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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薄幸-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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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她没有向他借兵。计划再一次改变。慕广韵主动带兵北上,来到距离乐邑几日路程的东戈北部,为的是等在她唾手可得的距离范围,一旦乐邑告急,一旦她开口求援,他立即挥师北上。当然,还是有条件的。
  孟寒非问他,何不按照最初的计划行事,隔岸观火,坐看薄野王朝覆灭。慕广韵却说,还不是时候。眼下大局未定,风起云涌,若天子亡了,必陷入混战,届时大国盟约破裂,小国群雄并起,又如百年前那般,百年争战,几家兴亡,最终鹿死谁手就不定了。眼下不能让流火独大,需做到“尊王攘夷”,换个途径取得霸主地位。
  三日内,大江南北又爆出一条震撼消息——公子桀手中有一只金鼎,上面刻有关于鸾洛国灭亡真相的铭文,说是百年前薄野窃权,不忠不义……
  这是一则足以毁灭薄野王朝的消息,一经传开,普天之下,立时一场轩然大波。

  ☆、痛在谁心

  (第七十一章)
  “喂,你知道军中将士是如何议论你的么?”萧长史走上城楼,看薄媚面色凝重,想着法子哄她一笑,“都夸你有胆识,有谋略,巾帼不让须眉。”
  薄媚果然笑了,却是苦笑:“长史当我没长耳朵吗?他们明明对我一女子掌兵权颇有微词,议论纷纷,说我是痴心妄想想要与珏儿争夺大权,甚至有言我雄心勃勃筹备此战,就是计划好了以军功换储君之位。说女子谋权,有违天道。”
  “嗨……你在意这些做什么?他们芸芸众生,无知无畏,那都是有心人编造谣言,他们受了蛊惑人云亦云罢了。无非是嫉妒你一个女子竟比他们做得好很多很多。其实他们嘴上刻薄,哪一个心里不是对你钦佩赞叹?口是心非,世人劣性。”
  “为何大兵压境,千钧之际,他们还有闲心猜想这些子虚乌有的卑微算计,不能看到眼下的危急存亡?国若亡了,还谈何争权夺利?若不服我,我可以不挂帅。但是放眼朝中……长史,你明白吗,我无人可托付,淳于将军的状况,也实在无法上阵,可除了他谁堪大任?我再无人可托付,这是我薄家的江山,我、我不放心……”
  “我明白我明白——”萧长史连连点头,犹豫一下,抬手握了握她的肩膀,只为给她一个踏实可靠的支持,“公主,不,将军,我萧长史从来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你想要做的事情,尽管去做好了,管他们怎么说怎么看,是世人目光短浅,不是我们哪里做错,何必强求人人都能理解?女子如何,男子如何?要我说,便真是女子登临帝位,也没什么不可,只要她有能力,便有资格,便胜过那些龌龊的男人百倍千倍!将军,你做什么,只管去做,萧长史一生追随。我相信,天道在看,千秋万代,历史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他此时信誓旦旦,却不知历史并非由他书写,也不是必然事事公道。待历史写定那刻,真相也便尘封入土。然这一刻里,薄媚还是很感激他的慷慨激昂,坚定她摇摇欲坠的信念。
  “我要怎样感谢你的理解,长史……”薄媚微笑道,“但是,休要再提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论。太子是我的同胞兄弟,我绝不会登临高位,此战后,只盼能点醒父皇,点醒朝臣。再多的,我做不来……”因为她记忆残破,无论如何,做不到一生缜密周全,不能再参政了。更何况,封蒙倒了,心头血药源将要断了。便是药源不断,按照公子桀身边那金衣盲眼男子的说法,心头血并非良药,再用下去,总有一天会彻底痴傻……
  不敢想,不去想。只想待风停雨住后,再慢慢变得痴傻,慢慢记忆渺茫,也算得了无牵挂。这一次,怕是要耗尽她所有的力气了。
  这些年来,经历了太多风霜雨雪,看惯世态炎凉,算来才二十二岁,多少人鲜活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却感觉心力交瘁,饱经沧桑。仿佛人老了,心累了,什么都变淡了。便是二十年来视为生命至为重要的点滴记忆,突然也觉得,其实淡了忘了遗失了也没什么可惜,总不过是已逝去的回不去,记不记得,又如何呢?什么爱恨,铭心刻骨,回头看时,不过如此。
  只怕那时,父母亲伤心。只怕此一件。却也无力。
  ……
  接下来歇战的几天里,听萧长史说,东戈与常棣同时与东夷开战了。东夷必定是看到北狄南下,坐不住了,也急着跨过常棣这道屏障来分一杯羹。蛮族都是如此的,野性未泯,渴欲丛生。他们不去考虑后顾之忧的,只为博弈掠夺,总之败也不过退回原本的蛮荒之地,损失不大。文明国家就不同了,要考虑格局、地位,许多许多,做什么,都须三思。
  这次东戈与常棣,就是在三思之后,才决定一致抗敌的。因他们二国南北接壤,几十年貌合神离,互相牵制对抗。所以此番结盟,各自是做出很大让步的。
  本来他们联手抗敌,也算保护乐邑东面不必受东夷骚扰。然这一场好端端的联盟,未能持续多久,到慕广韵流亡至东戈的那一天作废。也不知是东戈奸滑,还是慕广韵阴损,东戈本就不弱,再有白歌精兵加持,抵御东夷进犯,两方合军,只保护东戈国境,逼得东夷全力去对付常棣。然后东戈袖手旁观。常棣陷入无望境地,孤军奋战,节节败退,连连失地。
  至三月底,曾经拒不出兵的常棣使臣灰溜溜来求天子庇护。然乐邑自己仍是水深火热,无力援助。薄媚隐隐感觉,事态不妙。东夷若破常棣,乐邑将同时面临北、东两方夹击。
  然而明白归明白,却已无法力挽狂澜。四月,东夷踏平常棣,大举进军乐邑东境。
  听闻此消息,驻扎瑬山北地戈壁的大军炸开了锅,顿时军心涣散。薄媚也有些慌了,乐邑三十三万杂军对抗北狄墨颐四十万联军本就万分吃力,如今东边又来了二十万恶狼……
  不得不分了一部分人马赶赴东面,却实在是没有半分把握。如此分流兵力,恐怕只是去送死,阻不了多时。她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底已经翻江倒海。她想,难道真的是天要亡薄野?这下……如何是好?
  跑去问淳于尊该怎么办,可淳于尊自从衣久久死后,除了那封“遗笔”忠言,再未吐露过只字片语。他行尸走肉般,每日失魂落魄地活着,仿佛衣久久一走,带走了他全部的力气,和全部的灵魂。
  这一次照例,薄媚蹲在他轮椅旁,将前线消息一一讲给他听。她问他,我是不是做错了。他闭目不语,自始至终。直到薄媚无望起身时,他方才伸手拉住她。他看了她许久,目光有些凉,又有些炙热。他执笔写道——
  你已经尽力了。放弃吧,趁如今,全身而退。
  “我不要尽力。”薄媚摇头,“我要乐邑完好。”
  ——兴亡有时,强求不得。
  “我……”薄媚语塞,垂头,“我不信。”其实不是不信,是不敢想象。
  淳于尊叹息——你可愿冒险?
  “无论怎样,能救乐邑,我都愿意。”薄媚坚定点头。
  ——你可看出,眼下格局,全在一人掌控?他在逼你。
  “谁?”
  淳于尊深深看她良久,表情有些阴郁——慕广韵,他对你到底何种感情?
  “我……不知。”的确不知。爱吗?绝非。恨吗?不似。她看不透他,冷漠下的炙烈,无欲下的野心,淡然下的执着,究竟哪一个是他,或者他究竟是怎一副模样?她看不透。照淳于尊说来,眼下困境,恐怕……是慕广韵为她设下的一场局。目的何在呢?
  如果是真的,不敢想象。他的城府,未免太深。
  守城四十八日,说实话,已是乐邑的极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薄野王朝已然败絮其中。两个月的强军,也不能彻底翻转局势。第二日清晨,北狄偷袭山北军营。连日交战,加之东夷之事造成军心动摇,大军出师不利,且战且退,眼看就要退到山北固城下。
  薄媚留守城中。此城便是寒冬三月赶工建起的坚固铁城,四面钢铁外墙,又四面百丈内墙,牢牢把守北地通往乐邑的山谷北口,命名“固城”。原是想据城立稳根基,再做反攻打算,最好能收回部分墨颐失地,将北狄驱逐出境。
  眼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当夜军中起了哗变,不知谁人教唆,将士们纷纷质问主帅薄媚当初既然借兵,为何要向弱国借兵,而不向强国借兵,害现在组了这样一群乌合之众,敌不过北狄墨颐强军,白白牺牲大家性命。其实说这话的人,自己又何尝不是乌合之众中的一员。只不过人心卑贱,遇事总要撇清责任,埋怨他人罢了,而薄媚不幸成了众矢之的。
  薄媚说大国狼子野心,用不得。众人嗤之以鼻,说她荒唐,说她杯弓蛇影,说她鼠目寸光,说她为独揽大权算尽机关,不惜以亡国为代价。薄媚没再说什么,只下令,临战扰乱军心者,斩首示众。对于不能理解她的人,多说无益。也着实没时间解释。
  太子太傅阳正甫随行监军,督粮草。见军中躁动,跳出来以老臣之姿维持秩序,对大家说的确是大国不肯出兵,各自心怀鬼胎。好半天才压下去众怒,他却又换了一张冷脸来问薄媚,说,苍慕虽称国丧,然慕广韵流亡在外,手握重兵,公主既然与慕广韵夫妻一场,何不向他借兵?阳正甫言辞咄咄,又说,臣知公主与慕长公子多年不和,然此危机时刻,公主应分的清缓急轻重,不要因为私人恩怨,让整个天下为之陪葬啊!
  此言一出,万众呼应,纷纷要求薄媚向慕广韵求援。说得那样轻松,就好像只要她求援,他就一定会来似的。他们大约在想,她啊,只需稍稍使些手段,必能将那个男人玩弄于股掌。实则不然。他们高估了她,也低估了慕广韵。慕广韵也许会出兵,但,绝不会白白出兵。他的条件,只怕她承受不起。
  这阳正甫虽无心误国,却也是老奸巨猾。大言不惭,买得一手好人心。
  “够了。”薄媚不欲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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