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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百姓都信你啊。”
“等各地百姓赶来拥护我,我已经上断头台了。”
“那你的意思是……”
“等待。”弈舷漠然的直视着前方,眼里有一丝高深的情绪在流动,他松开了搂着小沫的手,道:“皇帝最近安分得很,还不足以激愤民心,小沫,想办成一件事,首先要靠群众的力量,而我,不过是在此基础上再出奋力一击,致……命。”
“那、那万一他从此变好了呢?”
弈舷抱臂,思量半晌后道:“那最好不过。我们从此就忘掉过往,忘掉仇恨,去过自己的人生,去寻找自己想找的人。不过……那非常不可能。”
小沫稀里糊涂的听着他矛盾的话语,刚想问为什么,他已解释说:“因为我娘的失踪……八成也与他有关。”
十年……十年啊……
这么长的岁月,他不是只做了获得民心的善事,而是也四处打听他娘的消息,全国各地都没找到,只有一个地方他不曾去过,便是皇宫。在做好充足准备之前他不敢去,而现在,准备已经充分,只差导火线引燃一切了。
“上一回在渝州没有带你出去游街,这一回补给你。”
什么?什么?小沫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弈舷边走边说:“不过,你该换回男装了。”
“好啊。”她十分乐意的答应着,又看了看四周的墙壁,嘀咕道:”不过相府的人应该不会找我了,一路走来都没有看见贴我的画像说悬赏什么的。可能是因为我本来就不是真正的相府千金的原因吧……”
“不找你?那倒不见得……最怕他们耍阴招,像当年骗我把你寄到他们府上一样……”弈舷紧紧的握着拳头,当初在听到小沫说自己逃出来的真正原因时,他愤怒的说要把相府夷平,现今又回忆起往事,怒火更是喷薄欲出。
“消消气消消气……”小沫赶紧上前摸他老人家的背,虽然自己心里也有够气。
“咦?那边怎么有个姑娘长得像我们家小姐?”
繁杂的街道上突然有不祥之音传了过来,弈舷机敏,立马察觉到了什么,抓起小沫的手,目光扫了四周一圈。
“是、好像真的是小姐!快去告诉老爷和夫人!!”又是一声大喊大叫,小沫也终于知道事情不妙了……没想到被弈舷说中了,相府的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怎么办。”她尽量保持冷静,但声音还是流露着不知所措的慌乱。
“一个字,”弈舷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一层,目光有些凌厉的盯着屋顶,道:“逃!”
字音果断的落地,小沫还没来得急反应,便只觉身子一轻,天地都颠倒了过来。她被弈舷拉着翻上了屋顶,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别怕,有我在……”好听的声音夹杂着消融冰雪的温暖,小沫只将身体紧紧贴在他胸前,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一刻,丞相和他的夫人已在府内得到了小沫回城的消息。
“什么?你们确定是她?”夫妇二人都有些不可思议却又无比兴奋的问道,下人连连点头。相府一直没有贴出小沫画像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听说太子也出宫去了一段时间,所以打算暂时隐瞒过去,但一个月前太子殿下已经回宫,而且要按皇上的旨意来相府看人,时间大概就在这几日,老爷与夫人交不出人,正急得不知所措,这下可好……
“不惜一切,把那丫头抓回来。”夫人的眼里充满怒意和阴险,心想:死丫头,跑了就完事了吗……我下辈子还要靠你富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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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弈舷步伐再快,也逃不出丞相大人一声令下关闭的城门,他和小沫站在屋顶上,下面被相府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怎么办……他们手中有箭。”小沫伏在弈舷身前喘息着,看到日光下灼灼亮眼的一排箭峰正已自己和弈舷为目标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寒气。
“不要怕……他们不会伤害你。”
她当然知道他们费了这么多精力找她,自然不会伤了自己,可是万一伤的人是弈舷呢?
“也不要担心我,我厉害着呢。”弈舷压着声音安慰道,其实心中并没有口中说的那么镇静与自信。
“上面的人,可知你身边的人是堂堂相府千金,快放她下来,饶你不死。”持箭的领头人大喝了一句,街上的过路人都匆匆收住了脚步,朝屋顶上看去。
“弈舷,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去皇宫……”小沫死死的抓住了弈舷胸前的衣服,但一听到他们说放了自己可以饶弈舷不死的时候,手又渐渐脱了力气,缓缓地从他胸前滑落。
“不会。”弈舷一把抓住了她向下滑的手腕,坚定的道:“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相信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若非死别,绝不生离。】
“喂,你可真不识好歹!”下面的声音越来越粗,带着一丝不耐烦与怒意,冲身边的人喊道:“操家伙,射下那个男人,不许伤小姐分毫!”
“是!”
众人齐刷刷的应了一声,接下来便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屋顶上的一个焦点。小沫惊呼一声,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弈舷身前,她以为只要这样,下面的人就不敢放箭。
但结果是,领头人看得出她的把戏,还是果断地喊了一声“放!”果然,弈舷怎么会舍得让她为自己挡箭,情急之下一把扯开了她,抽出长剑左右防守,“咣当”几声便挡回了数十只利箭。
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忽然,小沫看见一只箭似没有长眼睛一般直指弈舷背后,以极快的速度朝他飞去,她大喝一声:“小心!”弈舷来不及回首,她也来不及冲过去,只听“嘶”的一声好似皮开肉绽的声音,然后便见弈舷跪倒在她面前,满目狰狞。
“呃……”他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下面的人则发出了几声“嘿嘿”的奸笑,小沫看着弈舷的脸色变苍白,整个手背见不到除了鲜血以外的颜色,她捂着嘴巴狂哭起来,下面的人却毫不留情的火上浇油道:“把那个男的抓下来!”
小沫把弈舷抱在怀中拼命的护着,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有力的声音,像是在控诉着什么,强压着一股怒气,道:“大家伙儿们,快拦了这一帮相府的走狗!我看半天才看清,屋顶上的人乃逍遥公子啊!”
“什么?是逍遥公子?我前几月在渝州还见过他,他可是民众的大恩人啊……”
“快、快助逍遥公子离开!”
群众一拥而上,挤散了放箭的人,小沫却无心顾及底下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只想让怀里的弈舷快点睁开双眼,好让她知道他还活着。
“弈舷,弈舷,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快醒醒!”她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的往下掉,掉到了他的头发里,眉目间,高高挺挺的鼻梁上。
“咳、咳。”怀里的人费力的咳了一阵,才咳出一团深黑色的乌血,她的心里立刻松了一口气,但见他慢慢变紫的嘴唇时,一种不好的预感又笼罩了整个世界。
“傻瓜……”弈舷半眯着眼扯出一丝牵强而苍白的笑,抬了抬下巴,十分吃力的说道:“我不会有事……因为我,咳、很厉害的……”话音越来越小,小沫宁愿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当他瞌上双眼不再听她发了疯似的喊叫的时候,小沫摊坐到地上,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没有了,眼睛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心痛也没有了,整个世界……都没有了。
弈舷……你骗了我……你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我相信的……可你为什么不信了……
人群混乱间,一双黑色靴子落在了小沫面前,她没有抬头看来者何人,因为一切都结束了……她再也没有心思去管别人了……但那双靴子的主人却用一种很不屑的语气说了一句:“为什么总是要做爱哭鬼,他又没有死,只是中毒晕死了过去。”
是个很细的男子的声音,小沫吃惊的抬起头,对上一对似曾相识的眼眸,但对方蒙着面,她一时想不起是谁。
“你说他没死?是真的吗……是真的……喂!喂!”她话还没说完,蒙面人已弯腰将弈舷扛到肩上,跃下了屋顶。她心急的喊着他的背影,却没有得到任何答复,心里感到一阵惶惶不安,那个人是谁,他会不会伤害弈舷……
“还不快去把小姐抓下来!”发了好久的呆,才意识到下面被挤散得人群又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倏的从屋顶上站直了身子,摇摇晃晃的看着下面的世界,有些恐惧,但她记住了蒙面人刚才说的话,为什么总是要做爱哭鬼,为什么不为自己不为弈舷争取些东西,她不可以进宫,她要去找弈舷,要知道他没有事……
“谁也别上来!”多年后小沫再回忆起那一日的场紧,觉得那是自己勇敢的撑起他与弈舷的人生的开端。
人生是两个人一起过的,她不可能一直靠他,那么就暂且依靠自己吧。
她倔强的擦干了泪水,甩了甩脑袋,愤怒的咬着唇,直到咬破流血为止,颤声道:“谁敢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死无全尸!”此话一出,她自己也怔了两下,下面的人更是吓得退后了脚步。
“小、小姐请三思,你现在不下来就是了……”有那么点屈服的意思,但还是步步紧逼。
“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嘈杂的人群中突然多出了一顶华贵的轿子,里面传出一个男声,柔和似水,纯澈无暇,小沫的心里又泛起一丝感觉熟悉的涟漪,直直的望了过去。
“参见太子殿下,是……”领头人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得不说,道:“是我家小姐,她闹性子呢……让您笑话了。”
“哦?我倒要看看是谁,能让整个街市都为她驻足。”说罢,尹乾奚撩开了帘子,往小沫的方向望去,心中一惊,是她?!可是……怎么是个……女儿身?难道是她妹妹么?
“我下去一趟。”乾奚放下帘子,马上从轿子中踏了出来,他今日本是在父皇要求下有些不情愿的去相府看他那未婚妻,却没想到遇到了……一个也算熟人的妹妹。
小沫没有听清下面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一个穿着得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