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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地拍打着光秃秃的树枝,将那最后一片枯黄的叶子也摇坠下来,去接受它化为腐朽的命运。
云琮的宝蓝色衣袂随风而起,宛若黑宝石的瞳仁中有些欣慰,“飘絮姑娘说的不错,这凌震虽然在战场上厮杀的能力不强,但他的箭术却是极好的,堪比飞将军李广。”
燕王见二人都极力推荐,便没有多说什么,“那就任命他为教习军士弓箭的指挥官,并担任前军副将。”
云琮道:“主公英明。”这时却听见远远地喊了一声,声音清朗无比,宛如宫廷中盛奏的钟鼓之乐,“主公!”再细看时,来人青衫白衣,目若朗星,唇若抹朱,额前的青丝被玉冠高高的束起,后面飘逸的秀发愈显形貌昳丽。燕王回以一笑,“李大夫。”李菁逸停下脚步,宽大的袖子飘扬起来,向前一揖:“拜见主公。”
燕王扶他起身:“李大夫请起。”
“先前主公命臣所备办的粮草,臣已准备充足,特来向主公交令。”说着,递上一块桃木制的小牌,燕王接过,眼中露出欣慰的笑意:“李大夫辛苦了,如今就继续回来继任副军师,随军师,飘絮姑娘管制军中事务吧。”
李菁逸施礼道:“是。”
待燕王走后,云琮凑到李菁逸身边,将薄唇贴近他的耳朵,“子轩真是好福气,刚一回来就有好戏看。”李菁逸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和不解,风飘絮上前一步,还略带着寒意的春风吹起了秀发,愈加的飘逸可人,“赵军今晚要来偷袭,已吩咐轩辕将军做好准备。”
李菁逸抚掌笑道:“那还真是幸运之至呢!”说罢,三个人都笑起来,旁边的军士带着不解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不知不觉中,已至深夜。
冰冷的夜色覆盖了整个世界,天空就像永远也望不到尽头的湖面,波澜不惊,遥望夜空,昏暗的荧幕没有一点亮光,看不见月亮,只有点点瘦弱的星光,远处的山峦如同一头睡卧的雄狮,只有树枝被风拂动的“沙沙”声,在这静谧的夜中显露出几分可怖,赵王的军队远远地过来了,马蹄裹上了一层包布,鞍绳紧紧勒住了马嘴,发不出一丝声音,军士的口中也含了铁块,一时间,整个世界好像是睡过去了一般,除了山上的凄冷的狼嚎,没有任何声音。赵军安静而又快速地跨过河畔,直逼向燕王大营。
行至三里处,前方带头将领向后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后方的军队马上停下来,那在最前端的人一身黑色军装,与这夜色形成
完美的搭配,刚毅的脸上有些浮肿,显出淡淡的愁容。向后面一招手,一个小校跑过来,轻声唤了一句:“大人!”
赵恬低声在那小校耳边道:“你速去敌军前营,探听情况,如有异常,速来报我。切记,不要发出太大声响,否则我们功亏一篑。”小校道:“诺。”那小校近前看时,只见两个军士揉着惺忪的睡眼,朦朦胧胧,抬眼略微望了一眼星空,便又睡过去,发出轻微的鼾声。再往里窥视,灯火寥寥,许多营帐已是一片漆黑。
那小校动作极快,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就回到了赵军军前。赵恬急忙问道:“如何?”小校道:“禀大人,前方未曾发现大批守卫军士,寨前只有两人,且昏昏欲睡。”
赵恬勒住缰绳,目光仍疑惑地望向远方,“你可看清楚了?”小校见那人仍有犹疑,连忙禀告道:“小的看清楚了,不敢虚报。”
赵恬笑道:“好,看来那燕王真是懈怠了,”继而向后面传令:“众位将士,敌军已被胜利冲昏头脑,没有防备,我们一起冲将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众将士听了这命令,早已迫不及待,路上的磕绊弄得久未经战的他们有些烦躁,急急的跟着赵括冲进燕王营寨,一时间,马声,人声,蹄踏声响成一片,低沉的声音在这无比安静的夜里却显得有些突兀。
马蹄踏入燕军营寨的时候,却出奇的安静,高墙上旌旗遍立,却无一人守护,连一丝火光也没有,赵恬好像明白了什么,大叫一声:“快撤!”此时四面的高墙上却亮起无数道火光,轩辕寒靖威武的身影从营寨上立起来,向下大喝一声:“赵括,吾奉飘絮姑娘之命,在此等候你多时了!”顿时,所有将士直起身来,拈弓搭箭,向敌军射去,一时间箭雨纷飞,时而发出被箭射中的马嘶声,人临死之前的惨叫声,夹杂着纷飞的火箭声。赵军拼死抵抗,并快速撤出,不过已经太迟了,那些军队早已死伤大半,营寨中留下的只有无边际的插着羽箭的尸体,被火烤焦的味道笼罩着整座营寨,月色冷得仿佛要滴下水来,是在为这些亡魂哭泣吗?
次日赵恬正在中军大帐内处理公务,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他的思绪,“大人为何不下令出战?”年轻的将领脸上,带着无比自信和狂傲的神气。赵恬望着这狂傲的将军,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军少安毋躁,昨日我军刚刚败过一阵,挫伤了锐气,岂能再战?还是先休整几天为好。”
熊瑛不理会赵恬的怅然情感,反而继续劝谏道:“非也,在下认为正因为昨日的失败,才应该有一场胜仗来鼓舞军心,请大人下令,让我和将士们
一雪前耻。”
赵恬看着公文上的文字,不知是文字扰乱了他的心,还是他已经收不住纷乱的思绪,“也罢,将军就率本部军队前去吧,如果这次不成功,将军再不可提起出城迎战,必要以坚守为上。”
熊瑛道:“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赵恬的心中一阵怅然:这岌岌可危的王城,到底还可以坚守多久?
整齐的军装,两国将士伫立在战场的两侧,神色却又有所不同,一边斗志昂扬,满怀希望,一边却萎靡不振,目光中充斥着惊惧,甚至是仇恨……熊瑛则是信心满满,这位年轻的将军好像从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他下令击鼓,全部赵军如野狼一般疯狂地飞奔而去,他们再也不想失败了,而这次恐怕又要失望……
风飘絮此时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只是静静地挥动着手中的令旗,紫金令旗在风中鼓动着,映进每一个人的心里,他们随着那令旗迅速结成阵型,速度之快令人望尘莫及,赵军就如无头苍蝇一般在阵中乱窜,不知方向,只是一个劲的打退眼前的燕军,而燕军则是一点不慌乱,渐渐地,赵军就深深地陷入了眼前的阵法中,不知所措。如果从上空看,正像一座美丽的星宫,此时所排是北斗星系,宛如一只大勺子轻巧地把赵军全部舀起,无法脱身,此阵法正是风飘絮之前所排演的九曜星宫阵。
紧接着血腥的味道飘散开来,风飘絮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紫金令旗,清澈如水的眼眸中,多了几许不该有的悲悯,这些鲜活的生命,又一次葬送在她的手上,她将所有的痛苦都压在心里,却不忍再看那遍布尸体的战场。
赵军又一次失败了,熊瑛歇斯底里地大吼着,命令军兵冲击战阵,却增加了更多的伤亡,实在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他只好带着残兵败将返回王城。
燕军欢呼着,雀跃着,每个人脸上都是兴奋的神情,口中几乎是把风飘絮捧上了天,当他们见到她时,都会问候一声:“飘絮姑娘。”她的微笑便是给他们最好的回馈,随之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刚才飘絮姑娘对我笑了。”
“前几天你还说人家是狐狸精,怎么现在……”“那时候我还不了解飘絮姑娘嘛,再说了,当时营中不都这么传么。”“也是,谁能想到一个女子还有如此的才干呢。”议论声渐渐地平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英武的身躯守护着大寨,月色爬上树梢,世界回归清冷。
、坚守不出无计议 引蛇出洞断粮草
中军大帐的偏帐中,烛火照亮了整间营帐,三个笔直的影子投映在帐子上,让人忍不住往里窥探。三人的案上各有书卷和公文,此刻正细细的审阅着,专注的神情,微蹙的眉头,手中的笔快速地划动着,一叠叠小山似的公文终于在这三人的孜孜不倦下得以完成,遂叫几个小校分送给各营将军。
云琮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宝石蓝的袖子随着手臂的挥动扬起,桃木的发簪,那么优雅,又是那么质朴,几率细碎的发丝掖在耳后,深邃的眸子如湖水般清冷,此时正微笑着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两人,“飘絮姑娘,子轩,如今赵括坚守不出,前几日强行攻城却遭到拼死抵抗,伤亡极大,轩辕将军连日在城前骂阵,都被乱箭射回,我心中已有计议,不知子轩和飘絮姑娘是否和我见解相同?”
风飘絮略一思索,“按军师所述,莫不是要劫粮?”云琮笑道:“正是。”风飘絮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但不知如今赵军的粮草大营在何处,还要派人勘察一番才好。”
李菁逸放下手中书卷,从宽大的青色袍袖中拿出一份手卷,然后递给云琮,“我来时已探知赵军的粮草大营,就在这附近的玉芝山,我怕会用上,就临摹了地形图本,因此晚到了几天。”看着眼前绘制精准的地形图,云琮的眼中涌动着欣喜的涟漪,“子轩,多谢。有了这张地形图,便可以安排接下来的事宜了。”
李菁逸轻抚鬓边青丝,转头向云琮笑道:“你我之间何须谢字,来研究这张地形图吧。”
李菁逸指着地图上一条蜿蜒的山道,向云琮与风飘絮道:“通往玉芝山有多条路径,不过畅通无阻的道路多有士卒把守,纵然他们久疏战阵,却依然会增加我军的伤亡,且耗费时间。而这一条道虽然险峻,守军却极少,我军可攀越此处,直捣赵军的粮草大营。”
风飘絮看着那一条蜿蜒的山道,又看向标有红色字体的粮草大营,“守护赵军粮草大营的是曹穆,传言他是个酒囊饭袋,不知此情确否?”
云琮将目光投向营帐之外的浩瀚星空,温润的面颊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忧,“不错,这对于我们的进攻十分有利,而且我们缴获了许多赵军的战甲,可以给我们的军士换上。此事自然是派子义将军去为好,只是近日他看守粮营,已是极不耐烦,此刻派他去恐有不便。”
风飘絮看着云琮深邃如湖水的眸子,淡然一笑道:“子义将军的怨言,皆因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