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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雨北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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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使诈!”小丫头唇齿间铿锵地蹦出三个字的指责。
“无商不奸,兵不厌诈。”冯西园不紧不慢地驳回去。
显然,蝶儿是不服气的。但恨恨瞪了对方许久,小丫头心里掂量了自身的处境和实力,实在不觉得有扭转局面的可能,遂郁郁白了冯西园两眼,撇过头去不看他,嘴上勉强嗫嚅了声:“阿爹!”
“啊?”冯西园装模作样倾身过去,“说什么呐?听不见呀!”
蝶儿知他拿乔却莫奈何,只得双手握拳奋力对着他耳朵大吼:“阿爹——阿爹、阿爹、阿爹、阿爹——”
这一通气贯山河,连各屋的姑娘们都惊动了,一个个慌忙或推窗或出门,好奇探头张望。就见冯西园眯着眼掏了掏耳朵,将怀里的小人儿又往上托了托,身心愉悦地摇着胯扭回了自己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贰回、西园有蝶舞

有饭吃这件事儿是人活着最起码的需求,可为了这个“最起码”,很多人却得拼尽全力去挣,甚至豁出身体与生命。
在被冯西园领回来之前,冯栖蝶在连爹娘是什么都不理解的年纪,就已经学会了不劳无食的道理。直到再长大些,她知道了爹娘,也知道了自己没有爹娘。遗弃、丢失或者出卖在本质上没有区别,栖蝶成了孤儿,在她还是襁褓婴儿的时候。
今日她可以着一身妥帖合体的藕荷色纱裙,脚上蹬缎面手绣团花纹的软底绣鞋,将枯发整齐绾作两个总角包并缀上与衫同色的绢饰,修一双柳叶弯眉配杏眼墨瞳,天生的唇红齿白美好得就似大户人家的小小姐。而就在七天以前,她仅仅是街头流浪卖艺人,画地为营,耍技换钱。无非,另一种皮肉买卖!
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天,忆起当日情状,栖蝶依旧没想明白冯西园收养自己的理由。世上的苦难人那许多,自己比福没得福,比苦却也不算苦,好歹有份温饱。
要说看中她些长处,她一不会舞刀弄剑,二没生天籁歌喉,打小只学了几支简单的村舞。也因年纪尚小,目前只得在艺班里那些能歌善舞的姐姐们边上伴个舞,最多同其他的小孩子一起就着二胡跳跳“莲花落”。原本叫花子要饭的门调,找人填个新词再将曲子编排编排,虽还是讨钱,却也悦耳清新了许多。
与养父初见那日也是这般。一曲唱罢,博得许多掌声及打赏。依着时辰该稍事午休,下午再练。逢上有看客不依让加唱,倒属平常。这时候总归人家点啥演啥,少不得有些淫词艳曲的,像是“十八摸”、“红绣球”之类的,姐姐们心里委屈,横竖惯了,也能为了赏钱忍着唱下来。只不过这举手投足的扭捏、眉眼间的秋波流转,可就比不得勾栏里的姑娘风情了。
看客瞧不过瘾,喝倒彩起了哄,索性入场中同舞,趁机上下其手,摸个下巴蹭个腰的,揩了不少油。
饶是如此,素日里并非鲜见,栖蝶看姐姐们忍气吞声,心里头再难受还是能假装视而不见的。偏今次这几位看客忒是过火,径自抱上来不说,两只脏手一个劲儿往姐姐们胸前探,如何使得?栖蝶心头火起,抄起跳“莲花落”的竹杖挥将上来,如轰野狗一般驱赶起狂徒。
对方便恼了,大手揪着她前襟轻巧地提溜起来,恶声恶气唾骂:“小蹄子,瞎得你的眼珠子喽!敢扫大爷我的兴致,信不信我剥得儿你的皮子?!”
栖蝶几乎窒息,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又气又恨,倔劲上头,灵动的眸子向下一瞥,心中有了数。就见她咬牙闭眼,右脚用力一蹬,好家伙,正中恶徒裆间。可怜那厮连声“疼”都喊不出来,痛得白眼一翻,指上力殆,放任栖蝶跌坐地上,两手护着□□直接蹲倒发抖去了。
“你妈了个逼的,小娘皮,作死……”
恶人的同伴口中粗秽,朝着跌在地上忙着喘息的小栖蝶扑了过去。眼看指尖都擦着小丫头衣角了,忽而招呼都不打直接面朝下栽在栖蝶跟前。
狐疑间抬头,栖蝶直觉眼前锦绣一片,好不扎眼。定睛细瞧,才发现那是件花团锦簇的、绛红底色缀牡丹绣样的缎面衫子,虽艳却不俗,显得雍容华贵。视线再往上移些,栖蝶便看见了华服的主人——比女子还芳华无双的冯西园。
其时,冯西园也正躬身叉腰低头饶有兴致地望着她。
英雄救美这种事儿最要紧的是得有一个美人,栖蝶相信自己不是。
所以她十分不明白,面前这个可以一人独挑英雄和美人双重角色的男子为什么要帮自己。
她愣怔了好久,在那个高大的阴影里回不了神。
却只听朱唇启处,柔声问道:“乖乖,你饿不饿?”
大中午的没吃饭呢,当然饿!
栖蝶下意识要点头,又几乎同时恍然了问题的匪夷。
“等等!”小丫头瞥了眼地上的恶人,努力在脑海中还原方才每件事发生的过程,终于犹如醍醐灌顶般得出一个结论,“他不是死了吧?”
“啊?”冯西园视线稍移顺着栖蝶所指低下头去,看见了脚下踩着的恶党,立即抬足嫌恶地将他踢开去,摆摆手无谓道:“嘁,他也配?爷可不愿脏了手,这等臭烘烘的烂货咱们不理他。嗳,你还没回我话呢!问你,饿不饿?”
“嗳?”栖蝶被那张瞬间贴近的面孔惊得不住后仰,忙不迭点头,“唔唔唔,饿的!”
“那跟我走吧!”
说着,牵过栖蝶小手拖将起来,抬腿就走。
“等、等等等等,等等呀!”这时候,小栖蝶可算彻底明白过来,用力挣脱开退后几步,狐疑地瞪着冯西园,“你谁呀?凭什么叫我跟你走?”
冯西园回身两手一摊,理所当然道:“你不是饿了嘛?我请你吃饭喽!”
“没跟你说吃饭的事儿,我问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嘿嘿,”冯西园展露一脸牲畜无害的笑,矮身蹲下平视栖蝶,“乖乖,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我管你一辈子吃穿不愁,你认我作爹吧!”
“啊?啊——”
这可不是小栖蝶一个人喊出来的动静。整个儿草班子的男女老少众口一声张嘴惊呼,直把人墙外头过路的都引了来探奇,里三层外三层将一干人包了个实心圆。
到底是金陵城的大人物,冯西园那张走到哪儿都成风景的俏颜,轻易便叫看客们认出来,不免起哄。
“冯妈妈又在招兵买马啦?你那坊子里的姑娘个儿顶个儿是人物,都挤兑得一省之地容不下第二家了,还嫌不够看,连这乳臭未干的小娃儿都要收归帐下呀?您这胃口可是不小啊,哈哈哈……”
“这你就不懂了。现如今这天底下最好的姿容最好的才艺都在沐昀阁里了,可韶华易老啊,得有接续不是?冯妈妈这是深谋远虑,张罗着给姑娘们找后继之人呐!”
……
闲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小栖蝶并不太明白人们所议之事的来龙去脉,只无比清楚一个事实:眼前这白净俊俏、说话带着嗲、手里捏着块丝帕,怎么看都娘们儿唧唧的男子,便是名动江南、独霸金陵、江湖最大风月钞行乐坊’的主人,冯西园!
“可,为什么他是男的呢?既被称作‘妈妈’,不该是个妇人么?”
不同于甫知道冯西园的身份后,或谄媚或憧憬、各色笑脸相迎的同僚,小栖蝶只是对一个年轻貌美的男子却被人“妈妈”长“妈妈”短地叫着这件事儿,感到无比困惑。
她自然不晓得冯西园的奇思怪想,不仅对“女人”这种生物怀着毫无理由的推崇。常放言“女人生来就该是被人疼的”、“男人活着的意义就是保护全天下的女子平安顺遂”、“每一个女子都是天神造化出来的圣物”云云,更在创建“行乐坊”之初便立誓:“我冯西园要把过不起好日子的姑娘都接到这沐昀阁上,倾尽一生护佑她们不悲不苦!”
所以他是姑娘们的靠山,是胸怀博爱的母亲,自然当得起人家叫一声“妈妈”。即便这么想着的,可能只他自己罢了。
然而这个做惯了“妈妈”的人,在见到小栖蝶的刹那,心头涌上的不是钱塘大潮般滚滚泛滥的母性,反猛然间觉醒了一直存在于身体某处的父爱本能,毅然决然要回归正途,决定当一个,爹!
而对于栖蝶来说,这个凭空冒出来压根都不征求她的意见,兀自跟班主就自己的去留热烈讨论,且除了方才踹倒恶人的那一脚,说话做派便再没显露出半点男子气概的小白脸,委实只能用两个字形容——有病!
如是想着,又见班主搓着两手一副奸商样儿,栖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径直上前,照着冯西园胫骨上蹬了一脚。
这一下子,冯西园倒觉不出疼来,却是成功让他又留意到了面前的小人儿。
瞧着小丫头气鼓鼓的脸,冯西园不由自主灿烂一笑,俯身摸摸她的头:“好乖乖,别着急,阿爹正同班主商量着呢!等谈妥了就领你吃饭去啊!”
“哪个要吃你的饭啊?”小丫头卯足了劲儿嚷嚷,“还有,谁准你做我爹啦?”
“哎哟,瞧瞧,还害臊咧!”
冯西园的脸皮直似精钢打的,将“羞耻”二字全挡在外头,端得一副无赖相。饶是栖蝶打懂事起便在江湖上浪迹,较之同龄的孩子早熟许多,也圆滑机敏,却自忖活到如今,还没有见识过此等绝品厚颜的货色。除了干生气,竟是想不出丝毫应对的法子来。
更气人的是,好歹也同甘共苦了好些年头,不是至亲胜似至亲,可那班主倒好,没有半句推诿的话不说,反贱兮兮笑着,帮衬冯西园劝栖蝶:“蝶儿啊,恭喜恭喜哟!有了冯妈妈这么好的靠山,从今往后,你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再不用过这种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苦日子喽!”
“你觉着好,自己认爹去嘛!”小栖蝶气哼哼顶回去。一个回身,拽住方才一道演出的姐姐,紧紧依伴着:“既然那么有钱,那么喜欢给人当爹,索性把这里所有哥哥姐姐都认了儿子闺女。等你老了升了天,多的是人给你哭灵打幡,好生风光了!”
“住口!小丫头,说话忒没规……”
班主话到手到,作势要掌刮栖蝶。
便听得一把尖刻的嗓音拖腔拖调凉凉飘过来:“敢——”
瞬时,班主的狠辣僵硬地凝固面上,尴尬垂下手,极度温柔地拍了拍栖蝶小脸,摆着比哭还难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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