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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让奶娘抱去睡下后,几人因高兴一起坐下吃些酒。离去前,苏渐东对安常大人和苏信春说:“那一天望大人一定来,我们好给您磕头。”
安常大人温和道:“一定去,大礼不敢受,且讨一杯喜酒吃。”
文禾郡主略施一礼,随苏渐东离开。
他们出府门,见月色新亮,便弃了马车,携手走在风月下。文禾郡主感叹道:“从没见过安常大人气色如此好,我还第一次听他讲超过十句的话。”
“是啊,小公子给安常府带来许多变化。”
“他这么疼孩子,搁从前是万万看不出来的。渐东,你喜欢孩子吗?”
苏渐东点点头,握紧她的手,她心中一动,发自肺腑笑出来,晃了晃他的胳膊,“那爱孩子多些还是爱我多些?”
苏渐东看她似假非假的忧虑模样,不觉失笑,“你呀,琢磨什么呢。凉下来了,上车吧,出来这些时辰,府里该着急了。”
“他们知道我同你一起,安心的。”
苏渐东在瑞亲王府右后侧置下一片房产,是个偌大的独门大院,倒也气派。婚礼即在这儿举行。
十月十八,乃苏渐东与文禾郡主大婚之佳期。这一日新府邸门庭若市,百官临庭,贺礼如山,鼓乐声壮。
苏信春安顿了小儿一日的生息,早早地到新府帮苏渐东筹备婚事。她看着苏渐东换上大红的喜服,便忘情地掉下眼泪,亲自去理他的领子与腰带,说:“从今天起,是真正的大人了。小时候扯着我的衣袖不放,好像还是昨天的景儿。”
“姐姐,好好的,怎么哭了。”苏渐东抹去苏信春脸上的泪,眯起眼睛笑着。“高兴嘛。告知家里的爹娘没?”
“嗯,去信了。这样远,且不安定,不教他们来了,待我自己好了,再接他们。”苏信春点点头,“你想的很是。今日这样热闹,还有皇上证婚,可不要做差了,外面人的口舌可是很可怕的。”
“渐东记下了,姐姐放心。”
外面的迎亲仪仗才起,安常大人即来了,看上去温煦如风,一派潇洒。他如此赏脸还是头一遭,别人认为他与瑞亲王府交情匪浅,才有此一举。
他在大厅接受宾客的行礼,吃了口茶,便脱身到后面来找苏信春,恰见到姐弟两个在屋子里讲话。苏渐东身着喜服,器宇轩昂,看见安常大人便笑迎上去,利落地行了个礼。
“大人,您来了!”
安常大人说:“不敢晚,昨夜里你姐姐磨了一夜的嘴,今日要是不麻利地来,她回去就要哭出一缸的眼泪了。”
苏信春嗔怪他,他拉住她指给苏渐东看,“你看,还没怎样,眼圈儿就红成这样了。”
苏信春竖起眉毛辩解道:“我这是为渐东高兴的——大人,您看,穿上红色的礼服,感觉真的是不一样的,就觉得是那么一回事。”
安常大人望着苏信春动情的眉目,笑道:“是如你所说的,我们也挑个时间,穿上一回。”
苏信春瞪着眼睛斜看他一眼,满脸的不相信,她对苏渐东说:“时辰要到了吧?整理整理去接新娘子。新娘子一定漂亮极了!呵呵。”
“嗯。”苏渐东走到院子里,家仆拥着上来,乌泱泱地讨喜气,安常大人和苏信春站在廊下看着直笑。苏渐东好不容易都打发好,要移步去前面,准备迎亲,苏信春跑上前去给他整理扯乱了的衣饰。
安常大人在一边望着姊慈弟恭的景象,周围也是一阵乱哄哄的,直觉苏渐东喜气逼人,心内一晃,猝然间,人群爆出一声尖叫:“杀人了!”
苏渐东身后的小厮身中长箭倒地,人群炸开锅似的乱嚷乱叫,围着苏渐东往里靠。安常大人眼快,望见院墙之上支着弩,第二箭很快要发下来。他看见苏信春被绊在那里,心中猛地燃出一团火,使他奋力拨开人群,朝她奔去。
他抱住苏信春的瞬间箭头擦着他的脸颊过去了,两人没有站稳。苏信春尖呼一声,在安常大人怀里往后倾去。安常大人臂上使力,牢牢护住苏信春,任自己向后摔,身体落地的时候,两人都听到了“咯嘣”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安常大人低叫一句,把苏信春推到边上。
外头护院已然冲进来,而刺客遭追击,消失在院墙上。
苏渐东跑到安常大人边上跪下来,“大人,您没事吧?”
安常大人咬了咬牙,摇头道:“没事。信春,你伤着没有?”
苏信春挣扎着爬起来,含着眼泪让苏渐东请大夫,“大人受伤了。”
苏渐东立即遣人去叫大夫。安常大人扶着他的手站起来,淡然地说:“不碍事的,就手上磕到了。你赶紧处理下,去迎亲,不要误了吉时,这里有我。”他唤来奇善,吩咐道:“让阳京府尹调一支卫兵来,不要声张刺客的事。”
苏渐东命人僻一处清净的院子,让安常大人去那儿看伤。大夫来瞧,言安常大人左手关节骨折。苏渐东直等到安常大人的手诊治好,脸颊上的擦伤处理毕,才放心出院,携迎亲队伍热闹而去。
一对新人从瑞亲王府出来,绕了半个阳京城,可谓华丽气派。苏渐东年轻英俊、意气风发,让阳京城的人称赞、嫉羡。瑞亲王并鸿锐世子伴着元统帝圣驾前来,婚仪依吉时开始。这个时候府里已压下遭遇刺客的惊惶,弥漫着浓郁的喜气。
安常大人受伤,手骨是接上了,也吃了药,神思却有昏沉之嫌,大夫说可能炎症发作,大概身上会发热。苏信春哪里顾得上前面胞弟的婚礼,只是进进出出的熬药,端茶递水。
“大人,您觉着怎样?”苏信春焦虑不安地问,安常大人默默地摇头。奇善走进来,沉着脸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他有些诧异,随即眸色一沉,轻轻点头。奇善便匆匆去了。
安常大人谢辞了大夫,对苏信春说:“你去前面吧,渐东成亲,你却不在边上,不免遗憾。”
苏信春摇头,执意要守着他。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奇善回来,苏信春看着他惊讶地张了嘴巴,因为他身后跟进来一个人——当朝大名鼎鼎的战将军。
嗯,今日儿也是两章~~~~
第四十三章
更新时间2012614 21:48:24 字数:3350
战将军看见安常大人即扬起眉毛大笑道:“本官以为你胆小,怕见本官。”
安常大人眼睛清亮,向对面的椅子一扬手,“将军盛情,我怎能辜负。请坐。”
奇善关闭所有窗户,站到门外廊下。苏信春望了望安常大人,后者向她颔首,她才出来,闭上房门。苏信春在门边略站了站,听到里头战将军的声音说什么信件、刺杀、皇上之类的词,吓了一跳,忙离了那里,站到奇善边上去。
“战将军与大人素无往来,今日怎么来见?”苏信春压着声音问奇善,奇善沉默半晌才说:“姑娘不要多问。”苏信春看奇善那样严厉的神色,心内略明白了。战将军籍新人行大礼,无人在内院的时机,密会安常大人,估计不会说什么吉祥如意的事。
里面谈话进行有半个多时辰,苏信春坐在天井的石椅上渐渐不安,一为安常大人的身体,二为前面人来撞见生事。
突然房中传出战将军的怒骂声,随即茶盏摔裂在地,奇善立马冲到门前,“大人!”他推门闯进去,苏信春紧跟在后,看见战将军一把剑指在安常大人的胸口,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外头悄无声息地出现四个战将军的随从,都跋扈地执剑瞪目。
奇善立马亮出腰间的刀,安常大人却阻止他,淡然地看着战将军,“将军是天下英雄,生死何惧呢。我今日死在你手里,成全你的名声也成全我的名声,而外头宾客齐全,不是正好?”
战将军凝眉怒视安常大人,“不要在我面前巧舌如簧,我杀你即杀你,不怕偿命!”
“既然如此,动手吧。”
战将军的剑压近了几分,穿透了衣帛,苏信春大叫“不要”,冲过去,让奇善拦住,她使劲挣开,听到安常大人带有笑意的声音传来,“将军竟有宽阔胸怀,不忍杀我,何必做样子,安安稳稳坐着彼此坦白,不是好事么。也惊吓了底下的人,闹出去不知道是谁的笑话。”
苏信春看见战将军把剑垂下了,她的心才落下去。战将军凶狠地说:“我看你怎么用舌头捡你的命!本官告诉你,皇上知道了,只有你死,依你对他的了解,你可以想一想各样的死法。”
“将军的意思,是要救我一命了?既然如此,何必端剑弄刀的,坐下好好说不好么。”他端起茶吃了一口,又说,“我不敢赌命,容我身边带人如何?”
战将军蔑笑一声,使眼色给门外四个随从,四个人两步跨进来,各自散到房中四个角落里,像四尊佛像一样固立着。
“春丫头你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安常大人也不看她,声音却如金石一样,向她施加很大的压力。苏信春隐忍着退出来,关上门,隔开里外两重天。她大胆猜测,安常大人留奇善是为了引那四个金刚也留在里头,大概为了她的安危着想。可是,她自由了能做什么呢,外面热热闹闹尽是人,安常大人却遭挟制命悬一线。他为什么要与战将军站在一线呢,两人不是向来水火不容吗,可是听方才一番话,显然早有联意,难道真的是在谋算元统帝的命与皇位吗?!苏信春不敢想下去,她真希望苏渐东这个时候出现,解救安常大人。
苏信春犹疑着要不要去前头悄悄找苏渐东搬救兵,同时在心里把天上所有的神明都求了一遍,不见房门开,不见救星来,却看见了比阎王更恐怖的人。
苏信春看着从河边石道上漫步走来的两个身影,心里跟哭泣一样气叫道:他怎么来了?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那是当今圣上与御前侍人,他们一前一后朝这边走来,苏信春抱着微缈的希望,想他们登上白石桥,去河畔那头的花苑。可是没有,元统帝是要进这个院的,他不带侍从,孤身前来,不知道所为何事。苏信春清楚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元统帝撞破。
她跑到房门前听,里面还在说话,回头看,元统帝转眼就要到院门了。苏信春心内一动,咬一咬牙,快步跨过院子,跑出门,低着头像一只莽撞的鹿向前去,撞着元统帝身体摔到地上。
“啊!”她趴在地上起不来,垂着头不敢动。
元统帝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