的一剑,要如何掀起纵横半圆形的气波?她觉得似乎不止一剑,又似乎,只是一剑。
她也不清楚凌觉是怎样发出那一剑的?剑气如无形的锋刃隔开肌肤,将肢体撕裂,那必然需要雄浑的内力相佐,以体内真气淬炼剑气。而凌觉只有十九岁,天赋再高也不可能突破时间的蓄积,那么这一剑必然是不成熟不完整的。换言之,若将“破阵”十成的威力发挥出来,恐怕真如其名,将会是万骨枯的惨烈。
不过疲q的心思并不在剑气的威力上。她望着凌觉,忧心忡忡。
“少主,您耗了几成真气?”
“噗——”血自凌觉口中喷射出来,溅了疲q前襟。
疲q下意识伸手去拭他嘴角,他则偏过头去,自己拿手背抹了下嘴,还自凉凉道:“没事!”
疲q不敢多言,只能由他搀扶着,慢慢往前走。
寻了处废屋进去,入眼一片破败,连张好桌子好椅子都找不见,仅是屋角堆着一垛枯柴枝并一堆干草,倒似偶有人来落脚权当了柴仓。
凌觉拧眉四下扫了眼,扶着疲q去到干草堆前,拿腿拨弄出个窝窝,褪下薄罩衫铺在上头,轻轻把疲q放下来。
万幸箭只刺透皮肉,没伤到骨头也未扎上血管,就是伤在膝弯附近,跑跑跳跳都牵绊,十分疼痛。
凌觉替疲q简单包扎好伤口,默默退到屋子中间,面对着紧闭的门扉盘腿坐下,长剑横置腿上,合目吐纳调息。
遇袭以来已过了三天,车轮战耗干着二人的精力,三天里他们不曾安稳睡眠超过一个时辰。疲q真是累极了,仍不敢睡,攥着自己的骨鞭警惕着屋外的动静,却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
朦胧间无意惊醒,隐约听见粗重的喘息。她忙抬头看凌觉,只见他一头一脸的汗,面色清白。不及疲q关切,他猛地张开双眼,喉间窒了窒,强咽下涌上来的半口腥甜。缓过气来欲拄剑而起,竟一时不能起来,反引起一阵咳嗽。
“少主!”疲q情急,忙起身,不防伤腿麻木,竟一下摔在地上。
凌觉顾她不上,兀自扶剑剧咳,头埋得极低瞧不清面容。
疲q挣扎几番没能爬起来,索性翻身滚了两下,爬行到近前,却不敢造次,仅捏住他一片裤脚,哀声求他:“少主,留下我,走吧!”
“唔——”凌觉拄剑用力站起,衣袖掩了掩唇畔,压抑着反问,“你以为没了你这个包袱,我就能活着回去了?”
疲q恍惚嗅到一丝腥气,抬头泫然。
凌觉提剑横在身前:“活不活是造化,争不争凭手段。哼,”他眼中眸光遽然冷烈,“我纵一死,你当他们能占便宜?”
言罢,但见薄壁柴扉分崩离析,一柄长剑在风卷气旋中劈空掠出,快得看不清持剑人的身影。
疲q看着自己的少主跃入门外涌进的耀目白光里,宛如掠阵的神将,慷慨威仪。
“啊,就这样跟上去吧!跟着去死吧!一点儿都不可怕!”
疲q迎着光绽出此生最后的笑,从没在凌觉眼前泄露过的,含着倾慕与喜悦。
先发的凌厉撞上无措的抵抗,只兵戈相交声里竟听一人惊呼:“孟然!”
凌觉剑尖夹在冉掣双掌间,迫近他面门。是时,他也瞧清来人面容,收不住剑势,便顿足倒纵将剑上挑,凌空旋身翻了出去。冉掣更急,掌还未开,令已传达:“都住手!”
奈何短兵相接唯快取胜,习武人应激之下的出手多为本能,身动快过心动。冉掣一声“住手”喝出来的同时,随行卫队的几十样暗器已经撒了出去,铺天盖地,都投向门里跟出来的疲q。
剑花缭乱的视界里,铁器碰撞出金银闪亮的火光,如烟花刹那,明灭中争魁。所有人都在这一场暗器演舞的花事中迷怔,忘记了它们远比烟花冷冽血腥,尽是看着,似孩童般带着天真的痴。
落稳的是胜者傲然身姿,立在一地灰暗的包围圈里,武器们如斗败的降将伏地膜拜,不敢应声。
凌觉揽着臂弯里的疲q,提剑又指冉掣。
那人欢喜过后愕然:“干嘛?”
凌觉问他:“你为何来?”
冉掣好笑:“废话,接应你啊!”
“我如何信你?”
“喂,不是吧!”冉掣干瞪眼儿,“是我呀,孟然你瞧清楚,阿掣!我你都不信啦?”
凌觉臂上一紧,眸光黯了黯:“这些天里有许多我深信的人因我而死,也有一些我信过的人将我出卖,生死一念,我看不透“信”字背后的人心。所以证明给我看阿掣,好叫我不杀你!”
冉掣默默注视眼前一道长大的少主,企图从他的眉目间察觉丝毫破绽和提示。最后他笑了,莫可奈何。
“我没办法呀,少主!”冉掣将背上的玄铁长剑解下扔在地上,双膝跪下,张开臂膀仿佛等待一次拥抱,“没有比信任更难证明的事了。如果我不能说服你相信我的忠诚,那就请杀了我,以保证我的清白!”
无需命令的效仿,追随冉掣而来的卫队人人自危,各式武器被丢弃在砂石泥土中,每个人都跪地伏拜,露着毫无防备的脖子,任凭宰割。
远处有箭啸呼鸣而来,折戟在凌觉的剑斩下。杀机却尾随着那样的警笛,兜头笼罩。
凌觉嗤笑:“蠢,就是蠢啊!”
迫不及待跃出的刺客们看见了另一种花,真正的腥色曼陀罗,在凌觉怀中的疲q抬头横眉冷目的刹那,自她扬起的芊芊指间爆裂开放。
——瞬杀时雨!
细若雨丝的银针骤来骤歇,没进肤下连痕迹都不留,唯有毒液迅速渗入,叫人深切痛悟它曾降临过。
机关的击发只能一次,用完的针不可能回收,所以“时雨”是绝杀,也是不容失手的绝地反击。
“旱莲,你可瞑目了?”
疲q心中默念,终于落下泪来。
冉掣起身掸掸裤腿上的灰尘,并不看地上哀嚎着垂死的敌人一眼,凝望住揽着疲q走来的凌觉,笑容真挚。
凌觉依旧无话,只错身的刹那将剑放在冉掣手上。
“信我了?”
“从没疑过!”
走出去几步,凌觉忽想起:“鹤虱呢?”
冉掣默然。
凌觉停下脚步,并不回身,轻轻叹了声。
“可有受苦?”
冉掣对着背影垂下头去:“乌头草淬炼的毒,未中在要害处,本来封住心脉假以时日总能慢慢逼出来。他一心跑来报讯与我,毒素蔓延很快,见面时已经晚了。”
冉掣自怀中摸出一方汗巾,上前递给凌觉。
“他料到毒气侵入心脉后有口难言,早早留了这血书,我一看便知。难为他那样周到!”
凌觉用力攥住汗巾,话音沉沉:“他一贯最仔细周到。”
枭狤十三骑,从此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叁回、黄粱梦惊觉

“你从没提过嫂子的事。”
“你从没问过。”
冯西园立在屋内无光的阴暗里,唯有言语中的叹息可辨其心其情。
“为什么要跟睿赂说那样的誓言?不沉重吗?”
“重啊!所以才要说出来,与人分担。”
“我们这些兄弟朋友不能分担吗?”
“没有同样的失去,又何来分担?”
冯西园走进月光里,神情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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