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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哥,你不觉得点苍派散布伏羲琴的谣言,确实该教训一下么?”秦莫承笑了笑道。
然而谈笑间,剑影已闪出,向着那指点江山阵法而去。
便是那电光石火间的扫视,秦莫承已看出此阵法的最薄弱之处并非前排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弟子,而是后方剑锋罩不到的地方,于是他毫不含糊,剑锋一出便越过前排弟子而直向阵法最后一排略去。
芜鸣一手扶着下巴,略带思索地看着,虽然他也是习武之人,不过修仙多年,当今江湖上盛行的武功派别并不大熟悉,此刻倒像是在欣赏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一般。
沈明漪手中暗暗握了几根惊鸿神针,几乎将心提到了嗓子。
雪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天渊法杖,在交手一开始时,她几乎本能地想施一个阵法,能够极大地削弱敌方的防护和攻击,然而却忽然意识到,这是在人界江湖中,而并非在神魔两界。从前虽然她不曾亲眼见过,然而从神族前辈们的话中已几乎能够想象得出当年的神族大军情景。那时是天楚作为凌战皓天的攻击主力,而身为御法澄影的翎溪运用阵法来辅助攻击,极大地减弱敌方的攻防。而后来天楚不在了,便是她雪涯与翎溪时而并肩作战,这时作为御法澄影的翎溪不得不担任主要攻击的角色,而她雪涯则开始布置辅助的阵法。
然而不论怎样,那是在神界,她雪涯的法力虽然薄弱,还是多少能尽一点自己的微薄之力,可如今这人界的江湖,人界的交战,她忽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束手无策力不从心,尽管她可以略施法术使得点苍派弟子全部退去,可事实上她只有无奈地看着秦莫承的剑光在无数敌人的锋芒下穿梭。
在场其他人看的屏住了呼吸,没有人见过这样天衣无缝的阵法,更没有人见过这样无坚不摧的剑光。华山剑法在当今江湖中的确非同小可,而秦莫承作为华山中的精英弟子,拥有着令人惊叹的剑法。当指点江山阵中最后一名弟子手中的长刀落地时,秦莫承亦飞掠回雪涯、沈明漪和芜鸣的身旁,随意地还剑入鞘,就好像他刚刚不是经历了一场战斗,而是随便练了会武功一般。
点苍派的弟子皱眉不语,呆了半晌,才道:“兄弟们先撤!回头请林护法来做主。”说着便向后山退去,自有人背起先前被唐亦箫刺杀的那名弟子的尸体,一同向后退去。
“等等!”雪涯忽然叫道。
退在后方的那几名弟子停住了脚步,看向她。
“林天枭若问起你们与谁动手,就说是澄梦渊雪涯的人。”看着退却的点苍派弟子,雪涯道。
随着点苍派弟子的退走,恒山派、泰山派等其他跟着起哄的几个门派弟子也悄悄离开。
唐亦箫和洛依云师兄妹二人上前,“莫承兄弟,多谢大家给我二人解围,只是你这一来,只怕也和点苍派结下了梁子。”
“我才不怕他们。”秦莫承随口说了一句,然后问雪涯,“对了雪涯,问什么你要告诉林天枭你的身份,你不是曾说,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但是,他不敢动我。”雪涯淡淡一笑。
“为什么?”秦莫承清楚林天枭武功的可怕,便是连自己也不是对手,然而为了替唐亦箫兄妹出头,他不惜与林天枭结仇,可是关键时刻却没想到雪涯会将事情全部揽下。
雪涯不答他的话,反而问道:“你知道林天枭年纪轻轻,为何会有这般厉害的武功?”
秦莫承茫然摇了摇头。
“因为,他是魔。”雪涯道,“他是魔尊手下的一个小魔,被派遣到点苍派掌门的身边,来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
“他是魔?”秦莫承有些难以置信,“他们这些不可告人的事就是散布伏羲琴的谣言,使得江湖大乱?”
雪涯点头,“魔尊自然会给点苍派掌门一些好处,然后借他之手使得江湖大乱,从中找出伏羲琴真正的下落。”
“我明白了,所以我们必须赶在魔尊之前找到伏羲琴。”秦莫承恍然大悟。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轮回
恒山别院,秦莫承、雪涯、沈明漪、芜鸣、唐亦箫、洛依云几人坐在桌旁,一直不曾说话的芜鸣道:“你们师兄妹二人可知为何会拿到这比武的冠军?”
唐亦箫道:“我也正奇怪,按理说当日有些人,我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不知为何就赢了他们。”
芜鸣摇摇头,将比武那日棠幽暗中施法使得其他人落败一事告诉唐亦箫和洛依云师兄妹二人。
“可是她为什么希望我赢了这几场比武呢?”唐亦箫不解。
芜鸣道:“这就不得而知了,我们也在调查,不过唯一确定的事,这本是好事,却给你惹了这些许麻烦,眼下再呆在恒山,只怕还会有人怀疑你得了伏羲琴上的武功秘籍。”
“但是,我们若离开,却将这麻烦留给了你们。”唐亦箫犹豫着。
秦莫承道:“那有什么,就算没有你们,我们也一样要查出棠幽的事来。”
大家又探讨了一会,最后唐亦箫不得不带上师妹洛云依离开恒山,返回师门而去。
芜鸣伸了个懒腰,有些轻松地道:“这下越来越热闹了,还是都打发他们从哪来回哪去吧,剩下咱们几个也好查找那个女鬼和伏羲琴。”
地府
幽暗的昏灯鬼火下,冥府偏殿,格架上摆满了厚厚的书卷典籍,进门处,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姑娘从格架上随手取下一本书籍来,细细翻阅,她如瀑的长发披在身后,一如她一身翠衫,行云流水,淡雅质朴。
孟婆,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她的使命就只有熬汤,飘香四溢的孟婆汤,然后给来来往往的新鬼饮下,送他们去往重生之路。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没有人能够逃脱孟婆汤的诱惑,没有人能逃过这眼前的忘川。
唯一从她手中逃脱的,就只有棠幽。
也是由于棠幽,让她知道了在人间,还有酸甜苦辣、喜怒哀乐,让她知道了有一种感情,叫做至死不渝。
可是,那究竟是怎样的人情冷暖,又是怎样的聚散悲欢?
她不懂,她无喜无悲、无爱无恨、无牵无挂、无生无死。
只是现在,她有一点点的好奇,她想知道,那究竟是些怎样割舍不断的情,让那些来来往往到她面前的新鬼们或哭喊、或挣扎、或哀求,无论如何也不肯饮下那一碗孟婆汤。
于是,她闲暇时候便来这里翻阅那些人间典籍。这里,记录了人界那些悲欢离合的故事。
正自看得出神,身后传来几乎不可闻的脚步声,门开处,站在门口的是一名鬼卒。
“孟婆,你怎么在这里,那些不是你该看的。又有新鬼来了,快去熬汤。”鬼卒招呼着。
“知道了。”孟婆淡淡地答应着,将手中的书卷放回架子里,然后跟随鬼卒走出房门。
刚刚回到奈何桥边,最先入耳的便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哭喊声。眼前由两名鬼卒架着的,是一个江湖人士打扮的年轻人,一身青衣长袍,腰悬弯刀,模样还算英朗精神,只是胸口尚在滴血的剑伤触目惊心。
他的面前,是试图安慰却并不成功的棠幽。
“孟婆姐姐!”看到孟婆来了,棠幽求助地叫了一声,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平复面前这年轻新鬼的情绪。
“小幽别担心。”孟婆走到近前,并不理会男子的哭喊,而是麻利熟练的架锅生火,开始熬汤。
各种各样的新鬼她见得多了,无论怎样的哭喊挣扎,都不会打动她的心。
因为她原本就没有心,没有情。
“你们若不放我回去,我爹会联络魔尊,将这里铲平!”年轻新鬼大声道。
“你爹是谁?你叫什么名字?”听到‘魔尊’两个字,棠幽忍不住问道。
年轻新鬼带着哭腔道:“我叫段无际,我爹是点苍派掌门段鸿德。我的义兄是魔尊属下使者林天枭!”
“啊?”听到此,棠幽身子一震,不由得忙问:“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恒山比武大会上……”段无际哭着说不下去了。
“恒山比武大会?”棠幽想起自己前两天刚刚去过恒山比武大会,却没想到时隔短短几日,竟然出了人命。
“那是怎么回事?”连在一旁熬汤的孟婆也忍不住抬头问道,她只知道,棠幽也去过那个叫做恒山的地方。
段无际哭道:“这次大会,父亲派了义兄和好几名高手师兄们,本以为可以一举夺下这比武大会的桂冠,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唐亦箫来。这唐亦箫从前武功平平,不是我们的对手,却没想到今天他连义兄林天枭都打败了,结果我们丢了武林大会的第一名号。”
“那么……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棠幽越发意识到,暗中相助唐亦箫夺得比武大会桂冠这件事,似乎自己闯了祸。
段无际委屈地道:“义兄说是唐亦箫偷学了伏羲琴上的秘籍,才使得武功这般突飞猛进,于是我们一块来找他要秘籍,我发现他师妹长得还不错,就逗了她几句,没想到……呜呜……”
“是唐亦箫杀了你?”棠幽问。
段无际哭得说不出话来,只有频频点头。
这时,孟婆汤已熬好,孟婆盛起一碗汤,双手端着走到他面前,“喝汤。”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段无际却好似比如蛇蝎一般,向后退着,大声叫道:“我不喝!放开我!”
身边的两名鬼卒紧紧抓住他的双臂。
“有什么好留恋的呢……”孟婆幽幽道,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
面对着不肯配合的段无际,孟婆微施法术,下一刻,段无际的挣扎便停止了,目光也变得空洞茫然,然后几乎是没有意识的结果孟婆手中的汤碗,一饮而尽。
身旁的两名鬼卒也将他放开,看着他步履蹒跚地向着奈何桥的方向走去了。
孟婆熄了灶下的火,在桥边的石阶上坐下,若有所思。
“孟婆姐姐。”棠幽来到她身边坐下,目光带着些许忐忑,“我好像做错事了。”
“怎么?”孟婆不解。
“上次我在恒山比武大会中相助那嵩山派的师兄夺得了桂冠,似乎反倒给人家惹了麻烦,还害死了刚刚那条人命。”棠幽难过的道。
“那又如何,生生死死总是有轮回定数的,你不害他,他也会被别人害死。”孟婆轻轻道。
“我想,我还是得去恒山看看,别再出了什么岔子才好。”棠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