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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楼的二楼靠窗的位置坐定,随意点了几个小菜对着窗外痴痴的发着愣。未到吃饭的时辰,整个酒楼也就寥寥数桌甚是冷清。坐了许久,终是听到楼下有了一些动静,上楼的脚步声很轻。一袭月白布衣的男子,弱冠之龄。隔了几张桌,落座;与玉怜卿遥遥相对。小伙计招呼过了,下楼。他摇一把字扇,四下无人般端坐着。
玉怜卿一袭素衣,如墨的长发随意的挽了个髻,斜斜的插了支木簪,一张素颜却还是魅惑人心。坐在临窗的桌前空旷着一颗心,仿佛未曾经历过悲伤与幸福,也不认得欢喜。只是痴痴的看着窗外街上人来人往的人们出着神,看不出脸上的表情是喜是悲。面前一盅清茶,几碟精致的小菜好似没动过,手边上放了几本书册,一个人怔怔的神游了半日。
那月白布衣的男子品着手中的茶水斜着一双顾盼生辉的丹凤眼看着玉怜卿,脸上也是淡漠的看不出情绪。
那男子端起茶盏不紧不慢的以碗盖推出茶汤,端至唇边,吹扬热烟,浅浅地品一口,归放原位,而后徐徐运扇。不难看出也是一位运筹帷幄的君子,一袭布衣,应该是用来避人耳目了。
玉怜卿早就感到有一束目光盯着她,只是不想去理会罢了,仍是怔怔的出神。偶有三两句人语传到耳边,随后又尘埃落定。午时,吃客如潮涌,笑声震动屋瓦。
她依旧是手托腮怔怔的看着窗外,那月白布衣男子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她。不知是店小二的疏忽还是什么,竟然让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眉目俊秀的少年到了楼上。
楼上的吃客也都注意到了妇人与少年,皆是在一旁窃窃私语。楼上有一华服男子坐在左拐角,只有他一人坐在桌前,桌上几碟小菜以及一壶酒,身后站着五六名侍从,那些侍从恭恭敬敬的在一旁服侍的周周道道。华服男子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那少年。
楼上的吃客看着那妇人与那少年都打趣的哄笑起来,华服男子对着身后的一人耳语一阵,身后出来一侍从将少年推推搡搡拉到了华服男子面前,华服男子伸出手中的折扇轻佻的搭在少年的下颌上,左右打量了少年的面容。半晌,嘴角才扯出一丝弧度,似乎对少年的长相很是满意,他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在手中把玩着,似笑非笑的斜着眼看着面前的少年问道:“你想要这银子?”
少年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渴求的欲望看着他手中的银子,华服男子眼眸一转,失手将银子跌落在地上,对着少年笑道:“是想要就跪下去捡起来。”
那少年果真走了过去,跪在地上伸手就去捡地上的银子。华服男子身后走出一侍从,一脚踩在少年握着银子的手上,少年吃痛想要缩回手,无奈手被紧紧的踩在那人的脚下。抬起脸冷冷的看着将脚踩在他手背上的人,清澈见底的眼眸蒙上了层薄薄的冰霜。
华服男子道:“王生不得无礼。”侍从才将脚从少年的手背上抬起,少年狼狈的爬起身子,漠然的看着周遭。周遭的吃客又是一阵哄笑。
锦衣华服的男子对着少年招了招手,少年慢吞吞的走了过去,华服男子握着少年的手腕从怀中掏出锦帕,仔细的将少年手上的污渍抹去,上下打量着:“细看来倒是个俊俏的孩子,不知这服侍人的功夫怎样?”转了转眼道:“来,给本公子揉揉脚。”说着便将穿着长靴的脚伸了出来,放开了少年的手腕。
少年愣了愣便作势要跪下去,站在一旁的妇人神色一变,伸手就拉住了作势要跪下去的少年。少年转过脸看着妇人,妇人神色严肃轻轻地摇了摇头。
华服男子朝身后的侍从递了个眼色,一名男子上前要分开少年与妇人,推推搡搡中将妇人推倒在地。少年见状挣脱侍从的束缚,将跌坐在地上的妇人扶起,护在妇人身前皱着眉朗声道:“不要碰我娘。”
只这一句就触动了玉怜卿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华服男子身后又走出几个侍从,试图将那少年拉开。玉怜卿忍不住出声道:“住手。”说着便起了身走到那对母子面前,将身上的银子都拿了出来,将手上的玉镯退了下来都塞给那个孩子。又将束发的木钗拿了下来,长长的青丝倾泻而下,放在那个女子的手中道:“这虽是木钗却也是上好的紫檀木,名家精雕细琢,你将它拿去总归能当些银子。天下伤心事多,往后……莫要再这般了,给这孩子一个安稳的居所。快些带着这孩子离开吧。”
少年倒是没有感恩戴德的拜谢她,只是用那清澈见底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那妇人抬起波光粼粼的眼眸看着玉怜卿也不言语,手紧紧的攥着玉怜卿给她的木钗,玉怜卿浅浅一笑:“快些离去吧。”
那少年扶着衣衫褴褛的妇人转身便要离去。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冷冷地道:“本公子何时说他们可以离开了?”
玉怜卿冷着脸道:“他们要来便来,要走便走,与你何干。”
“本公子已经将这孩子买下了,他若是离去怎会与本公子不相干?”
玉怜卿怒道:“不知公子是何时买的?”
那男子轻笑:“若是美人愿意,本公子也将你买下。”
“难道这堂堂的帝都就没有王法了吗?”玉怜卿扬起精致的脸庞冷声质问道。
那男子拍着桌子阴鸷的笑道:“王法?在这里本公子就是王法。”
从华服男子身后走出一侍从很是多嘴的道:“你可知公子是何人?”
玉怜卿不语,那侍从眼见面前的女子不语,笑道:“这位乃是当朝苏老相国的嫡孙。你若是从了我家公子,保管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那华服男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们还不快些将美人与这孩子请到府里!”
那些侍从倒是很听话,皆是躬身道:“是,公子。”继而一侍从看着玉怜卿似笑非笑的道:“小姐是想自己走,还是……”
玉怜卿冷冷的看着那些人,倔强的挡在那对母子身前一声不吭。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家丁欺身上前。
“光天化日之下,怎有如此仗势欺人之人?”好听的声音冷冷响起,带着丝慵懒的味道。玉怜卿微微抬起下颌,诧异的打量着对面出面那出声之人,那双带着阴鸷和强势的狭长眸子喜怒难辨,冷冷的射向那华服男子。刀雕斧凿般的轮廓,漆黑如墨的发随意束起,一袭黑衣,袖口与领口处皆是金丝勾勒,很是张狂。
第13章 第十三章 公主挑衅
那无赖男子厉声问道:“什么狂妄之人竟管本公子之事?”
“你又是什么东西?”阴鸷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此乃苏相国家里的三公子,识相的就不要多管闲事。”一名家丁大胆道。
“难不成你便是苏成?若是今日之事,我偏偏要管呢?”他皱着眉似笑非笑的说。
那苏成朝家丁挥挥手,那些侍从鱼贯而上。
少时唤苏成的那厮与随从已满身是伤,玉怜卿见那名黑衣男子还要出手,有些心慌:无论怎样说,那无赖终究是官宦人家的公子,怕出事,上前伸手就挽住那即将出招的手。
“相公,是卿儿不好,卿儿不该偷偷的溜出来让相公担心。呐,卿儿保证从今往后都乖乖的,再也不偷偷跑出来了,可好?相公不要生气了嘛。”她挽着那男子的手臂不住的晃着,笑靥如花的仰着脸撒娇。
黑衣男子低首看着身侧美艳却有些调皮的女子有煞那间的失神。
地上的苏成看着面前的人狠声道:“你们等着,你们给我等着。”便由着侍从们扶着从地上爬起,狼狈的下了楼。
那布衣男子见玉怜卿与那男子的亲昵状,暴戾之气渐显。
见那群人离开,她将手从那人的手臂间拿开,敛下了笑容,往后退了退,福身道:“小女子谢过公子。”
“小事一桩,姑娘何须言谢?”
那布衣男子自嘲似的笑笑,终究还是没隐藏好自己的情绪。见那女子无事,便起身,飘袂而去。
玉怜卿即道:“即是如此,就此别过。”话毕不待那人答话便拿起桌上的书册转过身看着那对母子道:“快些带着这孩子离开吧。”
那妇人点首道:“多谢。”那个孩子便扶着自己的母亲蹒跚的走下楼去了。玉怜卿看了那母子的身影半晌才摇了摇头也下了楼。
黑衣男子看着玉怜卿的背影也未加阻拦,笑笑又走至桌边坐下,仰首喝净杯中的美酒。
玉怜卿要付银子,掌柜的说:“酒菜的银子已经付过了。刚刚摇扇的那位爷,说是与您相熟的。”
她淡淡的笑着,摇头不语,怔了半晌,抬脚便离开了酒楼。
她却不知今日在酒楼帮了她的人正是是殷朝的国君宣晟帝——慕容浩然。自然也不会料到日后与那阴鸷的男子有着怎样的纠缠。
转眼间炽热的夏季已经过去了,她想尽了法子找了一些荼靡花,将收集起来的荼靡花酿制成酒液。
“小姐,这酒唤什么名?”明月疑惑的问道。
她忙着手中的活计,平淡的答道:“荼靡花酿。”
“那……这酒是如何酿制的呢?”明月好奇的闻着酒香味,痴痴地问。
玉怜卿眨眨眼睛,贼兮兮的道:“秘密。”
明月一把拉住她的右手摇晃道:“好主子,你就告诉奴婢吧。奴婢发誓绝不告诉第三人。”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调皮道:“我告诉你便是,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顿了顿,敛下笑容缓缓地道:“先是将“木香”的香料研磨成细末,投入酒瓮中,然后将酒瓮加以密封。到了饮酒的时候,开瓮取酒,酒液已经芳香四溢,这时在酒里洒满荼蘼花瓣,酒香闻来正如荼蘼花香,几乎难以分辨二者的区别。还有一种便是待入秋后果色变红,用其果实酿酒。第三种就是采下花朵晾干酿成酒酿,如此这些都唤荼靡花酿。”她柔柔的笑:“可我偏偏是爱喝那花朵酿制的荼靡花酿,浓浓的酒味中带着淡淡的荼靡花香。”
明月听着她的诉述只是痴痴地望着她,满脸的敬佩之色。玉怜卿的眼中有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哀伤一闪而逝,又继续忙着手中的花酿。
八月初八是太后的生辰,皇上为表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