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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道:“若不用此方法,他只怕也会追随楚王而去,听狱卒来报,昨日他水米未进,不是求死又是什么?权且用此方法一试,
来人,带罗如烈。”
少顷,四五个狱卒扣押一人而来,身上的绛红色铠甲早已褪去,不屈的脸上带了几道血红的疤痕,想必是昨日争斗所致,眉目间流露出星星点点的茫然,一双虎目并未有半点恐惧慌张神色,“跪下!”
身后的侍卫喊了一声,他却未动分毫,尖锐的凶光直逼坐在主位上的那人,那侍卫见他不动,又往他的膝关节处踢了两脚,没把他踢动,自己的脚倒是不争气地疼了起来,眼见无法,又使劲按住他的肩,却也未能撼动分毫。他望向主位上的人,燕王示意他退下,他抱拳施礼而退,艾英一身银白色铠甲,脸上是掩盖不住的英气,一双剑眉如刀削般挺立,“将军别来无恙。”
罗如烈睥睨着他,冷厉的目光让人不敢正视,“败军之将而已,何劳将军牵挂。”燕王此时却爽朗一笑,“将军何出此言?”罗如烈:“我王城已破,主公亦辞世而去,我在这世上并未有半点留恋,任凭你们处置便是了。”
风飘絮侍立一旁,此时突然站出,“将军如何这般死心眼?”罗如烈:“你只不过是一介舞妓,凭什么与我说话?”关子义等将军听了这话那还耐得住,拳头眼看就要打到那人的脸上,却被燕王喝住,“尔等休要无礼,速速退下。”几人只得应诺而退,“适才多有冒犯将军之处,还请将军见谅。”
罗如烈冷笑几声,“你不必使这种招降的伎俩,我是绝不会答应的。”
风飘絮拱手道:“将军宁死不降,忠义之心令人钦佩,只是将军该为天下百姓着想,他们遭战乱之苦已近五十载,如今燕王征讨天下,不单是为了雪父母之仇,更是为了平息这战乱。你可曾看见我燕军伤过一个黎民百姓,纵是天不降这场大雨,燕王也定不会殃及百姓。而且,我主公还有五样好处。”
罗如烈微蹙双眉,他对这个女子有了一丝钦佩,他仿佛开始理解云澄说的那份知己之情,“哪五样?”
风飘絮道:“围城而不殃及百姓,仁也;破城而不辱没王者,义也;对降将以诚相待,礼也;围困汝等于深山巨谷中,智也;昔日擒赵子丹而再未追剿,信也。如此仁义礼智信俱全,如何没有做帝王的资格,如何不配做将军的主公?”
一个温明朗润的男声响起,一袭宝蓝色布衣很是入眼,“而且我主公还答应将你家主公风光下葬,如此,将军为何还不能答应?”罗如烈上前施礼,向燕王深深一拜,“大王,您的深厚恩情在下无以为报,纵然您仁义礼智信俱全,在下还是选择楚王,在下也相信,即便在下不归降,您也定会料理好我家主公的丧事。”
说罢,一头撞死在梁柱上,鲜红的血与梁柱
的颜色融为一体,苍白的脸颊与那人的何其相似,风飘絮缓缓闭上了眼睛,又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究竟这一双手还要染上多少鲜血,战争才会平息?
云雾缭绕的峡谷间,鲜翠欲滴的山林更添一丝幽寂,山路固是崎岖难行,但挡不住三人坚毅的身影,云琮依旧是宝蓝色素衣,澄澈的眸子宛如一泓幽深的湖水,李菁逸峨冠飘带,一袭青衣颇具侠客风范,腰间的佩环发出清脆的响声,正如那山间的清泉一般动听,风飘絮三千青丝挽成长乐髻,洁白如雪的丝带衬着淡紫色的外衣,愈加的出挑美丽。
三人立于山巅,拣一块洁净的水磨方台,铺设草席,燃点烛香,袅袅青烟,冲天飞去,“今日我三人在这兰亭山结为金兰,特敬告天地鬼神,既已结义,我三人当相互扶持,在上尽全力辅佐主公,在下安抚民众,誓要还百姓一个太平天下,清平世界。若日后有违此誓,人神共愤,天诛地灭。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说罢,歃血盟誓,血色与天边的夕阳连成一片红晕,三人伫立于山巅,凝望远处锦绣河山,眼中的期待之情不言而喻,那清爽的风儿正把他们的寄托送向另一方天地……
、巡四郡安抚民生 佳兴居结识汤达
金黄的麦浪在田间翻滚,饱满的穗粒压得它们低下了头,远处一片油绿的菜畦,晶莹的露珠在上面栖息,映射着太阳的光辉,若是不识,还真以为是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品。果园中硕大肥美的果实摇摇欲坠,石榴笑得咧开了嘴,露出一颗颗如宝石般的牙齿,苹果则是像极了害羞的少女,浓密的绿叶遮挡着,只得看见半边绯红的脸颊,黄澄澄的梨子累实可爱,远处一群调皮的孩子挽起了裤脚,踏着清凉的水花,搜寻水中鲜肥的游鱼,田地中的中年男子戴着斗笠,手持镰刀熟稔地割着金黄的麦子,毒辣的日头使他们汗如雨下,远处的农妇便送来清爽的泉水,为她们的丈夫消暑解渴。
四个轻装简从的人儿从村口而来,一人素白的衣衫外,罩一件淡紫色披风,岁月不但未曾改变她的容貌,反而更添了一层成熟的底蕴,云鬓间一支成色上好的碧玉簪,还是和当年的马踏飞燕一般润泽,婵娟的容颜已长开,当年的依稀风华如今完全可窥,清水芙蓉般的面颊荷风带露,眉宇间不失活泼之气,眼眸中隐约有狡黠之风,也许是这几年跟随风飘絮的历练也长进不少,后面二人俨然一副书生模样,却是秦怀远和叶翎羽,那叶翎羽的腰间还暗藏一把匕首,只是为了保护前面那人的安全。
“军师,如今差不多都巡视完毕,所有的状况我也已经记下,是不是该回去了?”原来三年前攻破楚王城之后,燕王已擢升云琮为大都督,李菁逸为副都督,风飘絮为军师,分管各项事务,并为水师的训练做准备。“不急,我还有一事未办,还要在此地停留数日。”秦怀远不由得疑惑,正欲开口询问,却有一人挡住了他的话头,“飘絮姑娘!”
一老妪从麦田中蹒跚行来,脸上的皱纹如水上的浮萍,淡淡地荡开,又深深地刻下痕迹,一条撒花头巾整齐地包在脑后,汗水顺着额角流下,染了秋霜的鬓发贴在脸颊上,目光中流露出欣喜,“大娘,怎么也不歇一歇?”“今年又是个大丰收,都忙着收粮食呢。”
风飘絮问道:“乡亲们的生活如何?”老妪笑得合不拢嘴,“自从燕王减免了我们的赋税之后啊,乡亲们的生活可是好多了,现在也差不多收割完了,飘絮姑娘,快进屋来坐。”
风飘絮谢道:“如此,麻烦大娘了。”那老妪一面回礼,一面引着风飘絮进了一所农家小院,一个小小的人影从门口跑了进来,手中携一个竹篓,可爱的脸颊上载着活泼的汗水,一见到那人,目光中的欣喜不觉又多了几分,“飘絮姐姐!”
风飘絮回头一看,笑意自然地在脸上绽放,轻抚他的头,“小虎子,最近有没有听婆婆的话呀?”“当然有,姐姐
给我的书,我都读了,不懂的地方也问了临近的先生。我将来一定要做燕王的大将军,这样我就可以帮到姐姐了。”
风飘絮笑道:“好,姐姐等着那一天呢。”别了这朴素的农家小院,别了那些可爱的孩童,别了那一望无际的田野,走上那条自己心之向往的道路。
繁华的大街上,小贩们的叫卖声充斥着整座城市,商品琳琅满目,奇幻的风筝,精致的灯笼,雅致的簪子,新鲜的蔬果,巧夺天工的刺绣,以及清新秀气的字画……
“军师,方才你说有事要办,敢问是何事?”风飘絮:“此次是要去见一个人。”秦怀远:“何人?”风飘絮神秘地一笑,“铁狮子汤达。”
未及二人开口,婵娟倒先惊异起来,“姐姐,你这三年少说也请了他五六次,他却不知摆的是哪门子的架子,这次你竟要亲自去请吗?”
“欲得人才岂可无诚心,若是真能将他请来,我去十次又有何妨?”
秦怀远微蹙双眉,青衫白袍衬着他温润和蔼的面颊,未至中年却徒增一层长者风度,“只是在下听闻那汤达素来不允许女子进他的佳兴居,只怕军师还未说得上话,就被赶了出去。”
风飘絮微微一笑,嘴角上扬到一丝诡异的弧度,“既然来到此地,就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怀远不必担心。”正谈笑间,一鹤发童颜之人迎面走来,容光焕发,手执拂尘,飘飘然有神仙之态,一袭白衣愈显神秘,见到风飘絮之时,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知这位道长为何叹气?”那长者微捋长髯,“只叹姑娘时运不佳耳。”
风飘絮问道:“我有何患?”皇甫非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女子,“你可是燕王帐下军师风飘絮?”“正是,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皇甫非叹道:“姑娘的心愿最终必能达成,只恐愿未至,身先死。”叶翎羽不由得大怒,正欲向前,却被风飘絮反手拦住,“姑娘想听避祸之法吗?”
风飘絮坚定道:“若是不能使天下重归统一,我宁愿不避此祸。”那老者不但不怒,反而抚掌大笑,“姑娘心怀天下,真女中义士也,既如此,我祝姑娘心愿达成。”
风飘絮问道:“敢问先生名讳?”皇甫非一边说一边向前走去,“薤叶有朝露,槿枝无宿花。云阴带残日,怅别此何时。欲望黄山道,无由见所思。”风飘絮望着那人远去的身影,垂眸间喃喃一句,“皇甫上人……”
远处便闻得这里打铁的声音,高高的牌匾上,不知是哪位名家手书“佳兴居”三字,字体刚劲峻丽,如行云流水般浓重的墨色,浑然自成一体,风飘絮和婵娟此时换了男装,却还是遮盖不住女子特有的秀气,以及一点小小
的瑕疵。“汤达师傅在吗?”
一人应声走出,额边不知是从哪儿划下一道长长的疤痕,面目原可以称得上丑恶,黑瘦的面庞下,一双手粗得像木棒一样,覆着深厚的老茧,额上系一条棕红色发带,其上绣着纹饰精致的蛟龙。“不知几位来这里是?”风飘絮道:“我主人自小喜爱舞枪弄棒,听说此地有一著名的铁匠师傅,于是特命我等前来打造一套兵器。”
“在下有一问,还请阁下告知。”风飘絮笑道:“请说。”
“贵主人要此一套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